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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狄英杰性情急躁,人目对方一付目中无人的神态,加上一句“先礼后兵”,心中早已微生怒意。此时一见锦袍老人大步走来,冷哼一声,跨步迎出。
狄仁杰未料乃弟会有此一着,拦阻不及,只得示意爱女暗做预备,紧跟狄英杰身后走去。
狄英杰走出两丈,倏然驻足,凝注锦袍老人,冷冷喝道:“来人请止步答话。”
锦袍老人听若未闻,视若无睹,一直到狄英杰身前一丈余处方始停下脚步,目射神光地冷望了狄英杰三人,微一拱手,说道:“请问尊驾,三位可是‘二龙庄’人氏?”
狄英杰强忍怒气,还礼说道:“不错,我们三人俱是‘二龙庄’人氏,尊驾等莅临敝庄不知有何教言?”
锦袍老者微微一笑,说道:“好说,请问贵庄庄主此时可在庄内?”
狄英杰一怔说逍:“尊驾等欲找敝庄主不知有何贵干?”
锦袍老者说道:“老朽欲向贵庄主打听一人。”
“尊驾等欲打听人?”
锦袍老者不答反问,挑眉说道:“贵庄主此时是否在?”
“在。”
“那么,烦请通报一声,老朽等特来拜望。”
“尊驾高姓大名?”
“只要见到贵庄主,老朽自会道出。”
“如此恕老朽难为尊驾通报。”
锦袍老者脸色倏地一变,沉声说道。“怎么,尊驾以为老朽等见不了贵庄主?”
狄英杰冷冷一笑,说道:“很抱歉,这是敝庄规矩,凡欲求见敝庄主者,不论何人,均须先行报出大名。”
“老朽若是在未见贵庄主之前不愿说呢?”
“老朽适才说过,恕难通报。”
“尊驾胆大得委实令人佩眼。”
“岂敢,何谓胆大?此乃本庄规矩,若论胆大也不过彼此、彼此而已。”
锦袍老者双目神光一闪,簿怒说道:“尊驾当真不为老朽等通报?”
狄英杰冷冷一笑,挑眉说道:“老朽对敝庄之事了若指掌,有甚教言告诉老朽也一样。”
锦袍老者倏地一声狂笑说道:“老朽也有此意,不过“不过什么?”‘
锦袍老者目中神光暴射地沉声接道:“兹事体大,只怕尊驾担当不起。”
狄英杰闻言,也自突然扬起一声长笑,笑声一落,冷冷说道:“可笑,可笑,说出这句话儿的尊驾可说是第一人,只要尊驾说出来意,天大的事儿,老朽亦能担当。”
“此话当真?”
“老朽没有时间与尊驾说笑。”
“老朽等可是依礼而来,尊驾口齿之间最好客气一点,否则,若是惹怒老朽……”
狄英杰双眉一挑,沉声说道:“你要怎么样?”
“怎么样?”锦袍老者冷冷一笑,一字一句地说道:“片刻之间,老夫等要将你‘二龙庄’夷为平地。”
狄英杰脸色一变,怒极而笑,笑声一落,冷冷说道:
“尊驾真是征得可以,难道不怕问了舌头。”
锦袍老者毫不在意,冷冷一笑,说道:“你若不信,何妨试试?”
狄英杰气得浑身颤抖,怒笑说道:“好!好!好!老夫倒要看看尊驾有什么惊人绝学,敢无端跑来二龙庄寻衅撒野。”
“对极!尊驾最好试试,免得以后再如此这般地狂妄自大,不懂礼数。”
言语上的不合,促使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突然,一个银铃般声音冷冷说道:“大哥,你还与他噜嗦什么,这种人收拾了算啦。”
狄英杰双目精光厉射,向着发话的一位风华绝代的紫衣少女深注一眼,冷冷说道:“姑娘若是有兴,老朽先行领教也是一样。”
紫衣少女娇靥一变,转顾身旁一位年纪稍长的彩衣少女,娇声说道:“姐姐,你看这老东西是否可恶该杀?”
