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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不知道说什么好,看柳后卿睡了,她又不好意思打扰,也就蜷身躺在其身侧。不知不觉中,小乞睡着了,一只小手抓住柳后卿的墨发,还在食指上缠了几圈。
柳后卿侧身,头皮一阵辣痛,睁开眼就小乞睡着,纤长睫毛微颤,上面还挂着泪珠儿。他凝神看她一会儿,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拭掉那一滴泪。
“你喜欢她,对吗?”
忽然,小乞睁开眼,柳后卿的手尴尬地举在半空,进退两难。他定睛打量,只见一层淡淡的青雾覆于小乞身上,原来是女鬼。
“小乞”笑了,一双眸子俏皮弯起,犹如天上银钩,熠熠生辉。
“我说你喜欢她,对不对?”
柳后卿不答,他慢悠悠地收手坐起。“小乞”也跟着坐正,一双手却轻挑地搭在其心口上。
“小乞”挑眉,随后媚笑道:“嘴能骗人,但心可骗不了人。我闻得出来,你对她有意,否则你不会这么对她。”
话落,她倾过身,半仰起头,唇瓣几乎要贴到他嘴上。柳后卿不逃不躲,垂下眼眸,十分淡然地看着她。
“何为有意?何为有心?”他反问道,一双眸如深井,幽暗得见不着底。
“你来告诉我呀。”
话落,“小乞”嘿嘿直笑,她一手圈上其脖颈,另一只手探入其衣襟内,再将身子贴了过去。
这时,柳后卿右手结印,喃喃念咒,趁女鬼不备,一个拇指印在其额中央。女鬼顿时松手,惊声尖叫起来,紧接着就见阵阵白烟,从小乞头心冒出,还吱吱地冒响。
“柳后卿,我死,她也会死的!”
刹那间,“小乞”变出张鬼脸,半脸青灰,另半脸像是被碾过般,血肉模糊。柳后卿充耳不闻,继续念咒,白烟越来越浓,那女鬼惨叫也越来越响。
这女鬼快要受不住了,小乞的脸色也变得惨白无比,柳后卿突然收手,之后冷声道:“不想死的话,就好好回话,我问你答。”
“小乞”瘫软下来,倒在榻上丝毫动弹不得,她咬牙愤愤,想还击却又不敢。
柳后卿见状,勾唇冷笑,接着便问她:“你是何人?因何而死?”
女鬼不答话,柳后卿又一个手印按上,差点灭掉其魂魄。
女鬼吃尽了苦头,不得已只好回道:“我也不知道,我不记得了。”说着,她见柳后卿又要念咒,连忙加上一句:“句句当真!”
柳后卿闻后凝神思忖,随后又问:“你呆在她身子里多久?”
女鬼喘息回道:“很久……久到记不得了……”
“怎么进去的?”
“我也不知……”
一问三不知,柳后卿有点恼了,他抬掌要灭其魂魄,女鬼突然抬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莫要动手,我死,她也会死。”
听了这话,柳后卿迟疑半会儿,把手放下了,然后他严声喝令道:“下次你安分些,若再出来对人动手动脚,就算灭不了你,我也有法子让你受尽油煎火烤之苦。”
女鬼笑了,咯咯地笑声听来凄婉至极,她侧首看向柳后卿,那双眸清澈见底,一时间叫他分辨不出这是鬼还是小乞。
“你们男人就是假正经。既然琴瑟起,何以笙箫默?喜欢或不喜欢为何不能说清楚?她越是伤心,我越是……”
话还没说完,“小乞”就闭上了眼,青雾如烟,涌入其七窍内。柳后卿连忙探探其鼻息,她还活着,只是脸白如纸,额上布满细汗。
果然,他们魂魄想缠,比想象中更为棘手。柳后卿将小乞摆正,再为她盖好薄被。这时,一股夜风悄然而来,柳后卿觉得有些冷,他低头看去,自己已被冷汗浸湿。
既然琴瑟起,何以笙箫默?
