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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对第一个选择来说,江逐流同样存在着巨大的风险。李金宝父子并未百分之百把握断定下宫之下一定又乱泉,他们只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若是将来朝廷派遣下来的土木大师经过勘察,正好应证了剩下的两成概率,下宫之下没有泉水,那么江逐流和李金宝父子就等于犯下大逆不道的罪过。李金宝父子以一工匠之卑微之躯,口吐妄言,干扰皇陵修建,以大宋律例,这最轻的判罚就是斩立决,如果太后心情不好,甚至会株连李金宝的九族。而江逐流身为朝廷命官,误信两工匠的妖言惑众,影响皇陵修缮进度,依照大宋律例,这轻者可罢官,重则要充军流放,江逐流的仕途也就可以画上一个休止符了。
这还没有算上山岭都监雷允恭的力量。雷允恭本来就对江逐流和李金宝父女怀恨在心,遇到这样的机会,岂能不落井下石?如此一来,江逐流和李金宝父子的下场只会愈加悲惨。
虽然说发生这样的可能只占了五分之一的概率,可是,一旦这五分之一的概率发生了,对江逐流和李金宝父子的打击可以百分之百。李金宝父子出于报恩的心思,把这个情况告诉了江逐流,江逐流岂能把李金宝父子置于险恶的万劫不复之地?
江逐流第二个选择就是,假装不知道这件事情,依旧按照原来的施工详图继续往下挖,这样如果没有挖出水,大家都平安无事,可是一旦下宫之下涌出泉水,江逐流可就脱不了干系了。
虽然说永定陵的修建是早已设计好了,江逐流职责就是监督手下官员工匠是否按图施工,可是一旦永定陵下面冒出泉水来,那些当初设计永定陵施工方案的土木大师固然要承担责任,但是江逐流作为山陵使司衙门实际负责的最高官员,又身在永定陵施工现场,他岂能逃脱罪责?若是雷允恭再在一旁煽风点火,把罪责往江逐流身上多推一两分,江逐流的仕途又恐怕到此终结了。按照李金宝父子的估算,如果继续照图施工,发生这种情况的概率有八成之高。江逐流心怀大志,可不打算把实现人生目标的希望都维系在那剩余的百分之二十的概率上。
当然,这第二个选择也并不是全无好处,因为无论结果如何,最起码李金宝父子不会被牵扯进来。可是皮之不存,毛将附焉?离开了江逐流的庇护,李雯雯能最终逃过雷允恭的魔爪吗?
江逐流思来想去苦无主意。难道说他只有这样坐以待毙,等待着穷途末路的机会?或者就把命运交给上天,去赌百分之八十或者百分之二十的机会吗?
江逐流越想越烦躁,连房间内的空气在他看来都一种死气沉沉的味道。他站起身来,打算到外边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看看能不能给他一些什么灵感。
当江逐流刚走到门口,却听到外边有一阵极其轻微而又急促的脚步声。江逐流打开房门,抢步出来,却瞥见一个身影闪进隔壁的东正厅,东正厅的房门旋即从里面关上。
江逐流看看了周围,没有一个人,那么刚才那阵急促而又轻微的脚步声,除了这个神秘的身影[wrshu],还会有谁?
这个神秘的身影是谁啊?正是司天监少监邢中和。东正厅是山岭都监雷允恭的官署,雷允恭把它借用给邢中和,让邢中和替在别衙监视江逐流,以图抓到江逐流的把柄。这几天,邢中和敏锐地发现江逐流情绪有些异常,就开始加倍留心江逐流的举动。方才他看四周无人,就悄悄地趴在东偏厅的窗户上偷窥江逐流,不曾想江逐流忽然间站起来往屋外走,他就连忙闪身,跑回了隔壁的东正厅。
江逐流看到邢中和的身影,心中蓦然一动,顿时有个奇妙地想法。这永定陵下宫中有水,对他来说是大祸临头。可是如果他能巧妙布局,让邢中和与雷允恭替他背这个黑锅,不是就可以化险为夷了吗?这邢中和虽然是司天监少监,却与太监雷允恭狼狈为奸,祸害百姓,如果让他们俩来背这个黑锅,那岂不是再合适不过了?
