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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门上连于家的名号都没有报呢难道,是我们林家……”
“二嫂多想了,行事低调不过是为着不给咱们林家惹不必要的麻烦罢了。”于清瑶瞥了眼何氏,目光冷淡,说话更是不带半分容人质疑的坚定。
何氏撇了撇嘴,也不再说下去。转了身,瞥见赵氏轻轻捶了捶腿,她忙凑过去半弯了身去捶。只是才捶了两下,就突然直起身,看着沈秀娘,淡淡笑道:“沈妈妈一直侍候着老太太,想来对这些事也很是拿手的。不如也帮我们夫人捶捶,叫府里的丫头们好好学学,以后才知道要如何侍候夫人……”
于清瑶皱起眉,还未说话,沈秀娘已经从小凳上站起身,笑着往前走了几步。眼见赵氏也不说话,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沈秀娘,于清瑶心里立刻知道赵氏也是想借此责难一下于家打发来的人。虽然心里发急,却只能先忍下了。
沈秀娘走近赵氏,笑着道:“奴不擅这个,夫人若是觉得轻了或是重了,一定要告诉奴……”提起手,她刚要蹲身,何氏的手突然一伸,竟是从一个小丫头手里拿过一只蒲团,直接就丢在赵氏脚下。
“妈妈跪在这上面,倒方便些。”
脑子里“嗡”的一声,想起刚才何氏说的话,于清瑶何尝不知这蒲团到底是为何准备的。
赵氏心里对于家多有抱怨,这她可以理解。可是就是再有抱怨,在一个受命而来的下人身上发泄,又有什么意思!?更何况,他们以为的下人,根本就不是……
于清瑶“腾”地一下站起身,大步上前,在沈秀娘提裙想要跪下之时,一把拉住了她。“不要……”
沈秀娘回过头,看着于清瑶,虽然没有说话,却是直眨眼睛。可于清瑶却似根本没有看到,仍是紧紧拉着她的手。
“四弟妹,你这是做什么?”何氏冷笑道:“怎么着,你们于家的下人给母亲捶捶腿,服侍服侍都不成了?”
知道赵氏正在冷眼瞥着她,可于清瑶却根本没有去看赵氏,反倒仍然睨着何氏,沉声道:“二嫂说得是,于家的下人,倒也不是不能为母亲捶腿。只要于家的主子吩咐,自然是可以的……不过,这倒都不重要。要紧的是,你眼前的这个,不是于家的下人……”
沈秀娘若有所觉,反手握住于清瑶的手,大力拉扯,于清瑶却似不觉,转过头去,看着赵氏,沉声道:“母亲,这位沈氏,不是于家的下人,她——是媳妇的亲娘”
她这一句话,朗声说来,不带半分勉强。听得赵氏和何氏都不由得眨眼,怔怔地看着于清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赵氏才惊问:“她是你母亲?”扭头看着俯身施礼的沈秀娘,她稍平复了下心情,才道:“不知道原来是姨娘上门了……奇怪了,我怎么依稀记得你的姨娘早几年,就不在于府了呢”
不是依稀,当初林华清一说要娶于清瑶时,赵氏就调查得清清楚楚了。一个丫头出身的贱妾,老安乐侯一死,就被打发了出去。这倒也都没什么,一个贱妾,打发掉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她当时也并未在意。却不想今日这已经被卖了几年的姨娘居然突然上门。这,还真是奇怪了……
第一百六十章 随心而为
听着赵氏的话,再看赵氏那不掩轻蔑的神情,于清瑶只觉气血上涌,脸上不觉发烫。
虽然头一句话听似客气,可是后面的话再加上她那神情,分明就是不把沈秀娘看在眼中。这也不能抱怨,像赵氏这样的神情,原本也属平常。
