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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玉侯爷的话却不免让玉飞胧瞠目结舌,凶手很可能是内鬼?是他们府上的人?可是玉府这么多人,要怎样才能找得到凶手?
“胧儿,这件事你不要操心了,有空多陪陪你娘和你大哥,你大哥他……”玉侯爷摇摇头,玉飞逸这两天一直神情恍惚,唐淅雪的死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如今他整个人像一团行尸走肉,没有一丝生气。
想起玉飞逸面无表情的样子,玉飞胧一阵心疼,便乖乖地道:“好。”
“对了,陈缇呢?”玉侯爷一早就发现回来的只有她和秋蝉子两个人,只是当时不便提及,直到此刻才问起。
“哦,这个我正要跟爹地说呢,她留在南斐了,爹地您根本想不到,她居然是倾城山庄失踪多年的大小姐……”
“……”
玉飞胧这几天一有空就会去她大哥玉飞逸那里转转,跟他说说自己去南斐的一路见闻;有时也会碰见早已从孔西回来的二姐玉飞宓,然后两人联手开解玉飞逸;如果来的是四弟玉飞曜,那么整个房间都会被他俩闹得鸡飞狗跳……只是,无论他们几个再怎么花心思安慰他,玉飞逸仍旧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大哥,好哥哥,求你了,你醒醒好不好!淅雪姐姐在天有灵,一定不愿意看见你这个样子!”玉飞胧是好话也讲完了,狠话也说尽了,各种拧拽拉扯都已轮番上阵,可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大哥,宓儿也求你了,好歹跟我们说说话吧!”
“大哥,你每天这样消沉,你这是做给谁看!淅雪姐姐会鄙视你的!她还等着你给她报仇呢!”
听到“报仇”两个字,玉飞逸的眼神猛地闪了一下,然后喃喃地跟着念了声:“报……仇……”
“对!报仇!”玉飞胧见终于有两个字触动了他,顿时喜出望外,连忙乘胜追击道,“现在应该是你努力找出凶手为她报仇的时候,你怎么能什么都不管呢!你应该振作起来,她不能白死,淅雪姐姐不能白死!”
她使劲摇晃仍然表情呆滞的玉飞逸,好像只要这样就可以把他弄醒,让他变回到从前那个内心温暖强大、外表坚毅能给人安定感的玉飞逸。
“对,我要报仇!我要找出凶手!我……”玉飞逸突然从坐着的椅子上腾地站起,突着眼珠表情僵硬地四处乱撞,如一只盲头苍蝇。
玉飞胧反应还算快,她手一伸把七歪八倒的玉飞逸拽住,扶他坐回椅子上:“要报仇也不急于这一刻,大哥你这些天滴水未进,先填填肚子再说。”
在玉飞胧的眼神示意下,两个女婢匆匆出去把准备好的淡粥端了进来。
“殷沫,”玉飞胧自陈缇离开后,没有再要贴身侍女,这个殷沫则是玉飞宓的侍女,“你去把林大夫找来,让他给大哥瞧瞧,这么几天没进食,现在吃东西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讲究。”
“啊?哦……”殷沫正在发呆,听见玉飞胧叫她,就条件反射地答了一句,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反正是低垂着头出了门去。
玉飞胧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并没当一回事。
“胧儿,还是我来吧。”玉飞宓轻轻踱到玉飞胧身边,看着她着急地把一大勺一大勺的粥往玉飞逸嘴里塞,不免摇摇头。
玉飞胧看看手里的粥,再看看玉飞宓白净剔透的脸……好吧,小宓向来温柔,比她会照顾人,喂粥这种细活确实不怎么适合她这种粗人。
自那日后,玉飞逸渐渐精神起来,林大夫说他本就体质好不易得病,身体自然好得快,只是心病还须心药医,能不能变回到从前的玉飞逸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一个月来,玉飞逸不是埋头查案就是去玉家墓园呆呆地站上一整天。虽只是订婚,还未举行婚礼,但玉飞逸却坚持把唐淅雪当做已过门的妻子,玉侯爷和唐以颢没有过多反对,于是唐淅雪就以玉飞逸的亡妻身份被葬在了玉家的墓园里。
一整个月,玉府的气氛都是阴沉的,连玉飞胧过十六岁生日,也没了往年的热闹,大家都提不起什么兴致。
不知是查案的人不够仔细,还是凶手太过狡猾,总之,这一个月来,案情的调查时时偏离方向,几乎毫无进展,气得唐大将军威胁说如果玉府再找不出凶手就要和玉家断绝关系。
而与此同时,去南斐奔丧的落妃娘娘和太子殿下也已回到了天崇。
唐淅亦南斐此行是被皇帝亲命为大将军的,由于他在太子殿下遇刺事件中护驾有功,这次回国,皇帝特意保留了他大将军的职位,并在唐太后的提议下,把五公主天容沙指婚给了他。
上一次,唐淅亦以“大丈夫应当先立业后成家”为由婉转拒绝了唐太后。而这一次,他虽没有明确拒绝,可仍然表达了同样的意思。唐淅雪尸骨未寒,他身为兄长,岂可在这种时候办大红喜事?
