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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陛下,陈总督确是得陛下手谕才来京城,单与贤亲王殿下结伴同行也本无可厚非。然则北上路途又十分漫长,须经过地方诸多省份。所以臣以为为了贤亲王与陈总督的安全,朝廷还是该加强护卫,以免给地方官员凭添不必要的麻烦。”一番解释之下,萧云下意识地在地方官员一词上加强了语气。
对此孙露又怎能听不出萧云暗示。历来边疆大吏与中原官吏接触过密都是统治者忌讳的大事。而在现今的中华朝在这一点上商会财阀也是一股不可小窥的力量。光是从陈家明的身份上来看,就算他无意同那些人接触,地方的官吏也会自动地贴上来。难怪陈总督到来会让我们的萧尚书如此在意。想到这里,孙露做出了同许多统治者一样的决定。却见她将报告一合果断地点头道:“那这事萧尚书你就看着办吧。”
“遵命陛下。”萧云谦恭地领命道。可就在此一个年轻的女官隔着雕花宫门,躬着身子奏道:“启奏陛下,杨老国公求见。”
杨开泰?他来干什么?孙露不禁在心中纳闷地暗附道。不过还未等她做出指示是否接见。底下的萧云倒是先识相地弯下身子告退道:“陛下,臣所要禀告的事件就这些。若是陛下没有其他指示,那臣就告退了。”
“恩,那就这样吧。”孙露欣然颔首,但她随即又向萧云补充了一句道:“不过萧尚书加强护卫之余,也别影响了贤亲王与陈总督的游兴啊。”
“是陛下,臣自有分寸。”萧云马上叩了一个头,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与向来波澜不惊的萧尚书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稍后风风火火进入御书房的杨开泰。虽然杨开泰同往常一样态度谦卑恭敬。但是坐在龙椅之上的孙露还是从举手投足之间看出了自己公公的心中难以掩饰的春风得意。是啊,自己的儿子,准确的说是一个半儿子快要回家了,怎能不让这个年近古稀的老人欢心雀跃呢。有道是朝礼在先家礼在后,却见那杨开泰快步入内,恭恭敬敬地高声通报道:“臣杨开泰见驾!吾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随即便跪了下去给身为女皇的儿媳叩起头来。
“老国公快快平身。来人赐座,看茶。”一改先冷峻的口吻,孙露声音忽然变得柔和而又谦逊起来。作为一个讲究忠孝的礼仪之邦的帝王,孙露心知有些时候自己在帝王与儿媳的身份之间必须找到一个平衡点。这既是对传统的一种尊重,也是皇室作为民间榜样的一种表现。
不过女皇的谦和并没有让杨开泰就此得意忘形。这俗话说的好“伴君如伴虎”。古往今来有多少臣子权贵,今天刚被皇上宠信,隔天皇帝又会忽然变卦,从而被治以重罪。或许正是出于这种原因自从杨绍清远赴欧洲之后杨开泰就很少出入宫廷打扰女皇。只在偶尔想看自己的孙子,或是遇到什么重大节日受到女皇邀请时,才会入宫见驾。因此,此时的他在行过常朝礼后,连头都没敢抬起头来,只是一边望着方砖地慢慢地挪到宫女搬来的紫檀太师椅上坐下,一边唯唯诺诺地拱手谢恩道:“谢陛下恩典。”
“老国公不必拘谨,上次朕去府上探望,见婆婆风湿的老毛病又犯了。不知朕后来派去的太医有何诊断?”孙露朱唇微启徐徐地问道。
“劳烦陛下挂念,太医已经来府里为内子诊断过了,开了些药,这些日子好多了。陛下乃是一国之君,日里万机之余还能悉心挂念内子的小毛病,真是孝感动天,皇恩浩荡。”杨开泰连忙起身感激涕淋道。
“老国公言重了。说起来二老年事已高,绍清又常年不在家。本该是由朕经常带两个孩儿探望二老才是。而今婆婆生病朕未能前往病榻前侍奉,还让老国公亲自入宫。朕还真是惭愧得很呢。”孙露一脸歉意的说道。
“这可万万使不得,使不得。陛下乃是堂堂的九五至尊,怎能让陛下屈尊一次又一次地来老夫府上探望呢。这可真是折杀老夫夫妇了。”杨开泰连连摇头道。事实上,孙露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带两个小皇子会驾凌杨府探望他们老夫妇两个。光是这一点不仅让杨氏夫妇受宠若惊,更是让全京城的老百姓为之侧目。对杨家来说这不仅是莫大的殊荣,从某种方面来说也是在向世人证明女皇陛下与以杨家为首的财阀之间密不可分的坚固关系。
“那里,朕既是一国之君,同样也是杨家的媳妇,既然绍清不在家,那这些就该是朕的份内之事。”孙露脸色一正道,紧接着她又直截了当地切入正题询问道:“老国公今日突然入宫造访,难道说府里又出什么大事了吗?”