不知为何,柳后卿脑中一直盘旋着这句话。
难道修炼千年,终究摆脱不了七情六欲?他不信,世间冷暖在他眼间就如尘土,金银美色更是虚无,他怎么会被一个黄毛丫头左右?更何况,她还长得不好看。
柳后卿为这难看的黄毛丫头心烦了一个晚上,相貌平平的小乞倒是睡足了一晚,次日醒来,她浑身乏力,像是得了风寒,喷嚏一个接一个。柳后卿叫大夫为其把脉,小乞抬头就看到柳后卿两个黑眼圈,眼中写着“怨念”二字。
这回,小乞有点摸不着头脑,昨晚上她可没吵他,他怎么会睡不好?之后大夫来了,果然是昨天躲在石洞是受凉,得了风寒烧得烫手。
柳后卿顶着黑眼圈,摇头叹息,他本想不去管她,可出门时忍不住回头,见小乞哀怨地躲在床缦后看着他,他又无奈折回来了。
“想吃什么?”
柳后卿语气冰冷,一点都不像照顾人的模样。不过小乞还是乐不可支,说了一大串菜名,结果换来扇子砸头。
“清粥加玫瑰腐乳,就这么定了。”
话落,柳后卿起身,出去为她安排膳食,而这时,有个黑影偷偷摸摸地潜进来,爬到小乞榻边哀怨相视。
小乞正高兴在地榻上翻来滚去,无意间抬眸就见一双含泪大眼,巴眨巴眨地看着她。
“七公公,你怎么会和他睡一起啊?”
第32章 鱼(十)
我咧个去!
小乞被突然冒出的脑袋瓜吓傻了,她刚换了湿衣裳,身上只着了件浅翠莲纹小肚兜,白花花的小鲜肉几乎都露出来了。
小乞尖叫,连忙拉过薄被把自己裹紧,这冷汗一出,连烧都退了。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呀?怎么都不说一声?”小乞怒问。
九太子眼睛又睁大了圈,盈盈泪眸可怜兮兮地看向她。
“七公公,我对你太失望了,你怎么能这样呢……”
说着,九太子吸吸鼻,忍不住抬袖抹泪。
小乞略微莫明,思前想后,突然发觉他想歪了,一下子,腮颊烫得快冒烟,小乞扯了嗓子,道:“你想什么呢?!我和他清白得不能再清白了!”
九太子一听,两眼发亮,可看到这张大得离谱的床榻,缦纹还是鸳鸯,他的眼神又瞬间黯淡。
“你骗人。”
“骗你个死人头!”
小乞怒不可遏,一巴掌甩过去,结结实实地打在他脑门上。
“哎哟!”
九太子惨叫一声,噙泪抚额。小乞气得面红耳赤,还想往他脑袋上补两栗子,可手刚抬起,她就头晕目眩,不得已只好乖乖躺平。
九太子见她这番模样,不知不觉地收了泪,接着他伸手探下她的额头,没想烫得烧手。
“呀,七公公你这是病了?”
小乞翻他个白眼:“你刚知道啊?”话音刚落,头又昏得厉害,她皱起眉闭上眼,不想再和他说话了。
九太子知道自己多想了,心生愧意,他刚想和她赔不是,小乞就侧过身,以背相对,故意不搭理他。九太子本来想找她要个解释的,结果自己倒先低头认错了,涎着脸讪讪而道:“七公公,别生气,是我误会了,给你认错还不行吗?”
小乞哼唧一声,还是不理。九太子伸手推她一下,装出可怜模样又道:“七公公,我们可是拜过把子的,你别这样……”
听到“拜把子”三个字,小乞转回头。九太子两眼泪汪汪的,正撅着小嘴,小乞本来气未消,可看到他如此,她又觉得好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一开怀,九太子也跟着笑了,随后他大大咧咧地坐到榻上,再伸手摸摸她额头。
“现在不生气了吧?”
小乞摇头道:“不生气了……你呢?会不会气我骗你?”
