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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欢的,是那种山间的小朵野花,成片的花海,青白色或者淡紫色,一簇簇,满目的星星点点。
那才叫花儿,那才是花儿应有的姿态。
大概这喜好跟她那洒脱不羁、不喜约束的性子有关。
百无聊赖赏花之际,一个身影出现在她身后。
“跟着我做什么?”她已经闻到了他的味道。
男子不语,停下了脚步。
鱼薇音转身,仰着小脑袋瓜,眯眼看着他,“把我从冰水里捞出来之后,是不是我的死活就跟你没有关系了?”
她早就从俏儿的口中得知了他冒死救她的事情,只是俏儿把他描述得仿似天神降临一般,她不得不将他的威武大打折扣。
“没良心。”棱角分明的唇瓣爆出三个字,旋即,拉下了阔眼角,脸色冷冷的。
“哟呵!你还生气了?”女子伸手揪住了他胸口的衣裳,试图把他拉近,没想到却令自己绊了个小趔趄,险些撞上他。
他瞟了她一眼,又把目光挪开,不计较自己的衣服还被她抓着。
“你这样忽冷忽热的,有意思么?”女子被冷漠的态度打击到,不再娇纵,嘟起嘴巴,委屈极了。
“敢哭一个试试!”他伸出手,霸道地勾起她的下颌,在嘟嘟唇上叮了一口。
“你……”女子放开他的衣裳,难以置信地捂着嘴巴,随后四处张望,生怕被人看见。
“我什么我?”大手摸了摸她的头,也不管会不会把发髻弄乱,随后也罕见地嘟起了嘴巴,“你昏睡的时候明明能听到我每晚去呼唤你,还在这里装傻……”
这么一来,女子明显理亏,便心虚起来。
“醒过来好几天了……,也没见你探望我……”抽了抽鼻子,还有点小委屈。
男子在她额头轻轻弹了
一下,“知道你醒了,知道你过得还好,我才放心,才忍得住不去看你。”
“就算你有一千一万个理由不来看我,也要受到惩罚……”说着,捞起他的手腕,咬了一根手指。
“疼……”他故意夸张道。
女子即刻松口,还想再吼他几句,要他以后不要装酷之类的。尚未说话,却愣住了。
——一只黑黄相间的猫儿,站在几丈开外的小花墙上,正往这边观望。
霎那间,她对逆风的承诺又出现在脑子里,便下意识想推开男子,却使自己向后倒退几步。
“怎么了?看见什么了?”刚刚还好好的,在跟他斗嘴打趣,怎么忽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这令男子十分不解。
女子仿佛没有听到,只怔忡地与猫儿对视着,直到它转头跳下花墙离开,她仍旧失神张望。
“你到底怎么了?”男子再次追问,环顾四周,并未察觉异样。
鱼薇音终于缓过神来,微微摇头,“我没事,想独自走走。”
说着,迈动脚步,漫无目的地前行。
男子哪里放心她这个状态,大手扳住她的肩膀,使她跟他面对面。
“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告诉我……”
她直着眼睛摇头,“没事。我想一个人走一走,别理我!”
“不告诉我,你就别想离开!”他很少这般独断,实在被她所逼。
“我叫你别管我!”没来由的怒火燃烧起来,女子奋力甩开了贝御风的大手。
男子忽然想到了两人在冬雪中初次亲。吻的情境,那一次,她也是忽然间变脸,好像想到了什么人、什么事,转而匆忙离去。
当时他还以为她在害羞,现在终于明了,并非他想象的那样。
还有他为她的膝盖敷药那次,她也是想到了什么,继而哭得一塌糊涂。
“你是不是想到了那个男人?”他再次抓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走开。
这一问,让女子的心更加痛苦,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的事情,不要你管!”她低声回了一句。
“不要我管?”一抹伤痛刻在了男子的眼瞳里,“你的命都是我救回来的,你现在跟我说不要我管?”
此刻,女子的脑海里全都是对逆风的愧疚,以至于影响了正常的言行,变得有些不可理喻。
“是,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如果你想,就随时拿走!”这简直就是狗咬吕洞宾。
“你!”贝御风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心脏窒息得要命,抓着女子的手便松开了。
他眼看着她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就像两人方才根本没有温馨过,那般决绝的背影,让他疼得蹲下了身子。
贝御风痛,鱼薇音也不好受。
她执拗地甩开了他,顾自走出芍药园,走向了竹林。
谨王府和恭王府也有竹林,但规模都很小,只是为了迎合移步换景的氛围。
这里的竹林可不只是为了证明御花园里有竹子,而是营造了一方与野生竹林没有区别的竹园,不仅竹子品种齐全,甚至没有铺设青砖路,所有的小路都是泥土路面,还原了竹林应有的本来面目。
崇尚自然的鱼薇音本就心情郁结,看到野生意味甚浓的竹园,便忍不住走了进去。
园子里的竹子种类繁多,什么斑竹、楠竹、水竹、墨竹,一应俱全,而且分布得十分有特色,会结合形态和颜色错落有致,让观赏者十分赏心悦目。
不知不觉,女子便走入了竹林深处。
因了泥土地潮湿,绣鞋上粘了泥巴,行走
逐渐迟缓起来。
终于,在一处小径边看到了一排竹椅,便坐下来,脱了绣鞋,用小竹棍清理鞋底的泥巴。
两只鞋子都清理干净,她并未急着离开,而是盯着泥土地发呆。
也是这样湿。润的土地上,她跟逆风夜。夜欢愉;还是这样的土地上,逆风为了救她而失掉了性命。
不敢想的事情,就这样想了,泪水便如落雨似的,砸在了泥土上。
逆风,对不起,即便轮回为人,我也不该对你之外的异性有意,真的对不起,我以后会谨守对你的承诺,你能原谅我吗?
