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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龙。”
四人又吃了一惊,警觉地徐徐散开。
“你说过,化暗为明的事迟早会发生,确是事实,天下没有永久保持的秘密。”三角眼
佩刀人继续说:“现在我要知道贵门主,到底是哪一位惊天动地的人物。同时,我要知道贵
门与黑龙之间的情势,你们是不是订了什么秘密协议?”
“去你娘的!”李三破口大骂:“在下不会告诉你任何事,少做你的清秋大梦。你们神
龙卑劣无耻,只会躲在暗中玩弄阴谋诡计。黑龙恨你们入骨,在熊耳山抢夺神力金刚,黑龙
损失惨重,誓在必报。本门不需和黑龙订协议,你们神龙本来就是公敌。来吧!看你们两把
刀,凭什么敢向咱们挑衅。”
“刀来了……”三角眼佩刀人大叫,刀一举火杂杂冲进作势抢攻。
另一同伴也一声长啸,挥刀直上。
李三四个人以为对方真要用刀拼命,不约而同大喝一声,两个对付一个,挥剑两面夹
击。
糟了,两把刀突然下降,刀尖贯入草地,狂野的刀光乍阻。同一瞬间,两人四手齐扬。
八道冷电破空,是八把寸小飞刀。飞刀出手,重新拔起插在地上的单刀。
双方挥刀剑进攻,一方突然中止而发射飞刀,已经几乎面面相对,毫无闪避的机会。
“嗯……你……你好阴……毒……”李三的胸腹,两把飞刀柄触目惊心,脚下止不住冲
势,踉跄向前冲出丈外,咬牙切齿厉叫。
“我要口供!”三角眼佩刀人刀隐时后跟进,左手一伸擒人,抓住李三的背领。
李三背领被抓,身形后撞,撞势极为凶猛,背部贴上了三角眼佩刀人的前胸。
“哎……”三角眼佩刀人浑身一震,叫了一声,一咬牙,将李三向前一推,刀光一闪,
把李三的顶门劈开,刀也被头骨卡住了。
“救……我……”三角眼佩刀人,抱住腹部蛾曲着突然残倒。
李三已先倒了,刀仍留在头顶。他的左肘,吐出的六寸肘刀沾满了鲜血,并没弹回时套
内。
这种时刀其实不能算刀,倒有八分像尖刺。全长一尺,可吐出六寸刃。
从后面擒人如果贴身用双手抱,必定被这种时刀贯入左肋;入体六寸,创口比刀口粗
大,内脏必定一团糟。
阴毒对阴毒,同归于尽。
五个人在地上挣扎叫号,只有一个站立。
是另一位佩刀人,生了一个大鹰勾鼻,站在被时刀致命一击的濒死同伴身边,摇头苦
笑。爱莫能助。这种可怕的创口,在荒山野岭哪能救?
“吕兄,我抱歉。”这人向仍在呻吟的同伴说:“你安心地去吧!”
“补……我……一刀……”
“我……我背你走……”
“啊……”吕兄最后叫了一声,身躯开始放松。
刚俯身打算将尸体拖起扛上肩,猛地将人丢掉,一蹦两丈,转身时刀已在手。
两女一男站在尸体旁,冷然盯着他冷电湛湛。
两位女的好美好美,而且年轻,穿了水蓝色绣了花边的骑装,曲线玲成,引人遇思。小
蛮腰的佩剑装饰华丽,百宝囊是特大号的。
男的英俊雄壮,一表人才,与两位美女极为相衬,郎才女貌十分出色。
“咦!你们……”鹰勾鼻佩刀人脸色一变,知道有点不妙。
三个人接近他身侧,他竟然一无所觉,直至人影近身,他才发觉警兆,怎能不惊?
