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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下珍珠项链,“戴着,这是我的见面礼,珍珠链子配你正合适。” “谢谢大姨娘。”我淡声答谢。 挨着个向比我年长的人见礼,最后来到容雨薇的面前。 “好妹妹。”容雨薇扬首微笑唤道,拔下头发上的簪子,塞到我的手里,“如今我们是亲上加亲了,这珍珠翡翠簪是我做姑娘时的心爱之物,从未离身,及笄那样娘亲送的,特意在面嵌上两颗大珍珠,希望事事也像珍珠般圆圆满满,我已经有了白首簪,现在把它转送给你。”
忽然侧座的一位身着锦袍玉带的青年男子起身走到堂中,双膝跪地,是容雨薇同父异母的五哥,容逸飞,向容夫人求道:“母亲,请您为我保媒,把这位小姐许给我!”□裸的眼神盯着我,话音刚落,旁边的一位杏眼少妇立刻气得陡然变了脸色,恶狠狠的瞪着我,眼珠都要快掉出来,其它人似笑非笑、面露讥讽的等着看热闹。 容夫人勃然而怒,手中的茶杯往桌面上重重一顿,茶水溅湿桌面,脸色铁青的厉声训斥:“你个没有规矩的,让我这张老脸在亲家面前全丢尽了,不要仗着老爷疼你,说话做事就不知道轻重,我视小小如亲生,认她做干女儿是怜她无父无母,是想真心的疼爱她,可不是给你们为妾,再说了我认的干女儿怎么可能给人做妾室,让我这绦老脸往哪里摆,别说是你,就算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也不成,他们要是敢这么说,我也同样狠地狠骂回去,以后再有人提这事,我定不轻饶他。”
“你个闹心的,活该挨骂!”容家四姨娘崩着脸走到容逸飞面前,啐了一口,“你当是你是谁啊,再看清楚人家是谁,人家可是正房认的干女儿,这个庶子怎么配得上!”拉起自己的儿子,食指用力戳着他的脑门,嘴里骂骂咧咧不停,“你啊,快给我回房去,不要杵在这里丢人。”
看着眼前的闹剧,我依旧垂首默不作声,越是大户的人家,越是道貌岸然的地方,狗屁道灶的事情也越多。 容逸飞吃了鳖,拂开四姨娘的手,坐回座位,粗声地埋怨道,“和您说过了多少遍,爱戳人的毛病要改改,我都这么大人了。”眼尾的余光还不时的描过我。 “亲家啊,让您见笑了,”容夫人继而转首向姨父赔礼,满脸歉意,“虽说小小不是我的至亲,可她的婚事我这个当干娘的还是能说上两句话的,我家老爷同僚多,门生也多,定能给她找个好人家,小小年龄也不小了,可不能再托了,我这个做娘的心思,想来亲家是明白的。”容夫人的眼中闪过凌厉的暗芒,脸上浮起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等着姨父接话。 一股寒气由脚底直冲脑门,拢在袖中的双手止不停地微微发抖,这就是容夫人大动作要收我做义女的原因,她是想摆布我的婚事,为她女儿彻底除掉我这个眼中钉,果然面慈心恶的人最难对付,原先是成逐日,现在轮到了我吗?从亲自上门探望,一步一步走来,没有任何技巧,我们也不能反抗,一个“权”字压得我们直不起身。 姨父沉稳如常,双眸轻轻扫过容雨薇再对上容夫人,嘴角的弧度一直保持如进门时,“明白,全明白。” “明白就好,那我可就放心了。”容夫人很欣慰,乐的见牙不见眼,像慈祥的弥勒佛,“亲家难得来一次,中午可一定要在家里用过午膳再回去,我们家有陈了二十多年的女儿红,今天好好喝上两盅。” 姨父拱手笑道:“既是这样,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回家后,姨父直接领着我们进了靠大门最近的小厢房,特别交待与我们随行的小荷和王嬷嬷,在容家听到的、看到的不该说的话,一个字也不许多说,否则家法伺候,用词之严厉也让我微微吃惊。
