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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玉飞胧有些摸不着头脑。
“胧儿,平公子兄妹俩明天要和我们一起上路,带陈缇去倾城山庄。但这个村子的人习惯了受平公子的保护,可能不会愿意他离开。”秋蝉子简明扼要地解释道。
“哦,他们怕自己的长相太招风,会引来心怀不轨的人,所以要有个武艺高强的人帮他们挡掉这群人?”玉飞胧分析道,突然又想起了一个一直困惑着她却也一直没有得到解答的问题,“师父,为什么这里的人都是俊男美女?还有那个千面圣手到底是什么人物?”
秋蝉子背手而立,身姿挺拔,就着淡淡的烛光望去,玉飞胧看到他表情不经意地一滞,眼里略带凝重。
不过这次秋蝉子没有再缄口不语,只是语气平淡,出口的话语听不出什么温度:“这个村里所有俊美的面容,都是千面圣手的杰作,她结合自己登峰造极的武学造诣和出神入化的医术,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做了面部改动……”
“啊!纳纳纳纳……尼!整容?!”玉飞胧震惊得大叫出声,简直难以置信!无法置信!这个猛料几乎惊掉了她的整个下巴!在这个生产力低下的古代世界,尤其是医学并不发达的情况下,居然也有整容!居然有人会整容!她的三观被彻底颠覆了……良久才微微淡定下来,她不由佩服起这个千面圣手来,“怪不得号称千面圣手,原来是整容界的顶级大师!”
“对,就是整容。”
“可是,这千面圣手为什么要帮他们整容呢?又能得到什么好处?”玉飞胧不解,没人会做没有利润的买卖,想必千面圣手也不例外。
“她的要求……比较特殊。”秋蝉子说到一半,停顿了下来,覆手踱到窗边,只是一味地看着窗外,仿佛那层糊窗纱纸是透明的,挡不住他的视线穿向外面的世界。
“特殊?不要钱?不为名?估计也不会是权力,难道是感情上的……还是我想太俗了?”玉飞胧喃喃自语着,大师的世界普通人永远不懂,就算她想破脑袋都无法想出一个答案。她很想知道这千面圣手的特殊要求到底是怎样的特殊,不过见她师父似乎并不打算说出来的样子,她只好把渴望的眼神投向了一旁静坐的沐三。
沐三抬眸看了看秋蝉子,再看了看迷茫的玉飞胧,然后嘴角抿出漂亮的弧度,轻轻启唇:“她的要求,是这个村里的每个壮年男子陪她每夜春宵……”
这句话从沐三口中说出来,却也并不觉有多么淫乱不堪。沐三仿佛天生就有这种魔力,口吐仙气。
然而,这个答案还是让玉飞胧大跌眼睛:“这,这,这……”
“这”了半天,她仍然处于呆傻状态中,这个千面圣手,好奇怪的喜好啊!
这时,陈缇忍不住发问道:“可是,这村里还有女人呢,那些男子的妻子会答应吗?这太乱来了吧!”
“人家既然能那么做,总是有办法的。可是,我就不明白了,这千面圣手为什么要和这些男子……”剩下的话,玉飞胧不好意思说下去了。和每个壮年男子夜夜春宵……光想想就难以启齿,千面圣手大师果断是大师中的大师!
没人回答她这个尴尬的问题,倒是陈缇站了起来,面上虽有些不自然,但声音却尽量保持了镇定:“平公子出去有一会了,倒现在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初入南斐
美人村的大祠堂前火光明亮,人头攒动,一片嘈杂。村民们一个个高举火把,团团把平易之围在了中间。
“平公子,你不能走啊,你走了,谁来保护我们?”
“平公子,我求求你了,留下来吧,我……我给你磕头了……”
“你走了,那些个强盗再来怎么办?你忍心看我们受人欺侮吗?呜呜呜……”
“姓平的,你要是敢走,我保证你妹妹活不到明天!”
