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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忍受得了,开始吧!”
一声令下之后,鱼姑娘开始了“保。健。师”生涯。
她身后的众人虽然表面都很平静,内心却几乎翻江倒海,——皇上何时如此平易近人过?不要说对一个见过没几次面的人,就是对他们这些至亲,都没有过这样的和蔼。
就在大家心理失衡的时候,女子耐心、卖力地为皇上做着颈部按压。
这位治国有道的皇帝每日里做得最多的事情便是批阅奏折,长时间保持埋头的状态,日子久了,自然就累坏了颈椎,再加上养尊处优的皇室生活使得他几乎很少运动,如此,这颈椎病就越来越严重,以至于做了一天一夜的马车,他就卧床不起了。
鱼姑娘可不是胡乱按的,手法绝对师出有名,——曾经的一个主人是位盲人按。摩。师,其最拿手的技能就是治疗颈椎病,妙妙每日里在主人身边绕来绕去,一天学一点,就对按。摩手法烂熟于心了。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满脸细汗的鱼薇音终于停了下来。
“皇上,您试着自己起身,看看疼痛是否有所缓解。”
“朕感觉很好。”说完,皇上起身,盘腿坐在榻上。
“皇上,您还疼得厉害吗?”明贵妃摇曳着扑到榻上,怜惜地看着自己的男人。
一国之君微笑摇首,“爱妃不要担忧,朕已经无恙。”
“皇上,您现在只是缓解了疼痛,并未痊愈呢!”女子的小脸红扑扑的,认真地纠正道。
“哦?”皇上满脸的求知。欲,“你且细说,朕要如何才可以痊愈?难道要每日接受按压吗?”
“那倒不用。”小女子背着手踱步,仿若老学究,只差没有捋胡须,“您只消每日里做一组动作,早晚各坚持一盏茶的时间,保证再也不会复发颈疾。”
“是何动作?”问话的是明贵妃,对女子的态度有所缓和。
“就这样……”举起双臂,以肩为轴缓慢向后摇着,十数次之后,点头、仰头、再左右侧头,——其实就是简单的肩颈部运动。
“只要这样就可以治疗朕的颈疾?”皇上有点难以置信地问道。
“贵在坚持。”女子点头,嫣然一笑。
“好!”皇上坚信不移,“朕会照做。薛瑞,赏赐谨王妃金步摇一只,回宫后送到恭王府去!”
“遵旨。”主子摆脱病痛,老。奴。才也跟着兴高采烈,腔调更加不阴不阳。
“谢皇上赏赐。”轮回为人之后第一次受到肯定,鱼薇音十分开心。
某几个年轻男子的心也随着封赏而落了回去。
然,却也有人因为赏赐的物件而郁郁寡欢。
“皇上……”明贵妃欲言又止,不合年纪地嘟起了嘴巴。
皇帝心知肚明,只拍了拍她的手,以示抚。慰。
原来,那金步摇本是一对,当初赏了一只给明贵妃的时候,皇上就许诺,另外一只留到封她为后的时候再赐给她,凑成一双,取个好意头。
此刻,第二只金步摇给了谨王妃,令明贵妃觉得自己封后一事有了缺憾,没准这还是封后落空的先兆呢!
到了晚上歇息的时候,她又忍不住跟皇上提起了金步摇,想让他用别的更贵重的物件来替换赏赐,步摇就留到她封后的时候赐给她。
“君无戏言,朕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皇上一口回绝了她的话,径自起身去做“颈部操”。
明贵妃碰了钉子,心情沮丧起来,转而对鱼薇音陡升怨恨。可转念想到儿子还要倚靠她来夺取皇位,就只能叮嘱自己忍气吞声,待到成为太后之时,再一并找那个小。寡。妇算账。
一只金步摇,令明贵妃郁闷不已,却令鱼薇音扬眉吐气了一把。
治疗完,跟几个皇子一起从皇上的居室走出,她的腰杆顿时较过去硬。气了许多。
“不要以为父皇赏赐了你,就可以趾高气昂!”来至院中,贝凌云适时“提醒”她。
嫣然一笑,她回眸望着,“王爷,好歹我也是为皇上治过病的人,请你对我说话客气一点。”
“你以为那是你谙识医术吗?不过是歪打正着而已……”恭王爷不屑地看向别处,讥讽道。
“哎,就算我歪打正着,也是打着了。王爷若是不服气,也可以去试试,到时候就怕皇上的颈疾会被你治疗得复发了呢……”“嚣张”地反驳完,悠哉游哉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二哥,不必跟她计较。父皇的病总算是得到了控制,否则我们出来游玩也是不得尽兴的。”贝御风劝解着哥哥,眼睛里盛满了笑意。
“老四说得对,”贝傲霜难得附和弟弟的话,“她治好了父皇的颈疾,如此我们才可以尽兴狩猎啊!”
看着恭王爷的脸色不好看,顿了顿,又开口,“要说这位小嫂子真是个宝贝!不仅长得美貌,嘴巴又伶俐,更重要的是,竟然还懂医术,这实在是难能可贵啊……”
“妖孽!”贝凌云恶狠狠地骂了一声,便回了住处,也不知这“妖孽”二字是说的谨王妃还是煽风点火的淳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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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鱼薇音辗转反侧,许是受了白天“一雪前耻”的影响,忽然冒出到外面夜游的想法。
她可是好久没有这么好的兴致了,说做就做,探听到丫鬟在外间榻上睡熟了,便蹑手蹑脚地打开了房门。
院子里一片静谧,没有任何响动。
她迈出门槛,轻轻将房门关严实,顺着围廊往角门走去。
然而,没走多远,就听到了一阵说话声。
☆、冬狩风波①
入夜后,百无聊赖的鱼薇音潜出了房间,顺着围廊往角门走去。
然,没走多远,就听见一个屋子里传来了窸窣的说话声。
本来她是不打算偷听人家说话的,可就在她准备快步离开的时候,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遂,停在原地,侧头倾听。
“你是不是搭上鱼薇音那个小。妖。精了?”
