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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胸口老血差点喷出嗓眼,她两手握拳,以额磕柱,心里已经将阿奎捅了个千百遍。
“算了,说不清楚,我走了。”
小乞放弃解释,转头就走。阿奎听到她刚才有说要离开,心生不舍,他冒着被非礼的危险,两三步跨过去,拦住她了去路。
“你别走啊,虽说我们无缘,但是我们还是能做好友,我不会嫌弃你……”
话还没说完,小乞终于忍无可忍,一记铁拳就砸在他的脑门上,紧接着又是一顿乱揍,终于将他们之间的误会解除了。
半盏茶的功夫之后,阿奎与小乞坐在屋顶上,每人手里拿着黄瓜,一边啃着一边聊。阿奎知道小乞的心意不在他身上后,明显松了口大气,而小乞觉得连呆瓜阿奎都不要她,可知她是多么讨月老嫌弃。
小乞哀声叹气,道:“反正你都知道了,只要别告诉公子就好,我知道他不喜欢我。”
“那你也不用走啊。”阿奎脱口而道,喷出一嘴黄瓜沫子。
“公子对谁都这样,别说是你小乞,哪怕中乞、大乞、阿乞来了,他也是这样。”
小乞听后更加伤心,不由垂眸看着鞋面上的脱线,小声咕哝:“他对凝香姐就很好。”
“凝香姐她不一样,你别同她比。不过话说回来,公子对凝香也是不冷不热,只是有公事时与她聊得甚多。”
“他不是住凝香房里吗?”
“这倒没错,凝香姐很会照顾人,公子住习惯了,也就懒得挪地方。”
经他这么一说,小乞心堵得慌,嘟嘴不作声,沉默了半晌。
阿奎微微侧首,见她闷闷不乐,想了会儿便道:“其实别人一直说柳公子铁石心肠,这话不无道理。我随他多年,他从来都是按规章办事,一板一眼不讲情面,比阎王爷还心硬。或许他不知情为何物,所以才这个模样。”
看来笨拙的阿奎此时说出的话倒耐人寻味,他像是在劝小乞放弃,让她别对一个无心的人用情。小乞不是不懂,她只是不知道付出的情该如何收回来。
片刻,阿奎又道:“你还是别走了,你本事可厉害呢,我看见那次你招出三个鬼玩意,打架凶猛得很。”
“哦?真的?”小乞沾沾自喜,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她扫他两眼,疑声问道:“你怎么知道?那日混战,我没看到你啊。”
“呃……”
阿奎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心想这个笨蛋还不知道他的真身,干脆瞒到底,随便扯个谎算了。念此,阿奎嘿嘿憨笑,道:“我在岸边替你们助威呢。”
小乞想了会儿,还真信了这胡言乱语,随后她起身拍拍屁股,准备回房。阿奎像是怕她会趁机溜走,就拉住她衣角笑着说:“别睡觉了,我们去找柳公子行酒令,他正和姓韩的玩得欢呢,我们也去插一脚,如何?”
小乞摇头。“我不去了,你自个儿玩吧,今天和你说的事你别说出去就成。”
“当然,拉勾为誓。”
说着,阿奎伸出小指,小乞看他会儿,也就把指头伸了过去。
拉完勾,阿奎咧嘴一笑:“你不会走了吧?”
小乞叹气,眉头微蹙,纠结得很。
“我不知道,或许哪天实在受不了他,我就走了。”
“他就是这样的人,你把他当根葱就行了,别放心上啊。”说着,阿奎忽然想起什么要紧事,忙不迭地补上句:“再说柳公子也不会让你走。”
小乞驻步回头,面露疑惑。
“为何?”
阿奎老实巴交地回道:“因为你招出来的三个大仙啊,他想带你去太和山见玄灵派宗主,说不定明天就动身。”
“什么?”
