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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已经死了,还能如何?死无对证。”
“母亲。”云居雁重重唤了一声。“您说是死无对证,但我觉得是以死为证。万一她临死前留下些什么……”
“她不会写字。”
“那手印呢?如果她临死前摁下过血手印呢?”说到这,云居雁自己都愣住了,急忙求许氏派人去查看洪嬷嬷身上是否有伤。可惜。洪嬷嬷的尸体一早就裹上席子拉出去了。
云居雁急得团团转。坚持要许氏把那个守门的婆子叫过来问话。起初两人死都不承认自己曾睡着过。在云居雁的连环责问下,两人才说,她们吃完厨房送来的宵夜。在门口打了一个盹。随即她们连番保证,最多也就一盏茶时间。
许氏又气又恼,要把两人问责。云居雁劝了两句,又问起是谁把宵夜送到她们手中等等。一番核实下,除了两个婆子曾打过瞌睡,并无任何异常。送宵夜的小丫鬟也没有任何不妥,芷槐院亦没有陌生人进出。
许氏听完。劝云居雁不要多想。云居雁哪里听得进去,连连追问母亲到底让洪嬷嬷做过什么事,最后甚至跪下哀求。许氏无奈,这才把当年逼云平昭的通房吃堕胎药的事说了。至于其他的,多半是许氏当家之初,与二房争权的行为,又或者是她为了留住丈夫的心做的傻事。
云居雁第一次听到这些事,说不惊讶是假的,但此时此刻她已经没时间惊讶了。重生之后她从没怀疑母亲曾给父亲下药,因为前世的柳姨娘曾经生下过一个男孩。可如果那孩子根本不是父亲的,只是离间父母的工具呢?
云居雁有些乱了方寸。眼下她必须想到各种可能性,做最坏的打算。顾不得会不会伤害母女间的感情,她直接问许氏:“母亲,您老实告诉我,自简姨娘生下六妹,家里再没有人怀孕,是不是洪嬷嬷……”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许氏又怒又伤心。
“母亲,我唯一的希望就是您和父亲能和和睦睦过一辈子……”
“我是你的母亲,你到底把我看成什么样的人?”许氏又是一声质问,接着控诉:“是,我是做了对不起你父亲的事,但只此一件。我也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也知道作为主母,我应该宽容大度……”她越说越伤心,“为了那件事,我不知道后悔了多少年。也为了那件事,我一次次地想补偿……我比任何都希望长房能有儿子,我恨不得他在外面养外室……只要别让我知道,我甚至希望他在外面已经有了儿子……”
第一次,许氏说出了心中的想法。也是第一次,她为了这件事失声痛哭。她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样,但这些确实都是她的真实想法。有时候她觉得这样的矛盾心情几乎把她逼疯了。
云居雁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番话,不过她能理解母亲的心情。前世,她嫁给许弘文五年,她从未怀孕。她吃过各种药,拜过京城及附近的每一座庙宇,符水都不知道喝过多少。结果还是不能如愿。绝望的时候,她希望许弘文的妾室能生下儿子,可是看到许弘文和其他女儿在一起,她又难过得想死。
时过境迁。那种煎熬她再也不想经历。所以认清沈君昊不是躺在病床上的那人,不对他抱有任何幻想,或许她能让自己活得轻松一些。毕竟她不认为自己重生一次,就能改变不孕的事实。
搂住哭泣的母亲,云居雁轻轻叹了一口气。虽然她喜欢孩子,但是有了现代的五年,能不能有孩子她已经看开了。直至许氏的哭泣变成低声哽咽,她才开口说道:“母亲,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我只是害怕,只是慌了神。”
许氏不语。云居雁问出那个问题虽令她伤心,但现在,她的心中更多的是难堪,毕竟对方是她年仅十五岁的女儿,而她居然哭得像个孩子。
“母亲,您冷静地听我说。我相信你尊重父亲,敬爱他,您绝不会做对他不利的事,但这些不是人人都知道的。这次的事,我们必须做最坏的打算。”
“你想说什么?”
“母亲,若是有人利用这次的事,指责是您让父亲没有子嗣,而洪嬷嬷就是证明,甚至她在自杀前留下了证据……”
“她能有什么证据?”
“我不知道。”云居雁担心地摇头,“但是洪嬷嬷根本没有自杀的理由,除非有我们不知道的内情。母亲,我隐约觉得她根本就是想用自己的死证明什么,而这件事极有可能围绕着‘子嗣’二字,因为唯有这件事才能破坏您和父亲的关系。”
许氏并不完全相信这话,但是她赌不起。这些日子她与云平昭的相处让她觉得仿佛回到了刚成亲那会儿。她想永远保有现在的生活,所以任何可能危害他们夫妻关系的事,她都要杜绝于微时。
云居雁知道母亲被自己说动了,接着建议:“母亲,我知道当年的事一直压在你心上,不如趁着洪嬷嬷自杀,您把这件事对父亲坦白了吧。这样至少能抢得先机。”
许氏沉默。她隐隐觉得丈夫知道那时候是洪嬷嬷帮她顶罪。她一直不敢求证,她没有十成的把握云平昭得知真相后会原谅自己。
云居雁明白,当一个人越是在乎另一个人的时候,就越会害怕失去,而越害怕就越没有勇气。“母亲,父亲若是从别人口中知道了这事,再向您求证,到时您就更加说不清了。”
“那另一件事呢?”
