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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嫣从丽妃那里惹来的满腹委屈和愤怒,全都施加在了宫人们身上。
她宫里的人,从婆子到婢女再到太监,一律受罚,堪称连坐。
被惩罚得最厉害的就是周婆子,她的肥脸被五个太监轮。流抽。打。
起先,小太监碍于平日里受了周婆子的照顾,不好意思下死手。
苏妃察觉之后,责令周婆子反过来打太监们。
那周婆子一向是惟主子命令是从,蒲扇大的巴掌扇在了太监们细皮嫩肉的脸颊上,疼的可不只是皮肤,还有他们之前的怜悯之心。
随后,苏妃再让太监们对周婆子下手,那可就真是用尽全力了。
百八十个巴掌过后,周婆子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
而其他宫人的责罚无非是彼此之间扇耳光,要让主子听见响声,否则便要让手力最大的太监重新执刑,且数量加倍。
遂,第二天,乃至于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玉华宫里的人个个面目全非。
可即便如此,苏雪嫣还是不解气。
直到有宫人打听出那天皇上并未召。幸丽妃,她的火气才算是消褪了许多。
经过这件事,她对丽妃的狡诈多了几分防备。
于是,早就交代给周婆子的那件事便抓得没那么紧了,转而把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对付新妃上。
一个丽妃已经如此耗费心神,再加上雅妃和娴妃,未来的日子可有的斗了!
不过,女人并不觉得烦躁。
宫里呆久了,日复一日地闲逸,让人觉得好生无趣。
多了几个女人可以消遣,凭什么不享受其中呢!
丽妃,可以算作她的一个对手!
至于另外两个,需要过招之后才能知道其分量几何。
她要让那三个女人逐个倒在她的面前,就算不死,也要让皇上不再宠。幸她们!
第一个要处置的是谁呢?
丽妃?
不!
她虽然可恶,却不算是首当其冲的敌人。
首先要对付的,是三人之中第一个蒙得圣宠的人。
至少,不能让她得了第一滴雨露就怀了皇上的孩子。
不对,是要让她们三个的每一次承。恩都没有怀上孩子的可能!
这件事情上,还得倚靠心思歹毒的周婆子。
当肥硕的婆子收到主子的指令,便把进宫之后经历过的全部委屈都发泄在了这个任务上。
恶毒如她,当年贪心、色。心一并肆虐,害了丈夫、情。人和孩子,如今又为虎作伥,把宫里搅得个昏天黑地!
☆、世外醉心⑧
大雪连下数日,进山的路全部封死。
三棺山俨然变成了白色的硕大棺椁,只有山坳里的玄清庵,因了频繁的清扫,露出些微的深色。
差不多每一天,鱼薇音和寻瑜同坐在祖义房间的桌子旁,帮庵里抄写经文。
大雪封山之后,进出的道路堵得严严实实,出山采买用度就成了最艰难的事情。
为了节省火炭,她们俩便和庵内的尼姑们一样,白天自己的房间从来不生火。
即便是晚上燃了火炉,也是在睡前只烧一炉炭,有时候不到半夜,炭火便燃尽,屋子里气温骤降,冷风瑟瑟铫。
幸而棉被够厚,蜷缩在榻上,也还过得去。
可大白天的就不能一直躺在被子里了。
遂,她们便到祖义的屋子里取暖。
——他的伤势还没有痊愈,是不可以挨冻的,需要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燃着炉火。
闲来无事,鱼薇音就从慈心住持那里拿来笔墨纸砚和经书,和寻瑜一起帮忙抄写。
她自知字迹不太漂亮,就写得很慢,力求工整。
倒是寻瑜,写出来的字相当苍劲有力,一笔一划之间均可窥见昔日练字是多么的刻苦。
祖义已经能够下地走动两步,但伤腿使不上力气,总归是跛的。
鱼薇音就劝他,现在尚未痊愈,等彻底好了,自然健步如飞。
祖义没有再把担忧写在脸上,只在内心独自煎熬,不希望变成走路颠簸的废人。
为了练习走路姿势,他经常下床,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有时是为炉子添一块炭,有时是给两个姑娘加一杯热茶。
总之,没有闲着的时候。
为此,做妹妹的总说他。
“哥,你让我省省心好不好?你还没有痊愈呢,若是走来走去累着了,落下后遗症,还不得让我牵挂你一辈子?”
“哥,你再不听话,我就不吃饭了,反正将来也会被你拖累死……”
“哥,能不能乖一点?你这么可恶,真不像是我的哥哥……”
每当这个时候,寻瑜写字的手就会放慢速度,静静地倾听女子说话。
而祖义,通常都是笑笑,并不反驳,也不解释。
遂,偌大的房间里,往往只听见鱼姑娘一个人的声音。
原以为平静又安逸的日子可以一直这么过下去,然而,一个意外却发生了。
一早上,鱼薇音出门来扫雪。
昨晚又下了一场大雪,院子里的积雪足能没过小腿。
许是前一晚抄写经文,睡得比较晚,寻瑜并未起床。
女子独自清扫,一个时辰过去,累得快要直不起腰来。
休息之际,瞄了一眼俏儿的房门。
这丫头每天猫在自己房间里,和伤员祖义一样,十二时辰燃着火炉。
之前的几场大雪,她都躲在屋子里不肯出来帮忙除雪。
有一次,女子实在气不过,直接冲进婢女房间,扯她出去干活。
孰料,她却可怜兮兮地说自己来了月。信,是不能劳累的。
没有办法,鱼薇音只能放过她。
算算离那次已经过了十来天,想来俏儿那真真假假的月信应该“走”了,便去她房间喊她出来。
轻敲房门,没有回应。
另外两人还在睡着,女子怕喊醒他们,又不能大声说话,只有放弃。
然,还是有点不甘心。
转身离开之前,用力推了房门一下。
没想到,门板竟然被推开了。
怔了怔,女子往前凑近,透过门缝看向屋内。
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
又迟疑了一刻,一闪身,从门缝挤了进去。
屋子里很冷,几乎跟外面没有分别。
鱼薇音呵着双手,揉搓着冰凉的手指,往榻边走着。
榻上乱糟糟地堆着被子,好似有人躺在里面。
站在榻边,女子的脸孔绷了起来,“俏儿,别睡了,出去跟我扫雪。”
她就不明白了,这婢女早睡晚起,竟然不觉得腻,还能够睡得着。
一个大闲人,哪儿来那么多的觉呢!
