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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拉屎的地方一辈子都别回来!王八蛋!你为什么连一封信都不给我写……”玉飞胧一边痛骂,一边双手用力捶打着天希,眼泪扑簌扑簌直往下掉,满腹的委屈好像要尽情释放出来。
天希一动不动地任她发泄着情绪,等她打够了,才温柔地擦掉她的眼泪,然后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胧儿,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我真该死,居然让你伤心,让你为我流泪……以后再也不会了,一定不会了!这一次,不是我不想写信,实在是我没时间写……而且我答应了父皇,只有完成这次的任务,我才能和你联系。”
看到她哭得如此梨花带雨,天希的心也狠狠地痛了一下。他知道自己这一走几乎快一年,对她很不公平,可这是父皇唯一的要求,只有完成这次的任务,他和她才被准许在一起,他别无选择。
“你没时间写?治理水患一定把你累坏了是不是?”玉飞胧心疼地捧住他的脸左看右看,瘦了好多,憔悴了好多,“我看史书上说,以前也曾发生过许多次文河决堤,没有个一两年根本治不好,况且这次的水患这么严重,你却只用了八个月,你……你……你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也要顾及修筑决堤的民夫们的身体啊……”
天希好笑地看着口是心非的她:“不是有人相思成疾么?我要是不急着完成任务赶回来治她的病,我怕她最后会变成母老虎把我碎尸万段。”
玉飞胧闪着泪光的眼睛却笑了起来:“算你有良心!”
“好了,我先送你出宫。”天希拉起玉飞胧的手向前走去,偶尔有路过的宫人见了这场面,顿时瞪大眼珠惊愕不已,而他们两个却像没事人一样大摇大摆地在皇宫中慢慢穿行。
“谢谢你刚才帮我解围。”玉飞胧咬了咬唇,其实她对皇帝那句“女子无才便是德”很是不满,但又没勇气与皇帝理论。
“你是说父皇那句话?”
“是,我实在不认同。男子无能才会害怕遇见聪明的女子,强调女子无才,根本就是男人们心虚没有信心的表现。”玉飞胧不敢大声说,但心里憋着的一口气让她不得不一吐为快,也是因为倾吐对象是天希,她才敢说出心里的话。
天希笑言:“你这岂不是把我也骂进去了?”
“你要是敢看不起我们女性同胞,我连你一起骂!”
“夫人饶命,为夫绝对不敢小瞧了你们女性同胞!”天希作讨饶状。
玉飞胧红着脸,斜睨了他一眼:“乖,我谅你也不敢!”
天希笑着将玉飞胧拖进自己怀里,旁若无人地在她额头亲了一下,然后神情认真地道:“不过,你似乎理解错了父皇的话……”
“啊?”开什么玩笑,她会不知道“女子无才便是德”是什么意思?
“其实父皇很是喜欢你的。”
玉飞胧不置可否:“是么?他的喜欢完全和这句话背道而驰!”
天希叹了口气:“记得你和父皇怎么说的吗?你说你虽是玉家人,但更是天崇子民!父皇他其实不希望你这么通透,这样的你,会在理智与情感间挣扎摇摆,家与国不是那么容易兼顾的。你应该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天真少女,不用想太多和快乐无关的事……”
天希的话让玉飞胧张口结舌,她想不到皇帝竟然会是这样想的。
“我不知道父皇为什么如此爱护你,但我相信他是真心希望你开心快乐。”
出了宫门,玉飞胧别了天希,坐上了回玉府的马车。
马车前行了一段路,玉飞胧突然出声喊了一句“停车”。
“三小姐,怎么了?”车夫和青儿异口同声地问。
“前面可是东街吴里巷?”玉飞胧问。
“正是。”
“我记得楚留就住在这里,我要去拜访一下。”这话,玉飞胧是对着青儿说的。
风闲羽早已从“兴隆客栈”搬了出来,买下了东街吴里巷的一间民居作为落脚地。而玉飞胧这八个月醉心于诗书之中,从春夏到秋冬,她还从没来过他居住的这个地方。
玉飞胧对着院门轻轻敲了三下,不一会儿便有一个老头出来开了门。
“姑娘,你找谁?”老头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开门见山地问道。
青儿回答:“请问,楚留楚公子是不是住在这里?”
老头仔细打量了一番玉飞胧,竟然认出了她:“你是玉家小姐?”
玉飞胧和青儿面面相觑,谁都不认识这老头。
“姑娘里边请。”老头恭敬地请他们进去,“公子正在会客,劳烦姑娘先稍等片刻。”
玉飞胧只等了没多久,老头便请她去见楚留。
进到屋里,玉飞胧才发现里面还有两个男子,想必就是老头口中的客人了。只见他们一个雄姿英发,一个文质彬彬,但都眼神锐利,可见均不是简单之辈。
风闲羽指着两人道:“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楚晖,这位是曹子建……”
“曹子建?”玉飞胧忍不住喷了,她倒是听说过魏晋时期七步成诗的曹植曹子建,没想到在这个时代也能有幸认识“名人”。谢灵运说,天下才共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只不知这个时代的曹子建才有几斗?
“玉小姐笑什么?”那位文质彬彬的曹子建没有任何尴尬之色,而是落落大方地问道。
玉飞胧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你可以无视我的。”
风闲羽算是对这样的玉飞胧见惯不怪的,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继续说道:“楚晖是我舅父的儿子,他的文采武功都是顶尖的,当然武艺更胜一筹;子建是老丞相曹右的独子,才冠南斐。他们都是我少时陪读,我最信任的人。”
原来都是他在南斐的旧部,玉飞胧神情一凛,她知道风闲羽有东山再起的打算,如今看来是已经开始筹谋了,有这两个文武全才的心腹帮手,对他的复国大业来说简直是如虎添翼!
