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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仇怨,又无亲无故的人?有没有可能,这些“仇人”根本不是幕后之人找来的,而是他“创造”的。
再说他母亲难产而亡之谜。至今都不知道是谁造就了她对丈夫的恨。或许一切根本不是简单的误会,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想到这个可能性,沈君昊和云居雁同时想到了黄氏。当年史氏难产。最大的受益人便是黄氏。若不是沈君昊一出生就被沈沧抱去了枫临苑,沈君烨很可能成为沈家的庶长子。
关于这点,沈君昊一直觉得很奇怪。他知道沈沧最痛恨私生子、庶长子,可是当初他尚未出生,沈沧怎么知道他一定是男的?按他想来,嫡长子没出生,沈沧是不可能任由通房怀孕的。他的二叔父,三叔父,四叔父都没有发生类似的事情。
沈君昊曾经就这个问题隐晦地问过沈沧。沈沧含糊其辞地说,因为知道他是男的,而他的母亲又坚持,所以没有勒令黄氏堕胎。这理由为免太牵强了。
如果黄氏还活着,又或者薛氏杀黄氏的时候没有做得那么彻底,他们还有可能查知内情,可惜,黄氏的贴身丫鬟、婆子全都不在了,一切又是“死无对证”。
当下,沈君昊看着陈五。据云居雁说,因为陈五痴傻,平日里和他接触的人不多。那么幕后之人是如何控制他的?他已经命马管事严格筛选曾经与陈五有过接触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陈五见沈君昊不说话,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我一早就预料到了今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陈述,态度坚决。
他今天的任务是诬陷吕氏。可是面对难能可贵的机会,他实在忍不住才选择了手刃仇人。本来他打算杀了吕氏之后诬陷沈佑,临死前看一出好戏。他没料到沈君昊突然撞破了他的计划,他唯有一不做二不休,把沈佑也杀了。
沈君昊看着他的绝然轻笑,问道:“蝼蚁尚且贪生,面对自己必死无疑的结局,你就没有迟疑过?”
“大爷当然不懂什么是生不如死,又怎么会明白。”陈五冷笑。
“相公。”随着敲门声,传来了云居雁轻柔的嗓音。沈君昊转身拉开房门。云居雁抬头看他,对他微微点头,表示事情已经安排妥当。
沈君昊对她笑了笑,轻叹:“果然如此。”他这话是说给陈五听的。
“可惜,我找不到实质的证据。”
“这里又不是公堂,谈什么证据确凿。”沈君昊一边说,一边拉了云居雁入屋,又对着陈五说:“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对四婶娘,四叔父一向没好感。说起来,今日你也算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就当是报答吧,我们希望你死了能当一个明白鬼。”
沈君昊说罢,云居雁扬声对着门外说:“把人带进来。”
她的话音刚落,张泰推了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入屋。老人的双手被绑在了身后,一脸戚戚然。他看到陈五,猛地就跪下了,连声说着对不起,是他鬼迷心窍,才会被人利用。
陈五看看云居雁和沈君昊,又看看苏老头,摇头道:“无论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
沈君昊笑着说:“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都与我们无关。我刚才就说了,这里不是衙门。”他手指苏老头,问道:“这些年,他一直很照顾你,你以为他只是好心?”
第629章 抢先
跪在陈五面前的老头名叫苏福全,人称苏老头,儿女也在沈家当差,他和老伴一直住在后街。六年前,是他发现陈五,救了他一命,也是他介绍了陈五在外院扫地,让他能够勉强度日。
马管事过滤与陈五有接触的人,相比其他人,苏福全与他往来最为频密。云居雁得信之后,命张泰把苏老头的底细清查了一遍。确认他不可能与幕后之人有关,这才命他入府回话。
云居雁和沈君昊虽然怀疑是幕后之人“造就”了陈五对吕氏的恨,但仓促之下,他们根本找不到证据。为了能尽快撬开陈五的嘴,云居雁唯有威胁苏福全,命他在陈五面前承认,是他刻意误导陈五,令他相信是吕氏的兄弟杀死了他的父母。
对云居雁和沈君昊而言,此招非常危险,毕竟他们不知道陈五父母之死的来龙去脉,再加上吕氏发现陈五的身份后,明显心虚了。眼下,若是陈五对苏福全的话起了疑心,那么他们再不可能从陈五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可不这么做又能如何?他们相信,陈五杀了吕氏一定在幕后之人的计划之外,毕竟正常情况下,陈五不可能有动手的机会。幕后之人得知此事,必定会马上做出应对。他们必须与他比速度,才有可能先他一步,稍稍占得先机。
幸好,当陈五听到苏福全说,他根本不知道是不是吕氏的兄弟杀了陈五的父母,他只是收了别人的银子,这才故意那么说的,陈五的表情瞬间变了,连连质问苏老头,到底是谁让他这么说的。
苏老头怯怯地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云居雁。今天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她。他从没想到,如此美若天仙的女人,居然能平静地说出那么狠绝的话。他歉意地看看陈五,按照云居雁的要求。含糊其辞地说,收买他的人陈五也认识,因为他在不经意间看到他和那人很亲热地私下说话。
陈五一听这话,连连摇头,直道不可能。他想问清楚细节,张泰已经押着苏福全走了出去。沈君昊对着陈五说:“你自己好好想想,你的父母不过是府中的下人,四婶娘要杀他们。一句话就够了,何苦让自己的兄弟沾上杀人的罪名?”