话音落地好一会,也没见床上的人有所反应。
这就让鱼薇音气不打一处来!
“我跟你说过,甭管你将来要坐在多么高的位子上,你现在的身份还是婢女。虽然不用伺候谁,但至少你得为大家分担一点劳动吧?人家寻瑜从住到后院开始,每天都忙忙碌碌的,你怎么好意思频频偷懒?”抱着手臂数落,强压着怒火。
即便如此,榻上的人还是没有反应。
“俏儿,你别太过分了啊!信不信我……”一边说,一边去扯婢女的被子。
然,被子被掀开的那一刻,未出口的话便被咽了下去,——俏儿根本就没有在榻上。
被子下面,摆放的是一只枕头,这就使得刚刚看起来鼓鼓囊囊的,好似下面躺了一个人。
鱼薇音的怒火瞬间就消失殆尽。
这太不寻常了!
不待他想,她疾风骤雨一般冲出门去,把各个空置的房间搜寻个遍,还是没能寻到俏儿的踪影。
甚至连院子里堆放煤炭的小棚子都翻了一遍,仍然无所收获。
搜寻无果,女子又回到了俏儿的房间。
进门之后,她环视四周,冷冷清清的,不像上一次进房时那般温暖舒适。
俏儿很会伺候主子,也是个很会自我享受的人。
她不可能容忍自己的房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在榻边站了一会,女子走向了火炉。
炉子冷冰冰的,里面的灰烬没有一点温度。
按照炭火燃烧的时间来看,至少在子夜时分,俏儿就不在这个房间里了。
若是她在,会在那个时间段给炉子添炭,否则炭火就要熄灭。
而上一次添炭的时间应该是晚饭前。
去中院取晚饭的时候,她们还在月亮门那里擦身而过来着。
如此说来,俏儿是在晚饭后到子夜这段时间出的房间。
天已经黑了,而且外面还飘着雪花,夜里温度很低,她会去哪儿呢?
是跟宫里派来的人接头吗?
可整个三棺山已经被大雪笼罩,进出玄清庵的道路全都堵死,庵里的人出不去,自然,山外的人也进不来。
那么,她到底出去找谁了呢?
解不开疑问,女子便走出门去。
这时,寻瑜已经在扫雪了。
她没有跟紫衣女说话,而是直奔角门,查看门上铁锁是否锁闭。
没想到,锁头竟然是锁着的。
也就是说,俏儿不可能由角门出去。
因为每到天黑之后,中院和前院的大门都要上锁,所以她更没有可能从那两道门出庵。
这就让鱼薇音更加费解。
怎么?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这时候,寻瑜见她站在角门边发怔,便好心走过来,轻轻触了触她的手臂。
女子下意识望向淡紫色的面具,脸上依旧茫然的神情。
“你怎么了?”寻瑜用手势问道。
“没什么……”鱼姑娘摇摇头,却没有把疑惑说给寻瑜听。
不是想保密什么的,而是不想让对方知道这么诡异的事情。
都是姑娘家,胆子没那么大,万一寻瑜得知了这件蹊跷事,一定会心里不安的。
“是不是这几天太累了?你快点去侍卫长的房间暖和一下吧,我自己扫雪就行了!”寻瑜又比划着“说”道。
女子摇摇头,顾自去捡起一把扫帚,闷头扫着积雪。
两人合力忙和了一个时辰,总算是大致清理好了院落。
随后,寻瑜硬把鱼薇音推到祖义房间去歇息,她自己端了早餐回来,把兄妹俩的留下,又端着自己那份回了房间去吃。
吃饭的时候,祖义把妹妹的失魂落魄看在了眼底。
“告诉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吃完饭,放下筷子,男人黯然问道。
他的腿伤迟迟不好,总认为自己是累赘,拖累了女子。
若是换做身体康健的时候,想来她一定什么都肯主动告诉他,而不必担心会让伤病中的他烦扰。
鱼薇音听了哥哥的问话,为难了一霎,忍不住说出了俏儿的事情。
“没有脚印吗?”祖义第一个想到的是足迹。
女子摇摇头,“没有。昨夜下了一晚上雪,把所有的痕迹都掩盖了……”
她一早就在扫雪,若是有可疑的脚印,早就发现了。
刚出房门,放眼望去,满目都是平整的雪面,连飞鸟的爪印都没有。
“角门是从里面锁着的吗?”男人再问。
女子点头,“是的。我去看了,锁得好好的。”
“都谁有钥匙?”
“始终就一把钥匙,一直挂在月亮门下的铁钉子上……”
“也就是说,任何人都可以打开角门,对吗?”
“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俏儿怎么会出门之后,又从院内把角门锁上呢?”
“傻丫头!你想没想过,她是从角门走出去的,却再没有从角门走回来。”
“什么意思?”女子有点恍惚。
“哥的意思是,她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