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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广政不知道,章氏比他还要早一天到京城,只不过,章氏不知道福娘的具体地址,两眼茫茫,所以,找客栈住了下来。
章氏住在安远门外关厢,这里有一家静慈庵,粉墙青瓦,灵舍点点,天气暖和的时候,翠竹青青,清泉潺潺,环境十分静谧安详。
庵里空房子很多,一般那都是祖给从外地来京的妇儒居住。
文家帮她找的车夫很实在,不仅车费收的低,还帮她在路上打点一切,章氏一路上没有耽误半点时间,所以,她能顺利的到达京城,还真要感谢文家。
章氏身上有银子,所以,住了一个单间,里外间的房子,又暖和,又干净,美中不足的是,庵里只能提供斋饭。
静慈庵的主持是一个年近五旬的中年女人,名唤常洁,庵里的收入,主要是常洁去那些富贵人家化缘得来,因为住店的客人非常有限,有的人,即便没有银两,常洁也会让住,还提供一日三餐,所以,常洁在京城一众尼道中,颇有善名。
章氏歇了一会儿,洗漱一番,打开了门,她要去问一问常洁,齐王府在哪儿,她是一个寻常妇人,如何进得王府,还是一个难题。
章氏一开门,就看到了打扫院落的小尼姑,刚刚下过雪,地上必须及时清理。
章氏微笑著走上前,声音颇为和蔼可亲,“小师博,需要帮忙吗?”
小尼姑赶紧放下笤帚,双手合什道谢。
章氏笑著弯腰拿过她的笤帚,“小师博,看你年纪不大,爹娘怎么会舍得让你出家呢?”
小尼姑淡然一笑,“我父母已经故去,是师博把我养大的,这里就是我的家。”
春在溪头荠菜花 第三十一回 【跟踪】
章氏眼含泪水,一脸的伤心,低着头沉默不语。
小尼姑心下奇怪,忍不住问道:“施主,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章氏抹着眼泪,脸上堆起笑容,不住说自己没事。
小尼姑更加不解,“施主,若真是有了难处,尽管说便是,虽说我帮不什么忙,可是我师父她老人家认识很多达官显贵的夫人小姐,说不定,我师博可以帮你。”
“不了,妾身不想给别人添麻烦。”章氏把笤帚递给小尼姑,看看天,很不好意思的道:“小师父,我现在有点饿。”
“施主,真是抱歉,我们这里从来不会剩饭的,哦,对了,有白薯,您吃吗,我可以让师姐给你烤一块。”
“那就多谢小师父了。”
“施主,您回房间等著吧,外边很冷的。”小尼姑笑得很明媚,章氏顿觉刺眼,笑了笑,转身回房间等著。
白薯烤好以后,小尼姑来敲门,章氏开了门,小尼姑把白薯递给她,“施主,洗得很干净,所以,请放心吃。”
章氏道声谢谢,捧著白薯剥了皮,慢慢吃起来,不一会儿,敲门声再次响起,是小尼姑送来热水。
章氏道了谢,送小尼姑到门口,小尼姑走后,她才关上门。
她算计着,吃完白薯,主持就应该来了。
果不其然,刚刚端起杯子要喝水,门就响了。
章氏起身去开门,常洁看到章氏,微笑着施礼道:“施主,贫尼常洁,听说施主是孤身来至京城,想问问施主,有没有贫尼能帮的上的?”
章氏赶紧请常洁坐下,常洁坐下以后笑道:“施主,看你的情形,也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女眷,怎么没有带个在旁伺候的人。”
常洁话音未落,章氏已经潜然泪下,哽咽良久,才说道:“主持有所不知,妾身本是庆阳县人氏,家中有良田旺铺,公婆慈详,儿孙满堂,非常和美,怎料想,儿媳进门以后……一直我今天落得如此地步,可是,不管怎样,那可是我的亲孙子,再苦再难,我也不能置之不理,主持,请见谅,让您见笑话了。”抽抽噎噎间,章氏叙述了大半个时辰,才把这个曲折离奇的故事讲完,只不过,事情从她口中讲出来,已经是黑白颠倒。
常洁倒吸了一口冷气,一个是华阳郡王,一个是东川侯,两人都不曾婚配,因而王府中没有女眷,她也没有机会到王府去。
但是,京中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她还是知道的,女眷们聚会的时候,都会把京中的奇闻乐事说出来相互通个消息,或者取个乐子。
文福娘,是京城中的最新传奇,因为她让丞相和兵部侍书,还有辅国大将军在金殿上失了面子,为皇上推行的新政推波助谰,做了新政的当头炮,把朝中大臣还击的哑口无言。
现如今,谁都知道文氏不仅是昭云公主的闺蜜,欧阳先生的义女,还是皇上眼中的红人,有些朝中大事,皇上都会让她在一旁听断,虽然并没有明说让她参与,但私底下,文氏可是没少出力,而且,文氏一旦开口,皇上肯定纳谏。
人人都说,文氏是不穿官服的女官。
常洁虽然身在佛门,怀著一颗慈悲心,但让她为了章氏得罪福娘,她肯定不会做,因为这间庵堂还有一众人等着她度日。
章氏看她面有难色,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若是主持觉得为难,妾身不会给主持添麻烦的,只是我那可怜的孙子……”
常洁连忙劝她,“施主,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只是……王府中除了文氏,没有女眷,而文氏不喜佛法,所以,贫尼和王府素无来往,不过,为了施主祖孙团聚,贫尼会尽力想办法,让文氏与你见一面。”
章氏飘然下拜道谢,并说道,“主持,见不见文氏无所谓,只要见到我那可怜的孙儿,贫尼就心满意足了。”
常洁叹了一口气,“施主,其实,你那夫君能够狠心把孙子卖了,倒不如给文氏带着。”