听到这,陈五笑起来,大声说:“原来你们在骗我,你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沈君昊心中一惊,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只能假作镇定,不屑地说:“你不过是将死之人,我们犯得着骗你吗?”见陈五依旧满脸怀疑,他稍一停顿。决定赌一赌,胸有成竹地说:“在你看来。四婶娘花银子安葬你的父母是掩盖丑事,可你怎么知道银子是四婶娘出的?苏老头对你照顾有加,他都骗了你六年多,别人就一定在说实话?”
“不,是她承认的,是她亲口承认的。”陈五不愿相信自己被利用了。
云居雁知道,他们所知内情有限。再说下去只会露出更多的破绽,遂抬头对沈君昊说:“相公,你何必与他浪费口水。等他到了地下。见到他的父母,自然知道真相是什么。”
沈君昊明白她的意思,叹了一句:“好人果然是做不得的。我念在他替我们解决了一个麻烦,才会让你带苏老头过来见他。看来的确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会儿,恐怕有人正暗自嘲笑他认贼作父。”说罢,扶着云居雁走出了房间。
门外,张泰正等着他们。沈君昊命他悄悄在门外守着,若是陈五有什么动静,马上通知他。
云居雁一边思量着苏福全对自己说过的话,一边想着陈五的表现。待四周只剩下她和沈君昊,她悄声说:“看起来苏福全确实认定是四婶娘的兄弟杀死了陈五的父母。若是整桩事情是有人刻意为之,唯一可能存在疑点的地方应该在四婶娘的兄弟那边。”
“我想陈五一定也是查过四婶娘的兄弟的,所以才会这么笃定。”他一边说,一边悄悄握住了云居雁的手,接着又道:“我这就命人借着报丧的名义,去吕家问一问详情,或许能有什么线索。又或者,幕后之人知道陈五被擒,可能会担心当年的事被揭出来,也会去吕家善后。”
“其实……”云居雁显得有些为难,解释道:“你不要怪我多事,我不知道我们会在陈五这里耽搁多久,生怕误了时机,所以知道了事情与四婶娘的兄弟有关,就已经派张铁槐去吕家了……那个,我只是不想幕后之人又抢先我们一步……当然,我也知道,以幕后之人的谨慎,或许根本不会留下什么线索给我们查证……不过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
“笨蛋。”沈君昊看着云居雁絮絮叨叨地解释,一副生怕自己生气的模样。他由衷地笑了起来,趁着四下无人,他悄悄摸了摸她的肚子,小声问:“他今天乖不乖?”
“你小心被人看到!”云居雁慌忙朝四周看去,却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今天对他们而言特别漫长。如果紫竹的家人真的死了,她百口莫辩,而幕后之人说不定早已磨刀霍霍等着他们。在这样艰难的时候,她肚子里的小生命是他们的安慰。就算只是为了他,他们也要同心协力找出幕后之人。
沈君昊看她紧张,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整天,他的神经都高度紧绷着。他看到的种种不堪,追根究底根本都是家人间的互相残杀。他能体会沈沧的心灰意冷,他甚至觉得他们根本不能称之为“家人”,但现在,他有了他们,其他的根本不重要了。
他索性搂住了云居雁的肩膀。看她欲挣脱,他哀怨地说:“或许,我根本不应该让五弟见四婶娘最后一面。此刻的五弟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心智。以后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情。”
听到他的语气中满是泄气,云居雁果然不再试图推开他,只是安慰道:“我们既然知道他的仇恨,就能提前预防着。知道总比不知道的好,不是吗?”
两人边行边走。沈君昊怕她累着,送她回了凝香院,并叮嘱她早些休息。如果有事情发生,他会派人通知她。若是枫临苑的事情结束得太晚,他就留在那边休息,省得吵到她睡觉。
在他们说话的同时,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闪闪躲躲入了京城的一个小宅子。“六姑娘,奴婢有要事回禀。”她气喘吁吁地说着。
“什么事?进来再说吧。”云惜柔认出了婉菊的声音。没有了枇杷,她总觉得身边的丫鬟不合用,这才向他要来了婉菊。自婉菊亲手杀了云梦双,她就一直在京城替他办事。
云惜柔知道婉菊是他培养的,只会忠心于他,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其他人也是他培养的。她相信自己对他有大用处,所以他暂时不会对她使小动作。
见婉菊推门而入,云惜柔问道:“是不是秋月已经到京城了?”她出门不方便,很需要得力的手下。而秋月是早几年他安排在云凌菲身边的丫鬟。两个月前,云凌菲突然把她配了人。秋月已经送信回来。既然她呆在云凌菲身边没有用处了,她会想办法回到京城。
听到云惜柔的问题,婉菊摇头回道:“姑娘,沈家出了事。陈五没有按照主子的计划行事。他杀了沈家四夫人,这会儿已经被抓住了,就关在枫临苑。”
云惜柔越听脸色越难看。据她所知,皇帝已经准备好了毒酒赐吕氏一死。沈君灿虽然不成材,但对吕氏是极孝顺的。吕氏的死,一定能把沈君灿逼疯,到时他们又多了一颗棋子。
“姑娘,大姑娘……”瞥见云惜柔严厉的目光扫向自己,婉菊急忙改口,“陈五可能已经落在她手上,她会怎么做?奴婢担心,如此一来会牵出其他的事情……”
“他知道这件事了吗?”云惜柔突然发问。
婉菊愣了一下,点头,“应该已经知道了,但是奴婢尚未得到主子的指示。”
“传话的人有没有说,为什么会生出变故?”
“大概因为所有人都在枫临苑,所以消息很难送出来,这会儿我们也没办法递口信进去,要让陈五再也不能说话,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