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江昭见包少堡主神色不对,倒抽了一口凉气,脸色泛灰,浑身一震,跪下颤声叫:“属
下该死!但请少堡主做主。”
包少堡主哼了声,阴森森地道:“不听令进退,犯了堡规第几条?”
江昭俯伏如羊,哀叫道:“犯了堡规第三条,但……”
“冒犯长上,又是那一条?”包少堡主抢着问。
“第……第七……七条。但……”
“罪该如何?”包少堡主厉声向身旁的人问道。
身旁那名锦衣大汉脸上的肌肉略一抽动,木然地躬身答:“禀少堡主,其罪该死!”
“如何死法?”包少堡主又问。
“本堡雄峙天下,犯死罪的人也要死得英雄些,断臂剖腹,决不宽容。”
包少堡主抽出身旁锦衣大汉的金背单刀,丢在江昭的身前,冷冷道:“断臂剖腹,你还
等什么?”
江昭脸色死灰,浑身呈现猛烈痉挛,膝盖艰难向前挪动,伸出颤抖的手向刀抓去。
他眼中,怨毒寒芒令人心寒,死盯住豪气飞扬不可一世的包少堡主,想说话,却又发不
出声音。
花魔冷冷一笑,伸手轻摇,道:“我的好女婿,你少在我面前摆堡规好不?”
包少堡主躬身道:“小婿不敢,只是江昭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花魔抢着问。
包少堡主探囊取出子午绝命针,双手呈上道:“不久之前,小婿……”他将不久前有人
击毙手下,夺走姑娘的事一一说了。
花魔接过子午绝命针,用不着思索,便知必定是爱女如霜捣的鬼。但她决不能承认,漠
然一笑,轻描淡写地道:“不错,这确是子午绝命针,但这种针并非东海奇域专有物,世间
用针形暗器的人多如牛毛。”
“但……”包少堡主急急插口。
“不必插口,你简直目无尊长。”花魔叱喝,包少堡主乖乖在口,她又往下道:“这暗
器任何稍具名望的兵器店名匠皆可打造,不足为奇,你怎知针中之毒是子不过午的?”
“射中要害,无法知道是否子不过午。”包少堡主答。
“这就够了。东海奇域的子午绝命针不需射要害,沾血便行。我这儿有见血封喉的天下
至毒但并不用在针上,因为针上毒没有我的解药,武林中绝不会得到解针毒的东西,并且死
状极惨,痛苦难当,因此不需击中要害。再说,东海奇域中没有男人出外闯荡江湖,可以证
明用针之人,决不是我的人。”
“小婿确也怀疑有人故意嫁祸在岳母的头上。”包少堡主软了下来。
“你倒很聪明,你可以留心寻杀手。”
“是!”包少堡主恭敬地答应。
“江昭也大不像话,你从轻处治他便了。你看他那胆怯的脓包像,怎能剖开胸腹再砍掉
左手?刀尖入腹他便倒了。”
“小婿遵命。”包少堡主颌首答,扭头向地下的江昭道“砍下左手,去谢过我岳母大
人。”
“我并没让你饶他一死。”花魔冷冷地接口道。
她不能让江昭活命,杀兄之仇决难化解,终有一天,江昭会寻到改了男装的如霜,除草
不除根,麻烦大了。
包少堡主应允一声,向江昭大叫道:“你抹脖子算了,快!我答应善待你的妻女。”
江昭一声狂笑,突然飞跳而起,梅花神弩先发,五只弩箭全射向包少堡主的头面,挺刀
急上,切齿叫:“今后不会有人替你卖命了,少作威作福,小狗!”
花魔冷哼了一声,冷冷地咒骂道:“叛逆,该死!”
包少堡主两边的两名锦衣护卫拨刀冲上,包少堡主却举手一挥,脸上神色十分可怖,用
可怕的声音厉吼:“退下!我要亲手收拾他,这还了得!”