彩衣少女微微一笑,说道:“凡是‘二龙庄’人俱是该杀,何况这老东西。”
紫衣少女闻言一笑,高声说道:“大哥,这头一阵让与小妹如何,小妹手痒得很呢。”
锦袍老者微微一笑,尚未开口。
突然一声娇叱,一团红影自狄英杰身后疾掠而出。
红影在狄英杰身旁一落,戟指紫衣少女,怒声说道:
“丫头不必卖狂,正好姑娘也是手痒,我叔叔不屑与你动手,姑娘教训你也是一样。”
紫衣少女“哟”地一卢,娇笑说道:“想不到‘二龙庄’上竟会有这么一位风华绝代的美姑娘,叫我如何忍心下手嘛。”
狄映雪陡感娇靥一热,跺足说道:“你究竟是打不打,若是再这般轻薄,莫怪姑娘要出口伤人啦。”
紫衣少女一声娇笑,方欲扑出。
身旁彩衣少女突然一把拉住她,悄声说道:“妹妹,我看此女满脸正气,一派天真,不似‘二龙庄’一丘之貉,妹妹不可伤了她。”
紫衣少女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这还用姐姐嘱咐?不知怎地,妹妹一人眼之后竞莫名其妙地对她极为喜爱。”
话声甫落,另外一位黑衣少女忙自说道:“姐姐说得不错,这位姑娘乃是庄主千金,名叫“俏罗刹”狄映雪,‘二龙庄’内数她最好。”
‘俏罗刹’狄映雪?一好美的名字儿,人如其名艳里带俏,你二位放心,我不伤她就是。”
娇躯一闪,便自扑出,与锦袍老者并肩而立。
狄氏三人目睹紫衣少女轻盈灵妙的绝世身法,心中不由齐齐一震,霍然色变。
狄映雪尚未开口,紫衣少女便自妙目流波地轻注她一眼,娇笑说道:“姑娘可是人称‘俏罗刹’的庄主千金秋映雪姑娘么?”
狄映雪目睹紫衣少女绝代风华,自惭形秽之余,方自暗道一声:“好美。”
闻言与乃父叔三人棋感一怔。
狄映雪一怔之后,更是诧声说道:“不错,我就是狄映雪,姑娘因何知道贱名?”
紫衣少女微微一笑,说道:“‘俏罗刹’人如其名,不仅貌羞花月,美艳绝伦,即是文武两途也堪称一绝,哪个不知,谁个不晓。”
狄映雪一时弄不清她是讽讥挖苦,抑或是由衷赞美,直羞得娇靥上红霞陡起,螓首倏垂,做声不得。
紫衣少女人目狄映雪一付娇羞欲滴的模样儿,心中更是爱极,一时妙目轻射柔光,娇靥堆起微笑,竟也看呆了。
狄英杰与锦袍老者正自剑拔弩张之际,人目斯情,竟也斗志全消地互相对立,谁也不愿先行发话出来,打破这一美好恬静的气氛。
狄仁杰自始至终均是冷眼旁观,他除了知道诸人是有为而来,而且来意不善,但他更已看出诸人俱是满面正气,一个个神清气定,不似邪恶之辈,心情也不由自主地为之一松,有心上前说明自己身份,问明对方来意,但双方已把话儿说僵,同时也找不出适当的插嘴机会,此时一见双方情况,虽然也不愿大煞风景,但他知道良机不再,转瞬即失,只得硬着头皮,轻咳一声,大步而出。
一声轻咳声音虽不大,但紫衣少女以及狄映雪二女,已是一个瞿然惊醒,一个倏然抬头。
锦袍老人也不由自主地将目光向走了过来的狄仁杰望去。
至此,锦袍老者方始看清了狄仁杰的面貌,心中微微一震,方自由衷地暗道一声:“慈眉善目,风骨清奇,气度不凡,不逊我老哥哥分毫,怎地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邪恶之辈,真是人不可貌相,可惜。”
狄仁杰在乃弟身边倏然驻足,遥向锦袍老者一揖,说道:“适才舍弟失礼,言语之上多有冒犯,老朽在此谨致歉意。”
锦施老者一见人家如此谦冲,依礼而来,自也不便怠慢,忙自还利说道:“岂敢,倒是老朽言语之中未加检点,冒犯令弟啦”
狄仁杰微微一笑说道。“贵客莅临,‘二龙庄’生辉不少,不知可否赐告大名及来意。”
锦袍老者一怔;挑眉说道:“此点尚请尊驾谅有,』老朽在未见着贵庄主之前,断不会说出姓名及来意。”
狄仁杰微微一笑,说道:“敝庄有两位庄主,不知贵客要哪一位出迎?”