“……”
平易之本来还很有耐心地安抚着一个个情绪激动的村民,可是这群人根本不听他在说什么,这种乱糟糟的场面迫使他不得不用吼声来震住他们:“你们有完没完!”
平地一声惊雷,压得骚动的人群霎时没了脾气,不少人战战兢兢地看向这个一向憨直的男子,眼里仍是一副不敢置信,平易之对他们从来都是客客气气,哪里出现过这等状况?
“你们都听我说!”平易之眼神凌然地扫过众人,平息了下怒气,拱了拱手道:“各位,易之与舍妹并非村中之人,承蒙不弃,让先父先母以及我兄妹俩在此地借住多年,易之感激不尽!今日,易之有幸,得见故人,了了一生心愿,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平公子……”显然还有人不死心,想要挽留。
平易之抿嘴,笑道:“这几年和各位相处非常愉快,只是,易之本不属于这里。至于你们担心的问题,易之想过了,这些年先父先母在此地布下的阵法足以抵抗一般的外来攻击。如果来者是高人,那么就算是有我平易之在,也根本无力阻挡。”
“可是这阵法,我们不会用啊……”众人面面相觑,小声嘀咕着。
“小光子和狗儿跟了我那么久,虽不懂如何摆阵,但要简单使用还是使得来的。”平易之边说边用赞许的目光看了看挤在最前排的小光子和狗儿,表示他们可堪大任。
“可是,可是……”村民们似乎还想再找出个能留下平易之的借口。
“可是什么啊!”团团相围的人群外,一个年轻姑娘奋力拨开挡道者,硬挤了一条路出来。
此人正乃玉飞胧是也,她煞有介事地站到平易之身边,用手指了指眼前一群帅哥俊男,鄙夷道:“你你你……你们还是不是男人?堂堂男子汉,居然还要别人来保护!我一介女流,都为你们感到可耻可悲!”
玉飞胧两句话说得在场的一众俊男毫无反击之力,反倒是几个美女捂着嘴低低偷笑了两声,却被玉飞胧狠狠瞪了一眼:“不要以为女人受人保护就是理所当然!你们都有手有脚的,何必借他人之手!你们要是有这样的想法,那是自甘于低人一等!同样都是人,没有谁天生就有特权……”
玉飞胧絮絮叨叨地把脑子里的杂想都挖了出来,直讲得唾沫横飞,虽然她思维紊乱,话说得乱七八糟,但却成功地把听众们搞得晕晕乎乎。听众们不服,什么叫“没有谁天生就有特权”?首先,皇上他老人家就是天生有特权!
“所以,”终于,玉飞胧来了句总结,“你们没理由没权利也没可能让人家为你们留下!好了,现在,把小苹果交出来吧!”
“这……”众人纷纷犹豫不决地看向了被小苹果称为“孙二叔”的领头男子,请他拿个主意。
“好!”孙二叔思索良久,眼神炯炯、目光坚定地宣布道,“这位姑娘说的有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是我美人村自己的事,就要靠自己来承担,与外人无干!平公子是我美人村的恩人,理应以礼相待!若是他日,平公子与几位贵客再来鄙村,鄙村百姓定当夹道欢迎!”
