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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凌琉玥望着满脸胡茬,守在身边的凌晗晟,微微一笑,抬手却是软绵无力。
“终于醒了?”凌晗晟面色不大好看,连姐姐也不愿叫,冷笑道:“当真是好本事,一月的路程,被你缩减了整整一般。怎得就还记得要吃?”
一听到军医说劳累过度,身体太虚,气不打一处来。
何况……
“不是没事么?”凌琉玥不慎在意的笑了笑,看着凌晗晟越来越寒凉的表情,心底‘咯噔’一下,莫不是她的身体真的出问题了?
摸了摸被颠簸痛的屁股,挤眉弄眼道:“我饿了。”
凌晗晟仿若未闻。
“真饿了,肚子阵阵抽痛呢。”凌琉玥为了赶路,都没能好好的吃上一顿饭,有的时候干脆一顿馒头解决。
凌晗晟冷笑道:“奇了,胃长肚子上了?”
凌琉玥一愣,觉得凌晗晟太不正常,肯定是她身体出事了,连忙问道:“我到底怎么了?”
凌晗晟倒是没有再讥笑,不过神色却是极为的古怪:“你……你当真不知?”目光若有似无的在她肚子上打转。
“我知道什么?”
“你有身孕了。”凌晗晟情绪忽而低落,不知是该气还是该喜。
怀孕?
这几个字对凌琉玥冲击太大,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军医说已经两个月了,脉象虚浮,有小产的征兆,你的体质太弱,不适合孕育他。”顿了顿了,凌晗晟有些不忍的别开头:“军医建议流掉。”
凌琉玥脑袋嗡嗡作响,大喜大悲也不过如此,刚刚得知小生命的到来,接下来却是判了死刑。
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哑声道:“若是留下呢?”
“一尸两命……”凌晗晟控制住发颤的双手,看着她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抱在怀里轻若棉絮,怎能孕育好一条小生命?
凌琉玥手指收紧,不禁有些后悔她的冲动,明明来时察觉到身体有些不适,被她刻意的忽略了。
三年前太医宣判她无法生育,她在心底潜意识的以为自己不能生,所以有些症状相似,她压根没有朝这一方面想。
“他呢?”凌琉玥心底一阵涩痛,真的保不住么?
凌晗晟望着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凌琉玥,半晌才轻轻开口道:“听到你来了,转身带着士兵去打仗。倒是比平时发了狠,收回了一座城池。”语气有着淡淡的讽刺。
“晟儿!”
凌晗晟见凌琉玥动了怒,连忙收敛了神色:“好端端的气什么?早知道你这么管用,早该带你来了。若是他知道他儿子没了,兴许能力挽狂澜,打退了大秦。”
凌琉玥怒目而视。
凌晗晟乖乖的闭了嘴,起身去张罗药膳。
凌琉玥毫无胃口,想到肚子里有了一团肉,逼迫自己吃了下去。不管如今什么情况,她都想留下孩子。
不就是身体虚么?她多吃些,将元气补回来,不就行了?
可看着雾气腾腾的药膳粥,凌琉玥被熏得眼眶发热,他不愿意见她,想到自己为了那可笑的梦境,不归一切的奔赴战场,得到的不过是一个笑话,还赔了孩子,心中忍不住生出了怨怼。
战场便是变幻莫测,夜里睡得深沉,军营受到突袭,兵器铮铮声刺耳,惊醒了凌琉玥,抚摸着小腹,生生克制住杀出去的冲动。只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匕首,警惕的听着动静。
不过片刻,凌晗晟拿着滴血的狼牙棒走来,看到凌琉玥没事,提着的心落了下来。
“姐,我送你会落日城。”不过半个小时的路程,比营地安全。
凌琉玥想到自己来此的目地,缓缓的摇头,走了她来边关作甚?不就吓跑了一趟。
“没有见到战冀北,我不会走。”凌琉玥听到外面的兵器交融声渐渐平息,附耳对凌晗晟嘀咕了几句,示意他出去。
凌晗晟嘴角抽了抽,真够狠!
