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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着明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衣,逶迤拖地水粉烟绫裙,手挽绮罗翠软纱,螺髻边带着一只金蝶玉珠花。斜插一支翠玉珠串步摇。娇嫩得像是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
眼看两个宝贝女儿。对轩辕烈都颇有好感,吴皇后从鼻间轻叹一息:“信远候,既然来了。就赐你陪伴长乐和欣乐用晚膳。”
几名内侍和婢女迅速搬来座椅和长几,再摆放上菜肴。位置刚好和长乐公主的长几相对。
“谢皇后娘娘隆恩。”轩辕烈无奈,只好先坐了下来。
“不用谢我,这种时候求见圣上,本宫原不想见你,是长乐和欣乐央求,才让你进来,要谢就谢她们两个吧。”
轩辕烈再度起身:“臣谢过长乐公主、欣乐公主。”
欣乐公主天真烂漫地说:“烈哥哥,你有什么事要找父皇啊?”
轩辕烈大窘,他想说的话题实在不适合现在提及,但又不能不答。
“回欣乐公主,臣想晋见圣上,当面向他禀告。”
吴皇后脸若寒冰: “皇上身体不适,所有事都交由本宫作主,信远侯,有什么事能对皇上说,不能对本宫说呢?”
轩辕烈咬咬牙,只能直说:“我是来请皇上赐婚的。”
“唉呀”一声,长乐手中调羹倾倒在自己袖间,只见她霞飞双颊,满面羞红地说:“母…母后,儿臣先去…换件衣裳。”随即莲步碎移,迅速逃离了两仪殿。
“姐姐害羞了!烈哥哥,你是想让父皇为你和姐姐赐婚吧?”欣乐开心地合起手掌。
吴皇后仍然面色不善,虽然也知道长乐有几分喜欢轩辕烈,加上他代表了东然旧部的势力,真能和亲笼络,对大宣国北疆的安定有莫大帮助。只是她也舍不得,让宝贝女儿就这样远嫁异乡。
“信远侯,皇室不比一般人家。长乐虽已成年,本宫仍然希望她能多学些东西,再好好做出选择,在她二十岁之前,本宫不打算让她出嫁。你若真有此心,也不必急于一时。”
轩辕烈看看吴皇后,又看了一旁的欣乐公主,几乎就想打退堂鼓。长乐公主似乎误解了自己的意思,皇后看来虽不乐意,却也没有强力反对,如果真能娶得大宣第一公主为妻,对东然国的复兴绝对是强大的助力。
只是他想到苏雪的笑容,想着她画扇子和放河灯的样子,忆起她说的那两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心里怎么也狠不下心来。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轩辕烈轻声自言自语。
“信远侯,你说什么?”吴皇后听他好像吟了两句诗,不禁有些好奇。
轩辕烈洒脱地笑了笑,下定了决心,站起身离开长几,在与吴皇后相对的位置跪下磕头,字句铿锵:“臣,东然王子,信远侯轩辕烈,恳请皇后娘娘开恩,将苏义苏侍郎之女苏雪儿,赐婚于臣。”
欣乐听得傻了眼,小嘴也张得大大的。吴皇后脸上出现了玩味的神色:“原来是这样,信远候,你想保苏雪儿一家周全是吗?”
轩辕烈又磕了个头:“请皇后娘娘开恩。”
“本宫真是对那个小ㄚ头越来越有兴趣了,她究竟有何魅力,连信远侯也愿意为她如此付出?”她昨天已经听过沐嫣然的报告。
轩辕烈正在寻思如何开口,吴皇后悠然说道:“信远候,赐婚之事,本宫不能应允。”
“启禀皇后娘娘…”他的话语被吴皇后扬手止住。
“不用担心,苏家不会有事。信远侯,苏雪儿也好,长乐也好,你们的事本宫都不会插手,甚至可以提供帮助,只希望你要记住一点。”吴皇后神情严肃地看着他。
“一定要忠于本宫,一定要忠于大宣,明白了吗?”这一瞬间,吴皇后展现出来的决心和意志,竟连轩辕烈都为之动容。
“臣遵旨,谢皇后娘娘。”轩辕烈恭敬地磕头拜谢。
吴皇后和轩辕烈离开后,欣乐公主被宫女送回自己的寝宫,躺在床榻上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
“那个苏雪儿,她比姐姐还美吗?为什么烈哥哥好像比较喜欢她呢?”