从古至今,就没见哪家正妻会瞧得起这做妾的。于清瑶不论前世今生,俱是为人正妻,又如何不明白这妻与妾,就像是天生的对头,根本就不能并存。
对妾仁善,只会让妾爬在自己的头上作威作福,甚至最后可能还会危及自己的性命。这样的道理,于清瑶已经从惨痛的教训里明了。所以这一世她才会硬起心肠,绝不再想给任何一人机会伤害她。可是,从另一方面来说,她却是妾的女儿。打小,所受到的冷遇让她知道为人妾有多么不容易,而庶出女又有多艰难,多委屈。
就因为如此,于清瑶一直很是矛盾。她不想被妾害,也不想和那些小妾争斗不休,所以打从心底里先就断了与人共侍一夫的可能,这才同林华清说绝不允纳妾的话……
现在看到赵氏这样的神情,她心里又觉苦涩,又觉不自在,就因为那分不自在,她把头仰得更高。
沉声道:“回母亲的话,前不久,媳妇就找到了生母。因为近来家中事多,所以一直没有向母亲回禀……是媳妇的错。”
赵氏抬眼,看了于清瑶一眼,淡淡道:“怎么说也是亲戚,既是姨娘来了,那自然要好好款待的。晴好,你吩咐下去,叫厨房多做几道好菜,也留姨娘在咱们屋里用饭。”
沈秀娘施了一礼,柔声道谢。赵氏却不曾应声,只是微微笑着,笑得既矜持又高傲。
“姨娘坐吧都是自家人,也不要太过客气了……”话虽如此,可是她的表情,却让沈秀娘和于清瑶脸上的笑怎样都欢畅不起来。
沈秀娘还好,哪怕赵氏态度再冷淡,她为着女儿都能忍下来。事实上,她心里还有些抱怨于清瑶不该这样把她的身份说出来。虽然也是感动女儿维护她,可是她想的更多的却是因为自己,女儿会做到的非难。
像她这样身份的人,别说现在已经不是于家的姨娘,就是仍是,也万万没有正室夫人不来探望,却让她个姨娘上门的道理。所以,这会儿,沈秀娘心里很是忐忑。
于清瑶却没有想那么多。往日里,她想事情时也诸多考虑,可是如今事关亲娘,她有些事情就一直转不过弯来。她不是不知道生母这样来林家,有些不妥,可是不管怎样,她都不能让娘在这儿受到委屈。为了这,她什么都顾不上了。
“母亲,我娘已经另嫁了人,现在夫家姓杨……”
赵氏挑起眉,“哦”了一声。虽然这时候妇人改嫁的也不少,就是公主,也有再嫁的。可是像这样从大户人家出去的妾,却又嫁了人的妾,却是有些少。一般的妾,老爷死了,不是要陪着大妇守寡就是被送去寺庙或是道观出家了。
睨着沈秀娘,赵氏淡淡道:“姨娘……不,杨太太的命倒也算是不错……”赵氏何等精明,单只是听于清瑶一句话,就知道她的意思了。
虽然觉得有些可笑,可到底于清瑶现在肚里怀着他们林家的骨肉,也不必太过计较。这样想着,赵氏虽然仍面色冷淡,却也未曾太过为难沈秀娘。不过说些家常里短的小事,又问沈秀娘这些年是怎么过活的。在听到沈秀娘说现在家里还有个儿子时,还笑着说回头可要包了礼物带回去给小舅爷。
沈秀娘陪着笑,脸上仍带着小心翼翼的神态。赵氏问的话,她虽然都是答了,可是却答得很是谨慎。比如说从前被卖给的本是长安城里一富商的经历,她只是一笔带过,基本上就没有说什么,只说出了京,那富商就破了产,直接在洛阳把她卖给了杨老实为妻。
又说现在家里是开了杂货店,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却是吃穿不愁。之前也送了儿子去读书,私塾里的先生还夸着孩子聪明,是个读书的材料云云……
虽然话都说得实在,可是却多少是掺了水份的。不过,哪怕是掺了水份的话,在赵氏这个侯府夫人来说,仍不过是小门小户的事儿。又怎么会放在心上呢?