想到这里,江逐流假装没有发现邢中和对他的窥视,迈步走出了别衙。和刚才相比起来,江逐流心情远没有那么沉重。有了嫁祸雷允恭、邢中和这个大方向,江逐流现在需要考虑的就是怎么嫁祸的具体细节,至于下宫之下有几成概率有水,挖出了泉水,或者耽误了工期的罪责如何,已经不是江逐流所要考虑的问题了。
江逐流信步走在永安县的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胡乱逛着,脑海中却在急速转动,该究竟如何引邢中和和类云阳入蛊。
永安县街道两旁的商铺都是靠发死人财为生,所卖器物要么是墓葬用品,要么是修建陵墓的工具,要么是堪舆风水的用具。
江逐流心中正在盘算,目光忽然被一个奇怪的器具给吸引了。
这件器具摆放在一家堪舆风水用具的商铺的正中间,一个朱红色的方形底座,上面镶嵌着一个黑色的圆形罗盘。在罗盘之上,分别用四种颜色标明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四方位,在四方位之间,更是划分成二十四山,把整个罗盘平均分为二十四份。
在朱红色的底座两边,分别立着两根两尺高的朱红色的木柱,两根木柱的顶端,由一八寸长的朱红色横梁相连。在横梁的正中间,有一细线,长约一尺九寸,在细线的末端,悬有一细针,针分黑红两色,细线系在针的正中。
这个罗盘其实就是北宋的缕悬法指南针,在当时已经属于最先进的指南针。江逐流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所以不知道北宋的指南针竟然是这个样子,他见了不由得感到好奇。
“店家请了!”江逐流客气地对店铺里的掌柜拱了拱手道:“贵店里的司南为何是这般模样?”
掌柜的虽然不认识江逐流,但是见他一身官服,知道轻慢不得,立刻躬身答道:“回官爷,这司南模样虽然怪异一点,却是时下最新型的堪舆用具。敝号也是画了大价钱,才从东京汴梁司天监中仿造出来。今天刚刚摆放出来,就让官爷你看到了。”
江逐流又是一惊,这种指南针竟然是最新颖的司南了?还是从司天监中仿造过来的。难道说掌管天下天文历法的大宋司天监竟然也是用这等指南针勘测天象地理不成?
“店家,贵号还有其他司南吗?可以让本官看一下吗?”
江逐流好奇心大起。
掌柜的立刻让小二又拿出几种司南罗盘来,真是一种比一种原始。什么水浮法司南,勺柄司南等等,都是江逐流以前在博物馆才能看到的老古董。
谢过店家后,江逐流心中忽然间有了个主意。既然司天监都是用这缕悬法罗盘来堪舆风水的,那么他能不能在这上面打一下主意,用这个来引邢中和进入圈套呢?
想到这里,江逐流就快步回到山陵使司别衙,翻出张震留给他天文术数手卷,仔细研读风水堪舆之法。
张震的风水堪舆之法乃是陈抟老祖留下来的,上面包罗万象,几乎罗列了当时所有的风水堪舆理论。
江逐流翻看着手卷,对龙脉、龙穴、旺穴等等堪舆判断之据细细琢磨。耗费了两个多时辰后,江逐流终于把手卷中涉及到这些术数的部分看完了,他心中也有了一个完美的主意。
第一百五十六章 诱饵
有了主意之后,江逐流就悄悄地带着李金宝来到永定陵下宫。江逐流在下宫里找了几个方位,嘱咐李金宝记下。然后又带着李金宝出了下宫,回到地面上。
来到一个空旷无人之处,江逐流才停下脚步,低声问李金宝道:“老李,方才本官说的几处位置,你可曾记住?”