说着,小乞不自觉地抿嘴,红扑扑的脸颊分外娇柔。九太子看着她,脸微微泛红,随后他大手一挥,潇洒说道:“早就不生气了。我们做不成兄弟,还可以做其它的嘛,比如……”
“比如,我们可以做姐弟。”
小乞一插口,把话抢了。九太子如鲠在喉,他犹豫再三,勉强地把后面半句吞回腹里,随后点点头。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边说边偷睨小乞神色,小乞就与初遇时一样,态度并无变化,只是因为高热,她脸有些红,颊边两块红记更是艳冶。
九太子心弦微颤,不知怎么的,对小乞动了心思。他很喜欢她豪爽的脾性,又觉得她这人挺有意思,他不敢告诉她,当知道她是女儿之后,他只难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就莫明欣喜。
月老的红线定是系错了,不过九太子也不想去追究,他觉得七公公挺好,应该把她带回宫里去才对。正当这么想着,柳后卿回来了,他端着食盘进屋,看到九太子坐在榻上不免一愣。与此同时,九太子也听到动静,他回头看到柳后卿,又是个大白眼。
“七公公,你定是饿了吧,我替你弄吃的。”
话音刚落,九太子起身跑到柳后面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食盘借花献佛。
“七公公,慢点吃,小心烫口。”
九太子一边说一边持勺吹凉清粥,随后往小乞嘴里送。小乞隔着一道朦胧纱看见了柳后卿,一下子双颊通红,她连忙推脱掉九太子的好意,自己拿勺自己吃。
见此,柳后卿也不说什么,转身离去,到了门处,他回头道:“我出去一次,昨晚又死人了。”
小乞听后微愣,九太子立马变了脸色,连招呼都不打就追着柳后卿去了。
此事非同小可,小乞胡乱地喝完清粥,然后穿好衣裳出门,这时,柳后卿与九太子早就没了影,问婢女,婢女摇头说不知道。
小乞成了无头的苍蝇,她绞尽脑汁想半天,都无法将湖妖与白家联系起来。她出了西院,想去找珍珠聊聊,说不定能从她嘴里套出点什么,然而到了宝阁,珍珠不在,婢女们说昨晚上就没见她,至于白公子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这下有些为难,小乞晕乎乎的,脑袋沉得快掉地上,她没力气跑来跑去,干脆就坐在石阶上等珍珠回来。等半天,不见人,她又觉得无聊,于是就走到院中大鱼缸边上,去逗弄那条红锦鲤。
红锦鲤见有人来,慢悠悠地浮上,然后吐了好几个泡泡。小乞见一个戳一个,玩得不亦乐,这时,红锦鲤突然张嘴咬住小乞的手指,小乞吓了大跳,忙不迭地它甩进水里。
没想到一条鱼都这么凶,小乞看到冒血的指尖哭丧起脸,随后她凶巴巴地指着缸中之鱼,怒声道:“你别得瑟,我等会儿就把你煮了吃,看你还乱咬人。”
“别……千万别……”
不知何时,珍珠回来了,她疾步走到小乞身边一把拉住她的手。小乞抖擞,以为她要干什么,没想珍珠只是看看她手指上的伤口,然后拿丝绢包住。
珍珠面露愧惭,随后小声说道:“小伤不碍事,到我房里,我帮你涂点药。”
话落,她便携起小乞的手,领她进门。小乞忍不住往缸里看了眼,红锦鲤又躲到睡莲叶下,黑乎乎的眼珠子就像在瞪人。
小乞嘟哝道:“这条鱼真凶,若它不听话,就吃了它。”
珍珠尴尬地笑了笑,说:“不去惹它就没事了,别和一条鱼计较。”
说着,珍珠从柜里拿出药箱,找了药膏仔细替小乞敷上。小乞看着她的手势,心里在想:虽然珍珠长得平常,不过心地善良人又温柔,白起轩喜欢她不无道理。
小乞向来不喜欢向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