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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丢人现眼!”沈佑高声斥责。
“我胡言乱语?我丢人现眼?”吕氏尖叫,“明明是她心狠手辣,意图杀人灭口……”
“你还胡说!”沈佑的愤怒显而易见。
吕氏气得浑身颤抖,又见沈君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不敢在沈沧面前和沈佑厮打,只能对着唯一的晚辈沈君昊说:“你不用得意。你头上的绿帽子……”
“够了!”沈沧喝止了她,对着沈佑说:“你们都给我跪下!”
沈佑屈膝跪下。吕氏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跪在了沈佑边上。她脸上的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眼睛的余光情不自禁落在了沈佑的侧脸上,若有所思。忽见沈佑微微转头,用眼神向她示意,她忽然间觉得自己明白了,一脸恍悟。她转过头,把背挺直,正对沈沧而跪。
沈君昊只看到吕氏转头看沈佑。从他的角度,他看不到他们的表情,更不知道他们是否有小动作,心下多了几分忧虑。
沈沧虽看到了沈佑和吕氏的对视,但他更相信沈佑的那一巴掌并不在计划中。看陈公公没有说话的意思,他问地上的两人,“上午,你们在枫临苑门口与人说了什么?”
“回父亲,送药方的公公说,您被人下了毒……”
“荒唐!”
沈沧的呵斥声刚落,陈公公言道:“四夫人,您可不能把事情颠倒过来说。”
“你说我颠倒黑白?”吕氏怒视陈公公,对着沈沧解释:“父亲,早上的时候我就说过了,那件事确实是宫里的人对我说的……”
“王爷明察!”陈公公突然走到沈沧面前跪下了,“小卓子虽然年纪小,但他自小就在奴才身边,绝不会乱说话的,不然奴才也不敢命他送药方……”
“父亲,不是这样的,是那个小太监亲口说的,相公也听到了那些话……”
“住嘴。”沈沧再次打断了吕氏,让人扶着陈公公起身。稍早之前,沈君昊讽刺吕氏突然间就通医理了,看一眼就知道他中了大黄的毒。从那时候开始,他就相信是沈佑和吕氏吃里扒外,被皇帝利用了而不自知。可这个当下,陈公公眼中的急色也不像是装的。
陈公公不愿起身,对着沈沧说:“王爷,或许是奴才教导无方,不如让奴才当着您的面审一审小卓子,看是不是他不知轻重,多嘴多舌……”
“你现在当然这么说了。他是你手下的太监……”
吕氏没有说完,沈佑抓住了她的手腕,压着声音低声斥责:“你闹够了没有?我早就对你说过了,你说的那些,不过是你的猜测……”
“怎么是我的猜测?紫竹的家人是她派人看守的,如今人都死了,是不是事实?她的丫鬟如意和紫竹一家来往密切,也是铁铮铮的事实,很多人都知道的……”
“四婶娘,我现在才明白,原来你一口中的‘她’一直是居雁。”沈君昊接口。他虽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而沈佑的态度很是奇怪,但事到如今他只能按照原本的计划继续往下演。
沈伦疑惑地看了一眼沈佑,呵斥沈君昊不可以在长辈面前无礼,又对沈沧说,吕氏有什么误会,将来他们一家人在私底下解释清楚就是了。言下之意如今有陈公公在,不该让外人看了笑话。
陈公公想着皇帝的吩咐,顺着沈伦的话说:“王爷,奴才奉了皇上的命令,只是过来弄清楚王爷何以误食大黄……”
“根本不是误食,是有人蓄意下毒!”吕氏激愤地大叫。
沈沧看着吕氏急不可耐的嘴脸,深深后悔当日不该选吕氏当儿媳。他亲自弯腰,扶起陈公公,说道:“既然你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就由你来问吧。”他说得诚恳,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
陈公公自知之前他已经说了那么多,这会儿肯定不能彻底彻底撇清关系。他隐隐觉得,自己压根就是被皇帝摆了一道。皇帝明面上要求他用云居雁的“罪行”要挟沈沧,逼沈家交出银子,实际上是另有所图。
对沈沧的要求,陈公公连连推辞,又说只要能找到中毒的原因,保证以后不会有类似的事,让皇上安心了,他便可以回宫复命了。至于沈家的家务事,他自然不能也不敢插手。
陈公公如此这般推诿着,可吕氏一心只想置云居雁于死地,急不可待地说:“父亲,不管由谁来问,媳妇一向都是有一句说一句的。”她一脸正色,流利而清晰地陈述:“在居雁进门前,家里一直是和和睦睦,太太平平的,可是她进门不足一年的时间,家里的事情一桩又一桩,难道不是有人在暗地里兴风作浪吗?”
