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别说死了之后就没什么高贵身份可言,即便是现在这个所谓的王爷身份,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相信,只要不放弃,早晚能够挽回她的心。
前提是,看见她。
这么想着,寻死的心思就笃定了。
遂,贝御风不吃不喝,等着死神来领他去找鱼薇音。
男子的决绝急坏了管家,简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苏正甚至试过给主子硬灌下流食,但求保住他的性命。
可是,把粥灌下去之后,刚刚放开他,就又吐了出来。
且呕吐所遭的罪,更加让人心疼。
实在没有办法,病急乱投医的管家去了昕王妃的娘家搬救兵。
可人家乔府的管家告诉他,他们大小姐去庙里吃斋了,根本不在。
想来乔家是知道昕王爷如何对待乔若惜,连下人的表情都是怨怼的。
苏正为自己主动送上门讨骂而感到尴尬,可是他能怎么办呢?
最后,哀求乔府管家一定要把他的话捎给昕王妃,随后他就匆匆回了来。
虽然已经指派了两个小厮时刻守着王爷,他还是不放心。
果然,进了王爷的门,就看见了满地的粥菜和碗盘碎片。
两个不知所措的小厮跪在榻边,身上喷溅了粥汁和菜叶,样子狼狈不堪。
让小厮简单收拾完屋子,把他们遣退之后,苏正又哀求主子吃东西。
可贝御风根本听不见他的话。
就在苏正五内俱焚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回头看去,管家眼前一亮,旋即,迎上前,预备施礼。
来人伸手,示意他毋须多礼。
管家苦着脸,垂着头,希望能够出现奇迹。
“王爷,你这样糟践自己,又怎么能够再跟她重逢呢?”细腻的声音里满是责备。
原来,进门的不是别人,竟是苏正去请却没有遇见的昕王妃乔若惜。
贝御风并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一如既往地想象着在地下跟鱼薇音重逢之后的事情,脸上不时地浮现着诡异的微笑。
乔若惜见他根本没有反应,便冲到榻边,一把将他扯了起来。
原本的贝御风,身材高大,体型健硕,自然是弱女子无法撼动的。
可现在,他已经在饿死的边缘,身子轻得连一阵风都能吹倒。
忽然被拉起的男人这才从幻想中走出来,转而便咆哮着质问不要命的侵犯者。
“是哪个不想活的敢如此对待本王?”即便想狂吼,却没有底气。
“是我,乔若惜!”女人好像就怕他不认识她的声音似的,把自己的名字也说了出来。
男子怔忡一霎,“你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看你的笑话啊!”声音愉悦极了,好似真的因为看见了他此时的凄惨样子而感觉到高兴。
“你看见了,满意了吧?”他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即便脸颊瘦削,可笑容铺在脸上的时候,他还是那么的帅气。
“不满意!一个想要绝食身亡的人,有什么可笑话的!”她傲慢地坐在了榻边。
“很抱歉,只能到这个程度了。”他冷漠地说完,还想躺下。
可她哪里肯让他舒坦?
扯着他的衣领,强迫他继续坐着。
“你要做什么?”男子想挣脱,但没有成功。
这时候,苏正也上前来,想要出口相劝。
他心疼主子,已经饿了好几天,怎么能经得起女人这么折腾!
然,看见乔若惜的眼神,他的脚步就止住了。
或许,这个女人真有办法帮王爷好起来。
管家期待着奇迹的出现,他恭恭敬敬地站在原处,不敢离开,也不敢走近。
只见乔若惜又回头去看着暴怒的男子,“王爷,如果我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你,想来就算是把刀刃架在你的脖子上,你也不想死了。”
贝御风还是没有对她的话感兴趣,心已经死了的人,对什么都没有感觉。
见他不为所动,女人决定,出“杀手锏”。
“贝御风,我告诉你,鱼薇音并没有死!”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一句话。
然而,听在贝御风的耳中,不亚于上天所赐的福音。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双手颤巍巍地摸索着,抓住了女子。
“我说,鱼薇音没有死。”乔若惜微微仰着头,表情复杂到让人看不出究竟她在想些什么。
一旁站着的苏正也懵了。
他不知道昕王妃怎么会想出这么个办法来。
一旦事情败露,王爷不是伤得更重吗?
“你……”贝御风润了润干涸的嘴唇,“你再说一遍……”
于是,乔若惜又重复了一次。
这回,她脸上露出了悲戚的颜色。
“你是怎么知道的?”男子的头微微抖着,因了激动的缘故。
“别忘了,我父亲是乔万千。”她的回答很巧妙,既避免了正面解释,又能够加以暗示。
“如果她没死,会去哪儿?如果她没死,皇兄早就找到他了……”他还存着一丝理智。
然而,即便这么说,心里还是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是啊,她是个将要成仙的小猫,老天既然让她平安无恙地过了八世,怎么可能单单在第九世便不保佑她了呢?
他的这个问题,早在乔若惜的预料之中。
遂,回答起来,并不是难题。
“她去了外域。”
外域,是个很广袤的范围。
如果一个人,以徒步或者坐马车为行走方式,整个外域走下来,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完。
她这么说,无非是想给他一份艰难的希望。
然,他听了,却认同起来。
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女子是个特立独行的人,一旦决心离开玄清庵,她就不会再留在玉阔国。
去自由成风的外域,便是她最好的选择。
“可她一个人怎么去那么遥远的地方呢?”这是他的疑问。
她再独立、再勇敢,毕竟是一个柔弱的小女子,怎么可能独闯外域!
