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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他一直在书院读书,没有几个人知道他。
姚之胤有两个丫鬟,两个小厮。
两个丫鬟茉莉和月季是从小服侍他的,小厮墨书,墨画一直跟着他在书院读书,这次姚之麟临时喊他回来,他却打算的不去书院了,以后就在家里了。
现如今他已经考中秀才,对于他来说,这已经足够了,姚之胤向往的是李白式的生活,所以,他对功名利禄,毫无兴趣,若非爹娘督促,他断断不肯读书的,在他看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正所谓父母在,不远游,姚之胤虽然对名山大川心向往之,却不敢擅自出走,只能趁着在书院读书的时节,偷偷在四周游走一番。
听说姚之胤以后不去书院了,章氏很生气,大儿子读到秀才就不肯再读书了,小儿子又是如此,她想要一个光宗耀租的儿子,她还想着小儿子中个举人,再中个进士,也算遂了她的心愿。
福娘知道,他们都是四五岁就开始读书,这么多年,肯定有了厌烦情绪了,这又不像是现代,还有个寒暑假什么的,或者参加一个社团,活动一多,自然乐趣就多。
福娘真是没有想到,章氏会发这么大脾气,想想也是,女人到了这个年龄,相公又没指望,一腔热血全洒在儿子身上了,儿子一个比一个没出息,怎么能不生气,这要是她,也会生气。
不过福娘可没有想过日后会生孩子,她甚至都没有想过和男人生活一辈子,在这个妻妾成群的世界里,男人是靠不住的,他们可以找出各种光明正大理由找小三,包二奶,跟一堆女人去争一个男人,她嫌累得慌。
福娘只好安慰章氏,“娘,小叔这是暂时的想法,等相公回来,让他劝一劝小叔,实在不愿去书院,那就请个先生在家里学也是一样的。”
章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噎道:“福娘,你说娘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两个儿子,没一个争气的,你那妹妹,更是让人生气,她从小长在你祖母那里,跟我一点都不亲,逢年过节捎回来的东西.从来没有单独给过我,都是你祖母挑剩下的才给我拿过来……”
福娘心里又是一阵悲哀,她真是挺为章氏不值的,俗话说,女儿是妈妈的贴身小棉袄,尤其是很多心里话不方便对儿子,对丈夫讲的时候,可以毫无顿忌的告诉母亲,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怪不得自己成亲的时候,小姑子没有回来。
“娘,以后我就是您的女儿,以后您有心事,尽管告诉我,好不好?”福娘柔声细语的安慰着章氏,章氏心头一暖,渐渐止住了眼泪,拿手帕在眼角沾了沾,轻声道:“福娘,让你看笑话了。”
“娘说的哪里话来,以后只要您别嫌弃我就成,实话告诉您,有时候我的脾气不太好,以前在娘家的时候,总会把我娘气哭了。”
福娘笑语嫣然,逗得章氏破涕为笑,伸手一点她的鼻尖,娇嗔道:“你这丫头。”
姚之胤站在一旁,长出了一口气,这个嫂嫂自从拜堂成亲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这不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哥哥真是好福气,娶了这样一个贤内助,怪不得他出门不放心了。
陪了一会儿章氏,章氏陡然想起,他们是要去老太爷那边去的。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瞪了一眼儿子,“跟着你嫂嫂去祖父那边!”
“母亲也去吧,父亲此时肯定是在祖母那边,我们一次性说请楚了。”
章氏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儿子,小儿子从来没有在家中主过事,虽然说写写画画的可以,但是要真正面对太夫人,她的心里也没底。
姚之胤笑道:“母亲,孩儿一定护得娘亲和嫂嫂周全。”
有玉燕和玉环在,福娘也没有过分担心,现在账目全都没有了,银子还剩那么一点儿,要做的无非就是说明一下,然后召集家中的家丁仆妇,让他们认一认家中的主母。
章氏母子和福娘来到静远斋,这是花园边上的一处院子。原本是夏秋时节,老太太避暑的地府,姚家人多,没有空余的房子,只好住在这边。
静远斋临水而居,院子不大,但足够他们住了,二位姨奶奶的房子没事,所以只有老太爷和老太太搬了过来,等到开春以后,把院子里的厢房盖好了,他们再搬回去。
好在静远斋的房子有火墙,天气多冷都不怕。
众人早就派了眼线,看到她们母子出来,一溜烟的跑开了,纷纷回去禀告自己的主子,该出动了。
福娘心中暗笑,和着他们都把自己当枪使了,只可惜,谁是枪,谁是猎手,还不一定呢。
一行人来到静远斋,守门的婆子正坐在门内背风的椅子上纳鞋底,看到福娘来了,不敢怠慢,赶紧行礼,福娘挥挥手,径自走了进去,婆子目瞪口呆,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福娘还没有容得她去禀报老太太呢?
顺着鹅卵石的小路走到正房门口,走在最前面带路的木槿上前敲门,门一开,是林妈妈,林妈妈刚想怒斥她,发现身后站着章氏母子和福娘,马上低头行礼,她知逍,福娘是惹不得的。
丫鬟们等在廊下。母子三人走了进去。静远斋的堂屋比较小,只摆放了一张木榻,四张椅子,若是人多了,只能站着。
福娘进去,看到老太爷和老太太都坐盘腿坐在榻上,一旁是柏氏伺候着,公公坐在下首的椅子上,独自品着茶,一脸的愁容。
福娘依礼拜见了长辈,老太爷招呼了孙子坐在自己身边,又笑道:“福娘,你想坐哪儿?”