“那事本就子虚乌有,母亲又何必多言。”
许氏用不解地眼神看着云居雁。云居雁遂告诉许氏,只要她在什么都没发生时就对云平昭说,当年她让洪嬷嬷给通房喝堕胎药是此生做的最错的事,她因此一直备受良心的折磨,在洪嬷嬷死后,更是夜不能寐,寝食难安。在云居雁看来,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唯一办法。只有这样,当别人用“确凿”的证据往母亲身上泼脏水的时候,父亲才会选择相信母亲。
许氏没有立时答应,只说自己要仔细想想,让云居雁先回去。
云居雁想再劝上几句,但想到这毕竟是父母间的事,再说她也不能百分百肯定洪嬷嬷一定留下什么证据了。若是母亲坚持要瞒着父亲,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看似风平浪静的一晚过后,第二天就是八月十五中秋节。一大早,云居雁正在洗漱,鞠萍进屋说,三更的时候,云平昭和许氏房内的灯亮了,但不许丫鬟进去伺候。半个时辰后,云平昭去了书房。春芽听到房内有哭声,本来想派小丫鬟过来请云居雁的,可云平昭又回了房间,很快房内的灯就灭了。
听这话,云居雁知道勉强算是过了一关了。但这事会不会在云平昭心中留下疙瘩,她没有把握。
有人说于翩翩那件事居雁太委屈了。我想说,事实总会大白于天下了的。有关真相如何揭出的两个线索一开始就埋下了。不过要到成亲之后才能抖落出这件事。其他的事也是,居雁所受的委屈和冤情都会一一讨回来的。
第218章 险胜(上)
云居雁不知道自己劝母亲向父亲坦白是对是错。在芷槐院向父母请安时,她暗暗观察着他们。除了许氏的精神有些差,两人的神色与往日无异。看到云惜柔的目光多次朝云平昭瞟去,云居雁更是忐忑。她甚至觉得洪嬷嬷之死是云惜柔故弄玄虚,为的是让她自乱阵脚。
因为今日是八月十五,云平昭带着所有人去泰清居向云辅请安。因为云平毅、云平阳两家都不在,云堇代他们磕了头。众人说着吉祥话,又闲聊了几句,云辅照例问了晚膳和赏月的安排,一切都显得平淡而宁静,没有任何异常。
从泰清居出来,云居雁多次想找许氏单独说话,奈何许氏不是在安排家里的事,就是有仆妇在禀事,再不然就是云平昭也在。云居雁只能按下焦急,回了自己的住处。
午膳过后,锦绣告诉云居雁,据张泰所知,云平昭想把吕师傅留下,被婉拒了,理由是他的手已经废了。云居雁这才想起,昨日吕师傅父女是一起进府的。她本想亲自见见吕师傅的女儿,又怕自己的行为反而会把他们吓到。抚琴见状,自告奋勇地说,她愿意代替云居雁去给她送些糕点。
自上次受罚之后,抚琴一直很积极,凡事比以前更主动,抢着做这做那。云居雁自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自然是同意了,接着又命锦绣去告诉张泰,如果可以,去探一探吕师傅的意思。
两人走后,鞠萍进屋说,云平昭和许氏是一起用的午膳。以春芽的观察,云平昭并没任何不同于以往的表现。反倒是许氏,几次欲言又止。
云居雁虽经历过三世。但除了与许弘文那场虚情假意的婚姻,她并没有任何与男人生活的经验,听到鞠萍这么说,更是忧心,急问:“是不是父亲故意不理母亲?”
鞠萍摇头,答道:“春芽姐姐说,看着不像,因为夫人每次偷偷看老爷,老爷都会给夫人夹菜。且全都是夫人爱吃的。”
云居雁相信这便是父亲不生气的表现,可转念又觉得父亲不该这么快就消气。她愈加摸不着头脑。因见院子里的小丫鬟似有话对鞠萍说,她只能先让她退下。玉瑶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劝慰:“姑娘。您不用太过担心。习嬷嬷以前一直说。老爷虽嘴上不说,但他心里对夫人是极好的。”
听她提起习嬷嬷,云居雁恍然想起了玉锁。“今天已经是十五了。是不是差不多该收到玉锁的信了?”她不知道自己想从玉锁身上期盼什么,又或者说,她想验证什么。有时候她隐约觉得,因为她的重生,很多事情都改变了,但有些事无论她怎么努力。却依然向着历史既定的结局走去。如果玉锁与前世一样,怀孕又流产。是不是意味着,其实很多事她根本无力改变。最终云沈两家依旧会走向悲凉的结局。
不管自己如何担心,下午的时候,云居雁还是按照原本的计划,亲自去厨房准备晚上赏月的月饼。月饼是中式传统糕点。初到现代的时候,她总觉得所有的糕点都不对味,月饼亦是。她在糕饼店上班时,总是在摸索中试图还原记忆中的味道,可重生回古代,她又开始怀念现代那些多元化的口味。
在醋娘及丫鬟的帮助下,她除了做豆沙、百果、莲蓉等传统口味的月饼,又准备了水果、蟹肉等反传统月饼。
晚饭过后,所以人移步轩逸阁,许氏早已命人布置了观月台,水果、糕点、茶水一应俱全。可惜天公不作美。傍晚时分还是晚霞满天,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天空已经乌云密布,不见丝毫月光。
为了不让云辅失望,云居雁命人在菊园挂上了灯笼,拉上众人去赏菊。老人爱热闹,云辅也不例外。虽然只有大儿子一家,但有孙子、孙女陪着,又是一年一度的中秋,满院都是桂华的香气,满眼都是盛开的菊花,云辅的情绪极高。
趁着云辅和云平昭说话的空挡,沈襄放慢了脚步,悄声告诉云居雁,他已经按照她的话,送信给沈君昊了。算时间,他的信应该和程大差不多时间进京。
云居雁知道,沈襄选择现在才告诉她,是怕他们若是私下有接触,会让云辅误会,毕竟他们都知道云辅很不喜欢她涉足外面的事情。她明白他的好意,给了他一个感激的微笑。沈襄对她点点头,快走两步复又立在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