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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他伸出食指拭去小乞嘴边的血,再塞到嘴里吮,一副心满意足。
“看来养了这么多年,真是没白花功夫。”
说完,玄清跟着他一起大笑起来。
韩启之是个大变态,玄清是个小变态,在两个变态眼皮底下的小乞只有翻白眼的份。
草蛇灰线,小乞隐约摸到些许,可前后相串依然是模糊一片,她猜不到有何惊天秘密,也不明白韩启之想做什么。
接着,韩启之伸手捏下她的脸颊,笑着道:“瞧,我给你的玉容膏多好用。”
小乞厌恶地扭过头去,脱开他的手。此时此刻,她想起了柳后卿,不知他是否知道幕后人的身份,她想:或许他会来找她,亦或许他根本不在乎她……
想到此处,小乞无奈地哼笑了一声,道:“呵呵,你抓我有什么用,我不过是个乞儿,没人会要。”
这话听到悲凉,而韩启之却是高兴,甚至拍起手来。
“我就是喜欢听这话,你越没有人要,就越难过;越难过,你心里的恨怒就会越重,而我将会以此为引,以你的身炼出阴丹,为我所用。”
又是一大堆小乞听不明白的话,她朝他翻个白眼,又狠狠唾了口口水。
“做你的青天白日梦。”
“哦?是吗?”韩启之挑眉,伸手放其胸前,就在这一刹那,小乞心里起了一阵剧痛,她疼得蜷起身,冷汗直冒,整个人往旁侧倒去。
“你对我做了什么事?!”
小乞怒声质问。韩启之收了手,神秘浅笑。
“我在你里面埋了种子,一到时候种子就会发芽,仔细算算,也差不多了。”
小乞咬牙忍痛,连喘粗气,见韩启之那副得意模样,恨意油然而生,她不由再问:“为何是我?”
韩启之疯癫地笑了一阵,回她:“因为你是我精心挑选的鼎炉。在十五年前我特意挑了几个阴时生的女子,在她们即将临盆时算好时辰剖腹取珠,可惜五个里面只有一个活了下来,我特意以我血喂之,并在其面上做好封印。”
“之后我就把她交给我的弟子抚养,在她五岁那年放入三个残魄。红拂,一个妓子,死于情;姜桓,一位国君,死于饥;楚生,一位将军,死于权……他们皆在你的魂魄里,借你的身吸七情六欲,你所食、所恋、所怒皆是他们的供养品,最后我会让你们互相残杀,就如盅虫只留一个,到是阴丹就炼成了,你就是这最后一个,你就是药引,是我的鼎炉,明白了吗?”
“不明白!!!”小乞怒喝,重重地唾他一口。
韩启之被她喷了一脸口水,竟然一点儿也不生气。忽然,他厉了神色,伸手卡住她的脖颈,寒声道:“以前你脸上有记,能保你不死;而如今你脸上无印,我随时随地能要你的命……不过你早晚都得死,我会把你吃了,再挖出你的心取出那颗阴丹,最后我会让柳后卿替你收尸,让他收了这最后一份大礼。”
听到“柳后卿”三个字,小乞心弦微颤,而韩启之从她脸上抓到这蛛丝马迹,不由笑问:“你喜欢他?”
被他一语道破,小乞抿唇不语,两眼愤愤地死瞪他。
韩启之苦笑两声,随后抬手轻抚起她的头心,叹息道:“琪儿啊,你应该恨他才对,若不是他,你也不会在这里受苦。”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
“看来你还不知道柳后卿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吧?那么我今天就告诉你,也好让你打消对他的念头。”
说着,韩启之朝她凑了过去,摆出认真模样,接着清清嗓子娓娓而述。
“几千年前山中有只白狐,无意中吃了太上老君的仙丹得了灵力。之后,他在山中修炼却怎么都没长进。小白狐就觉得奇怪,然后找上一个人请教。此人很喜欢这只狐狸,不但收他为徒,还把毕生所学全都授于他,可是没想到这只白狐学到本事之后竟然弃明投暗,合着外人把他师父杀了,并将他的尸体骨烧成灰粉撒落四处,害得他的魂魄无家可归,只好在世间游荡。你说这种背信弃义之徒,是不是应该千刀万剐呢?”
