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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巴黎,即使海默的养母对他视如己出。可真视如己出,为什么还把他的身世全告诉了他,让他回老家跟自己的兄弟叔叔争家产?
丝楠脑海里浮起她只见过一次的贵妇,费奈斯的妹妹葛瑞丝,一个存在感很低的女人,丝楠对她的印象太浅了。想不到她竟是那种人,真是人不可貌相。琼斯兰大法官对此并不知晓,收养海默后,他满腔心血都用在教育孩子上,与妻子的感情越来越淡,两人基本处在分居状态。所以当海默要他离婚,他没有犹豫的同意了。
“就是因为她,我学会了一种技能,我能一眼看透人眼中的贪婪。我对琼斯兰家族的财产不感兴趣,但我发现我的小叔叔对它们很有兴趣,所以我不妨跟他玩一玩小游戏。”
丝楠恍然大悟,“你是故意的。”难怪海默那时总针对小琼斯兰,他看起来明明不像特别看重物质的人啊。
“很可笑吧,连小琼斯兰都有一颗贪心,即使他表现的仿佛什么也不在乎般超凡脱俗。人的贪欲就是如此,无穷无尽,”海默说着看了丝楠一眼,他一直以为没有人逃过了贪,但却真的有例外,丝楠是第一个,他给她的家族金戒,她原封不动的还给他,对无数女孩歆羡的婚约,她弃之如蔽,海默从她眼里,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激起了海默的探究欲,他三番四次的故意接近她,就是想弄明白,她到底想要什么,他不相信,真的有人无欲无求。
而现在,这双纯净的眸子终于印上了贪意,他本该满意,心底却没有缘由的有一丝失望的空荡。
她也不过如此。
他安慰自己,可以不必再特意关注她了。
“你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丝楠脑子一团乱,没心情揣摩海默的意思。
“我在一个人眼中看见了和我母亲相似的贪婪,他要权势,又要金钱,还执着于一个女人,甚至不惜除去所有违背他意愿的人。”
丝楠越听越心惊,海默看着她问,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吗?”
“不可能,他没有这么坏。”
“事到如今,你宁愿自以为是,也不相信事实。”
“什么事实?”
海默瞥她,“跟我来。”
丝楠精神不集中的走在海默身后,穿过主宅到院子后面,那里有一栋木质的房子,靠着一颗梧桐树,看起来像有钱人家里放园艺工具的储存室。
海默走上前,伸手敲了敲门,“今天天气不错,出来晒晒太阳吧。”
‘嘎吱’一声,木门从里被打开,一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丝楠看见他,眼睛猛然张大,震惊的定在地上。
比之上次在监狱见面,麦凯克伦整洁多了,头发剪得很短,但脸上的胡子没刮,那双和迪斐相似的眼睛变得十分苍老,眼角的皱纹像六七十岁的老人,他的背也有点驼,丝楠记得以前他总是昂首挺胸的,自信而英俊。先开始没注意到丝楠,是丝楠的目光太刺背,他才侧过头,发现了一张惊慌失措的脸,他比丝楠淡定的多,还笑了,“小丫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沧桑而沙哑的一句话,让丝楠的鼻头发酸,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昔日西贡最有钱有势的男人,如此变得如此落魄,寄人篱下,妻离子散,是风水轮流转,还是报应呢?
“那天在医院,我本来是要去找你的,可是你已经走了,”丝楠看着麦凯克伦说,“为什么要跑?又为什么住在这里?”