又是一桩大事,没想柳后卿还瞒得这么好。小乞对身子里的东西略知一二,但从没想过把它刨出见天日,这真是令她不知所措。不过另一方面,小乞也很想知道潜伏于其身的是什么玩意,将来会不会对她有害,或许此行能解开疑惑。
就这样,小乞在去与留的问题上纠结了一晚,次日天亮,她还没做出决定,柳后卿倒找上门了。果真同阿奎说的一样,柳后卿见到她后就笑眯眯地说:“昨日听韩公子说,湖广那处人杰地灵,东西也好吃,要不我们今天就动身去吧。”
经过这么多天的接触,小乞深知柳后卿的笑涵义颇深。他的笑有很多层,光看表面是看不出名堂的,得动足脑筋想才能明白。好在昨天晚上阿奎事先通知,所以小乞知道今天他心怀诡计,这笑是想骗她去太和山。
“好吧。”
小乞将计就计,接着极为利索地拿出事先收拾好的包裹,背在肩上随他走了。
马车早就备好,临行之间,凝香依依不舍,站在门处与柳后卿说了半天悄悄话。小乞扭头故意不往那边瞧,然后一头钻进车内,没想这车中多了一个人,小乞看到韩启之时未免愣怔。韩启之正巧也看见她,相比她的大惊小怪,他的神色淡定得多。
韩启之鞠礼道:“这位姑娘有礼,韩某正好也要去湖广,借车一行,不便之处望姑娘包涵。”
“韩公子有礼。方便。”
小乞拱手寒暄,随后她就挑离他最远的地方坐好,把破包往车板上一搁,动静之间,她悄悄地打量起韩启之,他额阔眉高,目清唇润,是大富大贵的好面相。
这般仔细瞧过之后,小乞又觉得他不像徽州知府了,可就是有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缠绕于心尖,小乞拿捏不准,不自觉地防备起来。
终于,凝香诉完衷肠,柳后卿与阿奎上了车,韩启之见到柳后卿,双眼发亮,殷勤地挪了位子给他坐。
“柳兄,来,坐我身侧。”
柳后卿听后也不客气,随意地挨着韩启之坐下,人还没坐稳,韩启之又吩咐跟班拿来茶点棋谱,想继续与柳后卿切磋。
韩启之笑道:“昨夜有幸能与柳兄共饮,真是韩某之福。更没想到柳兄的棋下这么好,韩某实在惭愧,更是有相见恨晚之叹。”
“哪里,哪里。韩公子客气,韩公子的棋艺也是犀利,在下只是侥幸罢了。”
看这两位皮厚妖孽互相抬杠,小乞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抖都抖不掉。说实话,她真不喜欢韩启之,也不知怎么的,这姓韩的偏喜欢同他们黏一起,一天到晚柳兄长、柳兄短,叫得人心烦。
好在韩启之带来的茶点小食都是上品,小乞跟在后面沾了光。慢慢地,小乞觉得韩启之对柳后卿有某些不良企图,比如晚上睡觉也要与他紧挨,柳后卿竟然点头应下了。这让小乞想到当初在张寿星家,柳后卿老是摸男人的手,而此时……
果然,他还在摸人家的手!
小乞倒抽一口冷气,莫非柳后卿真喜欢男人不成?!
第45章 柳后卿(六)
不得不说小乞的初恋很失败。
柳后卿有隐疾,外加间歇性面瘫,还经常傲娇,小乞想想这些咬牙忍了,没料他还有性向不明症,同男的都眉来眼去,小乞真觉得自己是插瞎眼,才会看上这么个人。
小乞垂头叹气,拿根小枝蹲地画圈,心里默默地把柳后卿削了千百遍。阿奎还说柳后卿对谁都一个样,她却觉得除她之外,柳后卿对谁都挺好。
想来气阴胸闷,地上的圈圈不知不觉多了两个眼一张嘴,顶上还多了束髻冠,小乞看看这张小圆脸,再看看柳后卿,然后愤愤地在小圆脸上画了个大“叉”。
她这番作为,柳后卿半点不知,此时,他正与韩启之结伴赏桂花,两人席地而坐,把酒吟诗唱曲,一素一艳,相得益彰。偶有赏花人路过,见了这对风度翩翩好基友惊叹不已,姑娘家更是面红耳赤地折下香桂朝他们掷去。
小乞也掷了,她掷的是颗白菜,差点没把韩启之顶上玉冠砸飞。
韩启之见围观人越来越多,不由蹙眉道:“古有看杀卫玠,未想今我俩有幸得此厚爱。柳兄,不如我们换个清静的地方继续畅聊?”
