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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便是此刻能够用上的第一个方法。
虽然垂着头,他却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已经喝下了大半壶的烈酒。
心脏疼得快要窒息,他无力地攥着拳头,却始终没有抬头望去。
“够了!”贝凌云再也无法忍受鱼薇音这种自我折磨的方式,起身一把扯过了她手中的酒壶,用力掷在了地上。
女子伸手抹掉脸颊上的酒水,笑容腾了起来。
“这样的惩罚,皇上还满意吗?”
这话看起来是问贝凌云,实则问的是贝御风。
——他背叛了她,她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自己的天真,他,满意吗?
“行了!”贝凌云咆哮一声,“朕从未说过要惩罚你!”
鱼薇音凄然一笑,“可是……,我却……不能、不自罚……”
舌根已经发硬,意识逐渐模糊。
这下好了,所有人都会看见寡。妃醉酒的狼狈样子,她这么想着。
看吧,这就是她,真实的她。
头越来越沉,她想摇一摇,甩掉沉重感。
然,却连累身子跟着摇晃,且脚下踉跄起来。
她知道,酒后的终极麻烦马上就要到来。
若是换做曾经,她一定会想尽办法逃走,避免闹出更多的乱子。
可今天是她自愿喝的,就没想过善后事宜。
眼睛没办法完全睁开,她半阖着美眸,茫然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是谁?
为何要站在她的面前!
难道是来看她笑话的吗?
好吧,那就看吧!
她不怕!
爱没了,情丢了,心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蓦地,无畏无惧的女子嫣然一笑,粉红的美颊犹如盛放的桃花。
就在笑容最为灿烂的时候,她的身子软软地矮了下去。
同一时间,一只强有力的臂膀及时捞住了纤细的柳腰。
鱼薇音的美眸彻底阖上之前,将一张冷冰冰的脸收进了眼底。
众人眼见着皇上将寡。嫂揽入怀中,旋即又打横抱起,这种视觉冲击力实在是有够强大。
“皇兄,臣弟带谨王妃回昕王府吧!”贝御风终于抬头,神情淡然地请示道。
贝凌云没有即刻回复,而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弟弟。
好半天,才缓慢开口。
“不必了,谨王妃今天就宿在宫里。”不容置疑的口吻。
“这……”贝御风迟疑着,没有领旨。
“怎么?朕的话可以不用听了吗?”看似和蔼的语气,实则暗藏杀机。
不听一国之君的话,就是抗旨!
抗旨的后果,可想而知。
“臣弟不敢!”贝御风拱手施礼。
“皇上,按照先帝的旨意,谨王妃现在应该在昕王府服丧,若是留在宫中过夜,恐怕……”苏雪嫣“好心”提醒道。
“朕说了,谨王妃今夜就宿在宫里!”贝凌云不耐烦地重复道。
苏妃不敢再置喙,却心有不甘,便拿手中的锦帕出气,暗暗用力撕扯着。
“皇兄,让云依留下来照顾谨王妃吧,她们两人比较对脾气。”贝傲霜倏然开口提议。
让女子宿在宫中,天晓得老二会不会强行染。指,总归是叫他不放心。
索性让云依以照顾的名义待在她身边,也可以驱一驱老二的淫。邪之心。
岂料,贝凌云脸色一冷。
“不必了!宫里的婢女不计其数,总可以照顾好谨王妃。你们全部回去吧!”语毕,抱着女子大步离开。
徐盛颠颠儿地伺候在皇上的身前身后,帮忙撩帘子亦或是开门。
被冷在桌前的几个人没有马上起身,尤其是两个男人,已经郁闷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谨王妃怎么可以留在宫里呢?”贝傲霜不满地问道。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苏雪嫣放下筷子,第一个离开。
她不是要跟上去看皇上如何处置谨王妃,而是不想跟那几个人待在一处。
皇上看中了寡。妃,这是她早就知道的。
男人又有几个是不花心的?
九五之尊拥有整个国家,当然也是玉阔国所有女人的主子。
主子想要谁,那就是谁的福分。
福分是有了,只是不知,这福分到底有多长呢!
而她,苏妃,主宰不了皇上拥有多少个女人,却可以决定每一个女人能够在宫里存活多久。
若是没有这点自信,她还是文臣之首的女儿吗!
成足在胸的女人摇曳着离开,桌前剩下了两对夫妻。
贝傲霜看了贝御风一眼,没有说话,起身离去。
云依冲昕王妃点头致意后,脚步匆匆地追赶丈夫。
“王爷,我们也走吧!”乔若惜轻声对贝御风说道。
男人回视一眼,“你先回去吧!”
“王爷呢?”
“本王还有事要做……”
“难道王爷留在宫中,就能改变什么吗?”女人终于忍不住问道。
她已经从刚才发生的一切察觉到了他与醉酒寡。妃之间存在着不可言说的关系。
“是改变不了什么。至少本王心里会好过一点。”男子直起身子,慢慢地挪着步子,两条腿僵硬得好似两根木棍。
“王爷是因为她才会拒绝若惜的,对吗?”她索性挑明了。
他没作停顿,依然前行,疲惫铺满整张脸膛,“你自己回去吧!”
“是因为她,对吗?”她不肯放弃,继续追问。
然而,他连声音都懒得出了。
望着男子颓唐的身影,乔若惜狠狠地咬着唇瓣,眼眶里盈满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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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寝殿。
贝凌云一路大步流星,抱着鱼薇音直奔龙榻。
然,未及走到近前,徐盛苦着脸挡住了他的去路。
“皇上,这里可是您的寝殿。按照礼制,除了皇上您本人,任何人等都不可以睡在龙榻之上啊……”苦口婆心劝道。
还有一句话,他没敢说出口。
那就是:何况她还是您名义上的嫂嫂!