“消息只是说,她跟一个男子同行,至于是谁,无人知晓。”这个解释,应该合情理了吧!
响当当的昕王爷都能拜倒在她鱼薇音的石榴裙下,还有什么男人是她搞不定的?这就是乔若惜的想法。
而这个想法,却和贝御风不谋而合。
是的,她是那么的可爱,没有男人会不喜欢她。
想到此,他的心脏疼了一下。
“那她为何要离开玄清庵呢?当初她可是甘心情愿去带发修行的啊……”他又有疑问发出。
这下,女人不耐烦起来。
“我又不是她,如何能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反正这些是我打探到的消息,信不信由你!”说完,甩开男子的手,顾自起身,奔门口走去。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身后传来男子的道谢声。
女人的脚步顿了一下,“夫君病了,作为妻子,是要照顾在侧的。为了颜面,我会留下来。你最好早一点恢复健康,我就可以早一点离开了。”
语毕,大步出门,完全不似娇滴滴的小姐风范。
苏正已然愣在了地中央。
这时,贝御风喊醒了神游太虚的管家。
“苏正,去给我端饭菜来,快点!”男子急迫地喊着。
苏正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一时间手足无措。
“快点去啊!”男子再催。
管家这才明白什么意思,欣喜若狂地出门,奔往楼下。
榻上的贝御风瘫软着身子,心里却是热热的。
他在怪罪自己,怎么能够轻易相信她被杀死呢?
还说什么她的尸身被焚烧了!
同时失踪的不是还有祖义吗?
那骨灰不是也有可能是他的吗?
旋即,颤抖着握紧了拳头。
“贝御风,你要快点好起来!即便再也看不见,也要早日能够行走,然后,去外域,寻找霓朵,今生今世,不找到她,绝不罢休!”
这大概就是最痴迷的爱吧!
然而,他痴迷着女子,却有人深深地痴迷着他。
痴迷他的人,给了他希望,却把更深的悲凉留给了自己。
乔若惜下了“瀚庭”,往自己的住处走着。
因了走得仓促,她连莺儿都没有带来。
本是到前院去跟娘亲聊天的,却听见管家在向父亲汇报苏管家去请她回昕王府。
当听见管家说昕王爷盲了眼睛、而父亲指天顿地表示铁定不让她回去时,她便再也按捺不住,一个人悄悄出了乔府大门。
在街上租了一辆马车,她就直奔昕王府而来。
半路上,让车夫停了一会。
她觉得自己不能白白回去,总要想个办法救他。
终于有了一个不确定的想法之后,才让车夫加速往昕王府走。
刚刚在“瀚庭”之上,她几乎要放弃。
然而,最终还是逼自己完成了说辞。
许是彻底放松了下来,她觉得身子倦极了,脚步便拖沓起来。
“昕王妃……”管家在她身后喊了一声。
未及女人停下来,苏正已经轻身来至她面前。
然,刚刚站稳,他就屈膝跪下。
“苏正对昕王妃的大恩大德感激不尽!”
女人吓了一跳,赶忙把他扶起来,“快别这样,快起来!”
男人被搀扶起身之后,眼圈微微发红。
“王爷一连数日不吃不喝,眼看就要……幸好有了昕王妃的一席话,王爷现在要吃东西了,这下总算是有救了……”苏正十分激动,说话都有点颠三倒四了。
“我说的是真的,并无虚言。”乔若惜正色以对。
管家听了,愕然张口,“难道,不是您编排出来的吗?我以为您为了让王爷好好活下去,所以……”
“不是!”女人继续迈步前行,“原本我一直在想,是否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他。可今天你去乔府,说他已然快入膏肓,我这才犹豫着前来。总不能为了他冷遇我,就眼看着他丢了性命吧?”
苏正蓦然心生佩服之情,“昕王妃,您真是菩萨心肠!想来王爷总有一天能够明了您的心思。”
女人苦笑一声,“他其实早就明了了吧?只是,不愿意回应便是了!”
管家便哑口无言了。
“你快点给王爷准备吃的去吧,我回房去歇息。”说完,女人加快了步子。
经了提醒,苏正赶忙奔往厨房。
且不管王爷将来到底会跟哪个女人相伴终生,当下最紧要的是保住性命。
——————蛐蛐分割线——————
过了玉阔国与夏国的边境,不仅再也看不到积雪,就连花草树木都郁郁葱葱了。
“这里是春天。”晌午时分,贝傲霜把马车停下来,隔着窗子,对车上的女子说道。
一路上,鱼薇音时不时地撩开窗帘向外望,自然知道外面的风景。
“是啊,春天……”她喃喃着起身。
这春天,不仅是季节,也是心境吧!
男人照例搂着她的柳腰,抱她下了马车,随后手指未做任何停留,就松开了她。
“从现在开始,我们可以不必时时刻刻担惊受怕了!喜欢哪个地方,就在哪儿多留一会。如果不想走了,就住下来。”他已经想明白了,没有必要到皇宫里去找怜月安顿女子。
从玉阔国逃亡的一路上,他已经在黑钱庄陆陆续续把一半银票兑成了夏国通用的现银,加起来足够他们两个好好生活一辈子了。
其实,他主要是担心怜月那个性子会瞒不住南铮。
一旦南铮知道女子来了夏国,想来麻烦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