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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斐不是说不限制她的自由吗。
于是她轻手轻脚的开门,走下楼,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几盏油照亮乌漆漆的路,丝楠居然真的就这么直接从大门走出去了,无人阻拦。
她走到外面还不敢相信的回头看了看。冷风灌进她的脖子,她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她完全可以明天白天再走,但与迪斐多呆一秒钟,都让她产生莫大的压力,说到底,她就是不敢面对现实,她不愿正面与迪斐起冲突。
丝楠盲目的走在冷清的街上,如果没有月光,她连路都看不清。一不留神被一块石头绊了一跤,眼看着就要跌个狗啃泥,一只手从后面揪住她的领子,“你走路都不长眼睛么?”
这语气光听,丝楠就知道是谁,不过她回头看见那张精致又冷漠的脸还是吃了一惊,“你怎么在这里?”
海默不咸不淡的说,“正好路过。”
丝楠语塞,这个时间点鬼才相信他路过。“只有你一个人?”
海默嗯了一声,“路另一头有一家旅馆,将就一晚吧。”
丝楠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跟着海默在旅馆里开了两间房,她始终没闹明白他为什么正好也出现在那个地方,问海默,他又闷不做声。
第二天,丝楠继续在旅馆睡觉,她没干什么体力活,却累得不行,犯困床都起不来。海默一个人回到裴尼诗庄园,庄园里这一晚相当不安生,海默的失踪急坏了他的亲生父母,他们派大量人马寻找他。一看见他,卡米尔的眼泪都掉出来了,相比较而言,海默的反应就冷淡得多,一句解释都没有,任其他人怎么问都没用。
与此同时,亚摩才有机会对父亲说明自己晚到的原因,原来港口刚到的一批货有问题,被海关扣下了,船属于琼斯兰家族,货主另有他人,谁都不愿意负这个责任,亚摩急于周璇海关请求放行,否则流失的时间造成的损失得有他和货主各自承担一半。
“有什么问题?”伯恩问儿子。
亚摩愤愤不平,“不清楚,他们不明说,扣着整艘船不准卸货。”
“竟然有这种事。”
“我们根本不知道到底是哪个货主的货出了问题,如此一来,所有人都得跟着承担损失。我觉得他们是故意找茬。”
伯恩皱眉深思,难怪亚摩措手不及,这种事他自己也从来没遇到过,他们家族在马赛港的船贸生意已经做了几十年,没出过什么大岔子,与海关的关系良好,按理说不可能得罪海关而不自知。
“船现在还在港口停着,再这样下去,船里的棉花和粮食都要霉变,”亚摩又急又气。
伯恩说,“我找阿朗过商量商量吧。”现在小琼斯兰才是家族里最具有话语权的人,结果遭到亚摩的强烈反对,他最不服的就是小琼斯兰,
“他?他能有什么用?他与马赛海关有任何交情吗?照我说,还不如去找昨天欧罗斯家族那几个下人试试,打着迪斐欧罗斯的旗号,去海关那里交代几句,事情就好办多了。”其实昨天亚摩看到加里等人时就想到这个办法,迪斐的面子很大,在财政和海关上面,他和他的小舅舅绝对可以插得上话,不过亚摩还不知道迪斐也在城里,否则他们就不是这个反应了。
结果伯恩不同意,“荒谬,你没看见他们在你小叔叔的婚宴上捣乱吗?”
