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庵堂的第一任庵主,就是在大狱中看守过女子的狱卒。
女子自杀之前,偷偷把“情泪”的配置方法写给了她,她感念女子的信任,在庵堂建成之后,便不再做狱卒,转而做了庵主。
“情泪”虽没有再出江湖,却成了庵堂历届庵主的传承标识。
也就是说,老庵主将位子让给新任庵主的时候,交接的不是拂尘或者帽子,而是“情泪”的配方。
这个庵堂,叫做玄静庵。
大家可能对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它便是当初昕王府大火之后,暂时收留仆妇们的地方。
昕王府与玄静庵之间的联系纽带,就在苏管家身上。
而这位苏管家,与尼姑庵究竟有何瓜葛,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他是可以从庵主手中获得“情泪”配方的人。
其他的内容,大家暂时自行脑补哦!
花了较大的篇幅来叙述贝御风所中之毒的缘起,并非无的放矢,而是关联到未来某个时间的某个事件。
且说苏管家慨叹完主子的情感生活,转而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王爷,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您禀报。”
“何事?”贝御风正色以对。
管家说事情重要,那就一定不是小事。
“是这样的,一大早上,您还没醒过来的时候,宫里就来了圣旨,说是让您明日进宫去伺疾!传旨的并不是薛瑞,所以我说您外出不在家的时候,对方并未计较,而是允许我代您接旨……这,实在是有些蹊跷。”
昕王爷忖了一霎,“圣旨上有没有说去伺疾的还有何人?”
“没有。只让您一个人明日进宫去……”
“好,我知道了。”
“可是您的身体……”管家担忧地蹙起眉头。
“现在只是不能动用内力,坐卧行走什么的都还好……”握了握拳头,“就算体力不支,也要进宫去看看父皇究竟怎么了。我不想子欲养而亲不待!”
“是。”管家不再纠结,他了解主子的性子。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鱼薇音和俏儿一起,端着两个托盘走了进来。
把食物都放在桌子上之后,管家识趣地叫上懵懂的婢女,一起离开了房间。
“做的什么吃的?”贝御风呵出的气息好似春风,暖暖地扑在了女子的身上,几乎把她整个人笼罩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啦,都是俏儿帮我弄的……”抹了一下额头的细汗,有点不好意思。
若是把她亲手做的食物送来给男子吃,想来他不仅不能补充体力,可能还会吃坏了肠胃,徒增又一份困扰。
连她自己都看不过眼的东西,又怎么会送到他的面前?
遂,让俏儿做了拿手的饭菜,赶紧端了来。
“让我吃可以,但是你要喂我……”个子魁梧的男子撒起娇来,实在是须眉不让巾帼。
女子顿时红了俏脸。
也不回应,用大一点的盘子一起盛了饭菜,坐在榻边,一口口喂给他吃。
“还行吗?”她有些不信任俏儿,那丫头做饭也是好一顿坏一顿的,实在算不得精通烹饪。
“做的味道一般!”他如是评论,顿了顿,加了一句,“不过,经某人的小手送到本王的口中,就增添了无穷的味道……”
说着,闭上眸子,现出沉醉状。
“贫嘴!”她收回汤匙,自己吃了起来。
男子半张着嘴巴,等不到饭菜,便张开双眼。
待看到她在吃,就把张开的嘴巴往她面前凑着。
“用嘴巴喂我……”因为没有闭上嘴巴,口齿含混不清,但意思表达得清楚。
“不要!”她坚决不肯。
“那我就饿死吧……”作势往榻上躺着。
她赶忙拉着他的衣袖,“啊呀呀,不要耍赖了,喂你就是!”
遂,男子再度坐好,张开嘴巴,等待食物。
女子寻了一会,终于找到一个长条的菜梗,便叼着一端,把另一端往他口中送去。
当他快要咬到菜梗的时候,倏然往前探头,一口将菜梗吞下,连同她的嘴唇,都包在了他的口中。
同时,大手禁锢住她的腰身,令她根本无法撼动半分。
“唔……”她挥舞着粉拳,轻捶他的肩头,抗议这种坏坏的行为。
可主导权根本不在她手中。
直到小窒息出现,他才不得不松开环抱着的小蛮腰,离开娇滴滴的俏唇。
“你……你这个坏蛋!”她使劲儿喘了几口气,这才让心跳不再加快。
他却不以为意,吃掉菜梗,舔着嘴唇,留恋不已,“这味道怎么这么好呢?简直比本王吃过的饕餮盛宴还要美味,啧啧……真是赚到了,以后每天都可以享受这样的美味,本王做梦都会笑醒呢……”
天晓得一向沉稳干练的人,怎么会在心仪女子面前可爱到了这个地步!
说罢,又伸手将女子揽到他的怀里,根本不管她抗议饭菜将要洒掉。
“霓朵,你这个妖精!怎么可以如此惑人?难道你非要让我的三魂七魄都被你支配吗?”低声咆哮,好似真的发火一般。
“喂,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我要你爱我了吗?明明是你一次次勾我,骗我爱上了你好不好?”她反唇相讥,毫不示弱。
“你还敢说!”他放开她,与她深情对视,“你若是没这么惑人,我怎么会那么迷恋你?竟敢不承认……”
以吻代言。
结束之后,女子喘匀了气息,冲他嚷嚷起来。
“快点好起来吧!看看你现在的体力,接个吻都能累成这样,将来要怎么满足我的各种需求啊?”
男子怔了怔,旋即开怀大笑。
“放心,到时候,求饶的可就是你这个小东西了!”笑罢,嚣张地眯起眼睛说道。
女子不屑地撇嘴,“只听说过累死的牛,没听说过耕坏的田!”