皇家意欲趁此机会拉拢唐家,对如今已和唐家产生隔阂的玉家来说极为不利。皇室和诸侯就好比是天平的两端,唐家是一个砝码,还是一个分量不轻的砝码,无论唐家站在哪一边,都会严重削弱另一边的实力。
秋蝉子也在这一个月内离开了玉府,玉侯爷没有挽留,玉飞胧却大大地哭了一场,眼泪鼻涕一大把地抓着秋蝉子的衣角不让他走,他就顺势佯装生气:“为师再也受不了你了!”
于是街头巷尾又传遍了玉家三小姐再一次气走教书先生的闲话,甚至无所事事的人们还为此讨论出一个名字,美其名曰“三小姐定律”——玉三小姐一出手,教书先生倒着走。
这日,玉飞胧查案查得心情抑郁,遂跑到街上去兜了兜风,身边跟着大丫头蓝儿。
“什么破定律?本小姐有这么衰么!”玉飞胧捶足顿胸。
蓝儿淡淡地“嗯”了一声。
“连你也觉得我衰?”玉飞胧突然很想念常缇,如果她在,她俩一定是同仇敌忾。
蓝儿还是淡淡的一声“嗯”。
“篮子姐,虽然你在走神,但也不用这么敷衍吧……”玉飞胧忍无可忍之下回头,居然发现蓝儿有些心不在焉,简直完全不在状态!
“啊?”蓝儿回过神来,胡乱答了句,“有吗?可能是有点不太舒服吧……”
“你哪里不舒服?不舒服的话就不要勉力陪我出来了,我找橙子姐也是一样的。”玉飞胧口中的橙儿和蓝儿一样,都是保护她安全的大丫头。
“没事的,三小姐。我现在觉得好多了……”
“额头不热,应该不是发烧,”玉飞胧摸了摸蓝儿的前额,自顾自地说道,“春天最容易感冒,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好了。”
话虽是这么说的,不过事情的发展却总是出乎意料的。
返回侯府时两人路过一个客栈,见客栈外围了一圈人,都不禁有些好奇。于是玉飞胧的看热闹病又犯了,拉着蓝儿果断挤进了人群。
一看客栈名——“兴隆客栈”,玉飞胧一拍脑门暗喊糟糕,她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天哪!整整一个月,她居然把风闲羽给忘了!
“臭要饭的,没钱还想住我这客栈,滚!给我快滚!”一个客栈老板模样的人手执一根木棍,嫌恶地踢了一脚倒在地上的老头。
坑爹,这才一个月,风闲羽不会落魄成这样了吧!玉飞胧震惊地捂住嘴巴,不敢想象。
那老头背对着玉飞胧的方向,只见他衣衫褴褛,瘦骨嶙峋,蜷缩着身子承受老板的棍打脚踢,不敢吭一声。
周围的人在指指点点,有的似有不忍,也有的跟着老板一起骂。
玉飞胧顿时怒了,正想过去制止,却看见一个着靛青色衣袍的男子从客栈里走了出来,人群中有姑娘“哇”地赞叹了一声,只见他无声无息地夺过老板手中的棍棒,然后从容地扶起地上的老头,口中略带怒意:“这位老伯的食宿费,我出。”
“你出?”老板摸着小胡子,疑惑地上下打量了一遍这名男子,语气缓和了些,道,“我说楚公子,这钱你出也不行,那浑身脏兮兮的臭要饭的住了我的客栈,以后谁还敢再住!”