说到此处,韩启之故意一顿,随后站直身,仰天大笑。
“可是柳后卿忘了,他不过是千年的狐,而我是万年的魔!”
“哗啦”一声,韩启之背后竟然张开一双巨大黑翼,一时间,一股寒冷阴气聚于其身,甚至有怨魂缠绕在墨羽之间。
小乞愣住了,她看见墙上所印出的影是一头似虎又似牛的怪物,轮廓极为恐惧。
原来韩启之的真身是穷奇!
穷奇是自古以来的凶兽,好惩善扬恶,好食人。《史记五帝本纪》有书:“少皞氏有不才子,毁信恶忠,崇饰恶言,天下谓之穷奇。”无论怎么看,这穷奇都是邪魔,当初柳后卿怎么会惹上他的?
几千年前的事小乞自然不知,想必韩启之与柳后卿的恩怨颇深,而她成了炮灰。
小乞不愿死于此,心中憎恨越演越烈,没想她的爹爹是假的,连她整个人生都是假的,她只是一件被邪魔利用的器物!
小乞死不瞑目,趁韩启之得意之时,她默念心诀,咬破舌头,再提起满腔真气朝韩启之一吹。没想,小乞吹出三昧真火,火苗舔上韩启之的锦袍,将他包裹在内。
玄清惊呆了,似乎没料到会有这一出。看一团火球熊熊燃烧,他不知所措。
终于轮到小乞笑了,她仰天大笑,好不得意,可惜不过眨眼功夫,火势就灭了,韩启之完好无缺地立在原处。
小乞还没能换上气,韩启之就蓦然抓起她的手一咬,将她食指整个咬下并咀嚼起来。
“嗯,果然……指甲底下的肉最好吃。”
小乞痛得涮白了脸,一边大笑一边说道:“你姑奶奶我上了茅厕没洗手,混了XX的可好吃?”
“好吃……待会儿我会把你一点点吃掉,连同你的魂魄一起吞入腹里。”
88
转眼天已亮,宫里传来风声,说皇帝老儿想斩柳大人,可是一夜过去变了主意,又把人放回去了。其中变故他人自然不清楚,只觉得是老皇帝的更年期喜怒无常,而柳后卿则为此忙活了一晚。
柳后卿同阿奎他们将柳二品扶回房里,这柳二品差点被人砍了头,都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嚼舌根,只是模糊的列了份名单,其中赫然写着韩启之的老爹之名。
柳后卿已嗅到了苗头,却又不敢肯定,在杭州时他与韩启之亲近得很,从上摸到下,怎么看他都是个寻常人,好插科打诨,满脑子的不正经。
难道真是他?
正当思忖之时,九太子风疾火燎地来了,他直嚷嚷道:“小乞不见了,屋子里的东西也没了,她好像走了。”
此话如入潭之石,瞬间扰了静谧。阿奎也跟着紧张起来,不由问柳后卿:“她去哪儿了?昨天还不是好好的?”
柳后卿拧起眉头,心绪凌乱,他想起小乞回眸时的眼神,似有千言万语,可他冷冰冰地将她推开。或许是因为此,她毅然离去,但是真的要走,怎会一句话都不留?
不祥之感油然而生,柳后卿叫上了阿奎和九太子,说要去伽蓝寺看看。他们一行坐车赶到伽蓝寺。众僧正在早课,颂经之声不绝于耳。柳后卿不顾阻拦,直闯而入,把正在敲木鱼的宋潇拉了出来。
“各位施主,有何贵干?”宋潇一脸莫明,打量柳后卿几眼,又笑着道:“莫非公子想入我寺为僧?”
