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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疯子!”她笑骂道。
他不反驳,又啄。
“大疯子……”她叫嚣着,又骂道。
这次,他不肯轻易放过,开始挠她的痒痒。
“啊——”她喊了一声,身子扭作一团。
“说,我是大疯子吗?”声音有点中气不足,但不影响跟她嬉闹。
“是,你是……”她依旧不停扭着,“你是大疯子,我是小疯子……我们是一对疯子,哈哈哈……”
她说得没错。
在这个时代,名义上的嫂子和小叔,竟然深爱对方,这是被世俗所不允许的。
他终于放过她,停止挠痒,继续拥紧娇小的身子。
“我们是一对疯子,没错,是疯子……”他喃喃着。
女子黯淡下来,“我们是不会受到祝福的……”
贝御风忖了片刻,“别人的祝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否一辈子都不分离!”
“可是以我们现在的关系,能做到一辈子不分离吗?”
“只要我们想,就能!”他坚毅地看着她,“相信我,这辈子,我们都会在一起!”
鱼薇音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温暖,那是一种能够渗透人心的东西,给人力量,也叫人心疼。
没有多想,她努力凑近他,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
“来吧,让我跟你分担剩下的两成毒性!”
“小笨蛋,现在所剩的残毒是不会染给你的,否则我怎么会亲吻你……所以,你这个吻是在勾我……”
“是啊!”她竟然一口咬定。
“好,你暂且嘴硬,等我把你变成宗夫人,再好好收拾你!”他开始放狠话。
“宗夫人?什么意思?”难道他要把她嫁给别人吗?
“我娘姓宗,因此,我在使用平民身份的时候,用的便是宗姓。”他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
两人继续说悄悄话的时候,房门有节奏地响了起来。
贝御风知道是管家,便不予理睬。
“别这样,人家是好意……”女子轻声细语,轻抚他的胸口,劝慰道。
男子这才不得不喊了一声“进来吧!”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女子已经一骨碌爬起,端坐在了榻边。
可即便如此,苏管家一进门还是看到了她那略微凌乱的发髻,自然便知晓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王爷,厨房为您准备了绿豆粥,是最适宜解毒的,您喝点吧……”说着,苏管家冲门外的人比划一下,便有小厮端着托盘走进门,将碗盘放在了桌子上。
“知道了,都下去吧!”男子淡然吩咐。
苏管家冲门外又做了个手势,就听见了杂乱无章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随后,他自己也转身,准备出门。
“苏管家留步!”女子喊住了他。
“请问王妃有何吩咐?”驻足,回身,垂首以对。
“我先离开一会,烦请苏管家先留在这里好生照顾王爷。”女子站起,又弯下腰俯在男子耳侧,“乖乖养病,我去去就回。”
“你去做什么?”他扯着她的小手,不肯撒开。
“知道你没胃口,去给你做点吃的东西……”
“不要走,我不饿!”努力往榻上拉她。
她板起脸,“难道你不喜欢吃我做的东西?”
“不是的……”
“那就松手,我很快就回来……”点了点他的鼻尖,“乖,听话!”
男子终于恋恋不舍地松开,看着女子快步离开。
“王爷,昨天实在是太危险了……若是再晚一点点,恐怕……”苏管家倏然说道。
贝御风并未理会,目光还在门口逡巡着。
“为了一介女子,伤害万金之躯,甚至险些丢掉性命,您觉得值吗?”管家不解地问。
男子终于进到两人之间的对话状态,直盯盯地看着对方。
“你没有尝过爱恋的滋味,不知道那种愿意为其生死的心境!”
“也许吧!”管家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暗然。
随后,蓦然想到了什么,转而正色以对。
“王爷,有件事情要跟您禀报。”
☆、多事之秋⑨
苏管家不理解主子对寡。妃的爱,但他支持主子决定的每一件事。
包括其自戕性命。
主子服用的毒药,就是他推荐的。
那种毒叫做“情泪”。
取这个名字是有由头的铋。
“情泪”,自然与情有关。
相传,研制此毒的人,是个女情痴。
曾经,此女是个蕙质兰心的良家女子,虽然不是貌若天仙,却也称得上是小家碧玉南。
十六岁的时候,她嫁给了青梅竹马的恋人。
开始两年,他们的小日子过得还不错。
因了夫家是从商的,日子殷实,吃穿用度都给了她最大程度上的满足。
然,时间久了,男人耐不住外面野花的撩。拨,终于踏上了花天酒地那条路。
女子一开始并不相信各种传闻,只因夫君每天晚上回来都会与她亲昵一会儿,倒是她自己,总嫌亲热太多,怕落下不够贤淑的骂名。
及至后来,娘家兄弟偷偷在花楼附近看见意犹未尽的姐夫被鸨儿和窑。姐儿送出大门口,这才将所见所闻告诉了姐姐。
女子相信弟弟的话,因为自家姐弟之间不存在矛盾纷争,且弟弟是个沉稳的人,若非亲眼所见,是决然不会随便说出口的。
她没有争吵,没有打闹,甚至没有跟夫家的任何提起,包括道貌岸然的丈夫。
但,这不代表她姑息此事。
能够帮助她的,只有自己的弟弟。
遂,她让弟弟又打探了一段时间,得知夫君一如既往地在大白天去花楼狎。妓,甚至连家族的生意都不管不顾,如此,她便彻底失望了。
失望了的女子还是没有跟夫家挑明一切,她只是让自己的弟弟守口如瓶,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他们的父母。
她甚至让弟弟不要再插手此事,因为她相信自己会寻到最好的解决办法。
疑虑之下,义愤填膺的弟弟最终还是同意了姐姐的要求。
就在这个时候,女子发现自己怀孕了。
原本,面对一个新生命的到来,她应该最为高兴。
可是大夫告知,她患上了花柳病,这一胎是万万不能生下来的,否则孩子将会是多手多脚的怪物。
更重要的是,这个病已经伤害了她的身体,她这辈子都休想再生出健康的孩子。
女子彻底绝望了!
