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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听你后娘说,原本服辨上是五十两的,她那里缺了二十两,所以我当场就给了。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对方又几次三番的拿着服辩来要钱……说不给钱就要告官……”
夏小鱼气极反笑:“真是好笑了,既然是五十两,难道他们第一次送钱去没把服辩拿回来吗?怎么对方又拿出服辨来要钱?这不是填不满的无底洞嘛?简直是……”说罢她看了看刘元晋,有些无奈地道,“元晋,我是真不明白,他们不用脑子,难道你也没仔细想过吗,怎么就这么纵容着,只管往里面填钱?铄”
刘元晋脸一赧,没有说话。
夏小鱼又道:“其实不用问你,我也明白……你是因为看着我所以没法撕破脸来跟何竹枝说话吧?”
听她这样一说,刘元晋心里一阵释然,她还是明白他的。
“你后娘第二次来的时候,我也有些奇怪,有问过她为什么服辨没要回来,她只说那家男人很凶,已经把你兄弟打得浑身是伤了……我问她,为什么不去告诉先生。她说,怕先生埋怨她……责罚夏远亭……”
“呵,怕被爹爹知道?迟早还不是会知道!半城人都知道了……”夏小鱼冷笑了一声。
“我猜是夏远亭自己做了亏心事心虚,人家一唬他连服辨也不敢拿回来了,真是没用,有胆子做就有胆子承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夏小鱼恨恨地骂了夏远亭几句,又对刘元晋道,“这事儿,我的意见是这样的,第一,不管是柜上支的钱还是挪用的莫旳给的那些菜金,都算是我的那一份,跟你没关系的,所以咱们店里的收入你该拿多少还拿多少……”
她抬起手来,制止了想要说话的刘元晋:“元晋,这事儿我说了算,你不用多说了。这是我家里的事,原本就是该我担着的,以后我会问夏远亭慢慢讨回来。你一个大男人,上面还有老母亲在,用钱的地方还多着,不能白白地把自己的辛苦钱填了个不相干的大窟窿。就这么决定了。至那一头……哼,”她脸一沉,“这事儿还真要慢慢计较才行,那有事的一边明显很象是在玩‘仙人跳’讹钱的,要是低声下气的只管赔钱给他们,那只怕是没完没了了,明天我去看看,今天这一回你给的十五两银子是最后一次了,再来我就告到公堂去,跟他们扯个鱼死网破!”
“小鱼,这样,那你五弟的声名可就……”刘元晋担心地道。
“怕什么,你信上不是跟我说,那女人原本是正经人家的女人吗?既然是正经人家的女人,夏远亭要名声,难道她不要吗?女人不是更计较这些,害怕传扬出去吗?又怎么会这样一而再再二三的厚着脸皮来讹诈?”
“其实之前我也是真的有些奇怪,但是我也打听过,那妇人家外子是打铁的,在你家五弟这事之前,这妇人倒真的是谨守妇道的……”被夏小鱼这一说,刘元晋又有些疑惑了,“现在你这样说,我也觉得还是真的有些蹊跷的……”
“呵,原来元晋你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把钱扔出去的嘛,”夏小鱼笑着赞了一声,“这才是我们容华楼做事的风格啊,就算是吃亏,也要知道自己亏在哪里了,即使亏也亏在明处,好!”
刘元晋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抿着唇不说话。
“既然你也觉得蹊跷难道就没想过原因?”夏小鱼又道,刘元晋是厚道人,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想必想这些原因对他有点难度。
“我……也想过,可是那夫妻两个以前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大概是觉得钱来得太容易了……所以,就索性一次两次地来讹诈了……其他的,”刘元晋看了一下夏小鱼,为难地道,“我实在也想不出来了。”
“是啊,人做事么总是理所当然依照自己的习惯来的,突发的事情,处理起来总是不会那么顺当。你想想,若是按你说的,这两口子之前都是循规蹈矩的人,突然发生这样一件事,男人撞上自家女人和别的男人在家里……按常情,会怎么处理呢?”
“若是正常的来说,定然是暴打一顿吧……”
“对啊,打是免不掉了。况且这个男人还是个打铁的,只怕几拳把夏远亭不打死也要打残吧……事实上夏远亭虽然挨了打,但是按你说的只是一点皮肉伤,也没有伤筋动骨地躺在床上动不了……这个铁匠还真有克制力呢,力道拿捏得很合适啊……又打怕了夏远亭又不妨碍他回来拿钱去赔偿……还很聪明地让他签了服辨……”
“有道理……难道,”刘元晋沉吟着,蓦然眼睛一亮,“这是个陷井?就是要骗你兄弟?”
“可是按你说的,这两个人都算是本份的,怎么想得出这样的连环计来?难道夏远亭干的事儿一下子激发了铁匠师傅的聪明才智不成?”
原本两个人说得很严肃,夏小鱼突然来这么一句,刘元晋忍俊不住笑出声来:“呵。”
她就是这样,永远乐观,即使是再苦,也能苦中作乐。
夏小鱼自己也抿着唇乐了半天,才又道:“元晋,你别光乐,我说的没有道理吗?就算他们能想到让夏远亭留下服辨,本份人家又怎么会一而再再二三的来索赔呢?通常不该拿到一次赔偿,就结束了吗?毕竟,自己家也是要脸面的啊,而且按你之前说的,夏远亭还并没有成事……这样反复地来敲诈,不会心虚吗?”
