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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话里怎么听怎么带着哀求的味道,跟小孩子向大人要糖一般。
他说话的时候,沈虞就觉得背后一层寒意,这个人是不是中邪了,怎么回来之后性情大变,等听到小鱼的时候,心中冷静下来了,原来要找的不是自己,或许说自己只是个替身而已,陆言昭见沈虞沉默,以为自己哄好了,就去钩扯沈虞的衣衫,沈虞抓住领口道“王爷,今日沈虞身子也不舒服,王爷一路上也累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本想着听见沈虞二字,他能清醒一些,可陆言昭听了后忙问“哪里不舒服,吃药了么?找大夫看了没有?”沈虞在黑暗中盯着他的眼睛,那眼神纯粹,没有杂质,真是为自己担心么?沈虞抓住他的手说“没事,大夫说睡一晚就好,王爷也不想让沈虞明日病情加重吧”陆言昭听了慢慢松开手,道“那好,沈虞我平日不在,你有事千万要同祖母去说,他老人家年纪大,什么都懂得,不像你还会委屈自己。”
说完搂着沈虞躺在床上,或许是也觉得闷热,拿起扇子给沈虞慢慢的扇着,沈虞往外面动了动,陆言昭不满的开口“不让我碰,还往里面躲,死丫头知道我现在多难受么?”说着居然打了下沈虞的屁股,沈虞看着眼前的人,一时无语,陆言昭见了在她额角亲了下道“睡吧,若是明日再不好,就去找诸葛过来,”
过了一段工夫,他扇扇子的手放了下来,呼吸也平缓通畅,估计是睡熟了,沈虞才睁开眼,陆言昭对着沈虞,眉目舒展,脸上淡淡的居然挂着微笑,像小孩子一般,一只手搂着沈虞不动,手掌放在沈虞背后,偶尔无意识的将沈虞往怀中拉一下,沈虞垂下眼帘来,这个是他,又不是他,为什么会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上门
陆太妃脸色阴沉的卧在榻上,不远处的太医小心的站着,陆太妃问道“你再说一遍”太医擦了擦额头出来的汗道“想来是上阵子伤了身子,如今,如今陆王妃以后难再孕了”吕嬷嬷暗道不好,看着太妃的脸色能滴出水来,下人们全都屏住呼吸,屋中一点动静都没有,偶尔鱼缸中养着的金鱼摆动下尾巴,哗啦一声又钻到水底去了。
陆太妃想了想“先请大夫下去吧,”这帮人才松了口气,陆续的跟着出去。本来请太医过来,是陆家例行的事情,都是诊平安脉的,就是没事也要让人过来看看,这次诊出沈虞的事情,完全出乎意料,本想着过些日子身子好了,年纪又小,要怀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谁知道居然是这样,陆太妃叹了口气,以后就是弄几个妾回来,这府中也要有嫡出的子孙才行。
吕嬷嬷看太妃在筹划,跟着她这么多年了,主子心中的主意也能猜测个七八分来,她抬头看了眼沈虞住的院子,刚成亲还没有一年,难道要换人么?那王爷能同意么?正想着,陆太妃道“在屋中坐乏了,扶我出去走走吧”吕嬷嬷忙上前搀着陆太妃起来,小丫头们伺候着往外面园中走去。
沈虞看着给自己诊脉的太医,神色有些复杂,就知道诸葛子非的药有效果了,可没有十分把握他能摸出来这身子到底是个什么问题,等太医收起手,沈虞问道“可有什么问题?”太医站起来斟酌的道“此事还是先禀告了太妃为好,王妃平日要多注意修养才是”沈虞也没往下问,点点头让人送太医到太妃那去了,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陆太妃找个亭子坐下,清风徐来,感觉到几分夏日的凉意,“前几日据说是薛家那丫头找的她,怎么到如今也没过来说一声”吕嬷嬷将茶盏放到太妃手中道“或是没想好呢?”陆太妃鄙夷的一笑“什么没想好,猜都知道俩人说的什么,当时我倒是还想着,薛家那丫头也是个麻烦,弄家里来,不好办,别的不说身份地位就够乱的了,可如今一想,就是够乱的,也比生不出孩子的强”