却不敢忤逆了家姐,策马去林子里战冀北扎营的地方,看着他立在树梢上,看着军营的方向,嗤笑道:“望眼欲穿,也看不到佳人啊。”
若不是凌琉玥出的主意,他都不打算将凌琉玥怀孕的事告诉战冀北。
“军营那边情况如何?”战冀北并没有回头,冷硬的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温和。
“唔——将士都挺好。”凌晗晟装疯卖傻,就是不愿透露凌琉玥的情况。担心就去看啊,既然要放弃,为何又要背地里关注?
“她呢?”良久,战冀北轻叹了口气,适才问道。
“没什么不好的,听说长途跋涉,累得整个人脱了形,不仔细瞧都认不出来。如今醒了,一天能吃五顿。”凌晗晟在战冀北松口气的时候,冷不防的说道:“吐六次。”
战冀北的脸倏然紧绷,吃五餐吐六次,岂不是什么都没吃?
见他如此,凌晗晟心底奇异的痛快了些,嘴角微扬,露出一抹阴笑,一本正经的说道:“军医说她肚子里长了一团肉,若是不割掉,会有性命之忧。”
话落,一道残影掠过,树梢上空无一人。
战冀北在听到有性命之忧,便是忍不住了,几个起落,便到了军营,摸索到他的营帐内,便看到床榻上微微隆起一团。不由得放轻了脚步,缓缓的靠近床边,凝视着床上的人,重重叹息一声:你为何要追来?
伸出手,想要将被子拉下来,好好瞧上她一眼,解解馋。却在碰到的瞬间,收回了手,转身就往外走。
“别走——”凌琉玥不知何时醒来,眼疾手快的抓住战冀北的战甲。
战冀北克制的攥紧了拳头,回头看她一眼,全身缩在被子里,露出巴掌大的脸蛋,乌黑的长发,一双凤眼氤氲着雾水,可怜兮兮的仿若一只仓鼠。
心底不可谓不震动,这是她第一次在他跟前服软。
“我只是去询问军医你的情况。”战冀北压下心底排江倒海的复杂情绪,平静无澜的回答。
“别走!”凌琉玥仿若未闻,固执的再一次说道。
“我等下便回来……”
“别走。”
战冀北沉默了半晌,看着软软的手指骨抓着战甲泛白,心中一软,终是抵不住凌琉玥的柔情攻势,乖乖的弃械投降。
对于先前的事,两人心照不宣的只字未提,凌琉玥难得主动小鸟依人的偎近战冀北的怀中,汲取着他的温暖,觉得边关也不是那么的寒冷。
战冀北也舍不得破坏这来之不易的温馨时刻,粗砺的大掌盖在她的肚子上,柔软的触觉让他有些心猿意马,可想到凌晗晟的话,暗暗心惊,动作愈发的轻柔:“疼么?”
这几日的修养,凌琉玥的气色好了些许,小腹也不阵阵抽疼,无事人一般。可听到他低沉暗哑的嗓音,鼻头酸酸涩涩,禁忍不住想要落泪,暗骂自己琼瑶了一把。“早不疼了。”
战冀北心底愧疚泛滥成灾,她需要的时候,他每次都不在她身边。
“以后……我都不会离开你。”战冀北拂掉她眼睫上垂挂着的泪珠,抱着她的手愈发的收紧,仿佛一松手,她就会不见了。
凌琉玥满心欣慰,对男人当真是要怀柔政策。于是,更加温柔似水,手臂紧紧的攀着他的脖子,轻声道:“我还以为你要与我老死不相往来。”
心底却是乱肉麻的抖鸡皮疙瘩,不想她也矫情了一把。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可战冀北偏生还就吃这一套了,怜惜不已,暗自悔恨的恨不得扇自己几大耳刮子:“是我的不是,身子虚得好好养着。边关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不利于你养病,我明日护送你去落日城。”
凌琉玥心领了他的好意,却不打算离开:“我既然来了,断然不能离开。若是呆在落日城,何不直接回京养着?”
