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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云居雁的目光再次投向陆航,不期然地,她的目光对上了一双清澈的眼眸。不同于沈君昊的黝黑,陆航的眼睛似阳光下的湖水,柔和而明亮。
错愕中,两人同时别开视线,假装什么都不曾发生。
此时此刻,云居雁的心情并不似表面那般平静。前世,她也曾在家里与人隔墙合奏,用的也是箫。她一直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她清楚地记得,那是明年的这个时候才发生的事。而今年,三房的人理应明日才抵达。眼下,似乎因为她的重生,有些事情已经改变了。她不知道这样的改变是好还是坏。
直至晚膳过后,云居雁才得以单独与许氏说上话。按照陆氏对许氏的解释,他们原本打算去泰州,在陆氏的娘家住一晚上,结果在半道遇上了陆航,便直接带上他回了永州。泰州与永州虽相隔不远,但并不顺路。云居雁觉得陆氏的说法有些奇怪,但这毕竟是三房的事,即便是她的母亲也不能追根究底。
撇开陆航,云居雁最担心的还是与沈家的婚事,遂低声问许氏:“母亲,你可知道祖父今日在茗香居与沈世伯谈得如何?”此事一日未定,她一日不能安心。
许氏细细看着女儿,摇摇头,只说不知,接着又叹了一口气。
母亲的反常让云居雁不得不心生警惕。她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的婚事她是没有自主权的,再说即便她有能力做什么,也必须谨言慎行,否则被二房的人抓住把柄,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见母亲忙了一天,疲惫不堪,连喉咙都有些哑了,云居雁不再提起婚事,为她揉了揉肩膀,闲聊了几句便回去了。
她的房间内,云凌菲正津津有味地吃着鸳鸯绿豆糕。见她进屋,高兴地说:“还是大姐对我最好,记得我最爱吃这个。”
“就你嘴巴最甜,抹了蜜糖似的。”云居雁上前,作势拧她的脸。云凌菲嬉笑着撇过头去,银铃般的笑声萦绕在房内,久久不散。云居雁听着,不禁有些羡慕。这一世,恐怕她再也无法像她这般无忧无虑地欢笑了。
“你这么晚找我,不会只是为了吃绿豆糕吧?我下午才命人给你送去了两盒。”她微笑着打趣,拿起一块糕点轻轻咬了一口。绿豆的清香在她嘴里散开。以前她觉得糕点不够甜,现在却觉得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冲散了绿豆糕的香甜,她慢慢品尝着淡淡的苦涩。
云凌菲看云居雁咬了一口便放下糕点,渐渐止了笑。“大姐,为什么我觉得你和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不一样了?”她说不出具体哪里不一样,只是觉得她不是原来的大姐了。
“哪里不一样?”云居雁反问,“你不是看我长高了,所以不认识我了吧?”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算了!”云凌菲摇头,“其实我是来告诉大姐,我刚刚去探望二姐的时候,在二姐的院子外面看到六妹了。本来也没什么,可她明明就看到我了,居然假装没看到。”说着,她又拿起了一块绿豆糕,似乎只是来找云居雁抱怨的。
看着云凌菲狡黠的眼眸,云居雁明白,她这是在婉转地提醒她。不得不承认,前世的她还不如这位长年不在家的堂妹看得通透。她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温水推至云凌菲面前。“大晚上的,你还是别吃了,可别吃胖之后又来怪我。”
“大姐说不吃,我就不吃了。”云凌菲放下绿豆糕,拿起帕子擦了擦手,接过云居雁送上的茶杯,簌了口,接着说:“对了,刚才二表哥托我问大姐,你下午吹的竹箫是请哪位师傅做的,他觉得音色甚好,也想做一支。”
“哪位师傅?”云居雁心中甚为奇怪。即便陆航真的十分喜爱这支箫,也不该急巴巴地找人来问她。除非他想暗示什么。
“大姐,其实下午的时候,二表哥真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云居雁亲昵地拍了拍她的脸,看云凌菲急切地盯着自己,说道:“不过我确实不知道那支箫的出处。”
“哦?”云凌菲侧目,“听二表哥话里的意思,大姐的竹箫可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珍品?”云居雁微微一愣,稍一思量,索性直话直说:“四妹,我也不瞒你,这支箫是五年前,我随着母亲去向外祖父祝寿的时候,别人送给我的。那人并未告诉我竹箫的来历,还叮嘱我不能告诉别人是他送的。其实我并不知道那人是谁,只知他是宾客之一。”说到这,她又叮咛:“这事我连父亲、母亲都没说过,四妹可不能害我做失信之人哦。”
“我明白。”云凌菲郑重地点头。
待云凌菲走后,云居雁急忙取了竹箫来看。箫身上除了几支兰花,并无任何士族之家的标记,也无名匠的刻字。回忆十岁那年的事,她不禁懊恼。当初的她心高气傲又好胜,又见是自家外公的后花园,不问对方是谁,就收下了战利品。
过渡章节,寿宴过了亲事便能尘埃落定。
第28章 乱了
第二天上午,云居雁正帮母亲核对寿宴用的茶果点心单子,回事处遣人送来了几张拜帖。云居雁的目光不经意间瞟过,看到最上面的一张,不由地愣了一下,问道:“那是宣武伯府的帖子吗?”
