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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飞胧的目光变得怨恨,尽管眼前的这张面孔像极了她的师父,可是她眼中的恨意直达心底,就算他长得再像都无济于事,伤害天希的人,永远不可能得到原谅。
“……蓝辰赋,有一位故人想请你到家中叙叙旧……”
“……哼,当年你一声不吭就抛弃了她,你可知姐姐为你流了多少泪,为了找你吃了多少苦!你一句随风逝就想把一切都抹得干干净净,蓝辰赋,你应该下地狱……”
“……”
蓝见凌当时说的话渐渐浮现在脑海里,玉飞胧的视线犹疑地在蓝见凌和花解语之间来回转换。
姐姐?
已然三十有几的蓝见凌喊凌想若为姐姐,而刚才他叫花解语的时候,唤的也是姐姐,可花解语明明二十出头的年纪,如何可称为姐姐?
“姐姐?”玉飞胧看向花解语,试探地问出口。
蓝见凌和花解语皆是目光缩了缩,只听花解语道:“既然你已经想到了,那我也不必再隐瞒于你。想必蓝辰赋一定跟你提过凌想若,没错,她就是我,我就是——凌,想,若!”
“千面圣手凌想若?”玉飞胧如遭电击。
她曾经想象过秋蝉子年轻时候的恋人会是怎样的一个人,一定是一个温柔娴静纯洁美丽的少女。可刹那芳华,时隔多年,谁都逃不过容颜老去,但眼前的花解语太年轻,实在让人想不到她就是凌想若,只除了那一双眼睛,依稀透露出丰富的阅历。
玉飞胧疑惑地望着花解语,一个人竟然可以做到让自己的容貌几十年如一日不变老,她的老天,这个人究竟该有多厉害!
千面圣手,医药世家……秋蝉子说过,凌想若有着登峰造极的武学造诣和出神入化的医术,如此能力,想要维持年轻胜雪的容颜,对她来说,真的不算是难事了吧?
“千面圣手,整容界的大师……美人村里那些俊美的面容,都是你的杰作?蓝见凌长得像我师父,也是你一手打造?”玉飞胧逼近到花解语身前。
花解语没有出声,便是默认了。
玉飞胧觉得荒谬,哼笑了一声:“他长得再像我师父又怎样?终究不是他……”
“我还能怎么办?”花解语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她的表情十分痛苦又带着深深的无奈,“二十八年前,蓝辰赋弃我而去,我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他的身影!没有他的日子,我活着就像死了!我苦练武功,这样就能有更多的人为我所用,替我找他!可这么多年,他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再没有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多么希望再见见他,看着他温暖的笑颜,亲口跟他说,我生命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思念他……可是他呢?他去了哪里!我再也没能见到他。所以我只能再造了一张一摸一样的脸,看着这张脸,我会觉得,他仿佛从来就没有离我而去……”
“你不恨他吗?”
“恨?我可以恨所有人,但从来都不会恨他。”
玉飞胧无法理解,因为深爱过,所以才会恨,可是花解语她竟然没有恨。
“在我最彷徨无助的时候,是他让我重建对生活的希望,是他让我看见自己还有再爱上一个人的力量,是他给了我失去家人后最温暖幸福的那两年……”花解语会心地笑了。
十五岁时的凌想若,是医药世家族人们的心肝宝贝,然而一朝变故,天翻地覆,当时的天崇皇帝天淳帝下令将他们满门抄斩,全族只有凌想若一人侥幸逃脱。那个时候,脆弱孤独的她遇到了蓝辰赋,是爱情让她重获新生。
“既然这么爱他,为什么自暴自弃?”玉飞胧想说,就算爱人离开了,也没必要沦落风尘。
“哼,”花解语异样一笑,“就当我选择了一种错误的方法来期待他回心转意吧。”
“不对!你用了花解语这个化名,难道是真心想让师父知道你身处青楼?你知道师父他对青楼从没有一点兴趣,所以他永远不会知道花解语其实就是凌想若,那么,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花解语认真看了一眼玉飞胧:“难道我身上的粉衣不是证明吗?”
粉衣?秋蝉子常说女孩子穿粉色最好看……所以花解语一直最爱粉色,最喜穿粉衣,还得了个“粉蝶娘子”的雅号。
“天底下爱粉色的女子多了去,师父决不可能因为这一点而注意到你花解语的。”
“好吧……”花解语深深地看了看她,才终于承认道,“没错,我确实有其他的目的。”
“是什么?”
“你没必要知道。”
“好,你不说,我也不强求。但是,有一点我真的很好奇,你是如何维持年轻的容貌的?坊间传说,你年方二十又四,大家都惊叹,你在绮云楼这七年,没有一丝变老的痕迹。你十六七岁的时候和师父相识,而现在又一直保持着二十上下的容貌,这岂非意味着师父离开你的这二十八年里,你几乎没有变老?”
花解语叹了口气,像自言自语:“世间何曾有完美无缺的不老之法?都是和魔鬼做了交易才暂得这副皮囊罢了。”
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而那些破坏自然法则的人,总有一天会反噬自身。
“就像毒道狂人罗乃傲妄想长生不老,拿他八岁的亲生女儿做试验,杀了女儿的生母为祭奠;而我,则选择了练凌家严令禁练的《桃花手记》……”
“等等……罗乃傲?南斐国舅爷?传闻说他疯狂痴迷于制毒用毒,常在政见不同者身上下毒,有时竟连亲人都不放过,原来都是真的!”玉飞胧的注意力完全被罗乃傲的事迹勾走了,全然忘了凌想若的《桃花手记》。
玉飞胧捂了捂胸口,还好当时在南斐的时候没有明面上得罪罗乃傲,不然一定会死得很惨!