沈伦按下急欲辩驳的沈君昊,不许他说话,自己对着沈沧说:“父亲,四弟妹既然说出这话,看来今日不得不让陈公公看笑话了。”说完又问沈佑:“四弟,四弟妹所说,是否也是你的想法?”
“够了!你们是要气死我吗?”沈沧用力咳嗽了两声,质问吕氏:“你一直说,紫竹是受居雁指使,你可有证据?”
“父亲,紫竹的家人在一夜间全死了,这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据吗?”
“四弟妹,你是从何人口中得知她的家人全死了?总不会又是宫里来的哪位公公吧?”沈伦轻蔑地反问。
吕氏顾不得思量原本应该在一旁帮腔的丈夫为何沉默不语,她抬头对着沈伦说:“大伯,你们自然是想隐瞒真相的,但这种事如何能瞒得了人?”
“四弟妹,事实胜于雄辩。不如把紫竹的家人押进来,你亲口问一问他们。”
沈伦这话一出口,陈公公立马深深看了一眼沈佑。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一切的变故从何而来。
第617章 不对劲
吕氏听到沈伦说,要把紫竹的家人叫进来问一问,立马呆住了。昨晚,是沈佑信誓旦旦告诉她,紫竹的家人已经死了,是被云居雁灭口的。她的视线转向丈夫,只见他的目光正紧紧盯着沈伦,整个身体绷得紧紧的。
她努力告诉自己,沈佑是不会骗她的,他昨晚才对她说,以前是他冷落了她,所谓少年夫妻老来伴,从今往后他一定会好好待她。眼下,沈君灿虽然不得不娶云映雪,但他们怎么都要揭穿云居雁的真面目,不能由着她兴风作浪。
吕氏“坚信”沈佑没有欺骗她,她的好日子才刚要开始,沈伦和沈君昊不过是故弄玄虚。“大伯,那就把人叫进来问一问吧!”她高傲地抬起头,脸上的五指印,配合着未干的泪痕,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很滑稽。
沈伦没有理她,正要对沈沧解释,沈佑抢先开口道:“父亲,无论是紫竹还是她的家人,都不过是府中的下人,如今的关键是找出大黄的来源。这也是皇上派了陈公公过来的目的。”
沈伦虽对云居雁不满,不过沈佑的胸有成竹让他不得不怀疑,他准备了证据诬陷云居雁。“父亲,昨夜紫竹的家人确实被人下了毒,幸好居雁的丫鬟发现得早。儿子一整个上午都在处置这件事,除了请大夫,也在审问下毒的人是受何人指使。”
沈佑听着他的话,低头吁了一口气,嘴角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浅笑,似庆幸,又似暗自得意。感觉到吕氏的不安,他用眼角的余光朝她瞥去,眼神仿佛在说,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沈佑之前的那一巴掌已经让吕氏生出了怀疑。虽然她极力告诉自己,沈佑其实是在配合着她演戏,可事情发展至此,她再怎么自欺欺人,也不免觉得沈佑在利用她。她本想大声说,是沈佑告诉她紫竹一家的死讯,可当她接收到丈夫满是关爱抚慰的目光,她咽下了已到嘴边的话。转而对着沈伦说:“大伯,这不过是你们的一面之词,谁知道你说的指使下毒之人是不是你买通的。”
“四弟妹,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想如何?你口口声声说紫竹的家人死了,你又为何如此肯定?”