“回大姑娘,是的。”婆子恭敬地点头,对着许氏说:“老太爷说,虽然是宣武伯世子独自前来,但请夫人务必要妥善安置,照顾周详。”
闻言,许氏亦觉得惊讶,接过帖子细细看了一遍,遣退了婆子,对着鞠萍说:“你去把宣武伯府之前送来的礼单拿来。”
礼单先于拜帖到达,这就表示宣武伯世子原本是不打算参加寿宴的。云居雁回忆着前几年的寿宴,忍不住问:“母亲,我记得,自曾祖父过世,每年祖父的寿辰,宣武伯虽会遣人给祖父拜寿,但来的一直都是伯府的管事,世子爷只在五年前,祖父五十整寿的时候来过一回,是不是?”
许氏点点头,又拿了其他几张帖子细看。很快,鞠萍拿来了伯府的礼单,许氏看了两眼,吩咐屋内的小丫鬟:“去看看老爷回来了没有,就说我有事与他商议。”
“母亲,发生了什么事?”
许氏把其他几张帖子推至女儿面前,云居雁拿起一看,分别来自昌邑侯府,建州陈氏等士族贵胄之家。平日里,云家与他们并没人情往来。
云居雁下意识往桌上的年历看去,是兴瑞五年没错,可按照前世的记忆,陆航及宣武伯世子应该在明年,也就是兴瑞六年,她出嫁的前夕出现。至于昌邑侯,建州陈氏等等,那时婚礼在即,她一直在自己的屋子,只是隐约听说寿宴上来了不少意外之客。
一些理应明年发生的事,突然间提前了一年,云居雁有些糊涂了。如果说因为她的重生,事情发生了变化,也不该这么快的。
许氏见女儿一脸恍惚,关切地问:“囡囡,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屋里躺会儿?”
“母亲,我没事,只是在想,世子爷是不是正巧经过这里,所以才突然说前来拜寿?”
“我正要找你父亲商议这事。就算世子恰巧经过,那其他人呢?偏偏你舅父他们也没个讯息,陆家的人都已经到了,就连二房……算了。”许氏摇摇头,“这些事我自会与你父亲商议,你帮我把茶果用具等琐碎事处置妥当吧。”
云居雁点头称是,隔了一会偷偷看了许氏一眼,问道:“母亲,要不要使人再去找一找父亲?父亲一大早出府,这是去哪里?”她小心地打探。
“只是去会一个朋友,你不用管!”
见许氏回答得又急又快,云居雁顿时心生警惕,婉转地说:“母亲,这次祖父的寿辰,有这么多人前来,一定比往年更热闹。我们可一定要仔细着,事事小心,千万不能闹出什么笑话,否则别说是女儿,就是祖父,恐怕也……”
“你们都退下。”许氏打断了女儿,遣退了屋里伺候的人,对着云居雁说:“囡囡,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你不明白。母亲只有你一个女儿,是绝不会害你的。”
云居雁马上明白,父亲一早匆匆出门,很可能是为了她的婚事。“母亲。”她半跪在许氏面前,恳求道:“求您相信我这一回,我只能嫁给沈公子……”
“囡囡啊,所谓嫁人,是嫁入他的家门,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的。”
“母亲!”
“别再说了。”许氏难得在女儿面前强硬,板着脸拉起她,正色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云居雁心中更加焦急,抢白道:“母亲,我与沈家的婚约是曾祖父定下的,岂能说反悔就反悔……”
“这是你该有的态度吗?”云平昭一声呵斥,推门而入,脸色十分难看。
“父亲。”云居雁低头行礼。
云平昭转身背对着云居雁,沉声命令:“回自己的屋子好好反省。”
云居雁还想说什么,见许氏对她使眼色,又见父亲似有事与母亲商议,行礼退了出去。
走出房间后,她回身拉上房门,脚步略顿,只听许氏在屋内问道:“老爷,早上的事怎么样?那个沈君昊……”
“哗啦”一声,房门被云平昭拉开了,“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他怒问,随即对着廊下的玉瑶说:“还不送姑娘回房。”
云居雁只得再次告退,心中犹如吊着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她脚步沉重地走出芷槐院,就见四妹云凌菲迎面走来。
“大姐,我正四处找你呢!”她依然笑靥如花。
云居雁急忙勾起嘴角,笑着问道:“你找我有事?不如去我屋子里再说。”她看到不远处有仆妇探头探脑。
云凌菲点点头,随着云居雁去了住处。进了门,她直嚷着要与大姐说悄悄话,把屋里伺候的人全都轰了出去。
“四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云居雁的心重重一沉。
云凌菲早已收起笑容,严肃地问:“大姐,你可听说过玉屏这个地方?”
云居雁是爱箫之人,当然知道玉屏出产的竹箫音色圆润纯净。因制箫的竹子生长极慢,且只有少数可以制成九节箫,玉屏箫的价格堪比玉箫。
她知道云凌菲不会无缘无故提起玉屏,急忙起身从架子上拿出两只竹箫。细细观察,她发现它们的质地果然是一样的,只是她常用的那支更加精巧细致。因为箫身上了古铜色,再加上没有玉屏箫特有的标记,她这才一直没注意到。
云凌菲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陆航猜得没错。她走到云居雁身后,担忧地陈述:“二表哥说,他记得五年多前,为贺皇上登基,玉屏县令上贡了一对龙凤箫,一大一小两支,一支雕龙,一支刻凤,音色相辅相成。据说,皇上听过龙凤箫的合奏,曾赞其乐声取长补短,配合得天衣无缝,似比翼双飞的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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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耳光
云居雁记得很清楚,她得到这支箫是在兴瑞元年的三月,她外祖父的寿辰。后花园中,那人打开盒子给了她这支箫。她看到盒子里确实是一大一小两支。
当下,她迫切地想知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