这话正提醒了柳后卿昨天给宋潇的一拳,然而今天宋潇脸上的瘀青就不见了,光滑得和煮鸡蛋似的。
柳后卿起了疑心,他面上无绪,拱手莞尔道:“不是为了此事,我想问你可有看到琪儿?”
“琪儿?”宋潇微怔,手拈起拂珠。“她走之后就没再见过。怎么她不见了?”
“她走了……”
……
朦胧之中,小乞似乎听到柳后卿的声音,不由惊醒过来。她屏气凝神,果然有对话声,一个像是她爹,而另一个人就是柳后卿了。
小乞抓到了些许希望,扯了嗓门大叫:“我在这儿~~~我在这里~~~”可惜她喊哑了嗓,都没有人来,因为在柳后卿眼里,他看到的只是副墨竹图。
“此画很别致,不知出自谁手?”
忽然之间,柳后卿问起墙上的画,随后走过去端详半晌,再伸手沿边轻抚了圈。
宋潇双手合十,笑着道:“此乃一位好友相赠。”
“敢问师父,这位好友贵姓?”
“姓韩。”
此话一落,小乞再也听不见柳后卿的声音了,他像是走了,根本没察觉到她在画中。
彻骨寒意爬上脊背,她低头看看残缺的手,咬紧了牙,可此时她心中仍有甜意,至少她知道柳后卿还是在意她。
这时,玄清走了过来,手里端了食盘,盘中有粥,还有些许佐粥小菜。玄清见到她莞尔而笑,和初见时一样温文尔雅,把他食盘放在石案上,然后端起粥碗走到小乞面前。
“一个晚上没吃东西,你定是饿了吧?来,喝点粥,我刚刚熬好的。”
小乞看他一会儿,可怜兮兮地点起头,玄清一笑勺了几匙往她嘴里送,没想小乞突然变了脸色,“噗”地一下,将满口粥米喷到他脸上。
“哎呀,你怎么……”
玄清躲闪不及,被她弄脏了发髻。小乞得意哼笑,扭起身得瑟道:“你奈我何?你只是条狗,他不说话,你都不敢碰我。”
被她戳中痛处,玄清变了脸色,但碍于韩启之之令,他又不敢动她分毫。小乞正好拿他泄愤,混着巷子里的脏字眼,把他祖宗十八代全都骂了遍。
玄清是个斯文人,骂不过她气得面红耳赤,最后结结巴巴地来了句:“你就骂吧,反正你也活不久了……哦,不对,你早就是个死人了。”
听到这句话,小乞停了臭嘴,不明所以地看向玄清。玄清自觉拿捏了其七寸,轻声哼笑起来,随后说道:“你还记得你以前和我说过的噩梦吗?那些站在义庄边的鬼是在叫你回去呢,因为你和他们一样,是没有人要的孤魂野鬼。”
话落,他仰天大笑,似乎是在嘲讽无自知之名的小乞,小乞悲愤交加,恨不得脱了铁链把他揍成饼。然而她还没机会挣链子,韩启之悄然而来,他神情肃然,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他来了。”
小乞心弦微颤,看到了一线生机,可是韩启之毫不犹豫地把她希望的小火苗掐灭,然后断了铁链将她拖走。
小乞被带到一张石榻上,榻上四角各有一根纯精制的铁链,正好能捆住她的手脚。小乞宁死不屈,把刚才骂玄清的话改了词,骂起韩启之。
“死娘娘腔,死断袖!总有一天,老娘要亲手收拾你!”
小乞怒声咆哮,眼中不甘显而易见。韩启之蹙眉看着她,咂嘴摇头,随后又怜悯地抚下她的发际,俯身落下一吻。
“乖乖的,别乱叫,否则就不好吃了。”
话音刚落,他张开嘴,口中满是利牙,寒光熠熠。小乞不甘心,没想到死了还要化成他的一坨屎,而她心心念念的人在紧要关头仍未出现。
在小乞闭眼的刹那,她终于看见了他,水雾如烟之处,他正立于船首,一袭素白长袍缀于青山绿水间。她望着他的背影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