五只劲弩擦包少堡主的耳边而过,脸部是不易射中的。接着是龙吟乍起,龙刀出鞘。
两把刀在电光石火似的刹那间接触,包少堡主出力太快,江昭来不及撤招,两刀已经接
上了。“铮”一声清鸣,江昭的刀尖被折,断了的刀身折向而飞,几乎擦过包少堡主的后颈
而过。
包少堡主一声叱喝,龙刀再挥,但见金芒一闪,江昭的右手已经离了体,他“哎”了一
声,向旁急退。
包少堡主岂容他脱身?如影附形跟到,飞起一脚,“噗”一声踢中他的右胯骨,冷叱道:
“带回堡中处治。”
江昭飞跌八飞外,“砰”一声跌倒在地,被一名锦衣大汉一把抓住了。
花魔像是江昭的勾魂判官,要定了他的命,喊道:“寻剑即将开始,群雄聚会,将有恶
斗,你还带他回堡,岂不要分出一个人照顾他?你这个人未免不知权衡时势了,与令尊一代
霸才的行事简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日后你怎能继承神水堡的基业?”
包少堡主不暇思索,脸红耳赤地道:“岳母说得是,小婿几乎误了大事。”他转向擒住
江昭的爪牙道:“就地处决,下手!”
锦衣大汉还未曾下手,一个飞掠而至的人影突在五丈外放缓身影,一面走近,一面道:
“包少堡主,怎么回事?”
是色魔左丘光到了,似乎十分狼狈,大概是曾经和人动过手,身上还沾有血迹。他一面
和包少堡主说话一面将色迷迷的目光射向花魔一群女人。
花魔恶意地瞥了色魔一眼,不怀好意地道:“少管别人闲事,你过来,让我看你长进了
多少?”
色魔呵呵笑,笑完道:“不行,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碰在一起准不愉快。天生你我两
个人不能结亲家,也不能结冤家,免了,你还是让我逍遥自在好过些。怎么?你像在管教女
婿哩!”
“哎……”惨叫飞扬,江昭的左手又断,锦衣大汉钢刀再挥,江昭的头落地。
色魔不知其故,惊叫道:“我的天!包少堡主,你在杀自己的人?目下群雄为了寻剑的
事,已在大开杀戒,少一个便会影响实力,你是否疯了?怪事!”
花魔一声冷笑,突然冲上叱道:“闭上你的臭嘴!你管起神水堡的家事来了。”
色魔扭头向旁掠,怪叫道:“我左丘光才懒得管你们的臭家事,别臭美!你我又不曾亲
热过,怎知我的嘴是香是臭?见鬼!”
花魔大怒,截出叫:“你真找死!成全你。”
色魔左跑右折,不敢回手,树林繁茂,追人不易,他一面躲,一面叫:“咱们打不得,
不管在任何地方或者在床上你我都不宜动手动脚。你们再不走,剑没有你们的份了,何苦在
这自相击杀,纠缠不休?”
他的轻功比花魔差得太远,但却往林密处闪动,一面向山峰下靠,花魔确也无奈他何,
她的衣裙不能在荆棘丛中活动自如。
包少堡主一声不吭,领着爪牙向崖根旁掠。
花魔并不想真和色魔拚斗,果然站住不追,扭头向崖根下看去,也一扬纤手,领手下十
二女掠向崖根。
崖根先前围了不少人,巳经各占方位,有人开始向崖根壁移动了,因此一来,花魔只好
放弃对色魔的追随。锦囊中的春虹心中暗暗喊苦,抱住他的侍女警觉心极高,他不敢妄动。
他觉到腰上百宝囊仍在,便知花魔对他并不太重视,轻估了他的造诣,看来逃生的机会
决不会没有,所以他并不忙于脱身,乐得调息养神蓄锐,准备应变。
他的目光可以朦胧地看到外界的景物,耳中更可清晰地听到外界的声音。
包少堡主领先而行,越过十余具尸体,接近崖根下了。首先,他面前挡住了四个黑衣大
汉,他们正面向崖根紧张地眺望,却不敢接近。
包少堡主到了四人身后,大喝道:“借光,让路!”
四大汉并未回头看,其中之一信口骂:“你是啥玩艺?叫什么?”
