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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伤惨重,阻他们不住。“
“目下怎样了?”
“正追赶司空前辈,奔向祥云堡。”
“好,传信下去,尽可能将人留下。”
“遵命,请问堡主尚有何事吩咐?”
“没有,小心消息。”
“是。”白衣人应诺着,行礼退走。
九幽天魔神色一怔,道:“妙极了,葛小狗也会幻术,让他对付七大师再好不过了,咱
们赶快办事,也许赶得上看热闹。卫老弟。”
蛇魔略欠身,毫无表情地答:“堡主请吩咐。”
“你立即随林坛主南下,与贱内兼程返堡,替我布置蛇阵,防备有人到九幽魔域捣乱。”
蛇魔懒洋洋地站起道:“好,在下立即启程。”
白发老太婆也站起,冷冷地道:“这就走。卫老儿,老身先警告你,千里迢迢,你得安
静些。请记住,堡主的奇药在天下间决无第二个人可以配制,过期一日即万无生效,不必妄
图侥幸。”
蛇魔怪眼一翻,怒叫道:“白发孤婆,你神气什么!你狗仗人势!”
九幽天魔哼了一声,不悦地叫:“不许吵,林堡主,不必再和卫老弟计较昔日的过节,
目下咱们都是自己人,私人恩怨提来提去有伤和气,卫老弟自知权衡利害,何用你多说。”
白发孤婆极不情愿地哼了一声,道:“属下深知他的为人,不得不提醒他注意,算是属
下多话了。”
“走吧,愈快愈好。”九幽天魔挥手赶人,突又道:“林堡主,你转告三夫人一声,芮、
宓两匹夫如果不入山踩道,不必打草惊蛇,除非能一举除杀,不然不可妄行动手,那姓宓的
匹夫绰号叫石童子,浑身刀枪不入,不易对付,芮那匹夫号称黑鹏,轻功之佳宇内无双,如
果动手而被他漏网,势必会引来大批六大门派的高手,难免被他们发现咱们的九幽魔域,麻
烦大了。”
“属下遵命。”白发孤婆躬身答,领着蛇魔走了。
上官唯真剑眉浑锁,沉重地道:“多年来,从未发观有武林高手在涪州逗留半月以上,
涪州没有任何地方引起江湖人疑心的事物,那石童子和黑鹏,是祥云堡许匹夫的至交好友,
也是武当派中少数获得俗家弟子第—高手张全一的真传者之一。张全一死后,武当的俗家弟
子逐渐摆脱武当山的约束,行道江湖,武当派局面焕之一新,举剑名震天下,算起来,石童
子和黑鹏该是张全一的三传弟子,武林名望与江湖地位皆超人一等,为何轻身在涪州秘密逗
留呢?”
乐夫子哼了一声,接口道:“八成又是本堡的奸细搞鬼。”
九幽天魔瞥了上官唯真一眼,问:“难道也与杨青云有关?”
上官唯真一咬牙,道:“奸细决不止杨青云一个,这次回堡,属下将全力以赴,必定可
从蛛丝马迹中找出线索的。”
蓦地,潜翁的身影出现在远处,右肋下全是血迹,踉跄奔来。
“咦!他受了伤?”九幽天魔站起来吃惊地叫。
所有的人全站起来,惊讶地注视着奔来的潜翁。
潜翁奔到,在三丈外摇摇晃晃地站住了,脸色铁青,上气不接下气。
“司空兄,你被他伤了?”九幽天魔问。
“不!被花魔那母狗所暗算……暗算……”
“什么?”九幽天魔吃惊地问。
“花……魔……”潜翁吃力地叫,颓丧地坐倒,在百宝囊中取药,大汗如雨。
一名大汉奔上,帮助他上药包扎,九幽天魔恨恨地道:“好啊!这贼婆娘可恶,好意请
她助拳,她反扯我的腿!”
乐夫子冷哼一声,接口道:“属下早就说过,这淫妇不可靠。”
“走!去看个究竟。”九幽天魔怒吼,又向涪翁问:“司空兄,她在何处?”
