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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现在都不在,跟姐说实话了吧。”
闻言,小易又用那种晶亮的带着某种野性的眼神望着我,只是这一回的目光,比过去任何一刻都更加热烈、更加执拗、更加熠熠发光!
干吗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绕到我的身侧,展开双臂环住我,灼热的呼吸抚在我的耳畔,有点烫。
“小熙!”低低的轻唤,有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划过心头,让我为之一颤。明明还是这两个字,他从小就没大没小地这么叫我,可是为什么刚刚那声听起来特别温柔,特别煽情,特别有诱惑性?甩甩头,这一定是我的幻觉。
对,一定是幻觉。
“谁都可以不要我,就你不行;谁都可以把我往外推,就你不行。”小易的手一收,我的身体立刻贴上了他的,“我是有喜欢的人了,那人就是你。”
我蓦然石化了,半晌都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许久,僵硬地扭转过头,脖子“咯咯”作响,声音带着莫名的颤栗:“小易,你在开玩笑对不对,我都不知道你这么会说笑话,真的好好笑哦……”我偷偷地咽口口水,下意识往后退,但腰后搁着的大掌阻止了我的逃避。
小易没说话,一双跟夜空中璀璨星星般耀眼的眼睛牢牢地盯住我,一瞬不瞬。
我的思绪搅作一团,心头仿佛有无数的猫爪子在抓一样,好慌,好乱,好疼。
“你是我弟弟啊……不对的……这是乱伦……乱伦……”
“笨蛋,”他激昂地握着我的双手,脸涨得通红,“我和你又没有血缘关系,怎么乱伦了,乱哪门子伦……”
“不要,”拼命地摇头,不知要抗拒些什么,不知能抗拒些什么,“我没听到,我通通都没听到。”
奋力推开小易,挣脱出他的禁锢,我夺路而逃。
第四部分:始终只爱你始终只爱你(2)
连续躲了小易一星期,偶尔撞上他我觉得就好像一老鼠撞到十只猫,不;一百只猫那么心惊肉跳。
妈见我整天鬼鬼祟祟窝在自己房里,奇怪地问我:“这孩子又抽什么神经?”
腿一软,我咬咬牙道:“最近发了荨麻疹,得少吹风,所以闭门不见客,不见客。”说完我就觉得特别扭,怎么好死不死地把自个形容得跟某些“娱乐”产业工作者一样啊。
那天舅舅做寿,爸妈早早到他家帮忙,我和小易两个晚上再过去。
“姐。”小易嘶哑着声音唤我,我的心头立即又被猫爪子滑过一道,猛地收紧,丝丝微疼。
“嗯?”
“你……”
“怎么了?”
“姐你是不是躲我?那些话你要不爱听我不说了,你别躲着我,我看了心里难受。”小易的模样像条流浪的小狗狗,漂亮的眼睛碧波荡漾楚楚可怜,看得我恨不能抽自己一嘴巴。
“我没……没躲你,我真的发荨麻疹。”
“哦,这样啊。那我们走吧。”他带着朦胧的、恍惚的微笑,特自然地牵着我往门外走,我本来想把手收回,唉,算了,牵就牵吧。
下楼梯走到二楼时,发现二楼至底楼走道上的灯坏了,黑黑的,我看不见台阶。
小易拉着我到墙边,将我双手按在把手上:“小熙,你等等,我上去拿手电,站好别动啊。”
“麻烦死了,跑上跑下,我扶着墙走没事的。”我逞强一个人摸黑往下走,才刚准备踩第二级台阶时就一脚踏空,身体立刻失去平衡急遽跌落下去。
“啊……”
“小熙……”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终于停了下来,我摸着自己的心脏怦怦乱跳,快要蹦出来似的,双腿发软站不起来,左等右等意料中的巨痛并没有到来,刚才黑暗中有人紧紧护住了我——是小易。
“小熙,你没受伤吧。”