战冀北轻咳了一声道:“这不同。”
“怎么不同了?”凌琉玥想的很简单,她来便是帮他们来着,遣走了不白瞎了她折进去的孩子?
心里思量着,要不要告诉战冀北她怀孕的事。军医那边她已经封口,一般情况下,瞒不过战冀北的耳目。可这些人都知道凌琉玥在战冀北心中的地位,听了凌琉玥的说词,都默认了。
这个时候不是儿女情长的时机,若知凌琉玥的孩子无法保住,断然会乱了战冀北的心。
想到此,凌琉玥眼底闪过深思,若是留下,时日长久也会发现,不如趁势……
“也好,我暂时去落日城养着,待身子好些了,再来。”
战冀北抱进了她,手不安份的钻进她内杉,摸了摸肚子,本想着让她舒服些,却摸着自己有了兴致,呼吸粗重的呢喃:“凌儿……”
凌琉玥一惊,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战冀北猛然惊醒,顾自强压下体内的躁动,在她身上蹭了蹭,淡定道:“睡觉!”
昏昏沉沉间,凌琉玥觉得身畔一凉,伸手下意识的一抓,握在指间的不过一把空气。微微睁开沉重的眼皮,却是再也睡不着。
天际快亮了,适才沉沉的睡了去。再次醒来,躺在柔软的马车内,看着身边的红藻,眼睛一亮:“你赶来了?”
红藻眼眶红肿,显然是哭过的。“主子,属下该死,不知您身子……”
“好了!”凌琉玥最不耐烦这些客套话,抚摸着小腹道:“他知道么?”
红藻摇摇头:“战王连夜上战场杀敌,与大秦在葫芦谷交战。”
凌琉玥落下心来,当务之急,她是要好好护住腹中的孩儿。却不知,这一别,竟又是匆匆半年。
春去秋来,凌琉玥只从姬玉和凌晗晟的信件中得知战况,最开始的半年里,战冀北连连失守,退到了易守难攻的淮城,与容岩暗自联手,将一路扎营占城的大秦二十万兵马前后包抄,困死在城里。斩杀将帅,服从者归顺,不服者便坑杀,雷霆手段。
之后,便势若破竹,连连夺回失守的城池,占下大秦一路北上至帝京的十二座城池。趁此乱世,大秦藩王夺权,打着清君侧的旗号逼宫,战冀北暗地相助,藩王成功登位,与大越签订百年友好条约。并,出兵对抗大宋。
局势逆转,从三国围攻大越,到最后三国攻打大宋。
大宋在被夺三座城池后,见大势已去,立即投降,几国会晤洽谈和平条款。
耗时将近一年结束战争,各国都损失惨重,其中莫过于大秦。
战冀北在鸣金收兵后,马不停蹄的赶着去见他的小女人,待赶到落日城的落脚地,却是人去楼空,询问了左邻右舍,适才知道他们去了京都。
战冀北几夜未曾合眼,休息了一日,早早的赴京而去。
此刻满心激动的他,不知京城有个重大炮弹等候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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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
郡主府小小的院落里,传来阵阵嬉笑诱哄声。
“乖——叫爹、爹。”一袭妖冶红衣的容岩,双腿交叠,将襁褓的小婴儿搁置在腿上,手中拿着一片羽毛,轻轻的瘙痒着小婴儿的鼻子。
“哈啾——”几个月大的小婴儿紧握着粉拳,张开无齿的小嘴,不断的‘挣扎’。
“哎。”容岩无耻的应道,权当孩子那喷嚏声是在唤他。手上动作不停,兴致高昂的继续逗弄:“来,再叫一声。”
被毒粉毒住的百里雪衣,嘴角抽动,看着可怜兮兮的小婴儿,袖摆微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