正文、第九十七章 苏义流放
苏雪今天起了个早,静静坐在小亭中,等待最后的判决结果。
她画着这几天想出来的伞样,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工作上,不知不觉整个上午就过去了。
吃午饭时,苏雪见香莲脸色苍白,问她是否不太舒服。
香莲摇摇头,过了会才说,原来德平早上出门去,听闻有几户被抄家的已经在执行。要回来前,还亲眼看到官差将某户人家的家属拖上囚车,香莲光听那样子都觉得害怕。
苏雪勉强地笑了笑:“没事的,香莲,德平不也还能出去吗?”
香莲哭丧着脸回答:“小姐,德平回到府邸时,发现大门外多了四名官差。他们告诉德平,今天不可以再让人出入了!”
一顿饭草草吃完,苏雪什么心情也没了。原来,这就是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感觉。如果可能,她要掌握自己的命运,绝对不要再像这样,只能无助地任人摆布。
日头逐渐偏西,却还是没什么动静,苏雪暗自纳闷,又有几分窃喜。如果真的有事,怕是一早就知道坏消息了,不至于这么平静。
她走向厅堂,打算和那两名官差说说话,了解一下情况。却发现府邸的大门已被打开,六名官差聚集在门口,好像在等待什么人。
有辆马车从街道上奔驰过来,车上下来一个人,正是那天带队前来的统领。他看了庭院中的苏雪一眼,走向那六名官差,一同在门外等候。
过了会。又来了另一辆马车,先是下来两个佩着刀的护卫,然后是名穿着官服,年约三十岁的男子。最后一人,就是一袭青衫长袍的苏义。
苏雪奔向苏义,却在门口被官差挡了下来。那名统领向官服男子拱拱手:“谢大人,之后的事就交给几位了。”
官服男子拱手回礼:“颜统领。有劳了。”
颜统领把六名官差带走了,苏义走进门内,慈祥地看着苏雪。她本能地迎上前去,抱住苏义,眼中也泛起泪光:“爹!”
虽然她不是真的苏雪儿,却也能感受到苏义对她的真情,更何况在这些风风雨雨后,苏义这名他唯一的亲人,也成为她心理的寄托和依靠。
这时候。见到苏义平安归来。苏雪有种和亲人重逢的感动。仿佛苦尽甘来,她已把他当成自己在这里真正的父亲。
“雪儿,我的好雪儿。真是苦了你。”苏义同样眼泛泪光,轻轻拍着苏雪。
“爹。你没事就好,回来了就好,先进屋休息吧。”苏雪哽咽地说。
苏义闻言,身体不自然地僵硬了一下,他回头看向官府男子,谢大人点点头,走进宅门,从袖中拿出圣旨。
“明阳苏氏听宣!”苏义闻言,拉着苏雪跪了下来。
“今有,明阳苏氏,原刑部侍郎苏义,妄议朝政,口出不敬。姑念其有功社稷,网开一面,削去官职,发配岭南,即日起行,钦此!”