领头的说了好,底下的自然也没什么好反对了。人群有一瞬间的静默,也许是有了淡淡的伤感,离别总是那么容易就令人鼻子发酸。
玉飞胧悄悄退了出来,把舞台留给了他们。她笑嘻嘻地在秋蝉子三人面前比了个“V”字,就拖着他们回房睡觉去了。
秋蝉子和沐三对视一眼,只得无语相笑。这胧儿,还真以为自己几句话威力巨大呢,不过是给他人个台阶下。那孙二叔想必早明白了一点,若平易之坚持要走,他们根本就无可奈何,就算勉强留下了,平易之哪里还有心再帮他们抗击外人吗?倒不如放他走,大家好聚好散,况且还有阵法可以御敌,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玉飞胧一行,如今又多了平家兄妹,离开美人村后仍是马不停蹄地向着此行的目的地——南斐国行去。一路上,虽也有不同的风景,但一则秋蝉子急着赶路,另一则平家兄妹也很想早日把陈缇送去倾城山庄,于是一切都来不及驻足停留,不日间便赶到了南斐。
此间,陈缇的身世之谜渐渐得解。她有个贴身携带的木制小挂件,那是她爹娘在死前交给她的。因为是木制的,极其不起眼,所以当年并未被贩卖分子掠走,此时却引起了秋蝉子的注意。没成想这小小挂件中竟另藏机关,打开后忽掉出一小绢帛来,其上密集地絮写着细小的文字:
缇儿,尔非吾女,倾城山庄大小姐是也。时年岭南双盗将尔藏于吾所,爹娘私心,因膝下无所出便认尔作女。然双盗为人,狠辣记恨。多年来为躲避追捕,使尔受苦,甚为心伤。爹娘自知,命不久矣,只望尔日后能认祖归宗,爹娘泉下有知,也定能瞑目了。
陈缇小时候并不识字,也许是因为“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缘故,她并没去学着认字,所以当时已经口不能言的父母才会将她的身世藏在了木制小挂件中,而不是当面拿给她看吧。
确定了自己的身世,陈缇的内心莫名的复杂,从震惊到怀疑,从迷茫到心喜,曾经愈合的伤口又被刺痛,却不再彻骨,老天爷带走了她孩提时代的幸福,却在此刻又赠与了一份新的尽管是陌生的血肉亲情。可是,越想见越怕见,越近南斐却越心里发乱。
南斐,天之极南端的五彩国度。
据说自有史料记载以来,南斐国便一直是风姓贵族当政,风家王朝历经千百年而未曾衰弱,就算内里再腐败亦不曾有人敢于推翻他们,就算外力再强大也没有任何国家可以吞并这里。周围的世界风云变幻,早就改朝换代过无数次,只有南斐国的风家王朝,屹立千年而不倒。
一路南下,玉飞胧已经缠着沐三问了百八遍的南斐风土人情。南斐国虽偏南一隅,不如天崇这个中原大国的富饶繁华,却别有一番风味。在这里,万物是五彩的,炫目的,人们惯用鲜艳的色彩来装点一切,而冬天的南斐比之万里雪飘的北国更是多了份缤纷秀丽。
久雨初晴,天空格外的澄净如潋,虽值冬季,但这里却温暖如春。阳光斑斑驳驳地洒落,树荫下,是一个个闪亮的小金点在随风跳跃。
玉飞胧难掩满腔激动,兴致颇高地爬出了马车,坐到车夫的位子上,近乎贪婪地东张西望着。
极目而去,整座皇城华丽地展现在了眼前,道路宽敞干净,让人油然而生一种舒适感,两旁草木郁郁葱葱,风格迥异的宅邸让人眼前一亮,就如一颗颗璀璨的明珠,把皇城妆扮得光彩照人……可奇怪的是,街上却没什么人,本该宾客盈门的各类店铺也仿如共同商议过一般没有开门做生意。这样的景象,竟显得这座皇城有一丝萧索。
玉飞胧不解地回头去看马车中的众人,不料一个个都甚是迷茫。最后她只能眼巴巴地盯向沐三,心想,作为南斐人的沐三总知道点什么吧。
“胧儿,你不用看我,我也不知道……”沐三耸耸肩,无奈地出口。
啊……看来只能找当地人问问了。
玉飞胧好不容易逮住了个路人,连忙开门见山地问道:“这位大叔,这些店铺为什么都不开张啊?”本来她想直接问为什么那么凄凉的,但转念一想,觉得似乎不太礼貌,毕竟是人家的京城,再怎么不济也不能用凄凉来形容吧,于是便换了种说法。
中年大叔上下打量了番玉飞胧,方问道:“姑娘,你是外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