如果反应慢了一刹那,必定落在对方手中。
“我知道你这个人。”最美的隆胸细腰女郎,指指他再指指尸体:“还有他,他是毒手
飞虹。你,闪电手马麟。你们都是飞刀的名家,黑道的豪霸级人物。”
“姑娘。你想怎样?”闪电手马麟不想多废话,先了解处,境最重要。
“在江湖你们有颇高的地位,有你们应享的尊荣,居然不惜羽毛,投入恶名昭彰的黑道
组织,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何苦来哉?”
“废话少说,你……”
“本姑娘不同与你这种人打交道,你们互相残杀不关我的事。你是神龙的人?”
“你怎么知道?”闪电手厉声问。
“我是跟踪这四个人来的,你们打交道我一清二楚。原来我以为他们是黑龙的人。想向
他们打听一些事。”女郎语气平和,但已看到闪电手眼中浓浓的杀机。
谒发对方的底细,对方产生杀机是意料中事。
“你知道黑龙?”
“我有朋友在黑龙地位颇高。”
“你是……”
“我不再与他们有往来,但他们的人消息灵通。”
“这是掩耳盗铃的手法,你仍然与他们有牵连。你贵姓芳名?”
“我姓许。你处理同伴的事吧!唯一可做的事是把尸体带走,他已经死了。”
“你们死吧!”闪电手沉喝。
其实,喝声未出之前,左手已发出三把飞刀。
喝声出口,丢下刀再次双手齐扬,又发出两把刀,真有闪电般快捷,五把飞刀先后形成
刀网,像是满天雷电,飞刀翻腾发生急剧闪烁的眩光。
三个人影倏没倏现,现身时已到了他的左右侧方,相距仅一丈左右,像是幻形术,而且
剑已在手。
他大吃一惊,五把飞刀白用了。
已来不及再取飞刀,急急拾取脚下的单刀。
来不及了,左侧的许姑娘手中剑光芒一闪,立即倏然隐退。
他觉得左颈侧一震,触及冷冷的物体,然后浑身猛烈抽搐,丢刀向前一栽。
左颈已被割裂,连颈骨也裂了一半。这是说,他的颈已断了一半。
“你该死!”许姑娘收剑冷冷地说。
从此,江湖上少了闪电手与毒手飞虹两个人,他们都是飞刀圣手。
这一带山野十分偏僻,六具尸体始终不曾被发现。
你打我杀,为名利个个奋不顾身。
有人死去,有人投入,看谁是最幸运的人,看谁才是藏宝图的最后得主。
其实,得到藏宝图,并不等于是亿万珍宝的得主,珍宝还埋在庐山某一处地方,按图发
掘也未必能顺利挖到。
位于府城司徒坊的东都老店,是府城闹区首屈一指的旅舍,一些过往的大官小官,如果
在府城小有逗留;比方说,至伊王府谒见伊王国主,就不愿住入西关的周南驿馆,住在东都
老店方便些。这座大旅舍,可不是普通百姓小民住得起的,食宿费之贵,也是首屈一指的。
张卿云姑娘带了一位恃女,在安乐窝雇了一乘大轿,一轿抬入东都老店,要了两间上房
安顿。
姑娘人生得美,穿得华丽,落落大方,处处流露出名门淑女的风华,全店的伙计,都把
她当作途经洛阳的千金小姐看待。
司徒坊大街北面,不远处便是王府前街。在这里,没有人敢在店中撒野。
落店用的是真名实姓,关系上却成了表兄妹。
店伙不过问他们是不是,一表三千里,反正他们分房居住,行止不伤风化,路引的记载
也是真实,真不真很难查证。
梳洗毕,第一件事便是央请店伙请高手郎中。
郎中是本城大有名气的儒医。
店伙雇轿子把郎中请来,诊断的结果,是感染急性时疫,开了性近虎狼的药材单方,说
一声听夭由命,不住摇头叹息走了。
这位名医刚返回家中,便有人登门请教,详细盘问患者的症状与病征,这才满意地离
去。
郎中向不速暴客所透露的是:患者王若愚体内贼去楼空,中气若断若绝,即使不死,也
将病榻缠绵、一年半载绝对难起沉菏。
这表示患音返奔府城,是由于病势危急,不得不返回府城求医。
打听消息的人放心了,至少王若愚并非真的病危。
老店设备齐全,店伙送来了炉罐灶炭,给旅客在房中煎药,一切不用店里的仆妇操心。
已经是起更时分,店中忙碌非凡,上房中却静悄悄,但灯火明亮。
张卿云姑娘亲自掌灶熬药,坐在床口和王若愚闲聊。
药罐不需照顾,所熬的药不是用来吃的,他的病状是装出来的,郎中上了他的当。
“若愚兄,你猜他们会不会来?”姑娘毫无愁容,她时王若愚所估计的病情有信心,落
店的目的是避祸与调养,她耽心的是计算他们的人是否会来下毒手。
“近期间不会。”王若愚肯定地说:“大野狂狮与本地豪强,该已得到消息,会加强戒
备,密切注意大批牛鬼蛇神潜抵府城。官府仍在大捕嫌疑犯,那些人不敢冒被捕的风险前来
下手。”
“官方的治安人,对付不了超等高手呀!”