潜翁一面上药,一面道:“贱母狗以为你必在堡北与七大师在一块儿,所以逃向那儿去
了。她的轻功比我差,葛小狗又比我高明,她是否能逃脱,大有疑问。”
九幽天魔举手一挥。向祥云堡飘拂,一名白宿过来架起乐夫子,一行人去势如飞。
邪教张教主派来的江南七大师,是地位极高的大法师,邪术通玄,拳脚也高人一等,不
但奉命前来协助九幽天魔毁灭祥云堡,也奉命监视九幽天魔。他们把守在北堡门外里余候命,
心中十分不痛快。因此他们根本不知道九幽天魔在何处,无法执行教主授予的重大责任。同
时,九幽天魔令他们为前驱,要他们进攻北堡门,分明是拿他们当马前卒使用,难怪他们不
痛快。
花魔还不知道九幽天魔有除去张教主统而代之的可怕阴谋。九幽天魔是张教主的拜弟,
同心协力打江山,乃是当然的事。张教主派来的大师,毫无问题会留在身边主持大局,所以
他知道七大师在北门附近,料想九幽天魔必定也在那儿,因此向北门逃命。
她全力施展轻功,舍命狂奔,后面,春虹狂怒地御尾狂追,愈来愈近了。
广阔的小径向北笔直地伸延,白茫茫的雪地上,目力可及十里外,北堡门门楼相当高,
看得清清楚楚。
“妖妇,你跑不了的,还葛家的血债。”春虹狂怒地大吼,已接近至两丈内飞。
花魔心胆俱寒,目前她除了子午绝命针之外,已没有可和春虹拼命的兵刃,叫吼声如雷,
从身后传到,不用回头看,她知道危机已到。
“拚吧!我无法和他比轻功。”她绝望地叫。
葛春虹的叫声传到北堡门楼,将奔近垛口的如霜心胆俱裂,顾不了许多,冲向了垛口。
到了垛口,她毫不迟疑地跨出了右腿。
门楼上拉满大弓的大汉,正待松手放箭。蓦地,一只纤手搭上弓弦箭的箭尾,低喝入耳:
“且慢!让她死在外面,用大弩。”
大汉缓缓松弦,扭头一看,红绡电剑站在一旁,另一只纤手举起了。
接着,左侧一列五座机弩旁一名大汉右手高举,一名大汉的手,按上机扣。
许姑娘突然奔到,扑向乃母叫道:“娘,不可,饶了他吧,春虹哥如果知道是娘下令杀
她,那……那……”
红绡电剑的手并未放下,沉重地道:“不行,她将投向她母亲的一边,也就是投向九幽
天魔,为了祥云堡中人的安全,决不可让她活着离开祥云堡,透露堡中的虚实。”
垛口前已不见了如霜的身影,她正用壁虎功向下滑行。不久,她奔上了护堡壕的外岸,
撒腿狂奔。
许姑娘求情不动母亲。情急大叫道:“如霜姐姐退回来,退……天哪!”
四座机弩掌前架的人,控制着架头,追随着如霜的身影移动,不管任何时间,只消红绡
电剑的手放下,五尺长明晃晃的大弩便会破空而飞。
姑娘不了解乃母的心情,还以为乃母所以要杀如霜,本意为长了祥云堡的安全着想哩!
正在紧要关头,传来了许堡主的声音:“秋华,饶了她吧,短兵相接之期已至,即使她
将咱们的虚实告诉九幽天魔,也无关大局了。”
“怎可饶她?”红绡电剑高声叫。
“算了,念她来堡告密的诚心,令我们早加提防,功不可没,我们怎可以怨报德?”
