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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戒嗔已睁眼,与玉如虹静静地看着,心中有所触动,眼角瞟向了玉如虹。倘若换成是他变了这般模样,自己到是不会觉得他有所不同,难道他会因为容貌的改变而收敛他霸道和无赖的本性?
玉如虹感受他的目光,转过头柔柔一笑,一时竟添无限妩媚。戒嗔的心蓦然狂跳,立刻别过脸,闭上眼平息心头怪异的骚动。略感失望地收起笑容,玉如虹看向对面,父亲仍坐在那儿,凝望着赵靖的睡脸。心里便也沉重起来,静默半晌,他轻吁了口气,轻轻地打破这份宁静:“爹,早些休息吧。”
“……”一会儿之后,赵鸿麟才轻道:“你们先睡吧。”
夜深人静,四道轻匀的呼吸声此起彼落,使得屋子里更显安静。
温柔地摩挲着赵靖的睡颜,他无声地叹息,静谧的气息勾不起他丝毫的睡意。站在床前久久地凝视这张睡颜,将他深深地刻在心中。而后他缓缓地转身,开门走出去,悄悄地走到溪边,迎着冷冷夜风站立。
是否该这么离开了?茫然的夜中是一颗同样茫然的心,就如这暗暝无光的夜,不知路在何方。他的一颦一笑,欢喜哀愁早已深植心中,就如血液一般在身体里无处不在……刻骨铭心的痛,岂容轻易忘怀?
然而不走又如何?他怕是再不愿见到自己现在这模样了,留在他的身边只是徒惹其厌,趁他尚未用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之前,趁着心尚未滴血之前,不如自动地消失在他眼前吧!
该走了,可是身子却不能动,双脚沉沉地钉立着……
无奈的叹息在只有风声的夜空飘散开,只是怎会有回音?
“谁?”
两道清悦却完全不同的声音蓦地响起,然后又归于寂静。对于情敌,就如对情人般的熟悉。因此二人不再说话,就这么站着,任由寒风侵骨。
卯初时分,天色稍亮。一个人影直奔赵靖身边,推着他微急道:“靖哥,靖哥快醒醒!靖哥……”
赵靖仍然昏睡不醒,到是那边的玉如虹及戒嗔还有赵建成给叫醒了。赵建成揉了揉眼,“娘?”
“建儿乖,快一起叫醒你爹。”
“没用的,他被点了穴道,得再过半个时辰才会醒。”玉如虹见她神色微急,不禁凉凉开口。
知道了原因所在,红灵立刻解了他的穴道,见他悠悠醒转,慌忙的神色反倒变得有些迟疑。但很快便道:“赵鸿麟要走了……”
他要走?赵靖一愣之后飞快下床,顾不上整理衣物便扑出门去,但是哪有赵鸿麟的身影?晨曦洒在谷内,映得毒瘴隐现青绿之色……赵靖放眼淡淡的青色烟雾中,对身后跟来的几人道:“毒瘴未除,他若出谷必要有解药。”
“对啊,快到朱无命那儿看看。”
急急转身,却都顿住,原来赵鸿麟自朱无命那儿取药回来,正与大家碰上,因此都愣了一下。看向红灵,只听她冷哼一声转身背对着他。昨晚二人均是站了一宿,并无话,直到天快亮时他走向朱无命的房子,不想竟让她猜到了。只是,她不是该高兴自己的离开么,怎么反而去通知靖儿?
赵靖直直走到他面前,垂下头看他,平静地问:“你不是说有话今天说么?怎么竟想独自一人走了?”
避开他的目光,赵鸿麟淡淡道:“说什么?你在乎的只是我的容貌,如今我已老去,你还会在乎我?这几个月来你一直在躲着我,难道你现在才说其实你一直都将我放在心里?呵呵……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为何你不看着我?何时九皇叔也变得如此不自信了?”赵靖抬起他的脸对着自己,看着他憔悴的脸,眸中划过一道伤痛。人道情字最伤人,痴情总被无情伤!他的冷傲与从容绝不会因容颜老去而消失,唯有感情,可以彻底地摧残一个人的意志。赵靖有着切身体会。捧住他欲转过去的脸,赵靖闪了下神,深深地凝望进他的眸子,柔声道:“我知道,即使我说不在乎你变老了,你也是不会信的。因此,你在这儿等我一下,千万不能一人先走,我很快回来。”到时你就没有理由再独自离开了。
看着他飞快跑开的背影,众人一时沉默,猜不透他到底要做什么。
段无痕兄弟俩听到声响后已醒来,此刻见众人面面相觑,不由地问:“发生何事了?”