想到风闲羽并不避讳他的计划,反而给她引荐自己的心腹,玉飞胧简直感动得一塌糊涂。复国这条路并不好走,一旦踏错一步便永无翻身之日,而风闲羽却毫无保留地信任她,若是不感动就太畜生了。
“那么,刚才领我进门的老者是?”想来也不是普通人了,玉飞胧十分确定。
风闲羽叹了口气:“曹臣相被害后,曹府被罗乃傲借故打压迫害,子建只好遣散了曹府众人,管家曹平流落至天崇……你可还记得数月前,兴隆客栈前,我从掌柜棍下救下的老者?”
“就是那个乞……”丐字还未出口,玉飞胧猛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抱歉地向众人笑了笑,却笑得非常难看,“怪不得他刚才开门的时候就认出了我,原来如此。”
玉飞胧还在消化这人物关系的时候,忽听得曹子建和楚晖异口同声道:“玉小姐,请受我等一拜!”
见他俩真跪了下去,玉飞胧顿时有些手忙脚乱。她在家里从来不让人跪的,这许多年也没多少人跪过她,突然间两个大男人跪在她眼前,她还真是不习惯。
“你们,这是干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啊,她连忙过去想扶他们起来。
“感谢玉小姐救了我们公子,大恩大德,我等没齿难忘!”
见玉飞胧没能扶起来,风闲羽便亲自去扶了他们,同时道:“起来吧,胧儿不是那拘于虚礼的人。”
“对,对!”玉飞胧连忙点头附和。
站起身后,楚晖又向玉飞胧深深鞠了一躬,才开口:“玉小姐来找公子,定是有话要说,我和子建就先出去做事了。”
风闲羽颔首,两人便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了风闲羽和玉飞胧,两人相视一笑,玉飞胧也没问主人,自动找了张凳子坐下。刚才进屋的时候没空打量这间屋子,现在她四处环视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陈设这么普通,一张八仙桌,几张木凳,墙上没有任何饰物,简单得简直不像有人住着。
“暂时栖身的地方,有坐有睡就足够了。”像是看出了玉飞胧的心思,风闲羽随口解释道。
“虽然不是长住,但好歹也该置备些物件,这样也太……单调了点。”
风闲羽淡淡一笑:“我倒是不在乎这些,况且我待在这里的日子也不长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你不是刚开始谋划吗?”玉飞胧一听他说待不长,突然心生不舍。
风闲羽涩然,她是真的一直不关心他在干什么,这八个月他走南闯北,她从来没问过一句。他的复国计划早已成形,南斐的一切也已经打点完毕,如今只要血梨玉到手,他便可以取出宝藏……
“京城还有很多地方我们没去过呢,你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玉飞胧见他不说话,反而急了起来。
“哪有那么快说走就走的……”风闲羽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我们好久没一起出去了!今天时间还早,我再带你到别处逛逛怎么样?还有晚些时候华灯初上时,夜市更热闹……”
风闲羽侧头看了看纱纸糊的窗,然后走过去开了一扇,一阵冷风灌进来,竟然还一起飘进了不少雪花。
“怎么下雪了呢?刚才还没有!”玉飞胧心里在咆哮,这什么狗屁鬼天气!专门跟她过不去。
“冬天快过去了,这雪也是下一场少一场了。”风闲羽站在窗前感叹,突然他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她,“你今天怎么会想到来我这?”
“就是……路过,然后就进来了。”玉飞胧诚实地回答。
“是不是他回来了?”只有他在的日子,她的情绪才会像今天这样喜形于色,她才会有心思做其他的事,比如来看看被遗忘的他。
“谁?”玉飞胧装傻。
风闲羽回给她一个“你瞒不住我”的表情,弄得玉飞胧不好意思起来。
“他是个不错的人,值得托付终身。”风闲羽说得风轻云淡,但心里却满是怅然。
玉飞胧奇怪风闲羽是怎么知道天希是个不错的人的,他们都没怎么打过照面。只是这疑惑转瞬即逝,玉飞胧并没有在意。
“楚留,你是一个非常好非常好的人,将来也一定会有一个非常好非常好的人和你相配!啊,忍不住想认识这位未来的南斐皇后了!”
风闲羽,你一定会达成你的目标,完成复国的愿望,登上本就属于你的帝位,然后娶一个温柔善良爱你敬你的姑娘,幸福完美地度过一生。
“是么……”风闲羽孑然立在窗前,孤独而单薄,任雪花染上他的鬓角,他仍是一动不动,良久才回过头来,“天冷了,披上我的披风再走吧。”
“不……不用了……”玉飞胧的第一反应是拒绝,然而看了眼窗外下得紧密的雪,又觉得似乎真的冷了好多。
风闲羽取出一件加绒连帽斗篷披风盖在玉飞胧身上,足足把她裹了个严严实实。他的披风对她来说太长太宽大,穿在她身上像是一个小孩偷穿了爸爸的大衣,惹得玉飞胧忍不住笑了好久。
作者有话要说:
☆、早熟少年
天依然下着细细密密的雪,世界仿佛裹上了银装,素净纯白,一尘不染。
碾雪慢行的马车里,玉飞胧托腮不语,满眼的雪色似乎无端增添了人们的惆怅,好像只有安静地聆听世界才是眼下最适合的事情。
然而为隆冬殿后的这场雪终究没有多大的淫威了,冬天即将过去,地气开始回暖,雪花飘落不久便开始融化,只是在空中飘摇的那一刻,它们依然是那么美丽。
是的,这雪是下一场少一场了,也许会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