何氏想也是听出沈秀娘话里话外透出的意思,嘴角的嘲笑就越发浓了起来。拿眼睨着于清瑶,嘴里说的话却是对沈秀娘说的:“亲家母,听起来你们家念奴比我们松哥儿还小些。可是巧了,我们松哥儿从前穿小的衣裳还留着好些。既然亲家母来了,那就把东西一齐打包带回去好了……”
沈秀娘的嘴角一僵,脸上的笑很是尴尬。于清瑶却是直接翻了脸,冲着何氏冷笑道:“二嫂,你的好意我帮着我娘谢谢你了。不过我家念哥儿虽然自幼清贫,可也是娇惯着大的,怕是穿不惯旧衣裳。松哥儿那些衣裳,就留着给你母亲家的侄儿穿吧”
何氏脸上立变,怒道:“四弟妹,你莫以为自己出身侯门,就瞧不起人了。我何家也是大族世家,家中堂兄弟哪个不是读书人?比起你们败落的候门,更显清贵呢”
“哦,二嫂这话说得倒是有趣了,我不过是说你们松哥儿的衣服,哪里就说得到什么瞧不起人了呢?怎么?你的好意只对我兄弟,却是不对自家侄儿?”
何氏为之一窒,还想再和于清瑶吵,赵氏已经挑起眉来,沉声道:“晴好,这饭怎么还没好呢?”
晴好会意,忙笑着应声,去厨下催饭。
赵氏就微笑道:“杨太太,你难得来一次,一会儿我也就不留你了,你好好在府里住着,也是多陪陪清瑶。”
赵氏说得客气,果然在吃完饭后真的没有挽留沈秀娘。
回去的路上,挽着沈秀娘的手臂,于清瑶一直偷眼看着沈秀娘,“娘受了委屈……”
“哪里有什么委屈?”沈秀娘打起精神,笑道:“你婆婆也算是个仁厚的人了,对我已经很算客气了……”
“哪里客气?不过是自重身份,不肯……”声音稍顿,于清瑶忍不住又怨道:“她只唤您杨太太,是不把您看作亲家的。”而何氏那一声亲家母,却又尽是嘲弄之意。
沈秀娘停下脚步,看着于清瑶,微微摇头。
“清瑶,从前娘是个没用的,教你的根本就是些用不上的——可有一桩,娘觉得教得很对……”沈秀娘静默片刻,才又道:“虽然世上的事不是靠隐忍二字就能成事的,可有时候太过强势也不是件好事。就比如说刚才……娘知道你是生怕娘受了委屈……可就算是跪上一跪,又有何妨呢?”
看着于清瑶抿紧唇,却不出声,她也知道于清瑶是不赞成她的话。虽然明知如此,她也不想一力说服于清瑶听她的,只是柔声道:“其实你婆婆也没做错什么。虽然我是你的亲娘,可论道理,只有夫人才是你的母亲,才是她的亲家母,我心里很清楚,自己当不起她唤那一声的……”
“清瑶,娘知道你是心疼娘,可是有些事,就是你再本事,也改变不了的……”她低声说着,垂下眼帘,眼圈也不由泛上一圈红。不是不觉得委屈的,可是既然已是事实,她再委屈又有什么用呢?
看着沈秀娘,于清瑶立刻软了下来,“娘,你莫难过。我知道,我又让你担心了……以后我不会再这么莽撞……”可是,我真的不想看到您在别人面前低声下气。虽然那些所谓的伦常道理,我没有办法改变,可是让我眼睁睁地看着,却也是不能……
不知于清瑶心里打定了怎样的主意,沈秀娘只因于清瑶服软而感到开心。拉着于清瑶又规劝了好些,只盼她婆媳和睦,妯娌相得。于清瑶听着,诺诺应是,心里另做打算却不提。
两人回到兰院时,林华清已赶了回来。见着沈秀娘,很是亲热,一口一声娘的,全无半分隔阂,甚至带着不落痕迹的讨好之意。
沈秀娘如何不知这是为着什么,看着于清瑶的目光就带着笑。很是开心女儿能嫁得这样知疼知热的夫婿。
又过不多时,大房那头,明氏特意过来。想是也听说了消息,明氏带了份不轻不重的礼物。面对沈秀娘,也是温和有礼,客气非常。和何氏相比,完全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