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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
俄而,福娘敛去了笑容,神色凝重的说道:“不管怎么说,也要把这个月活下去才行,相公走的时候,倒是跟我说了,若是家里的银子不够,就到姚总管那边取支些银两,可是妾身不想这样做,这个口子一开,以后这个家就不好管了,只要是妾身管这个家,就绝对不会做那种寅吃卯粮的事情,就是皇家的二十四衙门,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常言道,创业容易守业难,相公在外奔波忙碌,诸位却在家里吃喝玩乐,不觉得脸红吗?”
众人心里全都凉了,老太太不拿银子,福娘不让姚之麟预支银子,总共还有三百两银子,这一家子的嚼用三百两银子,根本不够。
福娘看了一圈众人,如此丰富多彩的表情,可是不多见,福娘故意装作视而不见,一脸为难的看向姚广政,微叹道:“父亲,儿媳说的对不对?”
姚广政自然明白福娘问他的意思,狠了狠心肠,他说道:“儿媳,爹爹再拿出五百两银子,作为家里这个月的费用,我只能拿出这么多了,你掂量着花吧。”
福娘屈身行礼,笑盈盈说道:“还是父亲深明大义,既然爹爹拿出五百两银子,儿媳也大方一回,这个月……妾身的月钱,还有我们这一房所有人的月钱,全都不要了。”
老太爷笑道:“孙媳如此懂事,真是我姚家的福气,祖父也做个姿态,这个月的月钱,我也不要了。”
章氏母子表示,他们也不要了。
长房的人全都做出了姿态,老太爷也说不要,别人自然也不得不做出一定的让步,柏氏也只好说她也不要月钱了。
二房,三房的人都咬着牙说不要月钱,庶子女们更不敢有意见,只是他们每个月也就是这些零花钱,若是不给了,他们的手里还真是有些紧巴。
福娘心中才数,笑道:“这样吧,除了我们这一房,剩下的几家,这个月按照一房一份,每一家给五两银子,诸位长辈可否同意?”
原本以为没有钱了,现在突然提出来给五两银子,那不啻于天上掉馅饼,自然没有人有意见。
有了姚广政给的五百两银子,再加上剩下的银两,这个月应该是可以度过了。
柏氏虽然很得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众人商量完月钱的事情,姚广政命人把姚家大大小小的家丁仆妇全都召集到前厅,正式宣布福娘今后执掌这个家。
老太爷心里高兴,和众人一起到了前厅,往常不爱走路的他,硬是和孙子一起走到了前厅。
姚总管已经已经把仆人召集到了一起,就等着福娘前来,玉燕偷偷告诉她,是姚之胤着人吩咐的。
到了前厅,院子里黑压压的站满了人,福娘心中有数,花名册柏氏刚刚给了她一份,她自己手里也有一份,两相一比对,就知真假。
柏氏站在廊下,高声道:“妾身今天代老太太宣布,从今天开始,咱们姚家的当家主母是大少奶奶,以后家中事务,事无巨细,全都由大少奶奶做主.若是亦人不服,家法伺候!”
福娘淡淡一笑,如刀刃一般锐利的眼神扫过众人,脸上却是笑容不减,声音不高不低,却足够每一个人听得清清楚楚,听着她说话,众人心里颇有压力,“妾身首先多谢老太爷,老太太的信任,同时也请诸位同心协力,帮妾身共同管好这个家,当然,换个人管家,自然制度也会有变化,我只说一句,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众人看到年纪小小,并没有觉得有多大压力,虽然她在府里做了一些事情,但有一句话叫做三人成虎,传着传着,就传成了纸老虎,究其原因,是因为这些人觉得老太太和柏姨娘的实力强于福娘,根基深厚的老太太一定会扳回下一局。
看着众人嘀嘀咕咕,福娘不动声色的退回帘内。
她隔着一层帘子淡淡道:“玉燕,让前厅的人先走出来,按照花名册点一下名。”
玉燕和秋儿站在廊下,玉燕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这些人实际上是把这场见面当做笑话看的,可惜的是,他们想错了。
秋儿拿着一本花名册,玉燕拿着一本花名册,玉燕念一个,秋儿用笔勾去一个,玉燕念完了,秋儿低声道:“不太对,这本花名册多了六个人。”
秋儿手里拿着的花名册是柏氏给的,柏氏绝对不会想到,福娘会不怕麻烦,一个个的对名字。
这本花名册,明显的是刚写出来不久的,墨迹还散发着清香的味道。
看来,无论哪个时代,都有吃空饷的人存在。
玉燕和秋儿一对眼色:秋儿笑道:“很简单,玉燕姐姐,少奶奶吩咐我做了一些东西,娟儿马上送到。”
玉燕不解地看着她,正好,娟儿抱着一个包袱到了,秋儿让她把东西放在廊下的桌子上。
玉燕打开,却是五颜六色的带子,不知道这带子做什么用?
