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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听出府中入不敷出,这老虔婆还要将郡主卖给战王呢。”
一言一语,全都激起了民愤,打砸的更汹涌。老夫人抱头缩成一团,倒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叫唤。
而藏在人群中的阮箐,看到情况与想象相反,脸色一变,愤恨的转身想要离开。可人群突然骚动起来,不知是谁推了阮箐一把,阮箐一个趔趄,倒在地上,一人一脚的踩在地上爬不起来。
等人蜂拥而去时,阮箐早已被踩成了肉泥,只剩下声音微弱呻吟的老夫人。
“大人,这怎么办?”侍卫看着踩成肉饼的人和动弹不得的老夫人,满脸的为难,若不是动静太大,维持治安,百姓散了,兴许这老妇人会被生生砸死。
肖虎满目阴霾,他便是当初战冀北提拔的御林军统领,如今已经代替了缪渊,掌管锦衣卫。
“送回侯府!”
侍卫应声,不知轻重的拖着老夫人起身,‘咔嚓’一声,老夫人手骨脱臼,痛的老夫人尖叫一声,吓得侍卫一个松手,老夫人噗通倒在地上,装的两眼翻白,直接昏厥了过去。
——
凌琉玥看着一袭明黄锦袍的北冥夜,不予理会,自顾的修剪指甲。
“你不感谢朕帮了你一个大忙?你没瞧见,当时老虔婆以为朕要抄家时,吓得不成人样。”北冥夜得意洋洋,将手摆在凌琉玥眼前:“顺道给朕修剪一下。”
咻——
北冥夜猛地缩回手,‘咚’的一声,一把尖利的匕首插在他之前放手的位置,入木三分。
“你这女人真狠,小心朕灭你九族。”北冥夜感觉手脚冰凉,若他慢一秒,手便剁了。
“先把你自己给宰了。”她现在可算得上是公主的姐姐。
“朕已经在早朝提议了选秀事宜,他们还是沉得住气,并没有任何动作。”北冥夜担忧已经打草惊蛇了,那些人或许看出了他们的计划。
“等!”凌琉玥冷笑,他们兴许是以为北冥夜虚张声势,试探一二:“明日你便让人递交三品大臣以上的官宦之女的画像!”她就不信太傅不慌!
“那你可得感谢朕。”
“你把这宅子收回去。”凌琉玥眼皮子不掀一下。
“你!”北冥夜气的直瞪眼,她想要自己抄了侯府,这不是求他办事?怎得一副命令的口吻?
“哼,解决了那些糟心事,朕便将选上来的秀女全都塞进战王府!”北冥夜脸色铁青的离开,突然觉得他这皇帝做的真窝囊。
凌琉玥不以为意,修磨好指甲,左右看了一下,突然看到床榻上的人,怔愣一下:“你怎么过来了?”
“明日要与凌寒远比试,便想着来看你一下。”战冀北慵懒的侧身,直勾勾的注视着凌琉玥,大手一捞,便将走进的她捞进怀中,闷声道:“你真的不打算要我了?”北冥夜要挟她说塞女人给自己,她怎么没将北冥夜揍一顿?心底忽而对她冷淡的态度不安起来。难道他在大秦有做让她不悦的事情么?
第六十八章 大结局
凌琉玥微微一愣,不要他?她什么时候要过他了?
似乎看出了凌琉玥的心思,战冀北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你难道打算光吃不认账?”
“我以为咱们只是各取所需,生理需要。”凌琉玥脸一黑,愈发的没皮没脸了?“而且,是你强塞给我。”
“你可以不吃!”战冀北胡搅蛮缠,打算学以往那般无赖,奢求着她能消消气。
“……把你剪了么?”凌琉玥觉得他无理取闹,揉了揉眉心,淡漠的说道:“战冀北,你觉得咱两这样有意思么?”