无数个疑问盘踞在丝楠脑子里,其实她心中已经涌出了一个答案,只不过她不想面对罢了。
第一百零九章 可怕的真相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没有意识,浑身是血,像一具尸体,被拖向往塞纳河边,我没想到迪斐做得这么绝,居然直接要杀了自己的父亲。”
海默直言不讳的告诉丝楠真相。麦凯克伦欲言又止,想拦也拦不住。那天,迪斐没想放过麦凯克伦,愤怒和憎恨完全占据了他的理智,他不能容忍麦凯克伦背叛他的母亲,更无法容忍麦凯克伦特意来救昂慕斯。
迪斐从心底不再把麦凯克伦当父亲,而是仇人,于是,他下命令,把麦凯克伦扔进塞纳河喂鱼。
那时,海默就在岸的另一边,等麦凯克伦落水,迪斐离开后,他才让人下水打捞麦凯克伦。麦凯克伦已经奄奄一息了。
之后,他就一直住在海默家的后院,他失去了一个肾,又遭遇殴打和溺水,身体大不如从前,虽然不算是病秧子,但也不具备什么劳动能力。而迪斐以为他死了,当然想不到另一个不相干的人会插手他的事。海默也不是什么善心的人,他帮麦凯克伦,除了有丝楠的因素,更多的是,无法容忍迪斐跨权,用公法解决他的私利。
听完这一切,丝楠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他说的是真的?”她问麦凯克伦,麦凯克伦沉重的叹了口气,点点头。
“他怎么如此狠的心啊,”丝楠看起来比麦凯克伦还痛心疾首,她早就感觉到迪斐的不对劲,只不过她还怀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可以说,她是看着迪斐,从一个娇气任性的小少爷,一步步变成现在心思阴沉的一家之长。
麦凯克伦看着她欲言又止,又看了海默一眼,好像在怪他不该让丝楠见到他。
“万幸你没有事,”丝楠极力撇开负面的情绪,笑着说,“对了,你知道昂慕斯的手术很成功吧,詹姆斯医生说,他将来能长命百岁,不会有大碍了。”
听到这句话,麦凯克伦和海默的表情同时变得很怪异。特别是麦凯克伦,在这一瞬间,他的眼神变得很哀伤。
“他死了。”
海默说,丝楠一愣,
“昂慕斯去年死在苏格兰。”
丝楠双脚仿佛被灌了铅,神魂也好像出了鞘,整个人如跟木头,伫立着,眼神发直。她看见麦凯克伦用手挡住脸,背过身,显得更佝偻,像个迟暮的老人。
“他一踏入英国的土地,就被人盯上,那个人没想让他继续活着,是不是很可笑?他最终没有病死,却被谋杀了。”
海默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因为眼泪无知无觉的从丝楠双眼流出,默默无声,他没见过丝楠的眼泪,所以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出院以后我就准备离开巴黎,离开法国,这个家不属于我,”昂慕斯的声音就在丝楠耳边,他虚弱的笑容就在她眼前,她一直以为,他终于可以找到自己的新生活,而海默却无情的告诉她,他已经不在世上。就像一道惊雷劈晕了丝楠,浓重的悲伤从她的胸腔一涌而出,呼吸于她都困难起来了。
昂慕斯是她的好朋友啊,是他在西贡手把手的教她花天酒地,让无聊的日子充满色彩。无论他最开始接近自己是否有别的目的,但后来他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她的事。他仅仅就是个游手好闲的有钱少爷,活得潇洒自在,独善其身。他会得罪谁,恨不得他死呢。答案是显然的。
“迪斐是凶手?”这几个字,是丝楠咬牙说出来的。
“不,至今没有查到凶手,昂慕斯死于心脏麻痹,英国警察说可能是意外,”海默讽刺道,“而且这个消息没有几个人知道,邓格拉斯独自去苏格兰处理他的后事。”
丝楠这才明白,难怪她回巴黎后,邓格拉斯一直对她避而不见,“为什么昂慕斯要去苏格兰?”
“他母亲的家乡在那里。”
“他找到奥利维亚了?”
丝楠话音才落,麦凯克伦双手抱住自己的头,“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悔意。
丝楠怔怔的看向海默,“她也死了?”