吕嬷嬷忙道“一个太医这么说,不如再请个大夫过来看看,许是有些血亏,怎么的也到不了这地步不是,”陆太妃一听,点了点,冲着下人吩咐说“去拿着帖子,让人请王供奉过来,”下人尊着吩咐下去办事了。
吕嬷嬷之前就觉得这个小王妃,是个好人家的女儿,别的有什么错处都慢慢教导就是,如今就是年纪小些,过了两年性子再定一定就更好了,她是不愿意让沈虞离开的,若是有个什么错处,给太妃陪个不是,改一改也就行了,只是这个病,那可是天大的事情,就是说出天去,也不是认个错就行的,她期盼着最好上个太医是诊断有误。
功夫不大王供奉过来给太妃回话了,就见王供奉先给太妃施了一礼,而后才道“依学生看来,王妃身子是过于羸弱了,这脉象走的太缓,这个年纪就是如此脉象,往后的身子只怕是……”后面的话也没说完,陆太妃点了点头,“王供奉是京中名医,我倒不是疑你的诊断,只是我们家王妃的身子当真到了这地步了么?”
王供奉忙道“学生当着太妃那里敢胡说,陆王妃脉象时轻时弱,也不稳健,若说伤过身子,过了这么长日子,早该补回来了,那就只剩下这个可能了,陆王妃的身子当真是有些……”陆太妃道“好,我知道了,有劳供奉”王供奉连声称着不敢不敢,跟着下人回去了。
陆太妃重重将茶盏放到桌上道“还能说什么,只当我们家倒霉,找了这么个媳妇回来,如今几个大夫都过了手,那也跑不了,她就是不能生了,这事,要早做打算才行”
吕嬷嬷暗自叹了口气,沈虞这孩子,先没了祖母,如今一家人都在衡阳,京中连个交好的六亲都没有,还不是太妃说什么就是什么,吕嬷嬷见太妃一脸坚定的样子,知道这是铁了心要给王爷清路了,自己想了想道“太妃,就是薛家那娘子,怎么听着这些年了也没什么动静,太妃还是要多思量思量才是”
陆太妃道“可着京中除了薛家就没别人了么?定远侯家不要的,我们家赶着去娶?这事先去打听打听,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家”吕嬷嬷答应着,陆太妃自语道“整个京中我就不信了,要找个丫头,还能难到哪里去”她突然想到什么,叫住要下去的吕嬷嬷开口道“你先等等,这个事儿别声张,就是宝儿娘过来问了,你也别说,没定下来,什么都不用开口,”“是”吕嬷嬷答应着,陆太妃又道“有机会约了薛家小娘子过来,别太正式了,就是约着来赏花都行,我先探探她的口风”
吕嬷嬷知道太妃也没对薛家娘子死心,想来也是个备选,还不是看在自己家王爷三番五次的不松手,别的事情都好办,就是沾到王爷了,太妃什么都不顾及,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凡是天下的事情,只有王爷想不到的,就没有太妃办不了的去。
说来也奇怪,自从那天陆言昭到了沈虞房中过了一夜,之后又像以前一样,再也没有踏进来,沈虞心中想着不见才好,就是搞不明白,怎么一阵子冷一阵子热的,让人打听陆言昭是不是又出去了,可下人回话是王爷这阵子还真没出去,都是在自己府中,平日去武德直指,闲暇时就在家中,饶是沈虞给太妃请安的时候,碰见他的机会都少,难不成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沈虞在巴掌大的院中里住着,外面的消息也进不来多少,就是猜测也没个思路,索性什么都不想了,由着他自己疯去。
薛衣接到太妃的请柬的时候,脸上柔媚一笑,她用指尖点着上面的字迹,一点点的划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丫头见了,问道“姑娘,这是成了?”薛衣将请柬放下,轻快的说“哪里成了,还有好长的路要走才是,这个只是第一步。”大丫头给薛衣找着衣衫“姑娘今日穿什么过去?”