最后,他把我和容雨薇单独留了下来,姨父默然半晌,语重心长地开口道,“雨薇,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可是你把心思放错了地方,现在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放宽心,把身子调好,尽快为我们老成家开枝散叶,将来你是成家的当家主母,你的儿子是成家的嫡孙,还能有什么比它更重要。你娘要是问起你今天的事情,你知道要怎么说。”姨父眉宇间的川字高高鼓起,声音恳切,透着丝丝的无奈和无力,“她的身子不好,可再经不起什么刺激,就算爹求你,什么事都等她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再说,成吗?”第一次见到他在容雨薇面前放下身架,他卑屈的不是容雨薇,是她身后的汴京府尹,是一品诰命夫人,是封建社会的平民无力抗拒的高高在上的权力,容雨薇是成家的佛,自然是要好好的供着。 容雨薇一直认真低头聆听,看不清表情,只是淡声回道,“爹严重了,媳妇明白。”
“小小,你也一样。” “小小知道该怎么做,姨父你就放心吧。”
第一版本 相爱容易相守难 第四十三章 死别
“小小,娘最近好吗?”逐琴有些心急火燎地攥着我的手往姨娘的院子里走,“自从大哥病好后,家里事情多,最近才得空,大哥现在身体都好吧,昨晚梦见娘亲……”她欲言又止,“心里酸酸的,不知为什么,就是特别想她,所以一早跳上马车就来了。” 看的出今天的她是精心打扮,高髻上插着黄金缕和玳瑁珍珠冠子,身着以珍珠为钮扣的桃粉色祥云纹的缎面锦袄,两襟与袖口镶饰醒目的销金花纹红色饰带,胸前配一枚鸡心形鎏金银香薰,外披玄狐色的皮裘,整个人雍荣富贵,金家不愧做布料生意的,这身妆扮是当下汴京城最流行的款式。
“表哥身体都好,现在和逐月在杭州。”我恬淡地笑道,“姨娘见到你回家一定会高兴的。”
逐琴快步穿过外间,来到姨娘的卧房,笑语盈盈,“娘,我回来了,我抱小耀楣来看……”
未尽的话语和笑容冻在唇角,脚步硬生生顿在原地,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倚在美人榻中的姨娘,眼底泫欲有泪,我知道她在伤心什么,不由地眼眶酸热。 “怎么了,不认得娘了?”姨娘看到逐琴满脸喜色,招了招手,“快到娘这里来,让娘好好瞧瞧你。” 逐琴缓缓移步向前,屈膝蹲在姨娘身旁,泪珠扑簌而下,伸手抚上姨娘的脸颊,强忍啜泣:“娘,女儿才两个多月没来看您,您怎么瘦成这样?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姨娘执起帕子轻拂逐琴脸上的湿痕,软言安慰道,“娘没事,就是年纪大了,怀胎辛苦些。”
“娘,您什么时候长白头发了?上次见你时还没有的。”逐琴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颤声追问。 “就几根,你可不许老说,娘不爱听,小小每天都给我熬芝麻糊,说是可以补衰老,益延年,你都生下耀楣,娘自然是老了。”姨娘唇边勾起一抹笑,“快起来,不许哭,你看你都把小小弄哭了,你俩谁都不许再哭,你难得回来一次,快把我的小外孙抱过来给我仔细瞅瞅。”
逐琴起身擦干脸上的眼泪,沉默半晌后转过背,对一直跟着我们身后的少妇吩咐道,“李奶娘,把小公子给我。” 李奶娘应声上前,逐琴接过裹着大红色锦袄的小耀楣,温言细语道,“小耀楣,我们到姥爷家了,我们去看看姥姥。” 怀孕的妇人是不能抱婴孩的,逐琴在女人榻旁的圈椅坐下,抱着孩子凑近给姨娘看。