贝御风听了,笑得更厉害了,因了身体虚弱,简直上气不接下气。
“小东西,我才知道,你原来竟是这般邪魅……”
“我?邪魅?哪有?这是幽默好不好?你看看你,头发长、见识短。”满脸的瞧不起。
男子终于笑不动了,用了最后的力气,再度拥女子入怀。
幸福的感觉在两个人周围弥漫。
然,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男子的眼中有暗色掠过。
☆、多事之秋⑩
翌日清晨,玉阔国皇宫,皇上的寝殿。
贝御风立在龙榻前,望着榻上奄奄一息的父亲,眼眶渐渐湿润。
“父皇,您还好吗?”他俯下身子,凑近了父亲,轻声问道。
薛瑞上前两步,“王爷,皇上都能听到,就是偶尔会深睡一阵儿,醒来之后就好了……”
昕王爷直起身子,望着大太监铋。
这才多久没见面,薛瑞的头发已经白了大半,满头都是花白的发丝。
“公公受累了……”由衷之言。
“这些都是老。奴应当做的……”薛瑞躬着身子,眼睛时不时地溜着沉睡中的主子南。
“父皇究竟病了多久?”男子蹙眉问道。
大太监想了想,“大约十几日了……”
“难道父皇寿诞当日就病了吗?”猜测道。
“回王爷的话,是的。”
“难怪当晚早就安排好的焰火表演临时取消。原以为是父皇白日里疲累过度,需要好好休息,却哪想竟是病倒了……”懊恼地捂着额头,“我真是不孝,父皇不传召,我就不入宫叩见。若是早一些进宫来请安,何至于到了今日才知道父皇的病情?”
“王爷毋须太过自责,皇上抱恙之初就下旨封锁消息,所以,任何人等都不知晓这件事。”薛瑞宽慰道。
“父皇的身子究竟是个什么状况?御医怎么说?”昕王爷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
薛瑞一怔,“王爷看皇上现在的样子,十多天了,一天比一天沉睡的时间长。御医若是有办法,早就应该见效了……”
“这么说,父皇……”贝御风欲言又止。
薛瑞点点头。
“虽说是传召王爷来伺疾,实则是进宫相商后事。这是皇上十日前精神尚好的时候交代下来的。王爷您且稍安勿躁,等着皇上睡醒再说吧!”这些天的精神折磨已经让大太监看淡了主子的生死,总之他自己是有想法的。
男子听了他的话,不禁鼻子一酸,一大颗泪珠沁出了眼角。
“皇上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可以享受天伦之乐,王爷若是有空,就暂时住进宫里吧!没准儿皇上什么时候想见您了,马上就能见到呢!”
“好……”揉掉眼底的泪水,坐在榻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父亲的睡容。
两个时辰之后,皇上依旧没有醒来,甚至连动都没有动。
一直立在昕王爷身侧的薛瑞瞥了一眼榻上,转而望着男子。
“王爷,老奴有一事相求,请王爷一定要答应。”
男子抬头,望着他,“公公但说无妨。只要是御风能够做到的,一定鼎力相助。”
薛瑞淡然一笑,“这件事,王爷是一定能够做得到。”
“公公请说!”
“是这样的,皇上的身子已然如此,老。奴是要早做打算的……”转望着榻上,“如果老。奴走在了皇上的前头,就请王爷将老。奴的尸首化成灰,待到将来皇上有那一天的时候,一并送入皇陵;若是老。奴走在了后面,请王爷务还是焚化了老。奴,且务必要想办法把老。奴送去伺候皇上……”
男子打断了他的话,“公公这般忠心,父皇知道了,一定感到十分安慰。”
“王爷,老。奴跟了皇上几十年,已然把皇上看作了最亲近的人。再加上,老。奴的身子早就残破不堪了,无儿无女的,活着也是孤苦无依。”停了一瞬,“实不相瞒,老。奴的‘宝贝儿’早在年轻的时候就丢了。下葬的时候没有全乎的身子,将来转世为人,也定是残缺的。索性,化作一把灰,到皇陵去陪着皇上,也是个不错的归宿呢……”
说完,白皙的面皮上现出满足的微笑。
贝御风郑重点头,“公公放心,这件事,御风担保能够做到。”
“多谢王爷成全!”大太监施礼相谢。
世上的事就是无巧不成书,谁知道,竟会一语成谶。
稍后,皇上终于苏醒过来。
“父皇,您醒了……”昕王爷扑到榻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父亲。
“风儿来了……”贝崇德的声音十分虚弱。
“您现在感觉如何?”即便明知是不好的,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皇上喘息着,闭了一下眼睛,“朕还好。”
“父皇,儿臣去外域为您找大夫吧!想来一定能请到世外高人来医治您……”专门负责照顾皇上的御医是整个玉阔国最为高明的大夫,他若是不行,就证明国内已然无人能够医治皇上的疾病。
贝崇德摇头,“傻孩子,没有用的,朕的身子早就糟了……咳咳……”
“父皇——”男子焦灼地喊了一声。
皇上摆摆手,“稍安勿躁。趁着朕清醒,有要事交代于你!”
这时,大太监稍稍后退两步。
“皇上,老。奴去门口守着,您有事就让王爷来喊老。奴。”
皇上示意准旨。
薛瑞疾步走出去,并将殿门关得严严实实。
“父皇,儿臣还是想去外域为您寻找名医……”贝御风像世上所有的儿子那样,在父亲将要离世的时候,总是心存不甘,总想尽力挽回父亲的生命。
然,贝崇德却闭上了眼睛,“不必了。风儿,从现在开始,你不要说话,只听父皇跟你说。一定要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