刘元晋越听越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忍不住道:“这事听起来越来越复杂了……小鱼,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只是猜测,还有其他人参与在这件事里。夏远亭虽然平时行为不加收敛,却并不是没有脑子的蠢人,明明知道对方是良家妇女,他却这么大胆妄为,这样的举动实在有些不寻常。我想,是不是有人在旁边撺掇他?夏远亭的狐朋狗友不少,若是有人为了银子和铁匠夫妻串通一气,设了局来诓他的钱,刚才我们所说的种种不寻常的地方,也就说得通了……”
“对啊!”刘元晋恍然道,“很有可能,有个人一边怂恿夏远亭引那妇人,一边又替铁匠出点子,设套让夏远亭钻进去,然后让夏远亭立下服辨,又不断地用这个把柄来要挟讹诈……”
“如果假设是真的,只要问问夏远亭就很容易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夏小鱼点头道,“但是无论是不是真的,银子是不能再给了。若是他们还敢来讹,索性就闹开来,拉到堂上去,总不能让他们这样子没完没了地敲诈……至于夏远亭,就当是给他一个教训,大不了拘他十天半月,吃点苦头,对方也讨不得便宜。”
“可是我们瞒了这么久,真的闹开来,远亭只怕真的前途尽毁了……再说,闹到衙门要是让先生知道,他只怕会气炸了……”
“哼,毁了也是他自找的。”夏小鱼哼了一声,随后又道,“没有那么严重了,只是吓吓对方,实在不行把秦源搬出来,也应该可以唬住人了。至于我爹那边……”夏小鱼轻嘲的一笑,“你以为他还有心思管这事儿吗?我看,他怕是连自己的事都顾不过来,哪还有空管夏远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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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她是个口是心非的小女人
更新时间:2014…8…20 7:29:40 本章字数:4737
第二天,夏小鱼原本想自己一个人去找那铁匠夫妇,可是刘元晋担心她一个人去不安全,一定要陪着她一同去。
刘元晋固执起来,夏小鱼也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
两个人一直走到城西头,找到了铁匠的家。
铁匠的家里只有妇人在,那妇人的确长得有几分姿色,举止行为也并不放肆,见了夏小鱼和刘元晋,知道了夏小鱼的身份,立刻显得有些慌乱瑚。
夏小鱼也没遮遮掩掩,对妇人道:“我知道远亭在这件事上是有错,但是若不是大嫂你引他进来,我想他也进不了你家的门,所以也不能怪在他一个人身上。”
妇人涨红了脸道:“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说我行为不端正吗?”
夏小鱼淡然道:“我并没有这个意思,男女之间互相仰慕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不过是发乎情止乎礼而已。我看大嫂也是良善诚实的人,所作所为想必总是事出有因的,这件事里的弯弯绕绕,这服辨签得有什么蹊跷我也不深究了,今日来只是希望大嫂能把我五弟签下的服辨让我带走,毕竟该给的银两我们也都给了,这服辨按理早就应该还给我们了。”
妇人咬着唇不说话铄。
夏小鱼又道:“我们也不过是勉强度日的人家,并没有那么多银子送给大嫂你们夫妻俩,所谓适可而止,见好就收。若是事情做太过了,大不了撕破脸来闹到公堂上去,予大嫂的脸上也并不好看吧?况且若是真的闹大了,这服辨是如何立下的,中间到底有什么内情,堂上自然要一查到底的,到时候只怕大哥大嫂不仅会竹篮打水一场空,赔进自己的家当不算,牢狱之灾说不定也难免呢……”
她软硬兼施的一番把妇人的心理防线一下子摧垮了,妇人伤心地哭起来:“我也并不想这样的,全是我家那口子误听了人言,鬼迷了心窍,才做出这种事来,我的脸都丢尽了……”
“你们要服辨,我这就去拿给你们……你们千万不要上公堂去……”妇人说着一转身往屋里走,“你们等等,我马上拿给你们。”
这时候,门外进来一个个头不高身材粗壮的男人,一边往里走一边喊:“饿死了,饭做好没有。”
夏小鱼和刘元晋对望了一眼,刘元晋轻声道:“这就是那个张铁匠。”
张铁匠一看屋里多了两个人,除了见过一面的刘元晋外还多了一个女人,皱着眉问:“你们是什么人?”
妇人哭哭啼啼地道:“该死的,你和人合伙把我卖了几十两银子,人家说要告上公堂去了,你害死我了!”
张铁匠对妇人吼了一声:“哭什么丧,老子还没死呢!”说罢又转头恶狠狠地看着刘元晋:“你们跑到我家来干什么?快点给我滚出去!”
“他们是来要服辨的,要是我们不给,他们就要告到公堂上去……你还不快把服辨好好地还给人家……”妇人哭道。
“告状?你们敢去告?那个姓夏的小子gou搭我婆姨,老子还没去告他呢!”
刘元晋见铁匠凶神恶煞的样子,下意识地往前站了站,把夏小鱼挡在了身后,张嘴道:“我们当然可以告。”
然后刘元晋把夏小鱼刚才说的一番话又原话不动地重说了一遍。
铁匠样子看上去凶,但毕竟只是个市井小民,说到见官心里总是有点胆怯。但是他背后原是有人在出主意的,所以刘元晋这样说,他心里虽然慌乱,但仍是强撑着,大声道:“我才不管你说的,你们快点给我滚出去!”
夏小鱼毫不退让地道:“不行,今天你不把服辨还给我们,我们就不走,要不就去见官!”
“不走?老子不客气了!”
铁匠抬手就重重地掀了刘元晋一把,他力气不小,这一掀刘元晋站立不稳,往后撞在了夏小鱼身上,夏小鱼毫不提防被这一撞撞得头磕在了门框上棱角上,顿时额头红了一大片,她痛得捂着头叫出声来:“啊‘”
刘元晋心里一悸,连忙上前扶着夏小鱼:“小鱼,你没事吧。”
铁匠原本就是虚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