这个虽然是事实,却是抵死都不能说出口的,除非他不想要自己的老命了。
听了老太监的话,贝凌云沉默了片刻。
“去,着人将‘仲义阁’打理一下。”
徐盛一怔,旋即慌忙领旨离去。
贝凌云没有让人打理谨王爷的旧居“伯仁斋”,却叫人打理他住过的“仲义阁”,其用意非常明显。
——他中意的女人,早晚会成为他的女人;他的女人,自然要住在他的房子里。
怀中的小人儿还在昏睡,呼出来的酒味十分浓郁。
男人皱了皱鼻子,走到平素小憩用的软榻前,把她放在了榻上。
“该死的妖孽,朕终有一日会让你睡到龙榻之上!”大手抚在她粉嫩的美颊上,感受着滑嫩的肌肤带给他的完美触感。
☆、晴海波澜⑤
半个时辰之后,鱼薇音被贝凌云抱到了“仲义阁”楼上。
“仲义阁”统共两层,下面是一整间练武堂,二楼则被一分为二,分别为寝阁和小间练武堂。
寝阁内的设计线条和楼上楼下练武用的房间没有太大的区别,硬朗得足以让人睡意顿消。
屋内铺满了原色的红木地板,除了一张罩着纱帐的床榻,便是空空的四壁。
女子被放在榻上,依旧沉睡不醒。
贝凌云坐在她的身侧,深情凝望无瑕的娇颜铌。
“妖孽!”久未出声,一开口却是惯用的咒骂。
旋即,忽然想到了什么,扯着她的手臂,仔细打量。
光洁雪白的柔荑令他几欲怒火中烧。
“该死的!”怒骂之后,随手松开,任手臂自然回落到女子身边。
可能这个动作使得酒醉中的人儿感觉到了不舒服,她便翻了个身,选择较为适合的姿势。
就在这时,男人瞥见了女子另一条手臂上的艳红色原点。
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又急迫地把她的袖筒往上拨了拨,俯下身子,仔细打量那一点红色。
淡淡的幽香弥漫进鼻孔。
是真的,没错!
妖孽的身子还是完璧。
这么想着,喜悦笼罩在心头。
他暗自庆幸当初听了苏雪嫣的建议,给妖孽点上了守宫砂。
未必能够保得住她的贞。操,至少,可以让他知道她是否被人染。指。
想到此,脸上凝起了寒色。
谁敢玷。污他心仪的女人,丢掉性命都是最轻的惩罚。
他会让对方永世不得超生!
望着她起伏不定的身形,他心里的那块柔软被撩。动起来。
大手抚在她的红唇上,指肚摩挲着柔嫩的唇瓣。
“妖孽……”没有过多的语言,只低声说了两个字。
当他的手指贪婪地抚过女子尖翘的下颌,心内的热火便旺盛了起来。
她的雪颈白皙得让人想要啃噬,细腻柔滑的触感给了他难以名状的享受。
然而,就如抓到了猎物却不肯马上吞食的野兽一般,停滞片刻,他把手收了回来。
“早晚都是朕的人,朕又何必在你醉倒的时候要了你?实在了了无情。趣。”自嘲着解释道,尽管并没有解释的必要。
可是说归说,他还是把抚。摸过女子的手指放在了敦厚的唇畔,且努起嘴巴亲了亲。
“唔……”榻上的人儿又翻了个身,半睁开朦胧的睡眼。
“你还好吗?”迟疑一霎,贝凌云问道。
她在恭王府醉酒那一次,也是当场醉倒,也是他抱着送到榻上,也是没多会就睁开了眸子。
那一次,他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只与她对视了一眼,他就步履匆匆地离开了“闲庭小筑”。
今天,已经坐上帝位的他,绝不会再闪避。
对于他的问话,很显然,女子没有听进耳中。
“你……为什么……这么无情?”她顾自追问道。
倏然发出的疑问,令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无情?朕无情吗?朕若真的无情,你还能活到今天吗?”冷着脸色反诘。
“为……什么……瞒我……为什么……”她又喃喃着。
“瞒你?朕瞒你什么了?”他实在不解。
刚问完,却看见她的眼角沁出了泪珠。
“该死的,你又哭什么?有什么事就说,为何要哭泣!”他低吼道。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她落泪,他就会想到自己的母亲。
当年,坚强的母亲面对夫君的忽视、奸妃的算计,从来都没有在人前表现出半分的软弱。
然,只有他这个做儿子的知晓母亲偷偷落了多少泪。
母亲哭的时候,连他都瞒着。
她会独自待在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只是平静地流泪。
有一次,在外面受了孔蜜儿母子欺负的他去母亲那里求助,无意间撞见了母亲在哭泣。
母亲那双仓惶无助的泪眼让他这辈子都会铭记在心,那一刻,小小年纪的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心痛。
而妖孽流着眼泪的美眸,像极了母亲当年哭泣时的样子。
每当看见妖孽哭泣,他的心就会揪起来。
吼完女子,他伸出大手,想要给她擦拭颊边的泪痕。
然而,未及触摸到她的肌肤,就停在了半空中。
只因听到了她的一句话。
“贝御风……你为何……如此……待……我……”声音很轻,却一字不落地砸在了他的心坎上。
原来,方才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跟老四说的。
亏他还自作多情,以为她在跟他说话。
瞬间,被凌辱的懊恼感觉把他侵袭,怒火又腾了起来。
“贝御风已经纳娶了正妃,他不要你了,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