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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氏看云居雁安排得十分仔细。从二门到屋子内,只要是云惜柔可能经过的地方,每一个转角,每一个房间都有丫鬟伺候着。无论在何处,云惜柔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看到,这才稍稍安心。见许惠娘正与云居雁说话,杨氏、赵氏已经走了,她小声对云惜柔说:“就算你见到你大姐十分高兴,也该注意场合。”
“是,舅母说得是。”云惜柔温顺地垂下了眼睑。一路上的情景她看到了。在许家的时候,她每走一步都有丫鬟跟着,此刻她的心中只有焦急。他的计划不是这样的,接下去应该怎么办?她有没有机会见到他?她烦乱地想着,悄悄抬头朝云居雁看去。
几个月没见,她不得不承认云居雁更加漂亮了。原本就明艳的五官此刻更加平添了几分妩媚。沈君昊在永州时的桀骜她是看在眼中的,可这一次,他对云辅十分的尊重周到。看云辅的得意劲儿,沈沧对他一定也是礼遇有加,这说明了什么?她眼中的阴霾一闪而过。她就不信云居雁这么好运!她的目光停留在她依旧平坦的小腹上。
云居雁感受到她的目光,下意识护着自己的肚子,对着她说:“六妹,母亲的身子重,你怎么会想到随祖父一起上京?”
“大姐!”云惜柔的声音带着哭腔,暗暗朝许惠娘看去。
许惠娘转头对着鲁氏说:“母亲,六表妹和大表姐许久没见……”
“惠娘这样一说,你和君昊成亲确有半年了。”鲁氏打断了许惠娘,深深看了她一眼。她是绝不会让云惜柔和云居雁单独相处的。“惜柔,听你祖父的意思,这次京城之行,全是你的一番善意。”她一边说,一边盯着云惜柔。
云惜柔心中暗恼,却只是低头回道:“大姐出门之后,我经常在屋子里抄写经书,想明白了很多事。这次去求着祖父让我跟着他一起上京,就是为了告诉大姐,我已经懂事了,一定会好好孝敬祖父,父亲,母亲的。”
“六妹,我知道你一向懂事,我自然是放心的。”云居雁点头,又叮嘱她:“这两天我不方便招呼你,你在舅父家里可要好好听舅母的话……”她殷殷嘱咐,对着鲁氏笑了笑。
鲁氏明白其意,正要说时辰不早了,她们不该打扰云居雁休息,丫鬟来报,沈绣来了。
之前沈绣被沈沧处罚,一直未离开过她的院子,云居雁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这次她突然出现,云居雁立马怀疑她是不是来找云惜柔互通消息的。
沈绣进了屋,恭恭敬敬向鲁氏行了礼,又与云惜柔、许惠娘见过礼,亲热地赞美她们长得漂亮,又说云惜柔和云居雁长得颇有几分相似。说话间朝云居雁瞥了一眼,眼神仿佛在说:你应该谢谢我的,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才会特意过来帮你。
云居雁马上想到她和沈君昊曾经想让沈绣帮着,把云惜柔软禁在沈家的别院。现在看来,鲁氏已经意识到云惜柔别有居心,绝不会让她和许惠娘有过多的接触。这样一来,云惜柔留在启昌侯府似乎更为妥当。
云居雁思量间,云惜柔因沈绣的话,心中的恨意更甚了。事实上,沈绣所谓云惜柔与云居雁长得很像,不过是示好之言。可听在云惜柔耳中却格外刺耳。从她懂事开始,每当听到别人的赞美,她都恨不得画花云居雁的脸。