“谢圣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苏义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苏雪也跟着拜了下去。
苏义站起身来,接过圣旨,谢大人随即展露出笑容:“苏大人,能够这样,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是啊。对了,苏某既已削官,谢司直就不要再称吾为大人了。”
原来苏义被判了流放,这才刚回来就又要走了,虽然比起抄家砍头好得太多,苏雪还是难免有些感伤。
苏义拱拱手:“就请谢司直和两位在厅堂中稍候片刻,容苏某稍整行囊,向小女道别。”
谢司直抬头看了看天色:“本官身体不适,需要休息,苏大人,我们明天一早再出发吧。”
“谢司直,这……”苏义惊讶地看着他。
“谁叫本官突染微恙呢?苏大人请放心,就算其他人知道,也说不了什么。” 谢司直笑了笑,转身带着两名护卫离开。
苏义转过身来张开双臂,苏雪投入了这个温暖的怀抱,忍不住流下泪水。
父女俩一起吃过晚饭,享受难得的天伦之乐,苏义将苏雪叫进书房。
“雪儿,这些日子真的是难为你了,爹真是对不起你,陈家和你那不成器叔叔!唉……”苏义得知了一些陈家和苏忠在他入狱后的表现,便一直心如刀绞,这些人不但没有帮他照顾女儿,还落井下石。
“爹,女儿现在这样才是最好的,如果真的嫁到陈家,才是苦了一辈子呢。”苏雪替他倒了杯茶。
苏义抹了下眼角:“是啊。雪儿你真的长大了,不用爹再担心了。我这次流放,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儿,就找非凡商量,爹至少没有看错他。”
“嗯,女儿知道,只是爹这一路上无人照料,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苏义虽然保住了性命,却要远去岭南,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放心吧,谢司直他们会照顾爹的。”
“爹,如果您带些银子,方便吗?”
苏雪觉得那个谢司直似乎还不错,至少他让苏义在家多留一晚,如果苏义多带些银子,至少路上可以吃些好的。但又怕带了也是被那些人瓜分,是否直接给那谢司直一些更好?还得和苏义商量。
苏义摇摇头:“不用不用,雪儿,这些都安排好了。”
“爹,女儿现在有钱,万一路上遇到什么麻烦,身上有些银子也方便啊。”
“这……对了,这个东西也该交给你了。”苏义走到书案前,弯下身,伸手不停在桌下摸着,然后很用力地扯了一把。
“幸好这个还在。”苏义手上拿着一个扁扁的木盒子。
苏雪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苏义坐了下来,打开盒子,里边有几张绢帛和一叠银票。
“雪儿。这是我们苏府佣人的雇工和卖身契约。还有些银票,这个……是你娘留下来要给你当嫁妆的。”
苏义拿起一个翡翠玉镯来,眼中满含深情地看了看,再交给苏雪。
“爹。女儿现在把以前的事都忘了,我娘她?”苏雪接过翡翠玉镯,又想起自己的爸妈,眼睛一酸。流下泪来。
“我听非凡说了,竟然真有这种怪病,不过非凡说他问了不少大夫,都说这个没关系。有的人会慢慢想起来,有的人一辈子也想不起,但对身体没有什么影响。你的美貌和你娘几乎一样,你的性子也越来越像她……”
苏义停了一下又说:“雪儿,这个以后慢慢说吧。时候不早了,这些东西你都收好了。不过怎么只看到了德平夫妇和冬儿。其他人呢?”
“女儿被叔叔赶出苏府后。叔叔找不到他们的卖身契约。又不想付工钱,就把他们也都赶走了。冬儿和我去了老宅,香莲和德平是后来碰上的。”
苏义听到这。气得直咳:“咳咳咳!我那么苦口婆心,却还是不能让你叔叔改邪归正!雪儿。你拿着这些卖身的契约去找这些人回来,那些雇工的,就随便吧。”
“爹,这也是没办法的,您也尽力了。”苏雪不想再提这个,她看着手上的几张卖身契约,有冬儿的,香莲德平的,还有个王海和另外两张。她早听冬儿说,苏义一向简朴,家里佣人并不多。
“是啊,现在也没空再管他了,雪儿照顾好自己,爹就放心了。”
苏雪忽然想起一件事儿:“爹,你认得何娘子么?开了家扇子铺。”
“何娘子?扇子铺?哦,你说她啊。认得,她夫君病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