红绡电剑摇头苦笑,向下面侯命的弩手轻声道:“是的,我们不能以怨报德,可是,也
许会苦了我们的孩子。”
如霜已奔出三四十丈,根本没听清许姑娘字音,她向远处狂奔而来的花魔迎去,一面尖
声大叫:“母亲,不……不要过来,不……”
相距尚远,花魔没听清,但却看出来人是爱女如霜,心中稍安。自从到达信阳州之后,
花魔始终没见着九幽天魔,只听到九幽二煞传来的零碎消息,说是形势不利,九幽天魔无法
抽身前来相商,要地在冬至日在祥云堡见面,所以她还不知爱女所遭遇的不幸,好了,在紧
要关头,爱女终于出现了,爱女是跟着九幽天魔的,爱女出现,九幽天魔当然也在这儿了,
便强提一口气,飞射而来。
身后,春虹也看到了如霜,只觉血脉喷张,爱与恨同时涌上了心头,一阵难以言变的情
绪震撼着他,他不由自主地脚下一缓,已拉近至—丈左右的脚步,只片刻间便多拉长了八尺
以上。
双方愈来愈近,他清晰地看清了如霜泛灰的脸色,和几乎绝望的眼神。他一咬牙,心中
诅骂道:“小贱人,眼看你的母亲命在须臾,你便感到心痛了,却没想到我三弟死在你母亲
的剑下时的惨状。”
他感到浑身热血沸腾,一声怒啸,脚下又恢复了十成功,捷逾流光逸电,片刻间又迫近
至丈内,大吼道:“留下命来!”
如霜仍在十丈外,尖叫道:“春虹,求求你手下留情。”
蓦地,左侧雪地的洼下处升起了七个穿白袍白包头的怪人,象幽灵般突然幻出,最先的
白袍怪人飞射而出,用鬼嚎般的嗓子道:“慢来,本大师在此。”
花魔大喜过望,突然向侧方急倒,左手疾挥,子午绝命针急如暴雨般射向近身的春虹,
同时尖叫:“青龙大师,用神术擒……哎……”
叫声未落,人已着地,刚向侧滚,左股侧又挨了一记不轻不重的打击。
春虹身躯突然下挫,高不过三尺,针雨从顶门呼啸而过,危极,躲暗器不意伤人,他的
左脚同时贴地扫出,“噗”一声扫中花魔的左股,把花魔踢得尖叫出声,滚出三丈外。
“春虹,求求你……”是如霜的叫声,人影乍现。
春虹已横了心,身形依旧,迎着扑来抢救花魔的如霜巨掌斜挥,怒叫道:“你也得死!”
如霜做梦也未料到春虹会向她下手,骤不及防,等她看清了掌影及身,已来不及了,
“噗”一声闷响,击中了她的右胸,沉重的打击令她眼前一阵黑,浑身如触电。
“啊……”她叫了半声,身躯飞掷丈外,“噗”一声掼倒在雪地里,又滑出两丈外方行
止住,她感到胸口如炸,“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略一挣扎便寂然不动,昏厥了。
春虹形如疯狂,奔向滚动未止的花魔。
七大师的首座青龙大师到了,拔剑急截暴喝道:“住手!娃娃,还有我呢。”
声落,口中喷出一条火柱,火光熊熊,向春虹喷来,春虹巳将避邪佩拉出襟外,毫不畏
惧地向火中冲,左手极挥,无量神罡化为一阵狂风,将火焰向外刮,右手突伸,绝尘慧剑倏
然递出,大喝道:“你也得死!”
拔剑,欺近,出招,伤人,一气呵成,快得令人难觉,狂涛八剑的“惊涛裂岸”锐不可
挡。
青龙大师没料到喷火邪术无功,等发觉不对时剑已及身,百忙中赶忙沉剑自救破招,同
时施展刀枪不入奇术,口中急喝道:“打,啊……”
手中三颗金钱还未打出最后是一声惨厉的叫声,绝尘慧剑已错剑攻入,戮入他的丹田穴,
已挨了致命一剑。
春虹一招得手,发出剑向侧跃,仍想奔向花魔,但已晚了一步,六名大师已形成大包围,
六只剑前指,每个人拉下了头巾,拔剑发杖形戒合围,同时大吼:“小子纳命,六合奇阵要
收你的魂。”
人影乍分,春虹冲向前面的一名高个子大师,左右的两大师也同时出剑,四把剑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