柳后卿点头莞尔,接着就随韩启之走了,至于去了哪儿,干了些什么事,不在话下。
当小乞抱了几颗白菜回来时,他们已不在,阿奎也不知所踪,小乞孤零零地立在桂花树间孤单寂寥。她拿出破包中的小铜镜照了下,叹着气又把镜子塞回去,她比不过凝香,如今连韩启之也抵不上,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小乞一路郁闷加心烦,终于在十几天后到了湖广边界,这讨厌的韩启之终于可以走了。他拽着柳后卿的手,两眼噙泪,似乎是生离死别,万般不舍。
韩启之说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聚,若柳兄到京城,无论如何要来我府上,好让我尽地主之谊。”
小乞听后在旁直点头,心中暗道:快滚。没料眼中嫌弃之色未散,韩启之忽然侧头看向她,随后款步而来。
小乞一吓,不由往后退半步,随后两手握拳防备,问:“你想干嘛?”
她口气不善,而韩启之丝毫不在意,反而以礼相待,并且从袖中拿出一巴掌大的圆罐。
“这么多天有劳小乞姑娘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话落,他双手将礼奉上,还特意加了一句:“此乃南海珍珠所制玉容膏,能祛斑美白,想必小乞姑娘定会喜欢。”
小乞怦然心动,她紧盯着韩启之手中圆罐两眼放光。
韩启之眯起眸,眼中阴色一闪而过,见小乞迟迟不收,他干脆塞到她手心中,且笑道:“拿着,去了这两块红记,小乞姑娘一定国色天香。”
说完,韩启之转身离去,一头钻进车中,命车夫动身。
小乞愣半晌,低头看着手中的玉容膏不知如何是好。这时,柳后卿走了过来,显然他看到了他们的一举一动,便低声问小乞:“刚才他和你说什么?”
小乞张口欲言,然而转念一想,她又把话吞了回去,偷偷地将玉容膏往袖里塞。
“他没说什么,只是道个别罢了。”
小乞故作随意,耸耸肩。柳后卿没再多问,他转身走到车中,随后掀了帘子探首道:“上车,接下来我们有个地方要去。”
小乞听后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蹦跳着上了马车。如今阿奎不在,车中只有她和柳后卿,老天难得给她的好机会。不过柳后卿上车之后就开始闭目养神,小乞不敢开口惊扰,乖乖地坐好,赏沿途美景,偷看美人睡颜。
小乞以为柳后卿不知她心意,其实醉酒那晚,她早把心事说得底朝天,只是他故作不知罢了。此时孤男寡女,为免生尴尬,柳后卿一路闭眸装睡也挺累的,而且他清楚小乞正睁大双眼,对他从头瞄到脚,再从脚瞄到头,偶尔嘟嘴,露出可怜无奈状。他想笑却硬要憋着,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害得小乞以为他在做噩梦,神色紧张起来。
柳后卿心眼清明,小乞一举一动,他不看都能知晓,心弦已乱,他默念清心诀,可是不知不觉地走了神,心思又放到小乞身上去了。后来,他觉得自己对小乞如此上心,就是因为她的歪门路子以及身中三个恶鬼,到了太和山后才发觉不是这么回事,他的年终考核有不及格趋势。
为了静心外加避嫌,柳后卿决定与小乞分道扬镳,另雇一辆马车,让它先把小乞送到太和山,自己则绕个道去。
柳后卿谎称自己要去看个好友,让小乞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