“大伯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想说是我指使的?”吕氏愤怒地大叫。
沈伦没有接他的话,但他的神情分明在说:对,我怀疑的就是你。一旁,沈沧阴沉着脸。心中只有失望与后悔。沈伦的身后,沈君昊的目光一直有意无意在沈佑身上打转。从前几天。沈佑当众握了握了吕氏的手背开始,他就觉得意外,如今他更加确定沈佑一定是利用了吕氏。
“以前果真是我低估了四叔父。”他暗暗叹息,又从头到尾仔细思量整件事的经过。忽然间,他意识到,沈佑可能正在把吕氏往死路上推,但他的动机是什么?因为大黄是他的。他需要一个人顶罪,亦或是他为了其他原因要借助这次的事,杀了吕氏?
在沈君昊眼中。吕氏不值得同情,自他和云居雁成婚以来,吕氏处处针对云居雁,但是如果沈佑就是幕后之人,他怀疑杀妻的背后有更大的阴谋。
一旁,陈公公对紫竹一家根本没死的事诧异万分。昨晚皇帝很清楚地告诉他,一定要一口咬定紫竹家人的死是云居雁心虚的表现。他很庆幸吕氏代替他说出了紫竹一家的死讯,但与此同时他也知道,自己恐怕无法完成皇帝交代的事了。既然如此,他唯有按照皇帝说的,尽量拖延时间,把事情闹大,就算不能让沈沧颜面扫地,也要给他添堵。
主意已定,陈公公轻轻咳嗽一声,清了清喉咙,对着沈沧说:“王爷,既然大家各执一词,不如看看紫竹和她的家人是怎么说的,再找大奶奶的丫鬟问一问。”
“陈公公,你有所不知,紫竹早就死了,而居雁的丫鬟,一早就离开京城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吕氏阴阳怪气地说着,可注意力却大半都在沈佑身上。
这么多年来,虽然她总是劝自己,她的未来不在丈夫,而在儿子;虽然她一直对自己说,那些狐狸精再娇媚,只有她才是正经的沈家四夫人,可是哪一个女人不想得到丈夫的宠爱?这两天,沈佑对她温存体贴,就连昨晚在床第间也分外的温柔。成婚之后,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她是他的妻子,是受他疼宠的女人。
此时此刻,她的心中充满了强烈的不安。她努力告诉自己,一切都不是海市蜃楼,沈佑并不是利用她。她摒除掉心中的怀疑,对着沈沧说:“父亲,紫竹虽然死了,但青纹就在枫临苑关着。相公亲眼看到紫竹去找青纹说话的。”
陈公公在一旁帮腔:“对,现在什么线索都不能错过。王爷,您说是不是?”
“陈公公说的是,不过既然要把青纹叫来,不如把下毒毒害紫竹家人的凶手也叫过来问问。”沈伦接话。随着事态的发展,他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沈君烨差点中毒的事是有人故意诬陷云居雁。他心中暗恨刻意误导他的人。就算他再怎么不喜欢云居雁,她怀着的总是他的第一个孙子。若是孩子出了什么意外,恐怕他和沈君昊的关系会更加疏离。
沈沧虽然已经喝了两天的汤药,但随着时间的推进,他的精神越来越差,再加上他对面的是儿子们的相互指证,一旁还有皇帝派来的太监虎视眈眈,他愈加心力憔悴。
沈君昊虽不想事情再拖下去,但隐藏在沈佑身上的秘密让他不安。他相信事情再这样发展下去,恐怕吕氏会变成罪魁祸首,而真正下毒的人又会逍遥法外。
见沈沧正在揉压太阳穴,他趁机开口,对着沈伦说:“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