包少堡主大怒,手按刀鞘上,缓缓拔刀,刀出鞘声息全无。
金芒一闪,龙刀发似惊雷,刀尖过处鲜血滴洒,大汉背部反开膛。
“啊……”大汉惨叫,上身一挺,再向前一扑,“砰”一声扑倒,内脏腹外挤。
“岂有此理!瞎了你的狗眼。”包少堡主凶狠地在骂。
另三名大汉闻声知警,飞快地旋身,手按向腰上的剑鞘。可是,剑未能拔出,却倒抽了
一口凉气,如见鬼魅似的向后退。一个壮胆恐怖地轻叫:“神水堡的龙刀!”
包少堡主掷刀入鞘,阴森森地道:“带着尸首快滚!凭你们这种身手也来寻剑,来免太
不知自量,除非天下的武林朋友全死光,才轮到你们抢剑。”
三大汉一声不吭,带着同伴的死尸,鼠溜而去。神水堡的龙刀,确有震动人心的无穷声
威。
包少堡主带领人往里闯,后面,花魔和侍女们亦步亦趋紧追不舍。经过三批人众,没有
任何人再敢出面来挡,一群男人从左面人群的左方越过,彼此各不侵犯。好像他们中间有一
种无形的默契存在,彼此既不冲突,亦不觉得惊异。而其他在附近占地为界的群雄,对这一
群蒙面怪人皆投以错愕的目光,谁也弄不清这些蒙面人是何来历,更对蒙面人的意图和身手
暗暗惊心。
崖根前,半环形的人群骚动了半刻,直至包少堡主和花魔的人占定了方位,骚动方逐渐
静止。
人们的目光,开始再次回到崖根下。
大锦囊中的春虹,也从布隙中看清了崖根的光景,不由一惊,心说:“怪事!难道我在
虎穴中看到的石碣是伪造的?这儿才是真正的藏剑处所?假使石碣上的留字是孤舟大师的真
迹,为何这儿会有一个藏真洞?这儿根本不是西归崖,更不是灵山洞哩!”
崖壁确不是西归崖,花冈岩堆叠的崖壁石隙很多,附近更有不少大小悬殊古怪的石洞,
众人所聚的壁根下,一些爬墙虎攀生在岩石上,一座黑黝黝的八尺广石洞,像个大怪物张开
的大喉咙,要吞吃外界的一切。
洞的上方,有人在上面写了三个大字:“藏真洞。”
洞的前面,有六具尸体散乱地躺卧着,血迹很红,显然死去不久,是兵器所伤的。
雷火神魔曾被春虹打了三段树枝,丝毫未受伤,这时半倚在崖石一株小树上,发话道:
“若再自相残杀,可能咱们全得在这儿埋骨。”
这位对面,是成名不久的宇内五凶,老三青羊羽士的下颌,肿得像个烂熟桃子,春虹给
他的一脚,令他愤火中烧,又羞又恨,但却无可奈何。他干咳了一声,糊涂地道:“灵山堡
主说得有道理,再乱杀一气,谁也看不到剑是啥玩艺,便会丢掉老命,划不来。”
右方不远处,三名骠悍大汉之一亮声道:“依阁下之见呢?”
“呸!”躲在一座怪石旁的勾魂手轻视地用一声“呸”打断他的话,然后怪叫道:“你
荆州三雄是啥玩艺……咋轮得到你们发表中见?在场的人,调效出来的徒孙辈,也比你的辈
份高,你献什么世?”
勾魂手的话太不客气非常逼人,荆州三雄不知勾魂手是何来历,激得无名起火,同声怒
吼,急抢射出。
一旁两名半百壮汉之一截出叫:“子衡兄,不可妄动。”
“劈了这老匹夫,他太无礼了!”三雄中的老大茅子衡怒发冲冠地叫,但足下却慢了。
勾魂手阴阴一笑,点首叫:“来吧!老夫决不用七星镖打发你们,凭你们这几块料,不
成气候!”
七星镖三个字把荆州三雄吓得倒抽一口凉气,呆在那儿做声不得,进退两难。
包少堡主狞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