“主持,若是文氏真是一个好心的,妾身也无话可说,只是,她之前屡次下毒伤我的孙儿,我三个活泼可爱的孙子,只剩下两个,她现在带着孩子,无非是想以孩子要挟我的儿子,好让我的儿子再次娶她,妾身宁愿儿子孤独一生,也不像这种散尽天良,没有人性的女子进门。”章氏声泪俱下地说着。
常洁被她说得心中凄苦,泪水涟涟,她也是一个苦命的女子,因为夫君宠妾灭妻,没了活路,不得已才出家做了尼姑。
“施主,别说了,贫尼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于你。”
章氏顿时喜笑颜开,不住的道谢,常洁苦笑,自己既然已经答应了章氏,那就只好试一试了。
翌日清晨,章氏换了一身衣服,准备到街上走走。
庵门外有常年在此等着活计的车夫,轿夫,到城里只需十文钱o小尼姑送她到门口,叮嘱她早点回来,章氏笑着答应,并说会给她们带些素点心回来o小尼姑帮她雇了一乘小轿,并谈好了价钱,目送章氏离开以后,才上了台阶,关上庵门o章氏被晃晃悠悠的轿子颠地头昏脑服,轿子停下来的时候,章氏差点吐了,付了钱,章氏问道:“二位小哥,请问齐王府还有多远。”
“这位奶奶是要到齐王府,怎么不早说,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距离这里有三里多地。”。
章氏一听,三里多地,也不算远,便摇了摇头,她再向路人打听就是了。
轿夫摇摇头,这女人的穿著打扮虽然不是很流行,但也是满身的绫罗绸缎,怎么会如此吝啬,莫不是打肿脸充胖子的外地人。
章氏在街上走了几步,便向路人打听齐王府的方位,有人给她指了大致的方位,章氏道谢以后,直奔王府方向走去。
章氏看向路上的妇人,走着的妇人,基本上都是生活贫困的下等妇人,即便是有穿绸著缎的,身后必定也跟着丫鬟仆妇,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街上,情景甚是凄凉。
章氏越想越恨,如果没有文福娘的出现,姚家就不会被牵扯出一连串的事情,姚家也不会落败,自己的两个儿子,也不会远走西洋,至今杳无音讯,之麟走了那么久,到底是不是去西洋了,为什么问了那么多航船,都没有儿子的消息,他们说,从来没有见过姚之麟。
有时候,她甚至怀疑,文福娘为了离开儿子,和她的兄长串通起来,杀了儿子。
章氏走了大约一刻钟左右,章氏无意间扫了一眼街对面的银楼,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和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走在街上。
章氏心弦一震,那是她的儿子,姚之麟!
莫非,之麟不是去了西洋,而是来了京城。
章氏喊了一声姚之麟的名字,姚之麟微不可察的僵硬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听声音,那是他的母亲,虽然只有一声,他依然能够准确的判断出来。
姚之麟暗道糟糕,母亲怎么会来了京城?
章氏快步追了上去,因为昭云公主和加洛斯公主都在,姚之麟不敢擅自离开,其实,昭云公主也听见了有人呼喊姚之麟,纵然他们有急智,此时也是无计可施,昭云公主想,若是福娘在这里就好了。
只可惜,皇上今天召福娘进宫,没时间出来。
昭云公主和姚之麟飞快的对视一眼,此时,章氏已经追上了他们,昭云公主杀了她的心都有。
好在,他们身后的侍卫现身出来拦住了章氏,低声怒斥道:“远一点!
几个人都是便装出来,侍卫也是便装在四周暗中守护,他们看著章氏奔着公主过来,便现身拦住,若非不想暴露身份,章氏早就死在侍卫的刀下。
姚之麟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一眼,心里却是非常难受,毕竟那是生他养他的母亲。
好在加洛斯公主听不懂她的话,而且,她的全部心思都在姚之麟身上,所以,对于突然出现的章氏,她只以为章氏是个疯子。
侍卫拦住了章氏之后,章氏不能靠近,又大喊了几声姚之麟,被侍卫一脚踢倒在地,章氏疼痛难忍,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侍卫走了以后,章氏被路人扶了起来,低声告诉她,“你还真是命大,那是皇宫的侍卫,那些人都是微服出来的贵人,你可真是胆子大,若在平时,早就没命了。”
章氏一怔,皇宫中的人?难道是她看错了?姚家三代之内,不许踏入仕途,儿子怎么会跟皇宫的贵人在一起。
章氏仔细想着,应该是儿子没错,那走路的样子,还有他露出的脖颈下的豆粒大的红痣,不会错的,儿子出生以后,曾经有云游的相士说,儿子以后富贵不可云。
没有那么多的凑巧!
章氏看了一眼他们远去的方向,沉吟片刻,循路追了上去,没走几步,章氏被人拦住了去路,“夫人请留步。”
章氏见向来人,此人高鼻深眼窝,不像是中原人士。
“妾身并不认识你,这位先生,请让开。”章氏退后一步,警惕的说道。
那人笑道:“夫人想找儿子,说不定我能帮忙。”
章氏皱起眉头,一个外国人,能帮她做什么!
章氏并没有打算跟一个外国人纠缠,她还是很守礼的。
看著章氏离开,那人并没有过分纠缠,章氏却不知道,已经有人悄悄跟上了她。
章氏一路打听,来到齐王府门口,朱门高墙,石狮子,无一不透著王府森森的威严,没有人敢随意靠近那个大门。
章氏在王府对面的门口站定,门房厉声叱道:“闲杂人等,不得靠近!”章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