戒嗔粗略地说了一下,就见段无痕脸色一变。那边红灵亦是想到,二人突地惊呼一声:“不好!”身形急往朱无命的住处掠去。
难道说……赵鸿麟心中一颤,身形如烟般飘掠追去。玉如虹和戒嗔携着不知发生何事的赵建成辍在后头跟去。
匆匆赶至最角落的屋子,只见赵靖从朱无命接过一只小瓶子,打开软塞送到嘴边——
“不能喝!”段无痕大喊,急得恨不能那只瓶子突然碎裂。耳边风声一呼而过,只见一道人影如般冲进去。
眼看到了他身边,赵鸿麟过急之下竟刹不住身形,将赵靖撞倒在地双双跌在一起。赵靖手中的瓶子在这一撞下跌落地上,里面的药水洒了一地。54FA7931508819秋之屋 转载
“九皇叔?”
“傻瓜!你这笨蛋!”赵鸿麟压在他身上气吼,“你还年轻啊!不许喝那东西!”
被骂之人却笑着,搂着他的脖子道:“我只是不想再和你分开了而已,九皇叔,如果你在意外貌的悬殊,那我只有变得和你一样老了。”
“你……还不傻啊!”赵鸿麟的声音变成了轻叹。
“你们!”突地一声暴吼,朱无命捧着那倒个精光的瓶子恨恨瞪着二人,阴阴地笑着走近他们,抬起一脚就要踹上去——
段无痕等人赶上前挡住,“师兄,你干什么!”
玉如虹和赵建成到他身后将各自的父亲扶起。
“干什么?我要踩死他们!”朱无命瞪着二人的目光是恨不能射他们个千疮百孔,摇着空瓶子,脸上是欲哭无泪的模样,“我的‘年华逝去’,就配出这么一瓶啊,竟然让他们这样糟蹋了!我杀死他们——”
“等等,人死了不能再生,药没了你可以再配啊。”
“可是我把配方如厕了。”朱无命无不沮丧道。
“噗……呵呵呵……”众人忍俊不禁,在朱无命杀人的目光依然轻笑不停。
“还敢笑,我杀了你们!”朱无命自怀里掏出包粉末,眼看就要洒过来,段无痕赶紧叫停——
“师兄,你杀了我们可就别想要我的兰盅王了!”就是知道毒药比解毒药更能得师兄喜欢,他才未将兰盅王先交给他,就是为了像现在的时刻用来以防万一。
果然,朱无命像是被点了穴道似的,良久才吼道:“都给我滚!不……红衣留下,敢毁老子的药,我重新配过!”
“放心,住这里很舒服,我怎么舍得走?”红灵淡淡一笑,看向赵靖,目中含着闪亮的薄雾,“靖哥,建儿就麻烦你照顾好他。”
“红灵……”
“娘,你和我们一起走嘛,你不走我也不走。”赵建成扑过来抱住她的腿不放。
很快朱无命附到了她身边,盯着赵建成冷冷笑着,“不走是吧?吃药!”像变戏法似的,他又人怀里掏出一只瓷瓶,逼近赵建成。
段无痕一把抱过赵建成往门外走去,“我们这就走,师兄你不必送了。”
“不,我要娘!我要娘……”赵建成哭喊着。
“建儿,你娘就在这里,要见你娘的话你只要来这儿就能见到了,别哭了。”段无与暗地翻个白眼,脸上却是甜甜迷人的笑。
“红灵……”赵靖犹豫地看了看她,他们都离开了,却留下她一人在此受折磨?
“靖哥,保重。”留下这句话,红灵飞奔出去。赵靖追出来时已不见了她的身影。
愣了一下,赵靖转过身,看向身边的赵鸿麟,露出微笑:“九皇叔,走吧。”
“是该走了。”
青绿的毒瘴已被赵鸿麟向朱无命取来的药解去,一行人顺利地通过。
站在屋顶上,看着一行人渐渐出了山坳,盛满眼眶的泪水早已成串落下。
寒风凛凛,红衣翻飞,山谷里归于寂静,只是偶而传来细细的啜泣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