“也许吧。”海默不能肯定,奥利维亚好像人间蒸发了,没有人再见过她,也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要回去,我今天可能有些不舒服,”丝楠往后退,她不想再继续留在这里。
“普尔曼呢?你不是为了他而来的吗?”海默一句话便叫停了她。
她盯着海默,“你是要告诉我,普尔曼被捕也是迪斐一手策划的?”
海默摇头,“普尔曼的拘捕令是总统下发的。”
丝楠一口气还没缓过来,海默就接着说,“但是和他也脱不了干系。举报信是迪斐递到总统办公桌上的。”
丝楠的手握拳,“你能肯定吗?”
“这不是秘密,而且当时我父亲就在现场。这次的情况比较棘手,人证物证俱在,只要总统下令,普尔曼难逃罪罚,恕我无能为力。”
回程的路上,丝楠魂不守舍,一脸苍白,衣服都被汗透了。海默说,前阵子迪斐收留了一个叫朵丽莎的女孩,女孩来自鲁昂,那封信是她亲手写的,她是唯一一个见过侠盗真面目的人。她收集了许多证据,居然全是为了绊倒普尔曼。在现今风头浪尖上,总统暴怒,很有可能迁怒于普尔曼,把所有的错误都归责于他。
这一晚,丝楠彻夜难眠,昂慕斯、普尔曼和迪斐的脸就在她脑海里不停的转。那些在殖民地单纯愉快的生活,就像镜花水月的泡沫,戳破才是现实。直到凌晨,丝楠才浅浅睡去,她做了一个梦,梦到她和信被米歇尔关在猪圈里的那个晚上,当滔天的权势压下来,他们连讲条件的资格都没有。
第二天,丝楠终于决定去见米歇尔。没想到等待她的又是另一番难堪的境地。
“我和加菲尔德决定剥夺你取得财产份额的资格。”
丝楠看着桌上的文件出神,圆桌上旁坐着的除了她,米歇尔,还有加菲尔德和他的一对子女柏娜和亨利,他们早就准备好了的。米歇尔要把她的财产,分给亨利。
丝楠站起来扔开笔,把文件撕成粉粹,扔在亨利脸上。就在这突然的一刻,米歇尔扬手给了她一耳刮。
第一百一十章 峰回路转
米歇尔这一耳刮着实把丝楠打懵了,他们不冷不淡的横竖这么多年,米歇尔可没有打过她,连碰都不怎么碰,而且明里还是放任她乱来的,可以说他对她的容忍度很高。而今天他却当着加菲尔德一家人的面,把她从头到脚羞辱了一通。
“我不会放任你把我的财产用来支援穷人反抗政府,他们没有资格得到这些”米歇尔指着丝楠的鼻子怒斥,“你更不应该让普尔曼也牵扯进来。”如果他知道会闹到今天的地步,当初他绝不会收养你丝楠,哪怕让他一事无成,继续当一个碌碌无为的副总督。丝楠看着米歇尔,面无表情,不言不语,没有羞愧更没有反省。说到底,米歇尔就是不支持她掺合工人运动和政治的东西。
“你毕竟年轻,着力的眼光有限,米歇尔只是觉得你不适合参与公司的运作,”见米歇尔和丝楠闹僵,加菲尔德这时开了口劝丝楠。
其实加菲尔德人很不错,否则当年也不会全力为米歇尔提供助力。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财富像滚雪球一般增大,利益冲突便显现出来,尤其中间还夹了一个看似一点作用都没有的丝楠。
丝楠的余光瞟到柏娜那种幸灾乐祸又得意的眼神,这妮子总是跟她不对盘,巴不得她倒霉,最好摔个大跟头,永远爬不起来。
“我不适合,你儿子就适合吗?”丝楠冷冷的说,“厚颜无耻就是来形容你们这种人的。”
被点名的亨利没有做声,他坐在那儿像个局外人似的,眼睛也被眼镜片遮住,看不出表情,一身休闲打扮,看起来还是那么体面绅士,一点也想象不出,他暗地里对丝楠使绊子。最讽刺的是,他让丝楠险些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