她累了,她不知道她以前点燃的热情,是否已经耗尽。
“凌儿,我们为何不能在一起?你心中有我,我亦是有你,何苦彼此折磨?娜拉虽说我与她有过名头上的称谓,可并没有夫妻之实,从未碰过她,甚至于牵手。”战冀北想不明白,他并未触犯到她的底线,为何就不能原谅他?想到这该死的插曲,他就恨不得将娜拉拖出来鞭尸!
可那又能如何?事情到底是发生了,只怪他太过无能,才会酿成这样的后果。
“战冀北,我们之间有三年的空窗期,我不知道对你的感觉,是否依旧如初。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慎重,否则盲目的在一起,难保以后两人会更加的痛苦、后悔。”凌琉玥不想要两个人闹到那种地步收场。她承认对他有感觉,可太过平淡,激不起波澜,只是如同一颗石子扔在水里晃荡的涟漪。
若是她没有弄清楚自己的感情,与他在一起,即使将来两人感情不在,她宁愿相互一辈子的折磨下去,也不会放他离开。若他到时候找到心头之好,她一定会杀了他!
所以,这一段时间,她没有去找他,给他和自己一个空间,摸清楚自己的心思。
“可你对北冥夜说的话,做不得数?”战冀北收紧了抱着她的手,仿若这样,心底才会踏实一些。可想到她的话,情绪瞬间低落到谷底。
想到母后昨夜的话,眼底闪过幽光,翻身将猝不及防的凌琉玥压在身下。
“你干什么?”凌琉玥一惊,下意识的抱着他的肩膀,圆瞪着他的眼睛似要喷出火来。
“凌儿,你都将近十八了,再不出阁,便是老姑娘了。我们两个都是相熟识的人,在一起生活,有何不好?”战冀北嘴角微微上扬,略带着一丝调笑。
凌琉玥嘴角一抽,她如今十八都不到。在21世纪,都未成年,现在他居然敢说她老!
“你说什么?”凌琉玥沉着脸,凶恶的瞪着战冀北:“我就算老,也不至于上赶着做人继室!”
“你问问当今天下,谁不是说本王还未成亲?你怎得就变成继室了?”战冀北埋首在她脖子里,闷声道:“是我急了,我这面皮太老了,都没人要嫁给我。你便行行好,为民除害,收了我罢。”这会子当真是里子也给丢尽了。
凌琉玥冷笑一声:“这可不见得。”
“见得见得。”战冀北不依不饶道:“你不就是嫌弃我么?你若愿意嫁给我,便是不见得了。”
烈女怕郎缠——希望母妃说对了。
凌琉玥不耐烦的将他推开,沉着脸说道:“战冀北,你愈发的出息了!走,走,走,别来烦我。”心中却是不禁心痛,什么时候,他也舍弃了他的自尊,腆着脸上赶着讨好人?
战冀北愣愣的倒在床上,深深的看了眼凌琉玥,心知不能逼得太急,叹息道:“也罢,你先睡,明日我再来看你。”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凌琉玥吐看一口浊气,翻身便睡沉了去。
恍恍惚惚间,仿若感觉到有人在身后抱着她,想要睁开眼,眼皮却沉得睁不开,便也就深睡了去。
第二日,凌琉玥醒来,身畔仿佛残留着他的气味,抽了抽鼻子,也不大在意。
“主子,您起身了?属下熬了小米粥。”红藻言笑晏晏的端着食盒进来,将清淡的小米粥与两碟糕点配菜摆放到桌上。
转身伺候着凌琉玥更衣洗漱。
“换厨娘了?”凌琉玥轻轻嗅了一口,与往日吃的香气不同,少放了佐料,倒是多了几分米粥原本的清香。
红藻拿梳子的手一顿,灵巧的盘了发髻,笑道:“可不是,味道清淡不少,不似寻常那般,都是生姜味儿,口味浓重。”
凌琉玥但笑不语,老夫人约莫是特地叮嘱过厨房,那边才会苛刻,时常下点料,或是口味不尽人意。但是碍于她几年前的余威,不敢做得太过份。
大夫人被踩死,凌敬天只当丢人,办丧事还要花费不少的银钱,府中拮据的拿不出几个钱,都在变卖首饰度日。想到她是唆使老夫人的罪魁祸首,为了看热闹被踩死,当即命人抬着阮箐扔到了乱葬岗。
老夫人半死不活,寻大夫也要一笔不菲的医药费,气得凌敬天连带着凌若轩给赶出去了。
府中基本便没有几个主子,厨房那边自是不敢为难与她,膳食改进,也不多想。
“还不错。”凌琉玥浅尝了一口,漫不经心的评价,只是差了些许的火候。
“那主子便喝完。”红藻连忙为凌琉玥布菜。
刚刚歇下筷子,侯府的总管火急火燎的赶来,喘着粗气说道:“郡主、郡主,皇上命人来查封府邸了,侯爷请您过去。”心下着急,好端端的怎得要收回府邸,剥夺侯爷的爵位?