“回大人,老李已经牢牢记在心间。”
“很好。老李,那几处位置你千万不要弄错,不然要出大麻烦的。”
江逐流叮嘱了一句,又道:“老李,你开采石材有几十年了吧?应该知道周围哪座山中有磁铁矿吧?”
李金宝一愣,躬身道:“大人,磁铁矿是什么物件?老李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磁铁矿,在宋代被成为磁石、玄石、磁君,江逐流说磁铁矿,李金宝自然是不知了。
江逐流明白自己的失误,歉然一笑,对李金宝说道:“就是磁石、吸铁石,司南上常用的东西。”
李金宝这下听明白了,他接口道:“大人说的是磁石啊。距离永安不远的偃师水泉村的山中就有出产,不知道大人要找它作甚?”
“呵呵,老李,本官找它自有用处。你不要知道的太多,对你反而不好。”
李金宝连忙躬身道:“是,大人,老李明白。”
江逐流颔首,又问道:“老李,这水泉村产的磁石外表与粟子山产的花岗岩有明显区别吗?”
李金宝道:“大人,若说是外表区别,倒是有的,可是区别也不甚大。花岗岩和磁石都是暗红色的,磁石略略偏黑,若是不仔细看,是分辨不出来的。”
江逐流心头一喜,道:“如此甚好。老李,你悄悄地道偃师水泉村按照下宫所用花岗岩的规制采几块磁石回来。然后以督察下宫砌石工程为名,按照本官方才与你指的几个方位,把这些磁石调换上去。这事情本官给你五天时间,可能办妥?”
李金宝心中盘算一下,道:“大人,五天时间足够了。”
江逐流满意道:“好,老李,你小心前去办理,勿要走漏风声。”
李金宝领命离开后,江逐流又到永安街上卖堪舆风水的用具的商铺中,买了罗盘和磁针,然后回到家中打算改装成后世常用的那种罗盘。江逐流本来以为这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不料却整整忙活了一下午,好在最后还是装配出了他满意的罗盘。这个罗盘是江逐流用来引邢中和上钩的工具,自然要制作的精细一点。
第四天头上,李金宝从偃师回来,采到了所需要的磁石。到了晚上,李金宝拿着江逐流的手令,以几处砌石不够牢固为名,和李成刚一起领着几个工匠,把磁石按照江逐流所指的方位换了上去,然后回来向江逐流交令。
江逐流听后大喜,嘱咐李金宝这些时日尽可多在家休息。
翌日,江逐流瞧准了邢中和在外面,就拿着五珠算盘和新式罗盘匆匆出去,故意让邢中和看到算盘和罗盘。
果然,邢中和看到江逐流手中奇怪的罗盘和算盘样式,主动开口招呼道:“江老弟,你这是到什么地方去?”
江逐流虽然鄙薄邢中和的为人,但是两个人见面还总是客客气气的。若是动不动就扯破脸皮,这官场和小孩子过家家又什么分别?
“啊,原来是少监大人啊!”江逐流连忙拱手道:“下官要到皇陵之上去督察工匠,不知道少监大人有没有兴趣一同前往啊?”
邢中和摇头道:“江老弟,本少监就不必去了吧?我只是好奇,江老弟手中拿的是什么器物?”
江逐流举着算盘和罗盘说道:“少监大人,下官手中这两件物品一件是算天器,一件是旱罗盘。”
“算天器?旱罗盘?”邢中和惊异道:“本少监都是第一次听说,不知道老弟可否借给本少监观摩一下?”
江逐流笑道:“少监大人有命,下官安敢不从?少监大人自管观看便是。”
邢中和先拿过五珠算盘,只觉得此物小巧玲珑,精致异常。他在手中拨弄几下算珠,觉得算珠异常灵动,和平日的那些笨重的七珠算盘不同。
“江老弟,这算天器有和用途?为何形制似寻常的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