楚公子?纳尼?她耳朵没幻听吧?她眼睛没老花吧?玉飞胧使劲揉了揉耳朵,又使劲擦了眸子两百下,这特么刚刚走出来的人,居然是风闲羽!那,那……躺在地上的是谁?
坑爹,她一定是太心虚了,才会把随便一个可怜的人当做受了欺负的风闲羽!但是,人家风大美男子哪里是好欺负的,在南斐皇宫这种阴险毒辣的地方都成功活下来了,还会怕路上一个小老板?
“哎,你特么瞧不起人啊!”玉飞胧经过短暂的大脑当机,终于又清醒了过来。只听她大喝一声,一眨眼就冲进了战场,而一直在神游的大丫头蓝儿没能拦住她。
围观的人中也有不少姑娘大婶纷纷挺着胸板指责起老板来。
那老板见群众们这么没节操,居然一下子都改变了立场,一时有些呆住,他指着玉飞胧的鼻子道:“你是何人?”
玉飞胧张口就接:“姑奶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小姐!”蓝儿这次倒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把,示意她不可轻易泄露身份。
“在下王紫媛!”玉飞胧情急之下搬出了以前的名字。
那老板轻蔑一笑,头抬得半天高,简直是用鼻孔在看人:“这位王姑娘,我客栈里的事,可轮不到你来管!”
“你!”靠,胆子这么大,敢藐视她堂堂玉家三小姐,她玉飞胧可是郡主来着!拖下去暴打三百回合!
正当玉飞胧要使出看家本领的时候,风闲羽突然朝她走了过来,抱拳一揖:“承蒙姑娘义气相挺,楚留先谢过了。”
“啥……?”玉飞胧被突然杀出的风闲羽拦住,着实不明所以。
风闲羽向她微微一笑,随后又走到老板身边耳语了几句,也不知说了什么,只见那老板眉头渐渐舒展,连声说好。
老板让伙计带了那老头离开,受欺压的主角一退场,围观群众也吵嚷着陆续散去了,风闲羽正要抬步回客栈,玉飞胧小跑几步来到他跟前,虚心求教:“楚留同志,你刚刚对老板说了什么?”
风闲羽笑了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也没说什么,只是让老板先给那老伯买几件新衣,一切费用由我出。”
“哦,这样老板就不会嫌老伯脏兮兮了。”
“谢姑娘夸奖。姑娘刚才说自己姓王?”
“呵呵……”玉飞胧傻笑。
“王姑娘仗义,楚某这厢有礼。”
“既如此,不妨交个朋友吧。”
作者有话要说:
☆、向来情深
在大丫头蓝儿眼里,玉飞胧这么快就跟新交上的朋友胡吃海喝是十分不对的。
这个楚留是什么身份?有什么意图?玉府都必须先对其进行背景调查,然后才可以判断玉飞胧可不可以和此人有后续的接触。但是,玉飞胧却根本不顾蓝儿的建议,直接跟着风闲羽进了客栈包厢。
玉飞胧当然不会告诉蓝儿风闲羽的真实身份,这是个必须烂到肠子里的秘密。但她做事向来这种风格,觉得有理的就听两句,听不进去的就懒得理你,于是苦口婆心的蓝儿姑娘被直接无视了。
“几个小菜,但望王姑娘不嫌弃。”风闲羽指了指桌上的酒菜,微微笑着道。
“不嫌弃不嫌弃……”玉飞胧哈哈笑了两声,又转头拉一直在走神的蓝儿也坐下来,“来来来,篮子姐,你也饿了,一起吃哈,楚公子请客。”
“小姐,蓝儿可不敢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