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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我觉得我和一般人没有任何的差别。”楚天坐在了椅子上,从兜里拿出了烟。
“诊所里不许吸烟。”略微把毛巾搭在了毛巾架上。
“三楼是我的私人住宅。”
“可现在是下午四点,你还在工作中。”
“呃。。。我忘了,我就记得答应给你洗头了,6床那个还等着换药呢。。。”
“。。。。。。你这诊所得枉死多少病人啊。。。。”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要不是我救你,你现在早到阎王那儿报到了。”楚天说着,拉开门要下楼。
“楚天,不用你提醒我,我知道,我欠你一条命,迟早我会还给你。”
略微的声音消散在他的身后。
不到一分钟,略微又看到楚天推门进来了。
“干嘛?忘了什么?”
“你生日是9月5号我猜对了吧。”
“#◎%%※×)——……¥#※×。”略微头都大了,这男人的脑子到底怎么回事,哪根神经短路了?
“是不是啊?你说话啊?”楚天不依不饶。
“算是吧。我连户口都没有,我师父说,她把我买回来的时候,卖给她的人说我是9月5号生的。”
“买?卖?这是怎么回事?”楚天又想坐下来。
“六床的病人今天一定得挂。。。”
“呃。。。我这脑子。等我忙完再问你。”楚天这回飞似的跑下了楼。
(五)
“这就完了?”楚天不可思议的盯着略微。
“完了。”略微靠着床头说。
“哪儿有人这么叙述自己身世的?”楚天靠着床沿说。
“事情就是这样啊。你还要我怎么描述。”
“一个人把你卖了,然后你师父把你买了。这不跟没说一样吗?”楚天说着想爬上床。
“你下去。”略微冷冷的盯着他。
“我。。。这,这天气越来越冷了。。。沙发上冷啊。。。”楚天一副可怜状。
略微看着他,楚天知道他肯定是动摇了。
“我保证什么都不干。”楚天趁势表决心。
“谅你也不敢。敢有什么歪主意,你自己知道下场。”略微说着往里挪了挪。
楚天笑着钻到了略微的被子里。
“你干吗?你自己没被子啊?”
“有。沙发上呢。。。”
“拿去。”略微冷眼看着他。
楚天灰溜溜的把被子抱了上来。
略微伸手要关灯。
“你困了?”
“不困。”
“不困关灯干嘛?”
“习惯黑暗。”略微说着把灯关了。
“我说。”
“说。”
“你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女人,冷漠的女人,有名的狙击手。”
“我发现你说话特简短,总说关键词。”
“那是你话牢,对比的。”
噗哧,楚天笑了。“我觉得咱俩要合和说相声一定走红。”
略微伸手把被子拽到了头上,把自己捂了一个严严实实。他真的不想听楚天扯淡。
“你师父现在在哪儿啊?”楚天推着略微问。
“地狱。”略微隔着被子说。
“你把被子放下来。”楚天说着伸手去拽略微的被子。
“我说。你脑子有病吧?”略微猛的坐了起来。
“我有病?”
“你知道我是干嘛的吗?”
“知道啊。你说了你是个杀手。”
“对啊。我说了。那你还不怕我?”
“不怕,有什么好怕的。”
“你。。。。。。。”
“你师父去世了?”
“。。。。。。我真是服了你了,你脑子怎么回事?怎么跟你说话那么费劲啊!!!!你明不明白说话要有线路,要有主题的,你怎么总是跳着说话啊?”略微完全崩溃了。
“有吗?是你反应迟钝吧?”楚天笑着说。
“崩溃!”
“她怎么挂的?”
“我杀的。”
“什么?”
“你耳背啊?”
“你为什么要杀她?”
“她让我杀的。”
“。。。。。。。。这是什么逻辑啊?你脑子果然一根筋儿。”
“我没逻辑?你才没逻辑!”
“是你自己说话讲不清楚。”黑暗中,楚天划亮了一根火柴,点起了一颗烟。
略微看着那瞬间熄灭的火柴,笑了。
“她把我买回去就是为了要一个可以终结她的人,或者说继承她的人。她把她所有的本领都交给我,她说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力量和金钱才是真的。她把我买回来的那一年,她29岁。我们一起生活了16年,然后,我依照她的要求杀了她。我们最后玩儿了一场游戏,一场死或生的游戏,树林里,被对方先发现的那一个就得死。是我先发现了她,开枪的那一刻我毫不犹豫,她临死前跟我说,略微,你是个好孩子,在这个世界上,你可以生存下去,你有了生存下去的本钱,冷血。她是笑着死的。”
略微闻着楚天淡淡的烟草味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这个陌生人讲起这些对谁都没说过的往事。
“你是个好孩子。”楚天笑了。“你知道她最需要的是什么,并且,你给了她。”
略微忽然觉得浑身一颤。他,这个陌生人,居然懂我?
“我从不相信感情。生存或是死亡才是最重要的。我没想过你说的那些,我只是想活下去。”略微淡淡的说。
“可以,随你怎么说。”楚天掐灭了烟头。“骗自己永远比骗别人容易。”
“哈哈?是吗?”
“后来呢?你怎么开始做杀手了?”
