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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轩糊里糊涂,捉来个小厮问:“她是谁?”
小厮看看那抹背影说:“珍珠啊,您不记得了吗?”
白起轩一点也想不起来,也不屑于这相貌平平的女子,再过半月便是他的喜日,听说阮家小姐年轻貌美,他早就心猿意马,急不可耐地想入洞房。
八月初一,白起轩大喜之日,也是珍珠与阿夕离开之时。凝香为他们准备了马车银两,小乞为他们送行,阿奎也来凑热闹,只有柳后卿躲在房里不愿出来。
阿夕修养大半月伤还没好,仍以头纱遮面。小乞觉得可惜,自始至终她都不知道八太子长啥样,不过她想阿夕定是比白起轩好,因为他那双眼清亮的眸子,不知道比白起轩强多少倍。
珍珠临走之前,握住小乞的手依依不舍,千言万语说不尽,她由衷而道:“大恩不言谢,珍珠定当惦记,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相会,你可得多珍重。”
话落,阿夕也走至小乞面前拱手相敬,接着他小心扶爱妻上车,再将大小宝抱去,一家四口齐乐融融地坐到车内挥手道别。
此时,白府迎亲长队从此经过,新官人白起轩骑马在前,威风凛凛;仪仗敲锣打鼓在后,热闹非凡。珍珠所乘的马车反道而行,正巧与其擦肩。马上人,车中妇皆回眸看来,恍惚之间,就如前世今生。
珍珠朝新官人莞尔一笑,回头看着阿夕,伸了手解去其面纱。纱后容貌正是潘安转世,宋玉还魂,果真比白起轩强上百倍。阿夕弯眸,伸手将爱妻搂在怀中,与她十指相扣。
此时,阿夕心满意足,他想还有一个人必须要谢,只可惜没能再见着他。
送别珍珠之后,小乞回到房中,柳后卿正在下棋,对先前动静充耳不闻。小乞本想问“你为何不送送他们。”可一想到此人没心没肺,她无奈耸肩,失望离去。
如今小乞算对柳后卿死了心,对他的情也不抱希望,她准备走到灭绝师太的道路,争做女强人。虽说断了左臂,可小乞却是一点都不消停。她知道法术有所提升就开始琢磨新花样,大白天的,她拉起帘子,躲在房里玩火符,差点把华楼给烧没了。
凝香拿这不省油的灯没法子,跑去同柳后卿告状,柳后卿不愿管,只说:“随小乞与阿奎瞎闹腾,总之他们不要闯大祸就好。”
这般纵容令凝香无奈,她低眸看到盘上黑白杂乱无章,就知道他心中有事。凝香拂袖,轻卷起一抹雅香走了过去,然后小心夹起一枚黑子落下。
妙手一点,扭转乾坤。柳后卿稍露一丝松散,抬眸看去。凝香朝他嫣然一笑,手轻轻搭于其肩上,紧挨着坐下。
“你在烦什么?”她边问边把头靠过去,如弱柳扶风,娇中带媚。
柳后卿未答,移了眸子自顾自地下棋,凝香一把捏住他的手,在他耳边低笑道:“你不说我也猜得到,是为小乞。”
柳后卿心头轻颤,却是垂眸掩了神色。
“非也。”柳后卿随手扔上枚白子,又乱了棋局。“我是在想龙八太子的事,这前前后后连串起来,怕是遇到了□□烦。”
凝香自是解语花,听了这话便道:“其实你也不必太放心上,说不定这是最后一关,过了你就能得道成仙,了却心愿。”
柳后卿闻后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心中疑虑稍稍放下,不过他也不敢掉以轻心,从饶州到此,这一路上所遇的怪异事皆出其幕后黑手,此人究竟有何目的,他不得而知,猜也猜不出个名堂,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凝香见他像是去了心头愁绪,便倚在他身上颦眉,随后嘟起桃花似的唇,戏谑似地说道:“你真准备收小乞这个徒弟?她那几下三脚猫的功夫,怕是要拖你后腿。”
“当然不会。”柳后卿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只是捎她到京城罢了。”
他边说边摆上一子,凝香在他面上未捉到分毫异色,暗自窃喜起来。正当她欲献媚,突然一个不速之客闯入,动静大得把门都要撞飞了。。
“公子,不好啦!!!”