“还不是因为丝楠那丫头,她每次出现在我们家都没好事,不把我们家闹得大乱不罢休,”亚摩语气里充满对丝楠的不满,“就是要趁我们还没跟欧罗斯家族闹僵前,赶快过去和解。”
第一百四十一章 确定怀孕
之后,琼斯兰家族召开了一次非常正式的家族会议,家族成员悉数到场。老公爵宣布把自己的爵位传给小琼斯兰,明确家族里各项财产和生意的分配,今后所有大大小小的事物都由小琼斯兰处理,两位老人准备搬去马赛的宅子养老。
当天下午,莱德赛尔夫人向海默口中得知小旅馆的地址,立刻去找她,彼时丝楠刚起床到楼下的餐厅吃完午餐,坐在窗前望着海的方向枕着手腕出神。她昨晚睡觉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掉进海水里,普尔曼救了自己,然后整个梦全是围着普尔曼转。
哎,她又叹了一口气,算算时间,普尔曼现在应该到越南了吧,也不知道他此时在做什么。
莱德赛尔夫人的到来打断丝楠的胡思乱想,“谢天谢地你没事,他们那种凶狠的架势,我以为你有危险。”
贵妇拉着丝楠的手,上下检查,好像丝楠缺了胳臂少了腿,丝楠心里感动,反握住她的手,“您不必担心,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谢谢您还愿意来看我。”
“愿意,为什么不愿意?我不管你与那个家族的人有何过节,我只知道你是我哥哥唯一的孩子,我理应照顾好你。”
莱德赛尔夫人嫌弃小旅馆的简陋,一想到丝楠的遭遇,更加为她心酸,她以为丝楠不愿意住在裴尼诗庄园才找了个小旅馆,“走,我们先回庄园,不论如何,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下个月就启程回鲁昂,你跟我们一同回去吧,然后我们再到西班牙,去看望你的祖父母,你放心,他们是好的人,我已经写信告诉过他们了,他们现在都非常期盼你过去。”
望着莱德赛尔夫人温和慈爱的眼睛,丝楠内心矛盾难以言喻,“夫人,在这之前,我能麻烦您一件事吗?”
“当然没问题,我愿意帮你做任何事。”
丝楠欲言又止,终于下定决心说,“请您帮我找一个靠得住的医生,最好是女医生。”
莱德赛尔夫人马上焦急的问,“怎么了,孩子,你难道生病了吗?”
“我倒是希望我只是生病,”丝楠苦笑,“我可能怀孕了。”她再不愿面对,也不得不正视现实。她是想去西班牙,但现在无数阻碍摆在她面前。
矜持的贵妇呆了半天,震惊的看着她,半响才问她,“是你普尔曼欧罗斯的?噢,上帝啊,你们连婚礼都没举行,他远赴战场,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怀上他的孩子。”莱德赛尔夫人第一反应就是谴责普尔曼,她看过太多男人抛弃妻子的悲剧,丝楠名不正言不顺的跟着普尔曼,要是再生下孩子,就要成为别人的笑柄了。
“我,我只是怀疑,”丝楠没想到她情绪这么激动,摸了摸肚子,呐呐的说,“也可能是虚惊一场。”
“不,女人对怀孕的直觉是最准的,我现在就去找医生。”
莱德赛尔夫人说完就急促促的走了,城里有一家医院,莱德赛尔夫人亲自去了这家医院,才刚进门居然迎面碰到的弗罗拉,她是来给自己的小外孙女取药的。
莱德赛尔夫人有礼的说,“霍尔斯图夫人,午安。”
“您怎么到这里来了,身体不舒服吗?”弗罗拉惊异的问她。
莱德赛尔夫人不想把丝楠怀孕的事情传播出去,而且在与弗罗拉接触的短短几天里,她对她的印象很差,“我想找个医生。”
“哪位医生?也许我可以帮助您,”弗罗拉显得异常热情,莱德赛尔夫人心知摆脱不了她。于是告诉她,她要找妇产医生,而且她故意误导弗罗拉以为是佳妮怀孕了。
丝楠双手揪着掀起的衣服,双眼望着天花板,眼睛半天才眨一眨,
她听见医生说,“夫人,您的女儿的确已有身孕,她得去医院再做详细的检查。”
莱德赛尔夫人唉声叹气,一筹莫展,“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
丝楠眉头先蹙起,又舒展开,她放下衣摆,深深呼出一口气,怀疑坐定为现实,她心里反而平静了,尽管她还没办法接受自己肚子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普尔曼啊普尔曼,你要是知道了,会不会马上从殖民地回来?