只希望他们瞧不上眼的郡主,能在皇上面前多说说好话,收回成命,否则他们一大家子人去哪?
“你去回了侯爷,我会立即搬出去,不用担心。”凌琉玥吩咐红藻他们去收拾包袱。
管家心一沉,立即跪在地上恳求道:“郡主,老奴求求您去与侯爷商谈,这府邸不能收啊。否则,百来口人都没有活路了!”
“府中本就入不敷出,就算不收回,也养不起一大家子人。”凌琉玥口气鄙薄,侯府早就大不如前,前生凌敬天与老夫人是极好面子之人,讲究排场,死活不愿意裁剪人员。若是将没必要的仆人发卖了,节省了开支,那些银两也能支撑一段时日,何至于沦落至此?
管家背脊发凉,这是不打算管了?
“可是……”管家不死心,打算劝说点什么。
凌琉玥挥手打断:“皇上金口玉言,圣旨岂能儿戏?”开玩笑,她让北冥夜收回,若是她去求情,北冥夜不得喷她一脸血?
这时,红藻已经简单的收拾了包袱。三年不曾入住,东西只有几样了,一行人并不搭理管家,径自出了府。
“玥儿,玥儿,你千万别丢下大伯不管啊——”
正要上马车之际,凌敬天拄着拐杖小跑着出来,连忙喊住凌琉玥,将所有的希望都托付在她的身上。
他将宝压在缪渊身上,缪渊倒台。他立即见风使舵,投注在北冥夜的身上,可惜北冥夜事成根本不管他死活,依旧是个闲职,明着升迁了,可实际却是降职,可有可无。
心底无比的后悔,当初一路支持战冀北到底,何至于落到这悲惨的地步?
“玥儿,你去和战王说说,他不会不管你的。”是了,府邸收回了,凌琉玥一样和他流浪街头。可目光看到眼前奢华的马车,微微一愣:“玥儿,你这是要去战王府么?”心里有些激动,看来凌琉玥还没有忘记她姓什么。
“我回自己的府邸。”凌琉玥淡漠的睨了眼颓废的凌敬天,眼底深邃无澜,这一切都是他们自找的!
将军府被灭,随是因为父亲在战场上宰杀了大秦先太后南宫琴的儿子,被南宫琴报复。若不是凌敬天和老夫人的龌龊心思,又怎么会那么的顺遂?
凌敬天脸上的笑容僵滞,难以置信,她说什么?
回自己的府邸?
开什么玩笑?
她一个女人能有什么自己的府邸?难道是撇下他们一大家子不管,投奔战王去了?
“月儿,你怎么能这般忘恩负义?大伯养育你将近十年,关键的时候,你就只顾自己享福,不管我们死活?”凌敬天满脸的凶恶,极为的愤懑。
“你想跟着我去?你这样子能给我干点什么粗活?我可不养废人。”凌琉玥神色淡淡,自顾的上了马车。红藻将帘子一甩,隔绝了令人生恶的嘴脸。
凌敬天怎么想怎么觉得这句话耳熟,恍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