“为了生存啊。有个中间人找到了我,我有了第一个合伙人。不过那男人笨的要死,然后我就杀了他,给自己另找了一个合伙人。。。是个女人,心很野的一个女人。那一年,我22岁。我们合作了5年,你救了我的那天,就是她派人对我下手的那天。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吗?”
“说什么?”
“她说,相信一个我这样的女人就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误。略微啊,你说你怎么能这么笨呢?”
“哈哈哈哈。。。”楚天笑了。
“笑什么?”
“你是缺心眼儿。要是我,我不会相信任何人。”楚天的声音冷冷的。
略微突然觉得自己很冷。“。。。说的你自己跟个杀手似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刚刚说我不怕你吗?”楚天盯着略微的眼睛说,冰冷的月光反射在他的瞳孔里,给他笼罩上了一层狰狞的色彩。“你现在看到的我,是身为医生的我,每天笑呵呵讲冷笑话的我,但,这不是我。。。你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吗?我是一个雇佣兵,我参加过游击队,虽然是随军医生,但战场就是战场,杀了多少人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一个人,我杀了他,我非常难受,我们曾经在军队里一起呆过那么长的时间,我们是那么好的朋友,可我们却隶属于不同的雇主。当我们真的站在对立的两方的时候,就像你刚刚说的,死或生,人人都想求生,我们开枪的时候都犹豫了,可我最终杀了他。。。后来,我就当医生了,开了这家诊所。。。赎罪吧。”
略微看着楚天的脸,久久的说不出一句话。
“你没事吧?”略微试探着问。
“哈哈哈哈哈。。。。你还真信啊?”楚天笑了。
“你!”
“看来我讲煽情的故事比较擅长。”
“。。。。。。。。。。”
“要是真的,你会不会怕我?”楚天忽然说了这一句。
“神经病!”略微拉上了被子。
楚天不动,就那么靠着床头躺着,月光洒下来。他觉得自己的脸上,湿了。
(六)
“你有车吧?”
楚天抬头看着略微,要知道他基本上是一步不下楼的。而现在,此时,略微就站在一楼的诊室里,在楚天正在给人问诊的时候,赫然出现了。
“你傻了?说话啊。”略微看着目瞪口呆的楚天说。
“你要干嘛?”楚天转着笔说。
“反正不会把你车拆了。”略微笑了。
楚天发现略微越来越爱笑了,而且笑起来很好看,那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扑克脸已经开始在他的记忆中模糊。
“你有驾照吗?”
“没有,我连户口都没有哪儿来的驾照。”
噗。。。。正在喝水的病人把水如数的喷了出来。
“呃。。。您先稍微坐一会儿。”楚天安抚了一下病人,拉着略微上了三楼。
“你疯啦?”
“没有啊。”略微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满嘴跑火车啊?”
“嗯?我怎么了?我就是想借你的车子用用。”
“。。。。。。好吧。可您下次别随便说您没户口的事儿了。。。我这儿好歹是个诊所,我可不想落下窝藏什么怪人的恶名。”
“哦。好吧。”
“你要去哪儿?”楚天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取武器。”
“噗。。咳咳咳咳。。。。。。。”楚天呛着了,“你要干吗?”
“杀人啊。”略微递给了楚天一张面巾纸。
咵嚓。。。。。。这回楚天手里的杯子直接掉到了地上。
“不用这么惊慌吧?我是干嘛的你清楚,至于吗?”略微转身要去厨房把扫帚拿出来。
“略微!”楚天猛的拽住了略微的手腕,力气之大,让略微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放手。”略微冷冷的说。
又是那种疏离、防备的表情。就好像一条眼镜蛇吐出了舌头,让人不寒而栗。
“略微。。。”
“楚天你放手。”略微的表情柔和了下来,“我要和过去做个了断,她欠我一条命,她该还给我了。。。”
“你的拍档?”
“是。没人可以欠我的。”
“那你以后要怎么办?继续过这种生活?”楚天凝视着略微。
“。。。。。。不知道,不会了吧,谁还敢跟我合作啊,杀了她,我就是杀了第二个拍档了。。。”略微的眼神中有一丝凄凉。这是为了什么呢?
楚天一把抱住了略微。
“放手,死变态。”略微给了他的肚子一拳。
“哎呦!”楚天捂住了肚子。
“钥匙给我。”略微伸出了手。
“你等会儿我跟你一起去吧。”楚天哀怨的说。
“我今天不杀人,你不用拦着我,再说了,拦也没用。”
“我知道,可你连驾照都没有,警察拦了你麻烦的是我。”
“我会开车。”
“行啊,等警察拦了你,你就跟他说,大爷我没驾照,可我会开车,为什么没驾照呢?因为我没户口。”
“哎呦!”
结结实实的一拳又打到了楚天的肚子上。
“左转。”
“还左转?”
“是。”
“已经荒郊僻岭了。。。”
“嗯。但还不够。还有把你的烟掐了,闻着恶心。”略微靠着玻璃说。
“。。。。。。您真是大爷。。。”楚天无奈的摇下了玻璃,把刚刚点起的烟扔出了窗外。
一路上,车子颠簸着,楚天看着几乎快没路的时候,略微告诉他,到了。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是?”楚天看着似乎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栋老式洋房惊奇的问。
略微没搭理他,直接下了车。
晚上九点的光景按说应该不是很黑,但现在已经进入了初冬,又是在这种深山老林里,耳畔有风吹过,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