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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来已不再听人说起,天下之大,大得使他无从着手找起,这次走湘南,他只是碰碰运气而
已。
至于追查夜袭葛家的凶手,他同样感到无从着手,唯一的证据,是打在穷酸身上的旋形
怪镖,这枚镖他留在身边,希望能找到镖的主人。
经过了这次大变,并不影响他的性情,平日依然笑容满脸,并无愤世嫉俗的神色流露。
对于凶手是不是九幽天魔的人,在他没有抓到真凭把据之前,他不能武断地认定。反正
在师父未出山之前,他还不打算主动去寻九幽天魔。他有自知之明,想斗九幽天魔,自己目
下的功力不可能侥幸,话虽这般说,心里却无形中生出能有机会一搏的希望。
从袁州进入湖广,山青水秀,沿途未发生任何事故,旅途出奇地平静。
踏入醴陵东关天色已晚,正好赶在关城门之前,首先,他得找客店投宿。
这是湖广进入江西的大道,商旅云集,水陆交通使这座城繁华起来,一度曾经升格为州。
在这儿落店,不早早投宿是不易找到上房的。他早晚必须苦练无量神罡,睡通铺不必找上房,
连找三家客店,全部客满被拒于门外。
夜市刚开,街上行人来往不绝,东大街街道不够宽,说是大街其实只可容六七个人并肩
而行。
走着走着,他心中有点焦急,一早便须上路,寻不到客店怎成?
前面出现了一家客店,大招牌上刻有四个字:“湘东客栈”。门面倒还宽广,两边的对
联出于名家大手笔,写的是:“未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
他大踏步向前走,心说:“见鬼!目下太晚了,大概今夜得睡大铺。”刚到店门,店内
传出一阵哗笑声,七八名大汉急奔而出,象是店里失了火。
他刚踏上店门的石阶,上面的人潮急泻而下,他只好向侧闪去,让开道路。奔下的是群
穿青掇青巾缠头的粗壮大汉,个个壮实如牛。奔至街上,走到最后的那人瞥了春虹一眼,突
然吆喝道:“且慢,这儿还有个。”
所有的人全扭头回身,但春虹已上了台阶,他不知道这些人是何来路,更没想到这些人
会找他。
店内有几个客人,缩在一角,店伙计和掌柜的,满脸是恐惧色躲在柜台内向外瞧,见春
虹进了店,竟忘了招呼。
他不知店里发生了何事,反正他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不管任何事,今夜有店住就好。
前一脚踏进店门,身后脚步声急骤,第二条腿刚迈起,左肩便被人扣住了。
“转身。”抓他的人大吼叫。
听口气,他便知来意不善,站住了,屹立如山,扣肩的手撼动不了他分毫,冷冷地发话
道:“咦!为何叫人转身?”
“咦!这家伙不简单。”是另一个人的声音。
“狗东西,你敢不转身。”抓他的人口出不逊了。
他有点生气,但骂狗东西似乎不算严重,他不想计较,徐徐转身。
他在对方的手未搭他肩膊之前,巳经本能地运功护身了,不但全身穴道自闭,而且足以
抗得住普通刀剑拳脚的袭击,睡道人没偷懒,调教出了一个难得的天资超人的好徒弟,不负
所望。
江湖人平时是不许人在身上下手脚的,背后触身更犯大忌,但他不在乎,左肩被搭,也
就是说,对方肯定存心不良。如果身后的人搭住右肩叫转身,必不会有歹意,因为平常人惯
用右手,搭右肩转身之时,不可能用左手袭击,因为右肩被搭住,人必定向右转。
果然不错,他向左转,搭他肩膊的人,左拳已闪电般的飞到。
由对方扣肩的力道判断,这人的拳头不会有多少力道,不是练内家的脚色,百十斤已是
登峰造极了。他挨得起,脸向左扭去,“噗”一声响,拳头落在右颊上。
他站在那儿象个金刚,连眼皮也没眨动一下,“呵呵”一笑,双手在胸前一抱,笑道:
“老兄,为何动口就骂,举手就打?不是太无礼了么?”