秋儿咳嗽了一声,看向前排的奴仆,“为了便与管理,少奶奶特意让人做了带子,每处的颜色各不相同,前厅的人数既然已经点过名,那就过来领带子,每人一条,系在腰间,上工的时候,必烦系上,诸位可都听明白了。”
众人怔住,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怕是要变天了。
玉燕看在眼里,淡笑道:“前厅的排队领取带子,领完之后,要按手印。”
众人心里虽然七上八下,却不敢有任何言语,乖乖的排队摁了手印,然后领取带子,系在腰间。
他们在摁手印的时候,秋儿会问他们具体的工作,还有与府中谁是亲戚,虽然三言两语,却让很多人冒了冷汗,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少奶奶为何要问的这样详细。
前厅的人领完带子,便被姚总管打发走了,然后是花园暖房里的花匠和杂役,看守后门的婆子。
每个人登记完毕,领完带子,一个个离去。
每个人的心里都想一件事,以后不能偷懒了,也不能乱串了,一看带子的颜色,就知道你是在哪儿做活的。
都忙完,已经天黑了,柏氏气得黑面,却无计可施,因为福娘拿着的花名册的确是她亲手递给丫鬟的,不会有错。
各房里的人更是气愤不已,原来每个月有这么多人拿空饷,若非福娘极力要求掌家,姚家的财产不知道要损失多少。
只可惜,众人敢怒不敢言。
福娘忙完了之后,回到房中.刚才在章氏那里吃的饭,破天荒的,姚广政跟她们一起吃的饭,无非就是想和福娘谈一谈,不要深究下去了,这件事,对他们夫妻没有好处。
福娘也没有打算深究,她又不是包青天,也不是宋慈,嫁到这个家,并不是为了断案,所以,姚广政说的,他很痛快的答应了。
姚广政愧疚的看着儿媳妇,他还真是挺亏欠她的,只是,他已经入了泥潭,想要拨出来,不太可能了,那是一片沼泽地,挣扎的越厉害,陷得越深。
她们刚回来,姚广政就让人送来了五百两银子,还另给了福娘两匹姑绒面料,蜜蜡金念珠一串。
福娘让玉燕赏了来人一把大钱,让玉环收起礼物,摇了摇头,坐在了椅子上喝茶。
玉燕回来,看她黛眉紧蹙,不由得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玉燕,你回去睡吧。”
“小姐,奴婢今天晚上得陪着您,这两天夜里,怕是不安静。”
福娘突然想起,没有看到翠儿。
“玉燕.你今天看到翠儿了吗?”
玉燕也脱口道:“是啊.小姐,这花名册里,都没有翠儿,那个女人去哪儿了?”
福娘伏在玉燕耳边轻声吩咐了几句,玉燕频频点头应着,福娘说完,玉燕笑道:“小姐,那奴婢现在就去跟玉环说。”
“嗯,你让她谨慎一点,还有,时间不要太早。”
玉燕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莺儿撅着嘴进来,“小姐,您今天还洗澡吗?”
“不洗了,我洗洗脸,泡泡脚就好了。”这一天下来,她是真的很累,摧残童工啊,她现在还正在长个儿呢,要是以后天天这么累,会不会影响长个儿啊?
“哦。”莺儿心不在焉的走了出去,福娘唤住她,“莺儿,你好像有心事。”
莺儿的脚步顿了顿,犹豫一下,转过身来,“小姐,奴婢觉得您现在事事依靠玉燕姐姐,完全把奴婢抛在脑后了,要知道,奴婢跟您的时间是最长的。”
福娘笑道:“我还以为怎么了呢?我对你们几个人,同样的信任与器重,只是你们几个人优点不同,自然做的事情也才差别,你看,这院子里不是由你说了算吗?”.说起这个,莺儿更加生气了,“小姐,您还说呢,我看咱们最好把原来的那些人全都换掉,他们一个个可真是牛气,动不动就拿太夫人来压人,今天厨房来送饭,他们在那儿折来换取的,把他们不喜欢的饭菜给了我们,若非娟儿看到,没准我们还得吃她们的口水呢!”
福娘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这个姚家大宅里,不光是他们的院子,每个院子的人可能都有问题,但是不可能把所有人一下子换掉,只能抓住他们的错处,趁机发卖或者撵走。
想起今天花名册上的猫腻,福娘比莺儿还要头疼,一个家要面对的事情太多了,她一个空降兵,没有三五个月,不会那么轻易地扭转局面。
好在,现在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以后的路如何走,一要靠手段,二要靠运气。
“莺儿,再等一等吧,会好的,等姚之麟回来,我让他把小厨房安排好,以后你想吃什么,自己做。”
莺儿顿时笑逐颜开,蹦跳着出去了,福娘苦笑,曾几何时,她喜欢秀儿多过鸯儿,因为莺儿不如秀儿有心计,却没有料到,有心计的人,如此容易得为了一个男人,就背叛了自己。
柏氏安排秀儿留在了石翠娘身边,等到石翠娘嫁过来以后,她就是石翠娘的丫鬟,好毒的一招计策,他们认为秀儿跟自己长大,知己知彼,谁能想到,文福娘已经不是昔日的文福娘。
从明天开始,这个家就要恢复正常的秋序了,也意味着,她要劳碌了,算了,睡吧。
福娘不等玉燕回来,便倒在了床上。
玉燕回来,轻轻帮她脱了衣服,福娘迷迷糊糊的说道:“玉燕,你回来了。”
“小姐.放心睡吧,都办好了。”
福娘嗯了一声,便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破晓时分,福娘就被玉燕催促着起床,因为她今天要去厨房,整治厨房,是第一步。
福娘和洗漱过后,由玉燕,玉环陪着去了厨房,一路上,玉环低声跟她说着话,福娘没有搭腔,只是频频点头。
来到厨房,门口的人大吃一惊,管事的没有来,少奶奶倒来了。
有人想悄悄溜出去,却被玉燕拦住了,玉燕拿着厨房的花名册还个点名,一点名,发现只有三分之一的人来上工了,剩下的,却不知道在哪儿。
朝廷对奴才的数目是有具体规定的,所以.大户人家为了不赶禁制,雇了很多长短工,这样一来,就不算违反朝廷的法度,一般情况下,这些长短工,基本住在府中或者是家在附近,也方便到点上工。
有人给福娘搬了一张椅子,福娘摇摇头,进了厨房,打开了米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