锦袍老者道:“老朽等正有事请教,出迎二字殊不敢当,如果方便,老朽等愿意一见贵庄二位庄主。”
狄仁杰道:“贵客难道真的非见敝庄主不可么?”
锦袍老人微生不悦地说道:“这话老朽适已说过多遍,此事体大,老朽无暇说笑,尚请速为通报。”
狄仁杰微微一笑,挑后说道:“既是贵客坚意如此,老朽不敢违拗,老朽狄仁杰,舍弟狄英杰,忝为敝庄大二庄主,恭迎多时啦。”
此言一出,不仅锦袍老者与紫衣少女齐齐色变,即是他们身后另外十七人也自悚然动容。
锦袍老者双目神光一闪,凝注狄仁杰,头也不回地高声说道:“徐老弟,这两位果真是‘二龙庄’大二庄主么?”
白发老者双眉一蹙,高声说道:“小老儿祖孙从未见过他们两个庄主,不过这位红衣姑娘确是庄主千金不假。”
话声方落,锦袍老者尚未开口,狄英杰已自怒声说道:
“狄英杰兄弟虽然不才,但却不屑做出这等冒名顶替之事,话已说出,信不信任由你等。”
狄映雪此时方始看清那白发老者面貌,轻“噫”一声,娇声说道:“你老人家不就是对岸‘百家村’里的人么?你
没见过我爹爹,我倒是常看见你呢。”
狄仁杰也自微笑说道:“老朽兄弟正是本庄大、二庄主,贵客不必动疑,有何教言,请速赐知,老朽兄弟知无不言。”
至此,锦袍老人方始相信面前这两位葛衣老人即是“二龙庄”大、二庄主不误。
双眉一挑,目中神光一闪。一笑说道:“请恕老朽眼拙,二位庄主站立面前多时,老朽竟然有眼无珠,茫然不知,委实失礼太甚。”。
话锋一顿,面色一庄,又遭:“既是二位庄主俱在,这桩事儿就好办多啦,老朽首先欲向二位庄主打听一人,尚望二位据实相告。”
狄仁杰微微一笑,点头说道:“这个自然,贵客自管请讲,只要老朽兄弟知道此人,老朽兄弟定当奉告。”
锦袍老者霎一霎眼,道:“此人不但二位庄主必然知晓,即是宇内也无人不知,更何况数日前他曾由对岸渡河拜庄,为数百渔民向庄主讨取公道。”
此言一出,狄氏三人立即了然,心中俱感一震,霍然色变。
狄仁杰脸色一变即隐,故作不知地强笑问道:“这句话儿玄妙得令人难懂,贵客可否把话说得明白点?”
锦袍老者人目三人神色,定知他是明知故问,当下冷冷一笑,轩眉说道:“老朽等欲找的就是那自称柳不肖的年轻书生,二位庄主不知知晓也否?”
狄仁杰略一思忖,故作恍然地轻“啊”一声,笑说道:
“老朽以为贵客要找哪一位,原来是找柳不肖,不错,他数日前确实到过敝……”
锦袍老者神情一震,跨进一步,急道:“如今他可还在?”
狄仁杰尚未开口,狄映雪已自娇声说道:“柳不肖在与不在,此时不便奉告,你们找他有何事?”
“雪儿!”狄仁杰一声轻喝。
接着又遭:“此事不许你插嘴,还不与为父退后。”
狄映雪心知乃父必已智珠在握,自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