大汉们全都吃了一惊,打他的大汉更是瞪大着怪目,忘了回答,突然一咬牙,右拳再次
击出。
店门口,出现了个怪老人。
春虹向右扭头,“噗”一声响,左颊上又挨了一记。
大汉“哎”一声怪叫,退后三步拚命揉着发痛的拳头。
“我来对付他,大爷不信邪。”另一名大汉怪叫,气势汹汹急冲而上。
春虹举手轻摇,仍然含笑道:“凡事不过三,各位,不可欺人太甚,千万不可打第三下。
在下外乡人初来贵地,与诸位素昧平生,何苦来呢?”
大汉不听他的话,在他面前摆出了中四平拉尿桩,吐气开声,兜心就是一记黑虎掏心,
居然拳风呼呼,倒有几斤蛮力。
人的忍力是有限的,泥菩萨也有个泥性,春虹自不例外,他不能让对方连来三记莫名其
妙的拳头。
拳到,他右手下探,左手轻拨来掌,趁机递入,劈面一把抓住对方的胸衣,左手已扣住
了对方的衣带喝声:“起!”
大汉怎能不起,鬼叫连天,连抓带踢。
但春虹可不饶他了,将人高举过顶,突然脱手飞掷“砰扑”两响,大汉掼倒在地,骨碌
碌摔下街心,叫了几声“哎唷”,不滚时便寂然昏过去。
春虹便大踏步入店,不管众大汉的事。
其他的都吓得失声惊叫,如见鬼魅似地向后转,抬起痛昏的同伴,如飞而逃。
店门口,又多了个中年人,行商打扮,但身材壮伟,一双虎目精光闪闪,五官端正,看
去一表非俗。
怪老头站在门旁,一直冷眼相观。春虹瞥了怪老头一眼,心说:“晤!是个风尘奇人,
看去阴森森的,那双怪目委实令人望之心寒。”
老人其实并不怪,和一般的古稀老人并非不同,只是朗健些而已。头发上挽了个道士髻,
穿了一件灰绿色的长袍。怪的是那双眼阴深深的,眼皮似乎不会眨动,眼珠子也似乎不大移
转。腰带上挂了个不大不小的皮草囊,手握一根外面缠了布条的怪拐杖。怀中鼓鼓地,象是
上了年岁,发福啦!整个人看去不起眼,但一种无形的、捉住别人恐惧神经的阴森森的气氛,
令你不寒而栗,似乎他是鬼魅,随时有将不幸向别人头上扔的可能。
春虹初入江湖,对江湖中有名人物所知极少,知道的也只限于转述传闻,所以并不知怪
老头是谁,但他本能地感到,这怪老头儿定不等闲。
中年人等春虹走近,突然含笑抱拳一礼,道:“老弟的神力委实惊人,了不起。”
春虹也停步回了一礼,笑道:“兄台过奖了,几斤蛮力,不登大雅之堂,见笑方家,兄
台这么一赞,小可汗颜,怎比得上兄台的内家心法造诣?”
中年人呵呵笑,道:“好说好说。在下不敢美称内家,只不过学了几天练气术而已,却
派不上用场,还谈不上火候。老弟,是落店么?”
“小可正是落店。”
“听在下忠告,老弟快离开这间是非店。”
“为什么?”
“这条入赣大道上,有两帮行商,一是长沙帮,一是湘南帮,又叫衡州帮。两帮之间,
因利害冲突,经常生事,也兔不了出人命。刚才那些人是长沙帮的,把店里五个衡州帮的打
个半死。刚呼啸出店便碰上了你,认错了你是衡州帮的,碰了硬钉子。”
“那与小可何关?”春虹恍然大悟,仍向下问。
“怎说无关?长沙帮这次押货的人最多,等会儿便会蜂涌而来找麻烦。俗语说:蚁多咬
死象。又道是双掌难敌四手,好汉也怕人多。何苦和他们这群蠢货斗牛?”