她在心底不停地自责。
然,对贝御风的不舍更加折磨着她的心。
能就此打住吗?能彻底死心吗?能吗?
一次次地追问,却没有坚定的答案。
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喜欢上了那个温暖的男人,那个她每每遇到磨难、他都能如救世主般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
可横在他们面前的是两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前世的承诺,以及他们之间的叔嫂关系。
她知道她对逆风的承诺是她自己单方面的,逆风临死的时候不止一次要她再寻一个能够照顾她的伴侣,是她不愿也不想让任何一只猫来替代逆风,如此,便低。糜地过完了上一世。
而她和贝御风之间的叔嫂关系,则是命定的事情。
皇室不同于民间,绝对不允许有丑。闻发生。若是在民间,他们可以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过他们想要的日子,甜美地终老。
然,他们的身份决定了他们就算是死,也要死在百姓的视线内,全玉阔国的百姓都在盯着皇家的这几口子人,没人能够逃脱被目视。
即便她跟谨王爷连堂都没有拜完,即便她跟昕王爷是自然而然地萌发的好感,那也不可以!
很难想象,若是他们之间的情愫被国。人知晓,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一颗重磅炸弹。想来皇上若是知道了此事,会毅然决然地处死她吧,——皇家的青睐都是虚的,一旦涉及到他们的利益,无血缘关系的人,都是命如草芥的。
想到这些,鱼薇音彻底冷静了。
双手抹掉脸上的泪痕,她准备起身离开。
“哟,这不是大嫂吗?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啊?”粗狂的声音传来,透着不礼貌。
女子回首望去,竟是南铮,她便欣然起立,福了福身子。
“驸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哦,我从角门进来,想抄近路去寻大家,不料却走不出竹林,迷了方向。”南铮走近,显得过分热络。
这是他的毛病,——对相貌娇美的女子一点免疫力都没有,否则当年也不会一见怜月公主便把外域舞娘抛在了脑后。
“这样啊?”女子伸手向来时的方向指了指,“驸马且随我一同回去吧……”
说罢,顾自迈步前行。
她对身后的男人没有好印象,自然源于最初的一面之缘,他可是没少刁难她。
南铮望着女子的背影,歪头想了想,然后才快步跟了上去。
“王妃的身影像极了一个人……”男人欲言又止。
“哦?”女子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但面色不改,步速不减,“世上相似的人太多了,更何况我这般寻常之人……”
“王妃可不是寻常女子!”南铮摇摇头,依旧盯着前方的倩影,“寻常女子如何能进得了玉阔国的皇室!”
“驸马可能不知道,我不是皇家挑选来的正宗王妃,而是匆忙之中为谨王爷选中的冲喜妃子。若要经过正常的甄选,第一轮就把我淘汰掉了。”女子脚步未停。
南铮耸了耸肩膀,紧紧跟行。
女子在前面带路,被后面的人打量着,便不踏实起来。
走到一个拐弯处的时候,踩在一块泥泞的湿地上,脚下一滑,身子倾斜着,往一侧倒去。
说时迟那时快,未及女子吓得尖叫,南铮便大步上前,一把揽住了她的柳腰,同时拉住了纤细的小手。
时间瞬间停止,曾经出现过的这一幕在两人的记忆里盘旋。
☆、春暖花开④
南铮在鱼薇音即将摔倒的那一刻,及时揽住了她的腰、拉住了她的小手,这动作像极了当初两人热舞时的结束动作。
一瞬间,南铮的眼睛乍然亮起,旋即,目不转睛地盯着斜在怀中的女子。
女子站稳脚步,挣扎着离开了男人的臂弯,小心翼翼向后退了两步。
“多谢驸马出手相救。”语毕,垂下眼帘,让出道路,意在让男人先行。
然,南铮并未抬脚,只歪头看着她,不顾礼节地上下打量着钚。
“驸马,很快就出竹林了,请先行……”女子垂首以对,心里渐生忐忑。
男人忽然凝起了眼神,旋即又顾自摇头,似乎在否定自己的看法。
“王妃会跳舞吗?”终于,忍不住问出口荬。
女子抬头,淡然微笑,“幼时曾接触过。”
“哦?”男人很感兴趣,追问了一句,“是……交谊舞?”
“交……谊舞?”满脸的迷惑,“那是什么?”
这神情令男人怔了怔,还想再问点什么,却听到背后传来喊话声。
“驸马和王妃在这里做什么?”
南铮赶忙扭头回望。
而女子,不用看也知道这语气属于谁,如此冷魅,只有恭王爷。
他可真是无处不在。
恭王爷站在原地,并未走近,南铮便大步走过去,与其打招呼。
女子细碎着步子跟上,与两个男人远远地拉开距离。
当着南铮的面,贝凌云并没有刁难女子,这令她稍微安心。
三人出了竹林,去寻找其他人。
恭王爷存着闷气,驸马疑窦丛生,谨王妃心情复杂,遂,三人一路上都沉默着,气氛凝然。
也因此,当他们走到牡丹园门口,便没有惊动园子里的两个人,也就把一些不该看的事情都看在了眼底。
——牡丹丛中,粉衣窈窕的女人竟然在热。吻淳王爷。
之所以说女人热。吻男人,是从两人的动作看出来的,因为男人只是垂首立着,而女人则翘着脚、以双臂环住男人的脖颈,频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