的确,她的容貌不及云居雁明艳。也不如云梦双婉约,可外貌是注定的,为何每个人都要拿她们作比较,就连她的父亲也是如此,从来都只看到大女儿。就算她已经出嫁了,也只会念着她,根本对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云居雁无暇顾及低头不语的云惜柔。她拉着沈绣坐下。笑着说,早上的时候,她和沈君昊还商量着是不是请沈绣过来作陪客,想起她日日有事要忙,又因大家都是自己人,所以没去请她。
沈绣知道,云居雁在暗示她,赏桂的事作罢。无需她帮忙。她见云居雁风轻云淡,笑意盈盈,忽生逆反之心。
本来。沈君昊没再提起要她帮忙,她也不想用自己的热脸来贴云居雁的冷屁股。但转念想想,沈君烨说得对,她对云居雁再不满,沈君昊都是他们的大哥,不看僧面看佛面。再说,她虽对云居雁不满,但凭心而论,她也知道云居雁本身并没有半分对不起她。至于沈子寒,无论对她。还是对云居雁,都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她朝云居雁笑了笑,转而问云惜柔,会在京城待多少时间,平日有什么喜好。
鲁氏诧异地看着云居雁,似在问她这是怎么回事。与此同时。云惜柔也在思量着沈绣的话。自打到了京城,她还没有与他,或者他的人接触过,她揣测着沈绣是不是他派来的,正在暗示她什么。
众人各怀心思间,外面突然一阵喧哗。玉瑶急忙避出了屋子,迎面就见沈君灿向正屋而来,身边跟着心急如焚的小丫鬟。
“五爷。”玉瑶上前行礼,挡住了沈君灿的去路,恭恭敬敬地说:“大爷正在外面的书房和两位表少爷说话,奴婢这就命小丫鬟领了五爷过去。”
“我听说六姨和表姑娘都在,依礼应该先打个招呼的。”沈君灿轻佻的语气中难掩隐隐的怒意。
屋里的人把他的话听得分明。沈绣见鲁氏端起茶杯遮掩表情,瞬时涨红了脸。沈君灿既然知道云惜柔和许惠娘在,就该清楚鲁氏也在屋子内。再说云居雁正在休息,哪有隔房的小叔子硬闯大嫂屋子的道理。她急忙向鲁氏致歉,匆匆出了房门,对着沈君灿说:“五弟,大嫂正在与两位妹妹说话,不如我和你先去找大哥吧。我正好有事与他说。”
沈君灿一向看不起庶出的沈绣,凉凉地说:“原来三姐也在啊,正好帮我引荐。”
云居雁听他语气坚定,不明白他突然发什么疯。她想得很明白,没什么比她肚子里的孩子重要,她虽然已经可以下床,但绝不会出去面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的沈君灿,只是低声向鲁氏致歉。
云惜柔趁着两人说话,朝许惠娘看去。许惠娘的神色中显出几分犹豫,又朝鲁氏看了看,轻轻摇头。云惜柔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瞥了一眼立在房门的丫鬟,小声说:“舅母,大姐,不如我和表姐出去见个礼……”
“人家姐弟好端端的说话,你们去见什么礼。”鲁氏一句话就把云惜柔的念头拍熄了。
房间外,沈绣被沈君灿的那句“引荐”气得双手颤抖,只能上前一步低声警告:“启昌侯夫人正与大嫂说话,五弟这是想与我一起去枫临苑见祖父吗?”
沈君灿毫不示弱,回道:“三姐真是懂得攀高枝。你如此巴结大嫂,难道以为她会给你多添一些嫁妆不成?”
“你不要太过分了!”沈绣的眼眶已经红了。
这几句话,他们虽然都把声音压得很低,但玉瑶就在两人身旁,把话听得清清楚楚。眼看他们快要闹僵了,她急忙催促小丫鬟再去请沈君昊,自己在一旁劝道:“五爷,不如您先在书房坐一会儿……”
“不用坐了!”沈绣已经硬生生逼回了眼泪,扬起下巴说道:“我怎么说都是你的三姐,就你刚才那几句话,我们这就去找四叔父评理去!若是四叔父觉得你说得在理,还有祖父在!”
