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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泄不通的人群中拨开一条路,这才进到中间去。
他们第一个要看的自然是张妈妈。
茶壶壮着胆子把妇人的身子翻过来,却看见了一张被摔变形的脸。
原本还算有几分姿色的张妈妈此时已经面目全非。
周围看热闹的人之中有胆子小的,惊呼一声,捂住了眼睛。
茶壶战战兢兢地把手指探到了妇人的鼻尖,随后,像被烫了似的,缩了回去。
众人便猜到,妇人已经魂归天外了!
茶壶咽了一口唾沫,又回身去查看蓝衣女子。
没想到,她还活着。
如此,跟张妈妈素有关系的茶壶便把所有的恼怒都转嫁到了女子身上。
他不管周围还围着那么多人,扯起她的衣领,就预备对他挥舞拳头。
就在拳头即将朝着女子落下的时候,一阵吵杂的声音从人群外传了进来。
“官差办案,闲杂人等一律退后!”
“官差办案,闲杂人等后退!”
茶壶听见官差到来,不得不放下了拳头。
“启禀官差大老爷,这个女人害死了张妈妈……”茶壶作出伤心的表情。
几个官差对视一眼,其中带头的瞄了瞄昏迷中的女子,便对其他人做了一个手势。
旋即,其余几个人便架着昏迷的女子回了府衙。
茶壶跟着带头的官差走到了人少的地方,“差爷,您得帮我们主持公道啊……”
官差听了,嗤笑一声,“前因后果我都知道了。你们花楼经常会闹出人命来,以往每次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有看见,你们却越来越猖狂。这已经是今年第三次出人命了!怎么样,终于轮到你们自己人了吧?”
“可是差爷,我们张妈妈不能白死啊……”茶壶从袖口掏出一沓银票,往官差手里塞着。
哪成想,一向贪吃成癖的官差竟然拒绝了。
“这事儿可不是我能做主的。不过,依我看,你也没有必要这么难过。张妈妈死了,整个花楼不就成了你的吗?我知道,你跟张妈妈……,这个,啊,有那么一点情谊。可你要知道,拥有了这个花楼,你还不是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比她年轻、比她贴心的,还不是信手拈来?”官差邪。邪地笑着,轻轻用手背打了打茶壶的胸口。
茶壶稍事一怔,旋即,宽心地笑了。
“谢差爷提醒。差爷放心,以后只要是差爷前来,小九儿我一定把全花楼最好的姑娘送到您怀里……”又拿出了茶壶的工作状态。
“这就对了嘛……”官差在茶壶肩膀上拍了一下,回府衙去了。
随后,茶壶差打手们去棺材铺随便买了一口薄棺材,当街就把张妈妈入殓,之后抬到郊外,找了个平整的地方埋了。
这真是金钱当前,人情就是狗屁!
抛下花楼这边的冷酷无情不说,且说官差把女子带回了府衙,却没有投入大牢,而是送到了府官的面前。
“这、这是何意?”府官正被一件烦心事缠扰,见官差们拖了一个女子回来,不解地问道。
带头的官差便把他拉到了一边,陪着笑解释。
“大人不是正为进宫候选女子暴毙、一时间找不到顶替的人选而烦恼吗?您看,她如何?”随手指向女子。
经他一说,府官这才仔细打量了女子。
“嗯……,不错,有几分相似……”歪头又看了一霎,“从哪儿弄来的?会心甘情愿进宫去候选吗?她家人同意吗?”
之前已经举行了无数次选美活动。
最初的时候,不管是适龄女子还是她们的家人都盼着女孩子进宫去,一旦得宠,就会封个妃子什么的,遂,都踊跃报名、接受甄选。
然,几次活动下来,民众们终于发现,他们的皇上只想随便玩一玩,从来没有把任何人封为妃子。
于是,就没有人再想进宫去伴驾了。
如此往复下来,选美就成了最令府官们头疼的一件事。
这不,之前明明准备好的美人,其中一个不知道是何缘由,竟然暴毙了,府官为此事愁眉不展了好几天。
当他看见女子的容貌之后,顿时舒展开了眉头。
但他有些担心,担心这个女子醒来之后不会同意进宫去。
“大人,进宫之前我们不让她醒来不就结了?女人嘛,都很胆小。进宫之后她才醒过来,一定会被宫里的场面震住,就算万分不愿,也不敢说出来的。何况,她可是从花楼上掉下来的,一醒来就身处宫中,还不知道要欢喜成什么样子呢!”官差给府官出着馊主意。
“还有几天才进宫呢,怎么让她一直昏迷啊?”府官被官差说得动了心。
他已经差人找了好几天了,都没有合适的女子。
难得这个昏睡的姑娘跟暴毙的美人儿相貌相似,想来再找也未必能够找到这么像的。
官差听了上司的话,根本不觉得这是难事儿,“这个好办啊大人!等她快要醒过来的时候,给她闻点熏香,保证一直昏昏沉沉,除了吃饭睡觉,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确定?”府官到底是个谨慎的人。
“当然!”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喜上眉梢,终于解决了一个难题。
随后的几天,蕊妮虽然醒着,却是昏昏沉沉的,连眼睛都没有大睁过。
一直到了进宫的时候,她才被人叫醒。
然,熏香的余威还在,走出轿子之后,懵懵懂懂地跟着进宫、被选。
待到被男人要下,跟着一路狂奔到了皇后宫里,她才算彻底清醒。
可是,清醒的只是意识,记忆却被丢得一干二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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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阔国,皇宫,勤政殿。
贝凌云站在龙案前,看着桌子上的一大摞奏折,狠狠地喘着粗气。
“皇上,奏折已经堆了好几天了……”徐盛好心“提醒”道。
老太监也没有办法,皇上这几日每天什么都不做,连上朝都是无精打采的。
众臣已经不止一次要他对皇上旁敲侧击了。
可他毕竟只是一介奴。才,再受宠也不可以逾越了规矩。
“朕不舒服!”贝凌云的回应还是那几个字。
他依旧不愿意拿起朱砂笔,批阅堆积如山的奏折。
“可是皇上,请恕老奴多嘴……”
“知道多嘴就把嘴闭上!”男人不耐烦地打断了太监的话。
随后,他绕开龙案,走到侧墙边,去观看佟皇后留下的水墨画。
徐盛还想苦口婆心地劝一劝。
然,未及他凑近,就有小太监跑到了殿内。
“启禀皇上,昕王府的苏管家进宫来求见!”