“嗯,不要紧。”我们俩转眼已经滚到底楼了。借着底楼过道上昏暗的灯光,小易抱着我焦急在我脸上、身上一遍又一遍巡视。半晌,没有发现伤口,他终于放心地深嘘一口气:“还好,吓死我了。”
“我也吓死了。”我拍拍胸口刚想道歉,就被小易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惊呆了——他的两条手臂满满的擦痕,还有一道道裂口正往外不停渗血。
“小易!你流血了!”我顿时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他的脸惨白得吓人,一定很疼,一定很疼。
“姐。”小易虚弱地朝我笑笑,声音有些颤抖,“我的头好晕。”
赶紧扶着小易招了辆计程车直奔最近的医院。行驶间,我小心翼翼将他搂在怀中,紧张地低声问:“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一颗后脑勺沉默地对着我,一动不动。
“小易?”我更加紧张了,会不会失忆?脑中闪过八点档连续剧的恶俗情节。
只见他稍微侧过脸,漂亮的眼睛流动着柔和的光芒,嘴角微扯轻笑。
我稍稍松口气,伸出手,笨拙地揉揉他的发丝,给他一些安慰。
“手还痛不痛?”我轻声问道。
长长的睫毛煽动了一下,他轻轻执起我的手,修长的手指穿过我的,用力握紧:“小熙,我没事。”
幸亏小易的伤口不深,急诊室医生很快替他包扎好患处,转头对我说:“让他先休息一下,你去办住院手续。”
“住院?”不是不严重吗?
“他头晕,可能是脑震荡,必须观察两天。”
我手脚麻利登记完住院手续后,又给爸妈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
坐回小易病床边,小易从小没病没痛的,两次被迫住院都是因为我,我内疚地双眼牢牢盯着地下,准备把地板烧出一个洞:“小易,都怪我不好,害你受伤。”
“我受伤总比你受伤强。”他拉过我为他掖毯子的手把玩,“现在好像回到小时候一样,记得以前我最喜欢牵你的手一块睡觉。”
我轻笑:“对啊,你那时还老想吃我的手指呢,我不肯,就怕你会咬我。”
“我可不敢,要真咬了你,那你岂不是要记恨我一辈子。”
我眉飞色舞地开玩笑:“那可不一定哦。看《倚天屠龙记》里面人张无忌不是也咬了殷离一口,还见了血,留了疤,从此殷离再无法忘记张无忌。”
越说越小声,真想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简直是那壶不开提那壶啊。
小易轻轻地握我的手揍到嘴边:“真的有用吗?” 原本黯淡的眸子一下焕发出绚丽的光彩,整个世界仿佛也跟着光亮起来。
湿湿的唇沾上了我的手,天呐,他不会真想咬我吧。
小易没有咬下去,他只是反复端详很久,最后吻了吻我的掌心:“我舍不得,要是这样你忘了我,那也只好认了。”
我的心口似乎被人用针扎了一下,刺痛着。
“小熙,”他抬头盯着我的眼睛,恬静地笑了笑,“以后太黑你看不清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抓紧我的手。”
第四部分:始终只爱你有你真好(1)
暑假结束,我回到上海,开始了血雨腥风的大三——一场义务献血在等待着我们。
凌凌对献血之事抱有极大的热情,一来当做减肥,二来有两个礼拜的假可以不用上课,于是整天在寝室里撩高了袖子跃跃欲试。我则惟恐避之不及,我这人从小就怕疼,特别畏惧打针。
验血的结果却让两颗纯真少女之心碎了一地,凌凌因为贫血无情地被拒绝在为社会主义做贡献的大门外,而我的名字反而光荣地列在了女生名单的榜首。
献血时我特害怕,老觉得那些医生看向我们的眼神中透着贪婪可怕的欲望,兴奋得跟看到一捆捆美金似的眼冒金光。我排着队胡思乱想,脑袋里浮现出恐怖的画面:一大群医生争先恐后面目狰狞地跳起来掐住我脖子叫嚷:“血!血!更多的血!”