“回陛下,府里现在一切安康。臣今日贸然入宫,其实是想向陛下禀告一下贤亲王府与南洋总督府的修建事宜。”杨开泰垂手回答道。
“哦,两处府邸都已经翻修完毕了吗?”孙露点了点头问道。可她心里却在感叹杨开泰真是越老越罗嗦了,这么点是还要大老远地亲自跑来向自己汇报。然而杨开泰显然不认为这是一桩无关紧要的事情。却见他跟着便极为恭敬的回答道:“托陛下的洪福,两处府邸确已休整一新。只待犬子等人回京便可即可入住府邸了。”
“速度还真快呢。恩,老国公还真是老当益壮,效率不减当年呢。”孙露顺口夸奖道。
“陛下过奖了。这次承蒙陛下厚爱赐小婿与小女官邸一座,老夫全家无不感恩于陛下的慷慨。只不过小婿与小女难得才来京城一次,老夫夫妇希望他们这次能住到贤亲王府上来。还请陛下恩准。”杨开泰摇头晃脑着说出了自己今天入宫的主要目的。
听了杨开泰的请求,孙露不由莞尔一笑道:“这当然是没问题的。其实这种小事老国公您自己拿主意就行了。何必特意跑来请示朕呢。”
“回陛下,这南洋总督府乃是陛下亲赐的官邸。小婿与小女回京若是不住南洋总督府,岂不是辜负了陛下的一片美意。因此老夫在与内子商量之后才决定入宫亲自向陛下禀明原由。”杨开泰说到这儿不由停顿了一下,跟着又补充了一句道:“其实小婿与小女久居南洋,甚少回中原。陛下大可不必如此破费为小婿与小女在京城建造如此盛大的府邸。”
话说到这里,孙露总算是听出一点儿猫腻来了。杨开泰拐弯抹角地说了这么多,此刻听来归根到底还是为了陈家明夫妇回京一事。显然自己的这位公公在外头一定是听着什么风声了。想到这点,孙露当下便不动声色的回答道:“那里的话。朕深知陈总督这些年在南洋为帝国鞠躬尽瘁,可谓是劳苦功高。再说帝国有功之臣哪儿一个不是在京城拥有自己的府邸。陈总督却至今在京师都没有一座相应的府邸。朕对此也是颇感愧疚呢。”
果然,孙露的话音刚落,杨开泰便觉得自己的眼皮冷不丁地跳了一下。这话虽如此,可那些由朝廷出面在京师建造豪华府邸的权贵勋臣,现今哪儿一个不是前脚跨进新宅,后脚搬出衙门。可见有时候皇恩也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消受的。其实当初在得知女皇下旨赐陈家明南洋总督府之时,杨、陈两家可是着实兴奋了好久呢。特别是杨开泰更是早已将陈家明视做了自己的半个儿子。因为在他看来成天“不务正业”的杨绍清早已失去了继承商会的资格。而孙露虽然手腕高明、志向远大,但她现在已然成了一国之君,根本不可能再像从前那般潜心于商会的经营。如此算来作为杨家女婿的陈家明很快就以半个儿子的身份替代了杨绍清在其父亲心目中的地位,成为了商会上层一致看好的新一辈的领军人物。
因此杨开泰一开始还真将赏赐府邸一事视做了是女皇陛下进一步拉拢商会的手段呢。然而之后发生的事情,却让他越看越觉得不安。先是女皇突然下旨宣召陈家明夫妇回京,不久又从宫内传出的有关朝廷可能筹建殖民司的消息。再联想到之前赏赐府邸之事,杨开泰等人之前的欢呼雀跃之情,渐渐地就被焦躁不安之心所替代了。
眼见府邸一天天的成型,杨开泰等人的心情也开始一天天的沉重起来。他甚至有过府邸最好早不完,或是陈家明夫妇最好来不了的想法。然而皇命难违,现在终于府邸造完了,陈家明他们也在回京的路上了。刚才杨开泰在书房外又与那表情冷峻的萧云打了照面。不知为何,这让杨开泰心中萌发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抱着这样的想法,杨开泰这才在孙露面前斗胆试探了一番。然而孙露的这番回答却让他更为疑惑了。投鼠忌器的他又不敢继续深入的试探下去。无奈之下杨开泰只得在心中暗自扪心自问,难道说陈家明这次真的是有来无回了吗?