阿奎的大嗓门震得窗户抖三抖,柳后卿闻之连忙起身,顺势脱开了凝香死缠着的手。
“何事这般惊慌?”
柳后卿慢条斯理,而阿奎却是一副天塌下的模样,双目瞪圆惊恐万状。
“小乞……小乞她不见了,刚才我们在后院烧鸡,一阵风吹来,她人就不见啦!!”
话落,柳后卿凝了神色,急忙走到后院去探个究竟,他弯腰拈起一撮尘土,搓了几下之后轻嗅。一闻到淡淡的咸腥味,柳后卿不由眉起眉头,低声喃喃:“真是的……兄弟俩一个模样。”
阿奎听后二丈摸不着头脑,他欲开口问,柳后卿一个旋身出门,接着便无影无踪。
阿奎挠起后脑勺,想着要不要追,正在这时,有道灰雾凭空出现,缓缓飘到其跟前,随后勾勒出一道模糊身影。那道影微动,好像在说:“快拦住他……”
阿奎巴眨几下眼,嘴微张,缓过神后,他虎目怒瞪,一拳揍了过去:“大白天的,装神弄鬼找死呐!”
灰雾散尽,再也拼不出人形,而柳后卿也没了踪迹,阿奎嗅不到其味,干脆回华楼,心想:反正公子本领大,用不着他出手。
而后,凝香来了,也不知怎么的脸色不太好看,她拉住阿奎问起小乞,然后又说这丫头来历不明,不该留在身边。
其实阿奎挺喜欢小乞,凝香这番话弄得他尴尬,不知道怎么回。就在这时,婆子跑来替阿奎解了围,她说:“东家,外头来了个贵人,正要找您呢。”
凝香听是生意上门,也就放了阿奎这只呆头鹅。她出了后院走到前厅,只见一男子立在堂中,挺胸昂首,气度不凡。
凝香驻足,凝神打量。此人穿得是云锦袍,腰间挂得是和田玉,脚上墨履皮质一流,想来非富则贵。华楼开门做生意,就是喜欢这样的贵客,凝香扬眉浅笑,踩着莲步迎了上去。
“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男子闻声回眸,玉雕似的脸竟然震得凝香一愣,他相貌无可挑剔,只是一双眼略微犀利,直勾勾的犹如蛇瞳。
他一笑,拱手道:“在下姓韩,想在此处小住几日。”
第40章 柳后卿(一)
小乞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腾云驾雾来到一座仙宫内,这仙宫金壁辉煌,白玉阶、水晶墙,连灯都镶着夜明珠。小乞瞠目结舌,在宫里转了一圈又一圈,东摸西碰乐得心花怒放,正当高兴之时,小乞忽然觉得不对劲,刚刚不是在华楼,怎么一下子到这儿来了?
小乞摸起后脑勺,左右环顾,心里腾起不祥之感,她曾听人说,人死之后会来到阴曹地府,景像自是与凡间不同。
莫非我挂了?!小乞大惊失色,仔细想想,丝毫不记得如何到这儿,难道是刚才烧鸡引火上身,结果就这么挂了?
死有重于泰山,轻如鸿毛。自己施法烧死自己,简直死得都没鸡毛重。小乞又生气又觉得冤,她急忙往外跑,想看眼自己的尸身,可是宫门紧锁,死捶都打不开。她不由扯嗓子哀嚎:“放我出去,我还不想死……放我出去!”
