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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了摇头,叹道:“一件事怎么样掩盖,到头来总是会被人揭穿真相,更何况,她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她如今只看得见我,听得到我一人的话,杀了她,又有什么用处?”
小福子想了一想,又道:“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太子?”
我沉吟半晌道:“不用我告诉,他恐怕已经心生怀疑了……”我想起这么多天以来,他时不时脸上露出的忧郁之色,以他的情报网络,是否已找到了什么蛛丝蚂迹,所以,他脸上惯堂的笑容才会消失不见了?
小福子担忧的道:“太子知道了这件事,只怕……”
我望了小福子一眼,忽然问他:“你与太子不是向来不对板的吗?为何反而担尽起他来?”
小福子淡淡的道:“他是你的相公,所以,我才会担心他,如果他什么都不是,我才懒得理他呢!”
我望着小福子那清冷之极的脸色,不由得想,我何其幸运,有这么一个朋友,一心一意的对我,又想,如果我真的回去现代,把他也带去好了,又想,把司徒,老爹……想了一大串人名,终于明白,这个时代,已经深入我的骨髓,是我不可分割的部分,我可能,永远可不能回到现代……既使给了我机会,也不可能。
我让小福子叫人过来,把这两位一疯一残的人安置在一个小农庄里面,让小福子废了那诸葛阐师的武功,又请了几个人来照顾他们,这才与小福子回到了东宫。
一回来,就听到小宫女过来禀告,说太子在偏厅等着我,我走入偏厅,看到挺直如松一般的身影,站在窗前,独世绝立,卓尔不群,我忽然之间兴起一个感觉,他如果不是太子,不能成为一国之君,那么,谁能?
可事实就是那么残酷,虽未经证实,我却隐隐感觉,九变鬼女所说的一切,是真的。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 忧心
他转过头来,对着我,笑容却是那么和煦,我宁愿相信他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惜,我看到了他眼底的忧郁,浅浅的隐在眼底,却不经意之间,浮了上来,他虽然没有说话,但这一瞬间,我却明白了,他必定知道了什么,又或许,瞒着我什么。
他问道:“如儿,你又出去了?而且,连司徒姑娘都没带?”
我淡淡的道:“对啊,就带了小福子……”
我的语气之中有一些挑衅,想挑起他心中的火来,他却把头转向别处,心不在焉的道:“哦?小福子?”
我更加认定,他的心中有事,而且是不小的事,要不然,连经常惹得他火冒三丈的小福子也不理了?
他沉默良久,却道:“要不然,你与小福子,司徒三人外出散散心?你不是一向都喜欢浪迹江湖,自由自在的吗?”
我摇了摇头,坐在凳子上,道:“我现在感觉这东宫的生活也不错,锦衣玉食的,宫女太监们侍候得又舒服,我为什么要去所谓的江湖上餐风露宿?我又没有毛病?”
他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却道:“如儿,想必有些事情,你已经查觉?”
我点了点头,他道:“如儿,如果我做不成太子,想必你会很高兴吧?”
我想不到他会这么说,把我说得兴灾乐祸得不像一个正常的女人,我道:“哪会,不管你是什么人,在我的心目中,你只是齐瑞林……”
他哈哈一笑,道:“本王既使什么都没有了,只要有如儿,此生。就够了……”
他揽住我的腰,把我揽入他的怀内,我感觉到他怀中的温暖,手掌放在他的胸前,感觉他的肌肤像包着铁板地丝绒一般,给人稳定与安全的触感,这一瞬间,我觉得,我们的心离得这么近。仿佛已融化在一起……
许久,他放开了我,道:“如儿,如今的朝局,你可能还不知道,父皇病体未愈,自从我回来之后。还没有单独见过父皇,而上朝之时,父皇精神委靡,讲不了几句话就散朝了,我怀疑……”
我道:“你怀疑父皇是真的病得很重?”我没有问他对自己生世的怀疑。因为我知道,既然他不想说,就说明这件事还未经他的证实。只不过是猜测,在未经证实之前。他始终是皇上的儿子,他的父皇有难。他还是会去帮助他。
齐瑞林道:“对。每当我要拜见父皇之时,母后总是诸多阻挠。以父皇病体为由,由此看来,父皇倒是真地病了……”
我不由得想,母云姬知道这位太子是她自己的亲生儿子,却十几年来,一言不发,甚至让他在冷宫之中受苦,历经千幸万苦才成为太子,如今,她不知道太子已经知道了真相,又阻挠太子接近皇上,莫非她以为,这种阻挠,真能阻止真相揭开?
仅仅隔了一天,齐瑞林被招入宫,又是深夜才回府出来,他的眉头皱得更紧,道:“不管我想要与父皇讲什么话,母后都守在身边,让我什么话都说不到,而且,父皇身边多了不少新面孔的宫女太监们,这些宫女太监本王以前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直到最后,要离开的时候,父皇才递给了我一张薄绢上写的字条……”
他把字条递给我,上面仅写了八个字:月圆之夜,斩妖勤王。上面的字体虬劲有力,地确是皇上的字体无疑,我看了看这张字条,道“父皇看来没什么病,一个病人是写不出这样的字出来的,你看看,这一笔一划,极为有力,如刀削斧劈一般,试想一位病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腕力?而他趁母后不注意地时候,将这张纸条递给了你,看来,他似乎很信任你,而且在那么多的宫女太监的监视之下所为,这份眼力,也不是一个病了地病人能够做到的,依我看来,与其说是父皇被动地布好了这一切,还不如说他早就已经布局了这一切,母家的势力是他早就想铲除地对象,或许,他已经知道,他们会在月圆之夜动手,所以,才写了这张字条给你,也许,朝政上你地处处受制,正是父皇的疑兵之计,
以为他们已经大获全胜,放松心防,再一举成擒……
我沉吟半晌,却道:“太子爷,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会是另外一种情况:父皇已经知道了事情地真相,知道你不是他的儿子,所以,在朝廷上处处钳制于你,而后,假装不知,把钳制你的力量推到皇后那边,然后,以勤王为名,在月圆之夜动手?而母后,却是真正帮你的人,她千方百计阻止你与父皇见面,就是为了不让你给他利用?”