她一个干干净净的人,怎么可能得上那种病?
唯一的染病渠道,就是她的夫君。
男人经常出入花楼,跟那里的女人鬼混,然后又回家来碰她,把从妓那里得来的暗病传染给了她。
怨恨席卷了女子!
她要报复那个负心的男人!
如同发现男子去花楼时那样冷静,女子依旧没有把这些事跟任何人说。
她偷偷地找大夫开了滑胎药,且亲自去了很远的药铺抓草药,自己煎熬过后,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那一胎就这么没了!
望着从身上落下的骨肉模糊的血块和大滩的血水,她发誓,要还男人以血的教训。
从那天开始,女子以静心礼佛为由,把自己关在厢房,不再见任何人,当然也包括迷了心智的男人。
男人开始时假意劝解,求她不要这么想不开,并追问她无缘无故的为何要这样。
女子不予理会,她连男人跟她说话都觉得恶心。
劝了两次无果之后,男人便由着她去。
反正他是要出去玩乐的,少了妻子的牵绊,乐得自在呢!
遂,打那之后,他就几乎住在花楼里,很少再回家了。
男人的父母对儿子的风评略有耳闻,去花楼找过一次,奈何没有任何作用。
久而久之,也就放弃了这个败家子。
做父亲的又重新接管了家族的买卖,只每日里拨给儿子固定的银钱,供他做嫖资,总归是不要惹别的祸端,留下一条性命就够了。
时隔三年,女子终于从厢房走了出来。
当众人看见她的时候,无不慨叹老天对她的眷顾,——不见天日的三年时光,竟然没有对她造成任何的伤害,她竟然比三年前漂亮了许多。
她出厢房那一天,正巧她的夫君从花楼回来找父母要银钱。
见了发妻的美貌蜕变,已经瘦得像个鬼一样的男人似乎茅塞顿开。
可他已经离不开花楼,离不开那种纸醉金迷的奢靡生活。
——那不再是心理上的需求,而是生理上离不开的瘾病。
草草地与阔别已久的妻子做了短暂的亲热之后,他又跑到帐房去要了银钱,随即再次返回花楼。
然,当他在花楼跟妓狎。昵的时候,未及做什么动作,就一口鲜血喷溅而出。
当天夜里,花楼里的打手将奄奄一息的男人抬回了家。
男人的父母或许早就料到儿子会有今天,虽然悲伤,却并未有那种椎心之痛。
而女子,只是淡漠地让公婆去休息,由她一个人来照顾夫君。
所有人都散去之后,她终于把自己三年来一直在做的事情都告诉了男人。
原来,这三年,她除了每日里休养生息,其他大部分精力都花费在制毒上。
整整三年,她用弟弟悄悄给她送来的蛇虫鼠蚁作为原料和试验品,终于研制出了“情泪”。
毒如其名,“情泪”就是为情流下的眼泪。
她要让男人为她的眼泪付出代价,性命的代价。
听了她的话,男人竟然笑了。
他不信与自己两小无猜的女子会变成一个毒妇,更不信自己现在的样子是中毒所致。
——他曾经包下的一个姑娘已经全身腐烂而亡,那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终于,男人痛苦地死去。
临咽气的时候,他死死地抓住妻子的衣角,要她把他葬在那个烂死的窑。姐儿身边,说是做鬼也要缠着她,问她为何要害他。
女子冷冷地挣脱他的手,看着他瞪大眼睛咽下最后一口气。
若是他肯有一丝的悔过之心,她是会给他解药的。
可他没有!
到最后,他想的竟然还是人尽可夫的花楼女,这简直是对她的最大侮辱。
当公婆闻讯赶来,追问儿子是否留下遗言时,女子冷漠地摇头。
遂,老人决定把儿子葬入祖坟。
就在男人下葬之后的第二天,女子就消失了。
她没有回娘家,而是化作侠女,浪迹天涯。
只要看见负心人,不管男女,她都会给受伤害的一方送去“情泪”,以惩戒背叛伴侣的人。
如此三年,全国死了不下数百人。
朝廷终于开始重视此事,便差了钦差到各地调查。
终于,用陷阱引蛇出洞,将女子抓获。
在大牢里,女子并未受到任何严刑拷打,狱卒们是女的,对她都很好,因为她惩戒了很多负心汉。
就在定刑的前一天夜里,女子中毒身亡,死状跟那些被她惩处过的人一模一样。
钦差上报了朝廷,案子就这么结了,定性为犯人畏罪自杀。
然,女子的尸首却不像别的畏罪自尽凶犯那样被扔到乱葬岗,而是由几个狱卒私下里在边远的城郊找了块墓地,打了一口上好的棺木,郑重其事地选了个时辰下葬。
事后,很多百姓知道了女子的葬处,竟然带着果品来拜祭。
转过年来,有几个乡绅想集体为百姓做点什么,便在女子的坟地上修建了一处庵堂,把她的尸首塑了金身,在庵堂内供奉起来。
庵堂的第一任庵主,就是在大狱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