沈君灿第一次见沈绣这样的态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黑着脸说:“你不过是丫鬟生的……”
“啪!”沈绣一巴掌打在了沈君灿的脸上。
不止是玉瑶,就连匆匆而来的沈君烨也愣住了。待他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拽住了已经抬起右手的沈君灿。沈君灿是吕氏的长子,从小就是捧在掌心中长大的,哪里会容忍沈绣的这一巴掌。沈君烨无奈,只能让人帮着抓住了沈君灿,生拉硬拽把他拉出了凝香院。
在院子门口,他们碰上了沈君昊。沈君烨来不及细说,只能按住沈君灿,告诉沈君昊先去向鲁氏赔不是。
沈君昊从小丫鬟口中知道沈君灿硬闯凝香院。他正思量沈君烨的话,就见沈绣低头跑了出来,动作似在擦眼泪。“三妹,你怎么了?”
沈绣摇头,避开沈君昊的目光,只说自己没事,让他快去见鲁氏,转身便想回自己的屋子。她走了几步,慢慢停下了脚步,又回头往枫临苑而去,半途却被沈君烨拉住了。听到他说她打了沈君灿一巴掌,也算是出气了,如今家里还有客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沈绣更是生气,反诘道:“二哥,你急急忙忙去了凝香院,恐怕是去找我的吧?你以为我会在启昌侯夫人面前对大嫂怎么样吗?”
沈君烨的脸上立时显出几分尴尬,解释道:“你不要多心,我只是去找大哥的。”
沈绣转身不理他。沈君烨见她依旧想去枫临苑告状,情急之下拉住她的手腕,劝道:“三妹,你不是不知道,四婶娘对五弟……”
“那又怎样?难道就因为他是四婶娘的心肝宝贝,我就活该受他的气吗?”沈绣甩开了沈君烨的手。
崴了脚,今天只有这么多了。
第539章 龌龊
沈绣很气沈君灿,但最令她生气的不是他,而是自己庶出的身份。她气冲冲地往枫临苑而去,对沈君烨的呼唤充耳不闻。
她知道沈君烨劝她,其实也是为了她好。他们的生母都是丫鬟,在这个家里,只有他们能够相互理解。可云居雁说得对,如果连她自己都不懂得尊重自己,爱惜自己,那么别人又岂会尊重她,爱惜她?这一次,如果她任由沈君灿在外人面前轻视她,侮辱她,以后恐怕他会变本加厉。她注定无法获得沈子寒的爱情,但就算没有爱情,她至少应该让自己堂堂正正地活着。
枫临苑内,沈沧听到沈绣说,沈君灿不止在凝香院吵闹,居然还当着鲁氏的面说自己的堂姐是丫鬟生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命人传令沈君灿,让他在自己的房间闭门思过,等鲁氏走了,再来见他。
话毕,他不由地朝沈绣看去。他不喜欢沈绣,因为她一向畏畏缩缩,又喜欢自哀自怜,在背后搞小动作,这次她居然坦白地对他说,她打了沈君灿一巴掌是她不对,没有找借口搪塞,也没有试图掩盖。“之前你找人对我说,你想向启昌侯夫人请安,我没有问你缘由。”
“回祖父,舅夫人是长辈,孙女应该向长辈请安的。另外,大嫂的六妹难道到京城,孙女理应作陪的。”
听沈绣说起云惜柔,沈沧暗示思量。自云辅等人上京,云居雁先见了云堇,却让云惜柔住在了启昌侯府。原本应该姐妹私话的,结果却变成了正式的登门拜访,还是由鲁氏全程陪同。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其中另有内情。
同一时间,沈君灿在房间内用冷毛巾捂着脸颊,心中愤愤。若不是沈君烨死命拦着,他绝不会让一个丫鬟生的庶女白白打了他一巴掌。想到母亲的眼泪与控诉。他对云居雁、沈君昊更是恨之入骨。回想起来,他愈加觉得妁桃的事根本就是沈君昊一手安排的,再反过来装好人,博取他的好感。把他玩弄在股掌之间。
如今长房团结了二房、三房,独独针对他们,他的父亲软弱好欺,但他绝不是孬种,他一定要让他们后悔,为母亲出一口气!他扔下毛巾,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越想越觉得沈沧偏心,脸颊的炙热感随之涌向他的胸口。
“五爷!”沈君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