薛衣想了想道“不用太艳丽,也不要太朴素了,穿件家常的衫子就行,反正她什么都看不见,对了,别将身上弄得太香,她不喜欢,我记得那个嬷嬷眼睛厉害着呢,小处都别做错了,让她找到了毛病得不偿失。”这些丫头都是跟在薛衣身边好多年的,主子的话自然领悟的到位,她说出这几个点,下人都能按着主子的话,收拾到满意为止。
过了午后,一亮深色马车停在了陆王府的门口,下人过来询问,车中拿出太妃的请帖,功夫不大,大门吱的一声开了,坐在车中的人虽然没说什么,可面上轻松起来,开的可是大门,不是旁边的偏门,足见太妃对自己的重视。
到了里面,薛衣由下人扶着下了车,她抬头看着前面的三间正堂,明亮的朱瓦在阳光下反正耀眼的光泽,门前挂着的对联还在,只是有些落漆,她抬手抚摸着上面的字迹,这个对联是出自自己父亲的手笔,一切还是老样子,不过院中的树木长得越发清翠高壮。那时候自己和陆言昭围着树木打闹嬉戏,冬日还堆雪人,薛衣忍不住笑了起来,还有春日,陆言昭从什么地方弄来纸鸢,让自己去放,若是一句不好看,马上让人去换,那时候的陆言昭就像宠个宝贝似的哄着自己。
“薛娘子,这边”陆家的下人不明白薛衣在看什么,只好小声提醒起来,薛衣道“我知道怎么走”小丫头知道说错了话,马上闭上嘴不吭声了。
到了陆太妃的正堂,薛衣先给陆太妃行了大礼,陆太妃抓着她的手笑道“好孩子,快起来”薛衣顺着她的手劲站起来,做到太妃身边,陆太妃也不松手“早就想让你过来了,无奈家中事情太多,好不容易今天有空”
薛衣笑道“是薛衣的不对,应该早些过来给太妃请安才是,太妃不要怪薛衣没规矩才好”陆太妃听了呵呵一笑,俩人坐在一起聊起家常来,分开这些年了,总有些话要说,吕嬷嬷在旁边打量着薛衣,今日穿着打扮倒是没有错处,这薛姑娘总是如此,周身上下总是让人找不出半点毛病来,几年不见连嘴巴都厉害了,说起话来,哄得太妃一阵阵的大笑,吕嬷嬷叹了口气,看样子是要招待薛衣吃晚饭了。还是早做准备才好。
薛衣一边应酬这陆太妃,一边打量吕嬷嬷,多年不见,吕嬷嬷也老了,面上倒是更慈祥了,对着自己始终是微笑的,也不多说话,还是跟陆太妃的眼睛一般。各处都看个遍,薛衣由着她上下打量,今日什么都不要提出来,就是先认个门,混个脸熟,往后的路有的是机会,多年不来了,想引起太妃的兴趣,还真有些困难,不过人的习惯是可怕的,一旦养成了,十年二十年都不会改,薛衣认准了这一点,她知道太妃的脉门在什么地方,知道她吃哪一套,有了这个,就是别人都没有的本钱。
到了晚饭的时候,陆太妃将沈虞也叫了过去,正好陆言昭也在,一群人就全聚到太妃的院中吃晚饭了,沈虞看着几个人,心中止不住的冷笑,面上却什么都不表露,对薛衣打了招呼,就坐到桌边,上首自然是陆太妃,左边就是薛衣,右边是陆言昭,陆言昭的旁边,就是沈虞了。
沈虞端着碗,慢慢的吃着饭,听着薛衣低声跟太妃聊起以前的事情,她记忆力真好,以前的事情,十年的都还记得,哪怕是一件小事,这些都是她同陆家的全部回忆,沈虞从来没有参与过,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