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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义上前两步,行礼跪下磕头:“罪臣苏义,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吴皇后转过身来:“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苏义爬起身来,两手垂叠在前,神色平静地站立着。
吴皇后端详了他一会:“苏义啊,除了朝议的时候。咱们有多久没这样见面了?”
“回皇后娘娘,已有四年。”
吴皇后很是感慨:“这四年,大宣变了很多,皇上的身体更差了,弘儿也不在了,很多人都被关进牢里。苏义。你一定对本宫有很多不满吧?”
苏义再度恭身回答:“回皇后娘娘的话,罪臣对皇后娘娘,并无半分不满。”他停顿了一下,又说:“就罪臣所知,太子弘,也是如此。”
听得此话,吴皇后心情十分激动:“他…弘儿,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回皇后娘娘,太子弘在病中仍然很关心您,他只担心您听到谣言会生气。会对他不谅解,希望您不要因此气坏了身子。”
吴皇后神色凄然:“弘儿个性纯孝,本宫又怎会不知,只怨苍天亏待好人,竟让弘儿就这样走了。”
苏义神情严肃,微微直起身来。看向周围的宫女。
吴皇后注意到他的目光:“这些都是本宫心腹之人,有话但说无妨。”
“启禀皇后娘娘,罪臣怀疑,太子弘的病因并不单纯。”
吴皇后神色转冷:“你竟敢在本宫面前,将此事说得如此堂皇,不怕罪延亲族吗?”
“回皇后娘娘,罪臣在太子弘病中前往探视时,发现他的病征虽然像是风寒久缠难愈,却有其他不寻常的地方。太子弘舌苔转青,脉络亦隐带青色。加上他亲口对罪臣说,到了晚上常会心悸,喘息困难。种种迹象显示,太子弘应该是中了一种慢性的毒药。”
这时,原先站在通道口的女统领。往亭内走了几步,长剑出鞘指向苏义:“大胆!”
吴皇后一挥手:“让他说下去。”
“罪臣结识的一名友人,曾经去过天竺,他说天竺有种奇花,名为暗魅优昙婆罗,此花只在半夜盛开。如果让人大量服下它的花粉,再闻到花香就会七窍流血身亡。如果只是微量摄入,闻到花香则会对身体造成不利的影响,症状和太子弘所患的十分相近。”
“所以你认为是本宫下的毒?”
“回皇后娘娘,罪臣第一次去探视太子弘,得知他的症状,曾在太子弘寝宫的窗外,发现几株不知名的花草。据太子弘所言,那是贤殿下所赠,说其香可以宁神养息。在罪臣将那些花草移除后,第二次去探视,太子弘的气色已经好多了,不久之后却惊闻噩耗,显然事情并不单纯。”
听闻此言,吴皇后沉吟良久,女统领在旁冷冷瞪视苏义,只待命令一下,便要将他格杀当场。
苏义神色自若,夷然无惧,最后吴皇后长长呼出一口气:“本宫已经失去一个儿子,苏爱卿,难道你希望本宫再失去另一个儿子吗?”