我这是第一次提出来他的生世,他脸色阴晴不定,倏然之间,却下定了决心,道:“如儿,不管怎么样,一日为父,终生为父,他有难,本王怎么样都要去救的,更何况,本王不相信,他真的已经知道了……”
我问他:“你说父皇的周围有无数新面孔的宫女太监,可有发现他们有武功?”
齐瑞林道:“依本王看来,这批宫女太监仿佛是一夜之间冒出来一般,有一些,年纪仿佛极大,而有一些,却年龄极小,本王实在搞不懂,皇宫内院我哪里没去过?为何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新面孔的宫女太监?”他沉吟道,“至于有没有武功,本王倒不知道,只是感觉他们手掌粗大,不似平常宫内的宫女太监……”
我问:“那么,他们的行为举止呢?”
齐瑞林道:“行为举止倒颇合乎规范,仿佛在宫里面呆了很久的老人一般,毫无出错了地方,这更是让本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只有呆在宫里头很久的宫女太监才能有这样的举止神态,可这宫里头,本王哪里没有去过,却怎么从来没有发现过这么一批人?”
我问道:“那么,母后对这批人的态度怎么样?”
齐瑞林道:“母后处之泰然,却又生疏得很……”
我道:“那么,这批人就不是母后的手下啰,难道说,父皇为了把母家的势力连根拔起,安排了这批人来保护他自己?”
齐瑞林点了点头,道:“现在,也只有这么看了。”
我点了点头道:“看来,父皇真是设了一个局,来引人上当,如果有人趁他生病之时采取行动,那么,就会正中圈套,也有可能他发现有人要在这个八月十五月圆之夜,发动攻击,所以要你在这个月圆之夜带人帮助于他……”
我没有再提另外一种情形,因为,连我自己都不能肯定,这位深处内宫,高高在上的父皇,是否真的已经知道了齐瑞林的身世,既然未经证实,那么,解决了眼前的这个麻烦,才能继续进行下一步,也许,这一辈子,都没有人会知道这一个秘密,何不把这个秘密埋藏起来?
齐瑞林点了点头,道:“到时候,只怕要麻烦小福子与老爹了……”
我叹道:“青凤门叶统领死了,帮你的高手只剩下青鸾,而且个个都受到监视,看来,只有我们几个才有可能进到宫中,可是,如果真是父皇被人胁持,对方又怎么会没有准备?如果引发大规模的兵变,事情就会变得很严重了。”
齐瑞林道:“不要紧,守卫皇宫的护卫,是绝对不可能叛变的,而且,看来除了我们几个,没有人知道皇宫之内发生了什么事,父皇也不想闹得太大,到时候,只要配合父皇,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总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以母家百年来盘根错节的庞大势力,既然做了,又怎么会不做得彻彻底底?虽说父皇可能是假冒生病,可到底,他有可能极有可能已被身边假冒的宫女太监胁持,难道,真的凭借小福子与司徒他们几个就能救出父皇?
我忽然问他:“如果,母后当晚真与父皇反目,你怎么办?”
他的脸色泛起白色,沉默良久,却没有再说什么话……
我也不再问他,只是想,难道,宫内的一切真如表面上所见一样,父皇已被人软禁,而软禁他的人,就是皇后?而齐瑞林真的要与皇后反目成仇?
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 人如棋
母云姬的面色略微有些苍白,站在她身边从小就跟着她些担心的看着她,但却没有开口询问,因为她知道,皇后娘娘为什么为心烦,在某些事情上,同情与安慰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杨嬷嬷知道,她这位几十年来从来没有败过的小姐,这次遇上了一个极为强劲的对手,第一次交手,小姐就败了,而且败得极惨,惨不忍睹,不但损失了手中所有的人马,而且朝廷新晋势力如火如荼般逼了上来,把母家逼得已成崎角之势,对方损失的,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太子妃封号,而且,这个封号,没过几个月,又重新封到了她的身上,可远不止如此,山庄的那一局败了之后,随之引发而来的,就是朝廷的平衡被打破,却是三姓五望之族在朝廷之中的失势,新晋官员如火如荼的逼了上来,让人有了可乘之机,让整个朝局更加混乱不堪,这一切,已经超出了小姐所能控制的范围,她心底不由得升起了阵阵忧郁,她知道,如今的小姐,已经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是,小姐她却还是在犹豫,就仿佛这十几年来天天在犹豫一般……
小姐原本以为,太子离开到边疆的这几个月,她能把朝局按照她的意思重新布署调整,让朝局像以前一样牢不可破,确实,朝局已然重新布署好,却不是按照她的意愿,有一股新的力量在几个月急遽产生,不但把倾向于太子的势力削弱,而且,母家得不到丝毫的好处,而皇上,这个时候,却病了……
母云姬轻抿一口香茶。问杨嬷嬷:“嬷嬷,你说,这只鸟儿羽毛的颜色,倒真是不太鲜亮了呢?”
杨嬷嬷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却不多言,只是默默的将支架上放置在鸟笼的食槽中加了一点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