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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卡,我不明白。你之前不是说你要自由吗?因为自由,你才会背叛黑特尔,背叛其他宿主,独自一人找到我来帮你寻找花妖之泪。可是……释放祖神才是最好的办法吧?释放祖神,你们所有人就能自由,就能重新变为古精灵,恢复往日的强盛,正如你刚才所说……可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选择背叛?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释放祖神?反到要去找什么花妖之泪来和黑特尔谈判。我不明白,也无法明白,你到底……想干什么。”
安吉静静地注视着他,注视这个沉稳默然的男子,希望能从他的眼神里抓住点什么。可是,西卡只是淡淡地望着前方,像是沉浸在一段哀愁的往事里一般,目光忧郁,慢慢地离散开了……
“因为……复仇者们并不想要我们自由,因为他们只是在利用我们而已,因为我们被骗了,祖神根本就回不来,永远也无法回来……”
“什么?!这……”
安吉一惊,跟着想要问什么。可是西卡缓缓扬了扬手,示意她安静,听自己慢慢说下去。
“你知道,奥拉夫皇室一直很满意我们这种妖奴,这种强大到足以媲美甚至于超越魔法师的妖奴。他们一直把我们当作秘密武器,深藏于黑暗之中,用以完成一些皇室里隐秘、危险、又不可告人的任务。所以直到今天,外界有关于宿主的信息仍然很少,甚至于有很多人并不知道我们的存在。即使是在琉璃岛,也只有少一部分人见过我们,知道我们的事……”
他苦笑了两下,然后稍作停顿,继续说下去。
“只不过……宿主可不是那些软弱的萤,不会那样死心塌地的为任何人卖命。也只有为了祖神,为了族群的复兴,我们才能够这样忍辱负重的苟且而活。所以奥拉夫就抓住了这一点,始终利用释放祖神来作为筹码,逼迫我们效命,以至于……当泰勒尔的法器、那个封印着祖神们身体的囚笼坠入黑暗世界消失时,他们没有、也不敢告诉我们,因为那将意味着宿主们的彻底背离。”
“消失?”安吉大吃一惊,“那件法器消失了?!”
“啊……没错。在群山之战结束后不久就被大祭士扔进黑暗世界了,再也找不回来,以绝后患嘛,呵呵呵……可是对此,琉璃岛却是只字未提,从一开始结盟就骗了我们,一直让我们盲目地卖命,变成了宿主,过了700年……”
他轻轻地笑着,已经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不过安吉却能感觉到,那种绝望的、冰冷的失望。
“所以,即使现在杀了你也没用。就算杀了你,元魂也回不到身体里面去,我们的祖神们始终是无法再回来了,很遗憾呐……”
西卡说着又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但是很可惜,对于这一点其他人都不信呐。所有人都不愿意相信希望是破灭的,他们更愿意相信这个梦,这个杀了你就能自由的梦。而且……我的信息还是从另一个王子口里得知的——泽金殿下,那个失势的皇子——大家都认为这只是皇室内部争斗中最常见的计谋而已,根本不足为信。所以,当那天那个新来的小家伙发现你时,所有的宿主都乐坏了。况且,现在也得到了皇室的批复,大家都在蓄势待发地等你出现,等着向你进攻呢。”
西卡浅浅地笑了,那双深黑色的眼眸里微光闪闪,流露着一种复杂却又惋惜的眼神。安吉怔怔的望着他,半晌不曾说话。然后,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垂下眼帘,凝视自己妖奴印记下若隐若现的另一个青色印记,穹龙的印记……
“那么……我们现在的唯一办法就是找到花妖之泪,迫使黑特尔接受你的条件,释放所有宿主,并且……说出泰勒尔法器的真相,以使我脱离危险?”
“没错,完全正确。”
“可你怎么能肯定,那个花妖之泪就能迫使复仇者释放所有的宿主,它……有那么大的价值吗?”
“有,绝对有。现在能找来花妖之泪的话,即使让他们奉送半个世界也会愿意吧,呵呵呵……”
他轻轻地笑着,若有所思。
“这……怎么会?”
“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快一点了,利用噬灵的能力让花妖的记忆在这个梦境里重现,找出花妖之泪的下落。好了,现在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了,没有什么顾虑了吧?我知道,对你有所隐瞒是不好的,说不定你还在怀疑我是另有所图呢,呵呵呵……不过,安吉,你知道了也就意味着他们知道,并且……他们会想办法突破禁锢,获得自由的。”
“他们?”安吉有些茫然,“他们……指的是……”
“祖神,魇兽,十一个元魂的碎片,就在你的身体里。”
西卡一字一顿地说着,眼中闪现了异样的光。
什么?!
他们!!
安吉听完不觉浑身一震,心中的某个地方也开始紧缩了起来。她忽然感觉身体冰凉,一种深深的压抑感猛地摄住了她,就如深水中溺水一般,令人无法呼吸。
你知道的事他们也知道,他们会想办法突破禁锢,获得自由的……
难道……难道说……
“所以……这就是我一开始不想告诉你的原因,也是你为什么没有那些祖神们记忆的原因。安吉,你并不是没有那些记忆,你只是……被抑制了。那些封印魔法会自然地抑制一些记忆,因为它们会唤起祖神们的意识。越是重要的事就越危险,越关键的事就越能唤起他们的活力。我想这一点你其实已经体会到了——你不是说手臂上受的伤一直没有痊愈吗?偶尔会有麻痹感,不能自已。而实际上,不是那是伤口的原因,而是你已经激活十一个印记,你身体里的那十一个元魂碎片正在尝试着……挣脱。”
挣……脱?