贝凌云没有回头,“苏管家?他怎么会进宫来?”
随后,缓缓转过身子,“传!”
“遵旨。”小太监起身离开。
稍后,苏正走进门来。
未及多走两步,他就屈膝跪下。
贝凌云蹙眉看着,并不作声。
他对这个奴。才了解得不多,只知道他是老四的亲信,且跟老四的性子十分像,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启禀皇上,我家王爷……,他不在了……”断断续续地说完,就恸哭起来。
贝凌云侧头看着哭泣的男人,“什么意思?不在了?你给朕说清楚了!”
不是让他十日之内去皇陵为先帝守孝吗?
什么叫做“不在了”?
苏正听到询问,抬起泪眼,“皇上,我家王爷自从盲了眼睛,一直郁郁寡欢。但接了皇上的圣旨之后,心情已然好了许多,且差遣小人做了相应的准备,打算去皇陵的。可是谁能知道,今天早上小人去给王爷送早饭,却发现他已经……已经气绝身亡了……”
说罢,又开始抹泪。
贝凌云没有即刻开口,阴鸷的脸色使他看起来更加冷酷无情。
“皇上,小人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进宫来请示皇上……”叩首不起,等候旨意。
高高在上的男人眯眼看着管家,“没有让仵作检验死因吗?”
“回皇上的话,仵作说是心结太重,抑郁而终。”苏正依旧没有抬头,声音就有些闷闷的。
贝凌云沉吟了片刻,转头望着徐盛。
徐盛的脸色也十分凝重,但他侧头的样子好似在想着什么。
男人就从老太监的神色中得到了启发。
“徐盛,帮朕找一身儿素色的便装,朕要微服去昕王府。”
“遵旨!”老太监丝毫不敢怠慢,匆忙离开。
苏正这时候才抬起头,“皇上能够莅临昕王府,想来王爷在天有灵一定会感念皇上手足情深的……”
贝凌云凝望着满脸悲戚的管家,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一点端倪,结果只看见了忧伤,别的什么都看不到。
他心里想着,不是这个奴。才对主子太忠心,就是狗。奴。才的演技太好。
眼下他还不能判断老四究竟死没死、怎么死的,一切都要等到他亲眼见了才能作数。
稍后,回寝殿更衣完毕,一国之君在几个侍卫的保护下,从秘密通道出了皇宫。
而苏正,则和徐盛一起由宫门离开。
当管家和老太监到了昕王府门口的时候,骑马而至的贝凌云早已经先行入府。
昕王府内已经布置好了灵堂,阖府的下人都是全身素缟。
一身素服、头戴白花的昕王妃跪在灵前,为夫君守灵。
见到皇上,原本就跪着的她并没有起身再跪,而是恭敬地俯身叩首。
“弟妹毋须多礼!”贝凌云淡然说道,尽了应有的礼数。
旋即,他来到了棺椁前。
棺材是敞开的,——出殡仪式没有举行之前,是不盖棺盖的。
蒙着裹尸布的贝御风直挺挺地躺在棺材里,毫无声息。
贝凌云站了一刻,便伸出手去,揭开了尸首头上的裹尸布。
一张已经开始变成浅灰色的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端详了片刻,男人伸出手,在灰色的脸上抚了抚,一阵沁入心骨的冰凉让他不由得想要打冷颤。
可他没有马上收回手指,而是把指头挪在了贝御风的脖子上。
那里,有颈部动脉。
一旦人死,那里就不会有跳动。
换言之,如果颈部动脉还在跳,就说明他是装死。
手指放了好一会,没有察觉到任何的跳动,贝凌云这才拿开了指头。
“老四,你怎么就死了呢?”面无表情地问,看不出是忧伤还是别的什么情感。
这时候,苏正和徐盛赶到,一前一后走进了灵堂。
“老四,你走得这么早,让哥哥如何是好啊……”贝凌云忽然嚎啕大哭,样子哀伤极了。
徐盛赶忙上前,搀扶着主子。
“皇上,昕王爷已然往生,您千万不要太伤心了,要保重龙体啊……”老太监适时解劝道。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男人扭头望着苏正,“你说,朕的四弟怎么会这样?不是只盲了眼睛吗?怎么连命都保不住了呢?”
苏正听了,“扑通”跪下,“皇上,王爷已然去了,您要节哀顺变啊……”
“朕的四弟啊——”贝凌云再度呼天抢地,甚至比跪在灵前的遗孀还要悲伤。
徐盛心知主子在做戏,不过这戏做得有点过了。
他知道,皇上是在表达一种释怀之情呢!
原本把昕王爷派到皇陵去守孝,为的就是困死他。
如今可好了,昕王爷竟然暴毙,也省得主子一直把这个人当作心腹大患了。
贝凌云又哭了一阵儿,最后被徐盛扶着,去了灵堂旁边的屋子歇息。
苏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