而那天后,佳妮因为怀孕才奉子成婚的消息在小城里不胫而走。谣言的源头自然在弗罗拉,她把莱德赛尔夫人找医生的事告诉了丽贝卡,于是丽贝卡凭借丰富的想象力编出了一个完整的故事。无辜的佳妮替丝楠背了黑锅,琼斯兰家族的人目光总有意无意的瞟向她的肚子。
与此同时,亚摩和丝楠那个不争气的表弟柯勒找到迪斐暂时歇脚的那栋宅子,他们是来找加里的,不知道迪斐也在这里,他们以为有他的手下就够了。
“我只是一个下人,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得请示我家主人,”加里笑着脸,客气礼貌。
亚摩以为加里的请示要往返巴黎,着急的说,“来不及了,您只要去跟海关说一声就可以了,您想要什么,我们都答应您。”亚摩对一个欧罗斯家族的随从竟然用上了敬称,可想而知事情真的很棘手。港口生意是琼斯兰老公爵留给他的唯一的财产,失去了它,亚摩将一无所有。
“加里大人,您行行好,帮帮我们吧,”柯勒半弯着腰,搓着手,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模样不知有多谄媚。
“诶诶,我可承不起你这声大人,”加里摆摆手,“我确实没法私自做主,要是被少爷知道了,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两人灰溜溜的被赶出来,站在门口,柯勒对亚摩说,“我们还是去找你的小叔叔试试看吧,他的人脉更广,或许有办法。”
亚摩甩手,厌声又焦躁的说,“让我去求他,还不如叫我去死。”亚摩不愿意向小琼斯兰低头,就得自己扛住所有的苦果。
然而紧接着,又发生的一件事,是大家再次始料未及的。
“科尔先前一直瞒着所有人,现在好了,瞒不了了,我们不得不卖掉一大半的土地,还不知道能不能还得了这些税钱,”珍妮抱着丝楠哭。
第一百四十二章 冒出来的私生子
珍妮抽泣的哭声听得丝楠头涨疼,眼皮也一跳一跳的,谁能想到作风正派的科尔这两年来,一直与地方内政官私下勾结偷逃税款。最近上面正好在查腐败问题,查到这些当官的头上,科尔的丑事自然也被揭发出来。
“其实我们的日子过得很清贫,除了土地,科尔没分到一分钱多余的财产,可是土地又有什么用呢,农户向往城市,年轻一些的都不愿意干农活,有些地就荒着,剩下的播种了庄稼,结果前年旱灾,损失惨重,我们连自己都养不活,还得支付农户们的薪酬,”珍妮一边说一边抹眼泪,为自己的丈夫开脱,“科尔也是被迫无奈才选择逃税的,他们凭什么强行充公我们的土地。”
事情来得太突然,珍妮毫无心理准备,情绪波动有点大,她首先想到的也只有向丝楠哭诉。
丝楠也无可奈何,拥有土地并不代表只能做农耕,多得是投资可以选择,科尔却不懂变通。当然她也知道现在不是责备科尔的时候,一旦土地被政府征收,科尔基本等于破产了,而且正好在琼斯兰家族新旧交替的节骨眼上,虽然是一个姓氏,但照样各家自扫门前雪。她能体会珍妮的心情,他们不想过受人接济的生活。
“当务之急是找负责的官员求情,至少得为你们留下能够生活的土地,”丝楠说,“你知道是他是谁吗?”
珍妮摇摇头,“我就是一个家庭主妇,哪有能力去管这些男人们的事。”
“科尔呢?他准备怎么做?”
“他,”一提起政府,珍妮的眼泪又要往下流,“他昨天晚上喝的烂醉如泥,怎么叫都叫不醒,我为什么嫁给了一个如此无用的男人。”
科尔的性格随他父亲,比较中庸,无功无过,是典型按部就班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