是恭王妃苏雪嫣的声音盥。
“说什么呐?那个不祥的女人怎么能够入得了本王爷的法眼?她就是给本王爷舔。鞋都不配呢!”男人回答道。
听了这诋毁的言辞,窗外的鱼姑娘差点一拳头打在窗棂上。尼玛是谁大白天的口出狂言勾。搭她?他是属耗子的吗?撂爪儿就忘?
不过,她想听听他们接下来还要怎么贬低她,便忍住了爆发的冲动泸。
屋子里的女人听了男人信誓旦旦的话,似乎很受感动,继而做了一些亲。昵之举。
“当心点儿,别把胭脂弄到我的衣服上,被人发现了,咱们就得吃不了兜着走!大事要紧,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坏了全局计划!”男人仍旧保持理智,低声警告忘。情的女人。
“怕什么……”女人嗤笑一声,“当初你不是最喜欢吃我的胭脂吗?而且,还是抹在我唇上的胭脂……”
“啊呀呀,我的乖宝贝儿……你不要笑我了好吗?之前那是不可以碰你,只能用吃胭脂来缓解相。思之苦……有哪个男人愿意在自己喜爱的女人面前扮演‘柳下惠’啊?”
“你就知道你的皇帝宝座,根本不理会我所受的苦楚……”不满之中透着感伤。
“乖啦!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铭记于心!待到将来大业得成,你是要坐上后位的,不要计较暂时的得失好吗?要知道,每每想到你承。欢于别人,我的心都痛得滴血……”鬼话连篇,但足以唬住蒙了心智的女人。
“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现在我们就……”女人的声音腻得要命,勾。搭意味甚浓。
“不可……嫣儿,我们这是在围场,四周都是眼睛……”男人坚定地拒绝。
女人似乎不依,接下来便是两人拉。扯的声音。
“假正经!”围廊里的女子暗自骂道。
正准备离开这个污。秽的地方,不期然间,房门却“嗵”一声从里面打开,随即,一个身影窜了出来。
女子反应过来想要躲闪,已经是来不及。索性直接面对,反正见不得人的又不是她。
“是谁!”光线不好,男人没有分辨出女子的样貌,问出口之后,下意识将房门拉阖,看样子意在保护房内的女人。
女子这才想到自己有夜视能力,能够看清对方,对方却未必认得出她。
遂,并不言语,转身就走。
男人哪会让她就这么离开!
一个箭步上来,就扯到了女子的肩膀,紧接着,便将女子拽到角门边,把她压。在了墙上。
“出声就弄死你!”他低声威胁道。
女子怎肯听他的!
“弄死我?难道你觉得那样就能遮住你给你哥哥戴。绿。帽。子的龌。龊事实吗?”
听了她的声音,他怔了一霎,旋即,手上的力道小了一些。
“你……都听到了什么?”他轻声问道。
“什么都听到了……”即便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她还是轻蔑地翻了一个白眼。
“你……”他没想到她丝毫不遮掩,坦然承认。
“我什么我?我告诉你,你最好快点把你哥给弄死,我恨不得他赶紧死掉!”女子一想到被贝凌云一次次凌。辱的悲惨过往,恨得咬牙切齿。
男人又发愣片刻,放开了女子,却挡在她的身前,不打算让她离开。
“你就那么恨他吗?”
“当然。如果你一次次被人欺辱,也会恨其入骨!”
“好,我答应你,帮你报仇。”男人顿了顿,“不过,你也要答应我,对刚刚听到的事情守口如瓶。”
女子推开男人,“放心,我没有揭人隐。私的嗜好!”
挪动脚步,去拉角门的门栓。
“谢谢。”男人丝毫没有怀疑她的话,诚挚地表达谢意。
“不过,如果你再做坏事,我可不保证会不会义愤填膺之下把你跟恭王妃的勾。当宣之出口!”打开角门,扔下这么句话,女子走了出去。
“你要去哪儿?”男人追了上来,跟在其身后。
“去哪儿要你管吗?”女子脚步不停,极不耐烦,“赶紧回去,别跟着我,否则我马上大呼小叫,说你偷了储君的女。人,被我发现之后想带我出来灭口!”
男人听了,即刻止住脚步。
“夜深了,不要走太远,不安全……”对着女子离开的方向轻声呼道。
“回去睡你的觉吧!”不耐烦的回复过后,再无声息。
然,虽则女子的娇俏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贝傲霜却并未就此离去,而是怔忡地对着漫漫的夜色拧紧了眉头,眼瞳里闪烁着一份皇族特有的凛冽与霸气。
“呼——”好一会,他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转身回了院子,——房间里的女人还需要他去安。抚,一旦她有什么不满,很可能直接影响到他的计划,虽然他对她并非口中所说那么钟爱,做做样子还是很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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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颈疾完全缓解的皇上容光焕发地出现在了庭院外的小广场上。
按照惯例,准备了三牲和新鲜的果品,还在香案上摆放了曾经用来射。杀过一只猛虎的翎箭,预示着此次冬狩也一定会收获丰厚。
烧香祭神过后,皇上便翻身骑上一匹汗血宝马。
“得益于谨王妃的妙手回春,朕的身体恢复了康健,因此,朕决定亲自射。杀一只猎物回来,作为此次冬狩的一个开端。”马背上的皇上身着明黄色骑。射。服,样子甚是英武。
“父皇,儿臣愿意一同前往!”三个成年皇子几乎同时抱拳,异口同声地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