安吉的心又抖了一下,之前手臂上受的伤也似乎痛了起来,不过不是真的痛,而是一种近似于恐惧产生的抽搐……
“其实,并不只有你是这样,所有的容器都是如此,而这也是我们很难找到他们的原因之一——因为那些元魂的盲目挣扎,容器们总会置身于危险之中,导致生命的过早逝去,甚至于连宿主来不及找到他们,掏出心脏,释放元魂啊,呵呵呵……啊,你也别太担心了,小姑娘,我不是给了你一副药方吗?有没有配出来啊?”
“药方?”安吉一愣,缓缓动了动发干的嘴,“你是说……那副配出来很像生血凝的药剂吗?”
“嗯,没错,就是它。我可是为你刻意去找的哦,花了不少时间呢,呵呵……”
他微笑着走近了安吉,然后扶着她的肩膀,好像是怕她太过于害怕一般的轻轻拍了两下。
“那是可以抑制古老魔力的药方,以防万一,呵呵……如果有一天,我们可敬的祖神们在你的体内太过于烦躁了,让你活动不自由,我想你可以试着喝一些的。通过抑制魔力来抑制他们的躁动,这样你就会好受很多的,安吉。”
西卡尽量轻快地说着话,想要调剂一下骤然紧张的气氛,宽慰安吉。然后他又温和地笑着,将安吉扶到了座椅旁坐下,轻声低头说着话。
“嗯,坏消息都讲完了,来点好消息吧。虽然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但是你拥有十一个祖神的印记,十一个哦!会很强大的,安吉。这在容器的历史上也很罕见呀,曾经死去的那四个容器也只有一部分而已,从未有人显示出所有的印记来,而这便表明,在你身体内的元魂碎片足够强大,强大到每一个都能显出痕迹了。所以,那一天瑟文看见你时惊异万分呀。那个小家伙,兴冲冲地跑回来说看见怪物了——他才刚来不久,很多事还不懂呢——而莫妮卡听了之后很高兴,马上就报告黑特尔了。她是冥猫族的首领,精明又难缠的女人,当即就认定你是容器了。不过对此,泽阿刻倒是坚决不信的——而这,也就是我们的第二个好消息了,呵呵呵……因为最近琉璃岛同隐都的战事激烈,有人发现我们的存在,打算想办法抓住一些宿主呢。泽阿刻就因此断定你只是隐都的一个诱饵,用来抓捕我们的。唔……那个毛利毛躁的家伙疑心挺重,也很喜欢跟黑特尔作对。正好,我们可以从他身上下手了,拖延其他人的进度。毕竟……他是目蝶首领啊,可以指挥整个目蝶族呢,闹起事来还是够让黑特尔头疼的了,呵呵呵……嗯?安吉,你还好吧,很不舒服吗?”
他忽然发现安吉的脸色很不好,就像一张白纸一样,丝毫没有血色。听到他的话,安吉连忙摇了摇头,在嘴角轻轻拉出一道笑容,说:“我很好,没事……”
西卡静静地看着她,看着那张精致的脸庞上写满了“茫然”,“无助”,而不是“没事”。他轻轻耸了耸肩,有些无奈地对安吉抱歉道:“噢……对不起,我刚刚为你展现了一个巨大而可憎的噩梦。你还只是一个孩子,如果可以,我倒希望能更简单的解决此事……”
“不,西卡,我不是孩子。从我拥有这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开始,我就再没有资格去扮演一个孩子了。”
她突然转过了头,用一种复杂深沉的眼神望着西卡。那嗓音,低沉得不像是她的声音,坚定却令人感伤……
西卡定定地看了她一阵子,然后一垂首,哑然失笑起来。他低低地笑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走到安吉的对面站定了。
“好的,那么从现在起,我就要和伟大的祖神合作了——一些破碎的,但却很强大的祖神元魂,呵呵呵——噢,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提升你对噬灵能力的运用呢,你现在还只能看到上一个容器的记忆,太慢了。噬灵是善于驾驭梦境和灵魂的魇兽,可以利用梦境唤醒过去的记忆,也可以利用它去杀人,呵呵……不过现在不需要你去杀谁,只要好好地复现梦境就行,花妖本尊的记忆都在你体内呢,呵呵……而至于其他祖神的能力嘛……顺其自然就好了。不要用得过多,唤醒他们的意识就不麻烦了。好了,从现在起你要更认真地练习,必须尽快在这个梦境里重现花妖的记忆,那些已被封存的记忆……不过小心点,我们只需要找到花妖之泪而已,尽量少碰群山之战时的记忆,尤其是那些愤怒的记忆,记住了吗?”
“啊,当然,没问题!”
她莞尔一笑,露着阳光般的笑容,一扫刚才的阴沉和低迷。
“没问题?呵呵……还是我先带你几天好啦。要是被困在这个世界里,想要出来就不容易了。”
西卡说着开始慢慢走了起来,然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看着安吉严肃地说了起来。
“安吉,还记得我第一次叮嘱你的话吗?”
“啊?噢,记得……不要进入臆空间,不能给任何人看到身上的印记,小心其他呼喊我的噬灵宿主。”
“很好……会通过梦境召唤的可不是我一个人,要是让他们突破了你的梦境,你的位置很可能会被暴露的,明白了吗?”
“嗯,明白。”
“那么,今天要先休息吗?已经在这里呆很久了吧……”
“不,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