“只怕人无伤虎意,虎有噬人心。臣认为整件事前前后后笼罩在一个巨大的阴谋中,就连太子弘都已不幸亡故,阴谋仍未止息,继而才会有这些批评皇后娘娘的事件被组织起来。长此以往,臣只怕,有心人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吴皇后摇摇头,还是不愿相信。“倘若他真有能力,或是不要犯下太大的错误,天下自然会是他的,又何必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苏义冷静地分析:“如果太子弘不除,有心人就无法继承大位。既已展开阴谋,又害怕被圣上和皇后娘娘发现,就会为了权力和*更加不择手段。”
“苏义,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吗?”吴皇后忍无可忍,用力一拍桌子,女统领随即把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即便利刃加身,甚至能感受到剑锋的冰冷,苏义的态度仍然很坚定:“臣认为,皇后胸怀大志,希望为圣上分忧,让天下安定,百姓安居乐业。却给了贤殿下可趁之机,先是毒害太子弘,接下来目标恐怕会指向圣上和皇后。臣死不足惜,唯忧小人得意,邦国倾覆。因此无论如何,也要亲自面见皇后娘娘。”
吴皇后铁青着脸,最后还是挥了挥手:“嫣然,退下吧。”
女统领长剑回鞘。微退两步,仍是盯着苏义。
“之前你几次单独求见,本宫怕睹人思情,才会不接见你。这次众人非议本宫,你故意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知我爱才。又对派去的内侍提出单独见我的要求。苏爱卿,你好深的算计啊!虎父无犬女,你们父女俩,倒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吴皇后恢复了从容的姿态。
苏义眉头一皱:“臣管教不周,小女如有任何逾矩之处,还请皇后娘娘念其年幼无知,开恩原谅她,臣愿负起所有责任。”
吴皇后冷笑一声:“好个年幼无知,那ㄚ头端坐家中都能弄得满城风雨,再有逾矩之处还得了?苏爱卿。你闺女自己把婚约退了,还得了对方两千两银子和聘金,更让陈家新妇向她下跪认错,你哪里管教不周,你是教导有方啊!”
苏义听得目瞪口呆,他还以为苏雪儿已经嫁进陈家了。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你也别在那装傻充愣了,其实本宫也知道贤儿确有问题,只是弘儿都已经不在了,本宫只剩下这两个儿子。”
吴皇后叹口气:“如果他能悔过自新,本宫可以既往不咎,天下也只能是他或显儿的,但如果……”
吴皇后眼中闪现坚决的神色:“本宫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轩辕氏的基业倾毁,更不能让圣上成为千古罪人!当断则断,天下唯有德有能者居之!”
苏义由衷地佩服:“微臣愿效犬马之劳,为皇后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如此甚好,本宫原先就打算让你出去走一圈,好好看看大宣国真正的情况。现在还是这么着,只是你要顺便留意贤儿在各地的评价和势力。表面上,你仍然是被流放的罪臣。苏爱卿,你可明白?”
“臣遵旨!”
苏义离开后,吴皇后凤眉一扬:“好个苏义,竟能隐忍至今,有才有谋,能断能忍,只当个侍郎真是屈才了。
她看向佩剑的女子:“你去找张尚书,让他如此安排……”
“顺便替本宫打量打量苏家那个小ㄚ头,莫要教他们父女认为,天下事皆可弄于股掌中。”
女统领沐嫣然领命而去,吴皇后摆驾回宫,临行前留下一声叹息。
红颜未老骨肉残,最是无情帝王家。
~~~~~~
这天苏雪接连去了店铺和老宅,城里又开始沸腾了,到处都在谈论这第二批的判处名单。
听说有几家判重刑的,整座府邸都已经被严格控制起来。苏雪自我安慰地想,现在完全没有人理会她,应该是好事吧。
她回到苏府,有些烦闷地坐在厅堂中,外边传来香莲的惊呼声,冬儿还没来得及出去看,厅门已经被推开来,只见赵菁菁带着两名家丁,耀武扬威地走了进来。
原来刚刚德平送苏雪回来后又去买东西,外边只有香莲一个人。赵菁菁拍门后,知道苏雪在家,便不顾劝阻直闯而入。
“苏雪儿,我来见你最后一面了。”赵菁菁得意地笑了。
苏雪秀眉挑了挑:“少将军夫人何事想不开?”
赵菁菁被噎得够呛,恼羞成怒地说:“本夫人不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苏雪儿!你完蛋了!”
苏雪冷静回应:“少将军夫人如此强闯民宅,待我上报官府,定罪下来不怕有损将军府颜面?”
“我爹早上已经从刑部得到消息,你们苏家就要抄家了,还有空去告官?也没有人会帮你出头了。我特地过来看你被抓走的样子。呵呵呵,苏雪儿啊苏雪儿,你想不到会有今天吧!”
