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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是云居雁,就连云堇也觉得云惜柔这几句话说得十分刺耳,根本就是火上加油。可是云辅却丝毫不觉,只是一味认为沈君昊卖了桂枝,就是狠狠打了云家的脸面,不给他面子。连带的,他甚至觉得沈君昊之前对他恭敬有加,不过是虚情假意。
“六妹。大姐一路过来,肯定是累了,不如我和你去看看,厨房可有什么点心。”云堇试图带走云惜柔。
闻言。云惜柔的目光朝云辅看去。云辅只当没听到云堇的话,对着云居雁问:“你一个人过来,是他忙得连见我的时间都没有,还是他心里有鬼?”
云辅的语气极重,又是当着云惜柔及丫鬟们的面,云居雁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但还是勉强笑着解释道:“相公早几日就约了今日出门的。我怕祖父等得急了。才会一个人先过来。”她的言下之意,云辅只是临时叫沈君昊过来,沈君昊没理由在家里等着他的召唤。
云辅听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嘴上虽没说什么,但心中不免嘀咕了一声:女生外向。
云居雁不想和云辅硬碰硬,缓和了一下语气,接着说道:“祖父,您难得来一次京城。趁着今日太阳好,不如我们在院子里摆上茶具,让孙女给您泡茶好吗?”
“大姐要泡茶吗?”云惜柔一脸的天真烂漫。“我可以在一旁学着吗?”
“六妹要学泡茶,以后有的是机会。”云居雁抢先拒绝,又朝云辅看去,软声说:“祖父,原本我和相公打算在弟妹满月的时候回永州探望您和父亲、母亲,如今大概是不可能了。下次孙女想给祖父泡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
云辅知道云居雁这是想单独与他说话。本来他的的确确很生气,一心想着一定是沈家不给云家面子。此刻听着云居雁的软言相求,他也想听听她的说辞,遂命云惜柔和云堇先行离开。
云惜柔看云辅心软。深深看了云居雁一眼,这才跟着云堇离开。
待丫鬟们在院子里摆下茶具,云居雁请了云辅坐下,解释道:“祖父,想必相公已经对您说了,您与王爷见面那天。本来我和相公都要去迎接您的,可是那天早上,我突然身体不适,请的大夫还是舅母介绍的……”
云辅一边听着云居雁的话,一边凝视着她。他觉得关于先前她和沈君昊的婚事种种,她是能理解他的,毕竟当时沈家也有退婚的意图,可过去的几个月,他又觉得云惜柔说得也在理。他脱口而出:“关于你们的婚事,你是不是在心里埋怨我?”
云居雁愣了一下,反问:“祖父为什么这么认为?”
“因为你的怨恨,所以你就任由沈家卖了你的陪嫁丫鬟……”
“祖父!”云居雁坚定地摇头“孙女从没有埋怨过任何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再说您口中的丫鬟……”
“你要知道,当初是你想退婚在先,而沈家也有此意,我这才想让你二妹代你出嫁。我也是迫不得已的。”云辅说得理直气壮。看云居雁想说什么,他按住她的手,接着说道:“本来我觉得不需要对你说这些的,但是你六妹说得对,你怎么都是我云家的女儿,无论何时你都要清楚这一点。”
云居雁听着直想笑。前世她嫁给许弘文的时候,怎么没听云辅强调她是云家的女儿?
可能祖父对二妹说过,只是觉得不需要对我说罢了。云居雁低头掩去眼中的不满,点头道:“祖父,我一直知道我是父亲、母亲的女儿。”
“你知道就好。”云辅点头,接着说道:“我明白,你定然觉得我不该在这个时候上京,特别是太皇太后过世才几个月。可即便如此,我还是来了,就是为了告诉你,当初不管这桩婚事有多少波折,如今你都是沈家的长媳,又怀着沈家第一个曾孙……”
云辅一口气说了近半盏茶时间,来来去去都是他想让云梦双代嫁是迫不得已的,云居雁永远都是云家的女儿之类的话,好似生怕云居雁忘了云家的养育之恩。
云居雁心中很清楚,若是云平昭的阳羡壶生意做不成,那么云家以后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沈家了,这其中不仅仅是云家在永州的地位,还包括云凌菲父亲的仕途。云惜柔一定是看准了这点,才能说动云辅在这个时候上京。
其实若是按照前世的历史轨迹,云辅此刻说的不过是一个笑话。毕竟五年后就不再有沈家,也不再有云家。
以前她尚且觉得祖父维持云家的运作很不容易,可时至今日。她不免觉得寒心。当初她的外祖父是反对她和沈君昊指腹为婚的,真正促成这桩婚事的是云辅和沈沧。沈沧或许是为了史氏或者其他原因,但云辅唯一的目的仅仅是攀附淮安郡王府而已。说起来,当初若不是她的母亲以县主的身份嫁给她的父亲。云家在永州岂会有今日的地位?
想着这点,云居雁的心中顿时生出几分不耐,但还是维持着微笑,附和着云辅说:“祖父,不用您说,孙女也明白您的话。这次您能和二弟、六妹特意来看我,我自然也是极高兴的。只是以后你可一定要提早告诉我一声。我也好早作准备,让您住得舒服些,您说是不是?”
云辅被云居雁刺了一下,想说什么,但还是咽了下去,沉着脸说:“另外,之前你是不是以为我会住在沈家,才派了那个叫张泰的过来?连你六妹都知道。此时沈家是不宜待客的,在你眼中,我就这么糊涂吗?”
云居雁从云辅的话中猜测。云惜柔从未怂恿他住在沈家,甚至主动表示不适宜住在郡王府。这一点让她颇为吃惊。如果住不住沈家对云惜柔而言并没所谓,说明了什么?