终于轮上我了,做了无数心理建设之后大义凛然,用“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英勇气概甩出手臂。我不敢露怯,我怕我一露怯他们多抽我50CC的血,扭过头闭上眼,还是忍不住紧张地叫了声:“疼啊……”
“哎,同学,别喊了,”中年男医生满脸无奈扯扯我,摇头说,“我还没扎呢!”
顷刻间周围传来了肆无忌惮的哄笑,我脸一热,吸吸鼻子讪讪垂下头,好丢人呐。
洁儿男朋友体贴地让花店捎来束玫瑰花摆在寝室里,极其唯美,极其煽情。
我也故做浪漫地凑趣,抽了朵叹息道:“你们看,这颜色这光泽像不像咱流出的一地鲜血。”
一句话立时换来了三对白眼交加。
笑笑得知我献血后,赶紧拎了一保温瓶的炒猪肝跑来慰问我。
我感动得心花怒放,颇不熟练地对他抛一记媚眼说:“笑笑,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不像咱家死小易,给他打电话居然假模假样地讽刺我说他特想知道是哪个倒霉蛋用上我的血,好研究看看笨蛋的细胞能不能传染。
狼心狗肺的东西,亏他说得出这种混账话,真真气死我也。
“很痛吧。”笑笑心疼地轻抚着我手臂上的针孔,“你说他们干吗让女孩子献血啊,一点不懂怜香惜玉。”
“嗯,痛死了,就感觉我的生命在流逝,老也流不完似的。好在你不用献血,真幸福。”
笑笑自高中就有胃出血的毛病,特准不必参加学校里的义务献血,算是逃过一劫。
“我倒是希望能替你去献。”他把我拉到怀里,温柔地拍着我的肩膀,“反正我们男生皮粗肉厚没关系,也省得你这么受苦受痛。”
“笑笑……”
“好了,先别说这些,”笑笑捧着保温瓶旋开盖子,交到了我手上,“快点趁热吃,咱得把失去的血补回来。”
在他高压电般迫人目光的威慑下,我皱紧眉头夹了块猪肝送到嘴里,含糊其词道:“笑笑,这菜……我们学校里也有,你真不必……专程买来。”
“傻丫头,我还不了解你么,如果不盯牢你,你大概死也不会碰这菜。那家店炒猪肝挺有名的,总比学校里煮的好吃。”
知我者莫过笑笑也,我生平最最讨厌吃动物内脏,顽固地将它们统统封为拒绝往来户,老死不相往来。
咬牙勉强吞了几口,用小兔子一般哀怨期盼的眼神望着笑笑,企图巧言令色地说服他:“我真的吃不下了。”
笑笑接过我手里的筷子,又夹了一大块喂我:“VC,求你了,再吃一片,就一片。”
一片后面又一片,可恶的笑笑,你可真能利用我泛滥的同情心。
2003年的春天,一场疫情席卷了大半个中国。
进入4月,学校的公共课和选修课停止了,校门被把得严严实实,里头的人不准随意外出,外头的人不准进来,在校园里满眼望去,一片白花花的口罩夺人眼球。
此刻的我正遭受着双重非人折磨,一边密切留意本地情况,一边还得心急如焚地探听北京传来的消息。北京不比上海,那可是全国重灾区,每日增加的病例简直跟纳斯达克指数似的一日千里地往上狂飙。
“非典”时期我被迫养成了个习惯,每天早上睁眼头件事就是心惊胆战地往小易他们寝室打电话,惟恐听到有一丝咳嗽什么的,直到他确定平安无恙后才总算松口气。我坚决不让他给我打电话,怕他电话卡一用完要出去买,那样的话接触非典病人的几率又得多一成。
我自己能保证做全防护措施,可我担心他不当心有个闪失,这种感觉太无力了。
第四部分:始终只爱你有你真好(2)
也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