“说了这么多,来龙去脉你也大致清楚了,那么……”花解语突然站了起来走到玉飞胧跟前。
“什么?”
花解语盯着玉飞胧的眼睛,看不出喜怒:“你是不是该告诉我,蓝辰赋到底在什么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情有千千
黄昏,正是夕阳西沉之时,晚霞印染着天空,然而残阳血色,突兀万分。
天希听到玉侯夫妇死讯的时候,他正在看天漓派人送来的前线奏报。奏折上只有寥寥数语,言简意赅但却道尽近来战况。
天漓在西北很好地控制了战局,唐淅亦的军队根本无法再像最初那样摧营拔寨式攻下一城又一城。如今的局面是守城军不敢贸然攻出去,毕竟唐淅亦的西军在西北这个地方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们才是这块土地上真正的王者,外来援军想要与之一较高下,只能靠智取。但同时,有天漓坐镇,攻城的西军一时也无法撼动这块城池。两方僵持不下,西军方面近来却渐渐减少了不少动作。
天希将奏折认真翻阅了一遍,最后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最末一行。天漓的字向来俊逸又不失力度,但奏折的最末一行却写得中规中矩,看得出来他写得很谨慎,仅仅八个字即让天希陷入深思:
战事静,恐朝中有变。
对于天漓的政治敏锐度,天希毫不怀疑,甚至在这一点上,他坦然自认不及天漓。可是朝中若是有变,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变动?天漓远在千里之外,他的预感是否准确?但近来西军动作减少,确是颇为怪异,是策略上的按兵不动,还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朝堂和战场,丝丝缕缕,终究是分不开的。
但令天希意想不到的是,第一个变化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什么!”天希手中的奏折“啪”的一声落在桌上,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回皇上,千真万确。”太监总管李匀被皇帝的悍然神色震住,俯首低头,冷汗直飙,只敢细声回答。
“怎么回事?”
玉腾知什么人,堂堂天崇国安国侯爷,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且他府中护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怎会轻易遭遇不测?
“这个,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太监总管为难道,“皇上,您……”
“闭嘴!”天希对那太监大吼一声,随即大跨步向前走去。他此刻最担心的是玉飞胧,世事如此残忍,她一个人该如何承受这个打击?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她身边,安慰她,保护她,给她坚强的力量。
“皇上……您不能去啊!”太监总管不要命地喊了一句。
天希并不理会他,心急如焚地迈出书房。
“皇帝万金之躯,怎可踏足有过血光灾的凶宅?”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皇太后风落嘉冷冷地挡在了天希面前。
“母后?”天希脚步一停,略显诧异,她的消息竟如此灵通?甚至于这件事她竟知道得比自己还早……
“母后的话,你都不听了?”
“儿子恕难从命!”天希并不废话,直接绕过风落嘉,执意要走。
“站住!哀家命你站住!”风落嘉见天希这样,简直要气疯了。玉府里贱人真多,勾走了一个,现在又要勾走另一个!她爱的男人,她没能力掌控,可自己的儿子,她总可以牢牢抓在掌心了吧!
然而天希一心一意想着玉飞胧,哪里顾得上风落嘉撒泼。
风落嘉见天希如此一意孤行,当下怒极,一口气提不上来,竟是捂着胸口倒向地上而去。
“太后娘娘……”好在太监总管眼疾手快,一个健步过去扶住了风落嘉。
“母后!”听见声响的天希连忙回头,担心的神色爬上脸庞,他疾步冲到风落嘉跟前,一边急喊道,“来人,传太医!”
落霞宫里,风落嘉昏迷过去后长时间不醒,当日太医院当值的太医倒是来了七七八八,不过一向负责为太后娘娘诊病的伍太医却没有来,一问才知,原来是去了玉侯府。天希背着手踱来踱去,坐立难安,一边担心风落嘉的病情,一边又想着痛失双亲的玉飞胧,真真是两头为难。
这时候,静妃娘娘玉飞宓倒是急急忙忙走了过来。天希登上帝位后,本是太子妃的玉飞宓被封为静妃,她端庄娴静,“静”这个封号算是极符她的,只是太子妃未被封为皇后,倒是让众人甚为不解。
一直以来,天希都会尽量避开她,但并不反对她和风落嘉来往,只不过她在落霞宫的时候,他向来是不来的。她的存在让他无比痛恨命运的安排,更无法磨灭他父皇母后自作主张的欺骗和隐瞒。
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必然会辜负另一个人。对天希来说,玉飞宓从来都不是他的选择,被动接受之后,他只有无情地冷落。
玉飞宓眼睛红肿,显见是刚哭过。一直紧随其后的追风今日居然没有拦住她,反是让她走到了天希跟前。
“臣妾给皇上请安。”玉飞宓跪倒在地。
天希抬眉盯了一眼跪在一旁的追风,像是警告他玩忽职守,竟然让她有机会来到他跟前。
“求皇上恩典!”玉飞宓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求皇上让臣妾出宫,为爹爹尽孝……”
天希对她虽然无情,可是这个时候,却也无法严词拒绝,只是……
“你应该知道,我朝规矩,妃子不能轻易出宫,就算是丧考妣亦如是。”
“臣妾知道,可是……当年先帝不也准了母后去南斐奔丧……”玉飞宓伤心之余,竟什么都顾不得了,胆大到拿自己和风落嘉相比。
天希没有答她,因为当年去南斐,并不只是为了奔丧那么简单,而是有着政治目的的。但玉飞宓的情况不同,天希刚登上帝位不久,根基尚且不稳,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