凄惨嚎叫连绵不绝,不但走调还有回音。这时,一颗脑袋从帘后探了出来,暗错错地掩嘴坏笑。
“七公公,你醒了呀。”
听到这声,小乞“咯”的一下收了哭,接着她回首张望,仙宫内空无一人,也不知是谁说话,小乞以为牛头马面来勾魂,“哇”地继续放声痛哭。
“我要出去……”
魔音穿脑,九太子的耳膜都要破了,趁自家墙没开裂,他连忙从帘后现身,两三步走到小乞面前,欢快地笑着说:“七公公,是我,你没死呢。”
小乞被泪糊了眼,冲到跟前的人儿看来朦胧得很,她吸吸鼻,抬袖抹泪,看到是九太子之后,不由微怔,随后一个暴栗甩上。
“勾魂小鬼,竟然敢冒充熟人骗你姑奶奶!”
小乞怒骂,悲戚涌上,她干脆大施拳脚泄愤,将九太子狠揍了一顿。
九太子被她打得抱头鼠窜,连连讨饶道:“七公公,莫动手。是我九太子……是我把你接来玩的。”
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小乞停下拳头,九太子见她的手停在自己眼前一尺处,不由大舒口气,然后他撇开脑袋朝她咧开嘴:“这是我家。”
小乞缓回神思,情不自禁伸手捧住九太子的脸,再搓圆捏扁。
“果真是你。”
九太子嘿嘿两声笑,直点头道:“是啊。”
小乞眉头拧起,又甩他个暴栗。“装神弄鬼,招打!”
九太子身形微闪,逃过她的手。小乞没打着,不解恨地旋腕掐他腿,九太子始料不及,“哎哟”一声,痛得跳脚。
一场误会打打闹闹过后就没了,两人相见甚欢,勾臂搭臂地去喝酒。九太子摆了大宴,八冷碟、十二道热菜,还特意备下五桶白米饭,好让小乞吃个够。
细细算来,这九太子走了也有半个月的功夫,小乞挺想他的,只是她不想起来自己是如何到了这里,不由问起。
九太子眼神闪烁,扯了个笑说:“我特意去接你的,那时候你在玩爆竹,‘嘭’的在你脑袋上炸开了,之后你就有点傻。”
“是吗?”小乞怀疑,凝神沉思。九太子连忙给她斟酒,打着马虎眼儿唬弄:“别想这么多,我们这么久没见,得好好聊聊才是。”
小乞听后跟着点头,抬手敬他一杯,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想起柳后卿,这连招呼都没同他打,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着急。
啐,他才不会呢。小乞暗自唾弃。自从白府一事过后,柳后卿又开始不待见她了,见她如见瘟疫,避之不及。这半个月来,他们见面次数屈指可数,害得她晚上偷偷照镜子,心想自己真有丑得让人烦吗?
想到这不如意的事,小乞轻叹,仰头灌下一杯酒。九太子见她喝酒像喝水,猜想她定是有心事,随后他便夹上块东坡肉放到她食碟中,轻声说道:“别光着喝酒,容易伤身。”
别看九太子平时大大咧咧,紧要关头还真是心细如发,体贴且又会照顾人。小乞庆幸自己能得此知已,这么多年都孤零零的,九太子怕是老天给她最好的一件大礼了。
小乞心怀感激,立马持盏相敬。“九太子,你人真好,能与你结交是我此生大幸。”
九太子一听,不由昂首挺胸,无限荣光,随后他大拍胸脯道:“是七公公给面子,以后我就是七公公的人,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小乞听完这话不由脸红,她垂眸一笑,说:“别再叫我七公公,叫我小乞就行了。”
“小乞?什么‘乞’?”
“乞儿的乞,乞丐的乞。”
九太子一脸疑惑,问她:“为何取这个名字?”
小乞低头莞尔,眉间浮起一抹哀色,她咧嘴一笑,轻易遮掩过去,接着便回道:“在乡下名字越贱越好养,所以我叫小乞。”
听这解释,九太子心疼不已,情不自禁握上她的手。
“以后你不用叫这个名字了,放心,我会罩着你,给你吃好穿好,你也不用再受那姓柳的气了。”
九太子说得万分认真,令小乞心颤微弦,可是听到“姓柳的”三个字时,她心中五味杂陈,忽然有那么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