第二部 95 使团船队逆流北上 画家醉心长江美景
相对于略带神经质的中华朝上层,从地球另一端来的博雷利等欧洲访客,显然更懂得享受这一次值得载入史册的伟大旅行。中华帝国的繁华与中华文明的精湛,不断地冲击着这群海上来客。这其间既有对强盛文明的敬意,亦有出于不同文化背景的微词。事实上,在船队停靠广州城的第一天起,随行的每一个欧洲访客无一例外地都发觉自己俨然像是到达了另一个星球。
是的,另一个星球。虽然早在欧洲之时博雷利教授等人就已经接触过了像杨绍清、龚紫轩等等之类的黄皮肤东方人。在语言方面天分颇高的惠耿斯教授,甚至还在船上学会了一点点带有浓重广东口音的汉语。那个时候的黄皮肤东方人,准确的说是汉人,在这些欧洲学者眼中,举止潇洒、对人一见如故,并有强烈的民族优越感,甚至还有点儿孤芳自赏的味道。但总体上来说汉人还是给欧洲学者们留下了睿智冷静、气质优雅的美好印象。这种印象使欧洲人很快就将东方人分成了两种,一种是野蛮为开化的鞑靼人,一种是高贵文明的汉人。前者是他们噩梦中的黄祸,后者则是马可波罗笔下令人向往的黄金之国。
然而当博雷利教授等人登上广州码头之时,之前的种种印象却在一瞬间被震动了。只见无数的人群就像潮水一般拥向船队。而在欧洲人眼中,这些东方人不分男女老少都拥有着相似的容貌。如此多青铜色的人头拥挤在一起所造成的壮观景象,让码头上的欧洲人大为惊骇。这一刻对黄祸久违了的恐惧又一次漫上了他们的心头。欧洲人似乎终于明白了一点,让他们先辈对黄祸的恐惧不仅仅是出于鞑靼人的残暴野蛮,更是源于对这种“青铜色潮水”的恐惧。毫无疑问,世界上只有在中国才能见到这么稠密的人群。而对于尚未爆发工业革命的大航海时代来说,如此庞大的人力资源足以让这个时代的任何一个国家胆战心惊。
虽然事后龚紫轩也曾对博雷利教授等人坦言,广州只是中华帝国少数几个人口密度颇高的城市,帝国的内陆腹地以及西北边疆的广袤地区的人口并不比欧洲内陆稠密多少。可这样的解释并没有减少巨大人口给这群欧洲访客带来的冲击。毕竟在他们看来光是广州城的人口就绝对抵得上欧洲的一个公国。并且中国的官吏还晚宴上公然宣称他们的帝国人丁兴旺,光是黄册上记载的就有8000万人口。而据博雷利所知一直威胁欧洲大陆的奥斯曼帝国的人口也不过仅有5000万。面对这些讯息,一些欧洲人甚至开始担心自己来中国是否能找到工作了。
不过还未等这群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