“大野狂狮那些人就有此能力。”
“他会与官府合作?”
“那是一定的。河南知府必须利用大野狂狮这种人。府与县的知府、知县老爷,治安的
责任极为沉重,王府的人如果受到骚扰,惟知府、知县是问。亲王国主如有三长两短,第一
掉脑袋的就是知府、知县老爷。所以,府县的大老爷们,趴须使用一切合法或非法手段,控
制地方上的豪强,利用这些豪强来应付重大事故。”
“哦!你知道这些官场上的事?”
“何止是知道?我就是受害人。”王若愚不胜感慨地叹了一口气。
“什么?你是受害人?”姑娘大感惊讶。
“对,我是受害人,为了寻找什么藏宝图,我被迫浪费了年余大好光阴,在江湖玩命,
有苦说不出。其实,这根本不关我的事。”
“若愚兄,我听不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真不便说……”
王若愚甚感为难。这件事还真不便透露,万一走漏了风声,他就不易找到劫图灭门的凶
手了,不可能在期限内交差啦!
“你不是也志在藏宝图吗?”姑娘不死心,不理会他有难言之隐,迫不及待地紧逼追
问。
“没错,但并非为了获得藏宝回去庐山挖宝。神力金刚的确有一份图.但不是我要追查
的那一份,所以我放了他,白忙了一场。”
“这也不能说你是受害人呀?”
“如果府城发生了重大血案,而又牵涉到江湖人,那么大野狂狮决难脱身事外,官府会
设法迫使他担起追凶的责任,他就成了受害人,必须费尽工夫,披星戴月追查凶手,多少会
受到牵累。我,就是当地官府迫诱,天涯海角追查凶手的受害人,明白了吧!”
“哦!我明白了。”姑娘嫣然一笑,颊旁绽起笑涡,表示心中真的很愉快:“只要知道
你不是为了挖宝,我好高兴。”
“我也以为你是为了挖宝呢!看来你我都把对方看错了。
呵呵!我道歉。”
“难怪你离开金门山,便拒绝和我同行。”姑娘白了他一眼:“你还笑?你悄悄走了我
好难过。我家与世无争,不取不义之财。我只是一时好奇,有意捉弄那些人而已。贪心鬼都
该捉弄,是吗?”
“小丫头,你不能这样任性呀!这世间,每个人都在贪,你怎能捉弄每一个人?你老爹
要你出来历练,决不可能要求你多管小是小非,对不对?”
“说来容易啦!在夭下各地,我游历了将近一年,从来就没碰上大是大非,无聊透
了。”
“所以你兴头来了,一有机会就插上一手,胡闹。不过,还好。”
“什么还好?”
“你这一胡闹,我才有机会认识你呀!这一连串的是非,使我们成为患难相共的好朋
友,我好高兴。”王若愚由衷地说,不再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