她还没答话,大门外传来许多人声,随即有十几名官差打扮,手里拿着武器刑具的壮汉涌了进来,苏雪认得他们身上穿的,正是刑部那些官差们的服色。
有名统领打扮的男人大手一挥:“统统抓起来,不准走漏了一个!”
正文、第九十四章 吓尿了
十几个官差听到命令,立刻分散开来,有两名走向了靠在一起的冬儿和香莲,另外两名分别走向赵菁菁带来的两名家丁。
那个统领走向苏雪和赵菁菁,在他背后出现一位脸上用白巾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白衣人。
统领对苏雪说:“你就是苏雪儿吗?”
“是的,她就是苏雪儿,快把她抓走吧!”赵菁菁在旁边兴奋地手舞足蹈。
“你又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苏府里?”统领偏头看向赵菁菁。
赵菁菁正要回答,苏雪已经抢先说:“她是我二叔的女儿,名叫苏菁菁。”
这话把赵菁菁惊呆了,她指着苏雪一时说不出话来,统领点点头:“既然也是苏家的人,从现在开始,一切都要遵循刑部的命令,明白了吗?”
赵菁菁终于缓过气来,连忙说:“不!不是。”
“你想违抗命令吗?”统领声调提了起来。
“是,不是,呃,大人我是说,我…”赵菁菁一紧张,连话都说不好了。
“菁妹,不可以对官差大人们无礼,我们还是安份守己些吧。” 苏雪心里其实也有些慌乱,但没清楚状况前,也没什么办法,只好苦中作乐,先治治上门嚣张的赵菁菁,吓她个半死解解气。
“才不要,啊,我是说,我不是苏家的人啊!”赵菁菁终于说出了重点。
“菁妹,没想到你因为贪生怕死,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认了。”
赵菁菁愤怒地大喊:“我是赵菁菁。是工部赵郎中的女儿,不信可以问那两名家丁,我们现在是陈家的人。”
“菁妹你说阿大和阿二啊,他们不就是你从赵家带过去的吗?”
两名家丁马上吵嚷起来。都说自己是陈家的人,统领相当不悦,手势一挥,两名家丁身旁的官差暗地给他们一下。让他们痛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她又是苏家又是赵家又是陈家的,你说!”统领指着苏雪。
“回大人的话,我这堂妹被赵郎中认为义女,后来嫁入陈家。所以她现在说自己不是苏家的人,还望大人能够网开一面,放她出去。”
统领摇摇头:“这可不行,既然原本是苏家的人,就要看管起来,听候发落。”
“她诬陷我的。她诬陷我的。她跟我有仇才这样说。我要见我爹!”赵菁菁情绪失控,转身想跑向门口,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剑立即出鞘。停在她面前,几缕青丝随风飘落。赵菁菁脸上冒出冷汗。
统领竟然向蒙面白衣人请示:“大人,这事您看?”
沐嫣然持剑指着赵菁菁,用刻意弄得低沉沙哑的嗓音道:“既有仇怨,为何这种时候还在苏府,苏雪儿又为何替你求情?”
赵菁菁答不上来,统领见状,不耐烦地说:“尽会捣乱,再吵就直接押进大牢。”
感受到剑刃的森冷逼人,赵菁菁想说话却又不敢,只能握着拳微微颤抖,最后整个身子软软坐倒在地,竟是吓尿了。
苏雪用一种看白痴的怜悯眼神,看着赵菁菁。沐嫣然放下长剑,走前几步,又将长剑架在苏雪脖间:“你就是苏雪儿?”
苏雪平静地回答:“是的。”
“你不怕死?”沐嫣然挑了挑眉,这对父女还真是一个样儿。
“大人既无杀意,小女子又何必自己吓破胆呢?”
沐嫣然回头看了赵菁菁一眼:“我现在相信,她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