春虹不是惹事生非的人,有容人的海量。苦笑说:“既然如此,小可只好另找一家,多
谢兄台的忠告。”
说完行礼转身。他不想惹事招非,是非偏偏寻上头来,在转身的刹那间,一旁的怪老人
突然伸出左脚一勾,快愈电闪。
他早对怪老头怀有戒心,发觉不对,立生警兆。怪老人快,他更不慢。向上收腿飞跃,
避过一勾。
“好!”怪老人叫,疾愈电光石人,一杖扫出,扫向他的双足,快得令人目眩。
他也厉害,提气轻身上升。一个跟头打出两丈外,这个空心跟头打得漂亮极了。
但他心中也一惊,惊于怪老头的手法快得惊人。怪杖掠过他的靴底,间不容发,危极。
“咦!”怪老人追下叫,一闪即至。
他一声不吭,向街中众群一钻,走了。耳中清晰地听到怪老人难听的咒骂:“小王八蛋,
窝囊废!你他妈的象只缩头的乌龟,算什么玩艺?”
他不答腔,急急疾走,落店歇脚要紧。
蓦地,他又是一惊,感到身后有人亦步亦趋,难道怪老人跟来了?真要大打一场?
他本能地扭头一看,放心了。身后是一个年约二十来岁的丰盈女郎。很美,很艳。比不
上兰芳女妖媚,但却年轻得多。看去没有妖气,却多了七分高贵的风华。只是,她脸上泛滥
着落寞的神情。为什么呢?像她这种年岁的美艳青春年华的女郎,为何会落寞?
女郎不简单,一身碧装,腰系长剑,走起路来轻盈捷怀,如同虚体,是个满身带刺的花
朵。
他扭头瞧,女郎也正向他注目。两人都站住了,双方都神情如继,空间里荡漾着紧张气
氛。
怪!女郎竟向他嫣然一笑,这一笑极为明媚,先前落寞的神情一扫而空。
他感到女郎这一笑却很美很动人。但他不是好色之徒,不欣赏这时的笑容。若无其事地
问:“姑娘为何跟踪?难道想找麻烦?”
女郎大眼睛涌上了笑意,柳眉微挑道:“咦!你这人好怪!醴陵的东大街人人可走,你
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大街之上,你岂敢乱说,我一个女流之辈,你说这种话岂
不太缺德?太无礼?”
春虹语塞,苦笑道:“在湘东客栈之前,在下曾看到姑娘在街对面。”
“唔,你的目力倒是不错。记忆力和警觉心都臻上乘。”女郎抢着接口。
“姑娘谅必已经看出,在下不是惹事生非之人,幸勿打扰。如果在下料错了,也请姑娘
休怪,对不起。”他极有风度地说完,扭头便前走。
女郎大概相当满意,笑意未消,也举步便走,轻盈地走到他身右,窜过一阵人潮,她道:
“要找客店,不会有不客满的地方,除非从南大街出醴泉街!”
“谢谢姑娘指点!”他由衷致谢。
“我知道走法,何不接受我的帮助?”
“有劳姑娘了!”
“你贵姓?”女郎的胆子够大。
“敝姓葛,名春虹!请教姑娘尊姓?”
女郎用一声轻笑岔开话题问:“看你的气质凤标,不象是江湖人,刚才在店前所表现的
容忍雅量,委实难能可贵!”
“咱们武林人总不能穷凶极恶呀!”
“满瓶不摇,半瓶晃荡,你定然修为出类拔萃!所以与众不同,请教,你到醴陵有什么
事么?”
春虹心中一动,点头道:“在下探听一位武林前辈,所以到处乱问。”
“这人与你重要么?”
春虹不能实说,信口道:“谈不上重要,但在下必须将他找到,而且必须在半年之内找
到。姑娘谈吐不俗,挂剑闯荡江湖,对江湖名宿高人想必不致陌生,在下向你探听这人的消
息—一”
不等他说完,姑娘接口道:“是刚才那位找你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