云居雁无暇细思,只是顺着云辅的话说:“祖父,您不要误会。当时我们从王爷口中知道,您已经从永州启程了。我们不知道详细情况,唯有让张泰沿途确认一下……”
“你母亲不是一早给你写信了吗?”云辅冷哼。
看云辅的表情并不似故作姿态,云居雁愈加确信许氏的信一定是被云惜柔拦下的。她摇头道:“我们从未收到母亲的来信啊,倒是三妹写了一封信告诉我们,二弟也随着祖父同行。我们原本还以为母亲身子重了。很多事都不方便了。”
云辅相信,云居雁这是在控诉他不该扔下即将临盆的许氏,他满心的不悦。想想许氏得意洋洋地宣布云居雁在太皇太后的孝期刚结束就怀上了身孕,想想云惜柔说的,云居雁怀着对他的怨恨嫁入沈家,若是不把误会说清楚。以后她就完全是沈家的人了,他只能掩下不悦,只当没领会这层意思,转而说:“其实我命人找君昊过来,就是想问问你们,那个被卖掉的丫鬟是怎么回事!”一说起这事,云辅刚刚压下的火气又上来了。
云居雁急忙认错:“祖父,这事全怪孙女,是我教导无方,她才会有丫鬟做出无状的事……”
“你要知道,她可是你的陪嫁!”
“我知道,正因为是我的陪嫁,我才无法容忍,才决定把她发卖的。”
云辅愣了一下,眯起眼睛打量云居雁,继而摇头道:“你不用粉饰,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意思。”
“祖父,这事若不是我的意思,那个丫鬟根本出不了凝香院。生与死不过是一杯茶的事情。其实我只是用她告诉所有的丫鬟,我不会允许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云辅听着,难掩脸上的错愕。在她眼中,许氏虽然骄纵,可从没拦着丈夫纳妾收通房,有时候也会主动安排,可云居雁这话,任何男人听了都不会高兴的。他想说,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想想还是咽下了这句话,只是提醒道:“算起来如今还不足三个月吧?后面可还有六七个月的时间。有些事,你母亲总该教过你吧?”
“祖父,有些事我心中有数。至于桂枝……我是说那个丫鬟的事,就像我刚刚说的,完全是我的意思。我承认当时是我考虑得不周详,没有顾及母亲和祖父您的立场。但木已成舟……”
“祖父,大姐,大姐夫来了。”随着云惜柔的声音,沈君昊已经站在了院子门口。他的身后,云堇似想拦下云惜柔,但云惜柔还是跟上了沈君昊的脚步。
云居雁急忙起身,对着沈君昊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沈君昊仔细看了看她,确认她真的没事,转而向云辅行礼,急切的解释,自己先前并不在家,收到云居雁的消息。已经第一时间赶来了。说话间,他悄悄握了握云居雁的手背。
云辅见他确实风尘仆仆的,神情中带着满满的焦急,先前的不满情绪又缓和了不少。他命他们坐下。刚想让云惜柔、云堇退下,云惜柔已经开口问道:“大姐刚泡的茶好像已经凉了,不如我再重新泡过吧。”她自说自话拿起茶壶,又命自己的丫鬟重新烧热水过来。
云辅本想喝止她,可想着她一向天真烂漫,没有心机,只当她真的很想和云居雁修好。毕竟在永州的时候,她对他说得最多的便是这个话题。在他看来,与云居雁多多亲近,对云惜柔颇有好处,特别是她成亲之后,夫家定然能高看她几分,他便由着她在一旁洗茶烹煮。
在进院子之前,沈君昊已经见到了在外面等着他的小丫鬟。也知道云居雁的意思是,由她把发卖桂枝的事认下,平息云家的不满。他瞥了一眼云惜柔。又看看身边的云居雁。他知道她的担忧,他希望她对他有信心。他对着云辅说:“祖父,其实你今日若不遣人唤我,我也打算明日过来向您请罪。”
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云居雁轻轻拉了拉沈君昊的衣服。她在告诉他,她已经认下了发卖桂枝的事。
“祖父。”沈君昊突然跪在了云辅面前。
“你这是干什么?”云辅有些反应不过来。当初在永州议婚的时候,沈君昊对他行礼都十分草率。这一次他不仅亲自出城相迎,之后又全程陪同,态度更是十分的恭敬,若是没有桂枝的事,他已经很满意了。
云居雁不明白沈君昊的意图。她想阻止他。又不知应该怎么办。
“祖父,有一件事您可能还不知道。之前因为我误会了居雁,一气之下发卖了她从永州带来的……”
“相公,这件事我已经向祖父解释过了,祖父已经知道……”
“你不用替我遮掩的。”沈君昊当众握住了云居雁的手,抬头看着她。
云居雁从他眼中看到了坚定。她有些迷茫。听他的话。分明是已经见到了她安排在外面和他串口供的丫鬟。她顺着他的动作,同样跪在云辅面前。
沈君昊紧紧握着云居雁手不放,转头对云辅说:“祖父,那时候我误以为那个丫鬟是居雁安排的,就觉得居雁不相信我,所以我一时冲动把那个丫鬟卖了,完全忘了考虑后果。之后我也十分后悔,但事情已经没法挽回了。此刻我只能求祖父原谅。以后见了岳父、岳母,我亦会向他们请罪。”
听沈君昊说得情真意切,云辅朝云居雁看去,随即看到了他们交握的双手。他看得出,云居雁觉得这样很不合适,使劲想抽回自己的右手,可沈君昊却执着地紧紧握住,怎么都不愿松手。
云居雁不明白沈君昊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弄得这么复杂。其实先前她已经给许氏写信解释这件事了。她的母亲一向不喜欢父亲有妾室通房,所以她相信母亲是能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