福娘笑道:“孙媳站着吧,这里都是长辈,孙媳不敢坐。”
自始至终老太太都没有说一句话,眼皮都没抬,福娘向她行礼的时候,她也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
章氏坐在姚广政身边,看了一眼姚广政,姚广政的余光扫到章氏的目光,方才醒悟过来,刚才他看到儿子有点迷糊,不是在书院读书吗?好端端的回来做什么?
老太爷让小丫鬟给福娘搬了一张锦登,放在自己的下首,又让人搬了一张小桌子,放在福娘面前,然后摆上了瓜子,果品,让福娘品尝。
福娘谢过,端庄的坐在锦凳上,小丫鬟见她不吃东西,又端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
姚广政问儿子,“你不在书院好生读书,回来作甚!”
章氏有些忐忑的看了一眼儿子,这件事,儿手绝对错在先,不等家里大人同意,他就擅自回来,这不等着让人抓把柄呢?
姚之胤并不惧怕父亲,坐在祖父身边的他安然答道:“儿子不打算读书了,以后帮着哥哥管家。”
“家中有你哥哥在,你跟着添什么乱!今天歇一天,明天一早你就赶回去!”姚广政这两天有火没地发,终于找到了出气筒。
老太爷也有些纳闷,孙子突然无声无息的回来了,怎么一回事?
“祖父,大哥出远门了,可能要过几天回来,所以他让人把之胤唤了回来,大哥说他过一段时间可能还要出门,所以干脆让孙儿回来了,反正大哥答应孙儿,等他回来,就给孙儿找一个学识渊博的先生,和书院读书是一样的。”姚之胤把目光转向福娘,微笑道:“嫂嫂,是不是大哥说给小弟找个先生?”
福娘万没有想到,姚之胤还嫌死的不难看,非要拉一个垫背的,他倒是会找人。
福娘只好点点头,且先遂了他的意,等到日后再说。
福娘开口讲话,姚广政只好给了面子。
老太太恨恨道:“文氏,账册俱巳销毁,你还来做什么?难不成想要气死老身不成?”
老太爷脸色一沉:“这是哪里话来,就算是账册烧毁,那也不是孙媳的过错,她今天过来,可跟你说了一句过分的话?为何总是对小辈横眉立目的,她也只是一个孩子。”
老太太哼了一声,冷冷道:“自从她嫁进来,我们姚家上上下下,就没好过,老身被她气病了不说,房子也起了火,这是怎么一回事,还很难说得清呢?”
文福娘一笑,不紧不慢的道:“老太太怕是不知道吧?孙媳已经看过了火灾现场,这火是从里面着起来的,想那库房的钥匙原本在孙媳那儿,走的时候,还贴了封条,难不成是有火神降临,点燃了这把火?”
“你如何知道的,信口胡说!”
“老太太没有看到现场,怎么能说孙媳信口胡说呢?若是从外边烧起来的火,为何四面围墙没有多少烟熏的痕迹,房子是从上面坍塌的,屋里面所有的东西都烧毁了,但是,有一样是烧不掉的,老太太若是有兴趣,可以跟着孙媳去看看,现在那房子里还有很多油迹,孙媳对桐油过敏,所以一进去,就觉得不舒服,难不成库房里存了桐油,自己烧起来了?”
老太太瞠目结舌,多说多错,再说下去,恐怕福娘就会挖出真相来了。
老太爷饶有兴致的看着孙媳妇,暗中对孙子低声说道:“你以后也娶这样的媳妇。”
姚之胤脸一红,点点头,偷偷看了福娘一眼,心里想,原本她是我的媳妇来着。
各房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到了,现在,大家都在看着福娘和柏氏应该怎么交接,福娘的厉害他们已经领略到了,只是,他们把福娘的厉害归类于初生牛犊不怕虎,而老太太和柏氏,则是老辣生姜,到底是胜谁负,还未可知,众人都想着明哲保身,能多捞一点是一点,绝对不会做那出头的椽子。
老太太扫了一圈众人,淡淡道:“既然都来了,那就到前院说话去吧,到了前院把那些个家丁仆妇都召集到一块儿,让他们都见一见主母,以后这个家,就是文氏当家了。”
福娘笑道:“老太太,虽然孙媳想当这个家,但咱们还是要把丑话说到前面,那箱子里的散碎银子加起来不过三百两,这还没没有发月钱,还有后半个月的生活费也没有着落,虽然水火无情,可这一场大火不可能让银子钻进青砖地里去吧?帐烂了,人可是好端端的站在我们面前呢?诸位长辈,妾身说的对否?”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却不敢站出来大声的附和福娘,不敢反对老太太。
老太太的脸越来越沉,她咬着问道:“文氏,你想做什么,直说吧!”
“老太太其实早就明白了,何必非要让孙媳说出来呢?”福娘定定的看着老太太,那灼灼的眼神,今人不敢逼视。
老太太心中一凛,这个丫头,一点都不像是十四五岁的丫头,那眼神太过犀利,这样的女子,绝不是好相与之辈。
老太太双目转寒,冷冷的盯着福娘,“文氏,你的意思,是让祖母拿出这笔银子?”
福娘点点头,“正是。不过祖母说错了一句话,不是妾身让您拿出这笔银子,而是这笔银子,原本就是公中的银子,您说是也不是?”
老太太只觉得有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喘息了好久,她才恨恨道:“祖母手里也没有银子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若是你不怕背负不孝的名声,那就随你的便,老身这把老骨头,随你发卖!”
福娘看向柏氏,柏氏也正在看她,两人目光对撞,柏氏飞快的移开了目光,福娘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既然老太太都这样说了,妾身就是长了七十二个胆子,也不敢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
俄而,福娘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