小耀楣被照顾很好,白白胖胖,隐隐的奶香扑鼻而来,这会他正津津有味地嘬着自己的右手大拇指,嘴唇像晶莹的果冻闪着健康的光泽,又长又密的睫毛下转动着一双乌溜溜凤眸,他也在仔细打量着我们,肉墩墩的脸颊像水嫩嫩的蜜桃,逐琴用手点点他的小鼻头逗弄他,他咧开小嘴,露出粉红色的光秃秃牙床,咯咯地笑出声,眼睛像夜空里明亮的弯月,看着他那可爱样,我也破涕而笑。
“好!好!”姨娘仔细端祥好一会,摸上小耀楣的额头,脸上绽开满意的笑容,直点头道,“不过,这爱吃指头的习惯可不好,想法子让他戒掉,要不以后牙齿就长不齐。”
逐琴莞尔道,“家里人也这么说,还用黄莲水涂在他的指头上,可是他哭闹的厉害,有一次连奶都吐了,家里人心疼就给停了,也是怕他哭得上风着凉,婆婆交待等天气暖和些再说。”
姨娘点点头,“对了,今天天上已经飘雪,你怎么还把我的小外孙抱回来?要是冻坏了如何是好?”姨娘的语气有些责怪逐琴,“秦妈,再加个碳盆,让火烧得旺些,别把我的乖外孙给冻着了。”
“相公在车厢里加了个小碳炉,孩子又包得扎实,冻不着的,前两天,相公乡下的亲戚来人,捎来两只野猪给我们尝鲜,我觉着味道不错,肉也嫩,就带了四只肘子给娘补补身子。”
母女的相聚冲淡了些感伤,我们有说有笑地聊着家长理短,逐琴讲着小耀楣日常生活中的趣事,引得姨娘笑声不断, “快让我看看我的小外甥。”这时屋外响起容雨薇的声音,话音未落,她就挑着帘子进屋来。 “大嫂,你来了。”逐琴起身向容雨薇施礼。 “别多礼,知道你回家,就先交待厨房中午做你喜欢的菜色。”容雨薇笑吟吟拍着逐琴的手背,“快坐下,我还特意请教过王嬷嬷,加了猪脚汤和清炖鱼汤两道菜,说是催奶最好。”
“烦劳大嫂了。” “不许和我生分。”容雨薇眼睛打在小耀楣身上,粲齿笑道,“给我抱抱吧。”
“对对,雨薇,你可要多抱抱,对你有好处。”姨娘热心道,“小耀楣的浓眉和下巴像极逐日小时候,鼻子倒像逐星。”她思孙心切,只要有任何沾上喜气的机会都不放弃。
“真的?”容雨薇双眼晶亮。 “真的,特别是眉毛,像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秦妈乐呵呵在我们旁边加了张椅子,“大少奶奶,坐着吧。” 容雨薇小心翼翼地接小耀楣入怀中坐下来,眼尾柔情顿起,唇边噙着和煦的笑容,似喃喃自语地温柔道,“仔细一看,这眼眉之间还真有几分像相公,真是应了那句话,外甥像娘舅。”
小耀楣不认生,谁抱都不哭闹,乖乖任容雨薇抱在怀里,安安静静地吸着自己的指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容雨薇抬手地掐了掐他肉嘟嘟的小脸颊,小耀楣就抓住她的手指往嘴里塞,惹得容雨薇温柔地在他的额头印下一吻,怜爱地轻笑出声,“真是招人疼的孩子。” 没过一会,小耀楣就不安分起来,脑袋使劲往容雨薇的胸前拱,两只小手摸上容雨薇的右胸,黏糊糊的口水弄湿了她胸前的一小块衣服,淡淡的红晕爬上容雨薇的耳根。 “大嫂,不好意思。”逐琴噗嗤笑道,侧身接过孩子解释着,“给我吧,他这是饿了在找奶吃呢。小耀楣与大嫂真是投缘,除我外,他可没向其它人讨奶喝呢。” “不要紧。”容雨薇一点也不介意,掏出手帕轻拭他的口水,目光充满母性的慈爱。
逐琴抱起小耀楣退到屏风后喂奶,小家伙嘴里吧唧吧唧吸得正欢。 容雨轻挑柳眉问道,“逐琴,你都是自己喂奶?家里不是请奶娘吗?” “我的奶水够,就只让他喝我的奶,这样养出的孩子才亲。” “哎哟。”屏风后的逐琴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