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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神医……”玉飞胧淡淡开口。
“有屁快放。”梁庸医正在优雅地用着饭。
玉飞胧差一点就把到口的几句话憋了回去,好在她定力够强,才能勉强继续道:“你徒弟都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
梁庸医低着头,用鄙视的眼神瞟了她一眼,那表情仿佛在说:你确定你等的是我徒弟么?是么?是么?是么?
“你这是什么表情?一副很不屑的样子……好歹玉祈是你徒弟,你怎么这么没良心的!一点都不想念他吗?一点点都没有吗?真的没有吗?”玉飞胧偏着头,循循善诱。
“我说飞飞,”话痨果然是话痨,心里有话始终是忍不住要说出来的,只不过此刻的梁庸医却面带着狡黠,“你很想念他吗?有多想念?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要不这样好了,等他回来,为师做主,让他收了你就是了。你人品也不算太差,想必还委屈不了我那徒儿。”
玉飞胧瞬间震惊了,一口饭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甚是难受。当下一阵乱咳,咳得心肝脾肺胃各种如被万箭刺穿,疼得厉害。
身为郎中的梁庸医见状,职业病立时就犯了,抬手一掌就拍在玉飞胧背上,只把她那卡在喉咙里的一口饭拍到了桌子上,嘴里还好死不死地道:“我真是看错你了,你呀人品实在太差,吃个饭还能噎死自己!”
玉飞胧有种气绝身亡的冲动。
好在梁庸医还算懂得察言观色,见玉飞胧气息不是太顺,也就没再说其他话刺激她了,只待她缓过气来,一切再议不迟。
然而好景不长,耳根子清净了不到一炷香时间,正自顾自想着心事的玉飞胧,冷不丁又被梁庸医咆哮了一句:“吃完了就快点去洗碗!”
大概是见玉飞胧好得差不多了还在偷懒,梁庸医实在看不过去,才阴毒狠辣地出了此下策。
玉飞胧撅着嘴一阵委屈,怎么说这么多年来都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哪里还有什么洗碗的自觉性?就是当了唐淅亦阶下囚的时候,都没如今这么地位低下过……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玉飞胧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咬牙切齿地去洗他们的碗了。
本来被吼一句洗碗也就算了,玉飞胧忍了。结果梁庸医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又吼了一句,听得玉飞胧直接风中凌乱:“洗好了碗咱就开门迎客啊!”
开门迎客,开门迎客……这四个字在玉飞胧的脑海里无限循环,一副灯红酒绿的青楼里的热闹景象跃然于她眼前,一整天挥之不去。
“你才迎客,你全家都迎客!”
梁一以为玉飞胧耍大小姐脾气,说不帮他结账收钱就不结账收钱了,顿时有点生气:“怎么的,吃我的睡我的,还不给老子迎客干活?”
这下玉飞胧真的石化了,如果这个世界能够PS的话,她一定要把梁庸医P掉踹掉扔掉!梁庸医怎么说话的?什么叫睡他的?谁睡他了?谁爱睡谁睡去!老子就不干迎客的勾当怎么滴!
“梁神医,咱能小声点么?”玉飞胧自然是不会把心中的满腔怨言通过嘴巴倒出来的,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人,是没有资格和主人打擂台的。
“怎么?”梁庸医显然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他的那句话到底触及了玉飞胧的哪根神经,也不知是不是这么多年智商受到他自己的医术连累,连思维也慢了半拍。
玉飞胧深呼吸,拼命告诉自己要淡定,淡定,再淡定:“就算我睡了你的好了,你也用不着这么大声说吧……”
梁庸医愣了一愣,总算是明白了过来,然而庸医之所以为庸医,想必也是有原因的,玉飞胧果不其然地听到了他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狡辩之词:“你既入了我家门,你敢说你不是睡我的?”
这个话题已经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斗败的玉飞胧灰溜溜地主动挪到了药柜前,开始翻账簿。
有些人,你永远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所以人有自知之明,实在难能可贵。
作者有话要说:
☆、君子好逑
这一日一如往日,玉飞胧正在药柜前结账收钱,尽管最近小镇的居民不再如前些日子那般倾巢而出来梁庸医的铺子里买药,但进进出出的也还是有不少人,玉飞胧实在是没有多少闲下来的时间。
说来也奇怪,按理都这么多天过去了,小镇居民的好奇心早该灭了才是,可这进出药铺的客人们还是络绎不绝。玉飞胧甚为不解,这些人难道是被梁庸医的药吃坏了脑子?否则怎会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来一个庸医的药铺抓药!
但是梁庸医本人却并不这么认为,他简直乐呵得快笑出神经病了,一整天都荡漾着脸,心想着他的医术总算发光发热了,人们终于被他执着研究了这么多年医学的精神感动,决心来支持他的医学事业了,真是好让他感动!
此时,店铺里进来一个略显福态的中年妇人,那一张堆着笑的肉脸简直比梁庸医还荡漾,只见她径直走向玉飞胧所在的药柜前,挥着手中的小绢,用手背掩了掩面。
“抓药?”玉飞胧手上十分娴熟地算着前一个顾客的账,随意瞟了一眼中年妇人。
“呃……”那妇人见玉飞胧不怎么热情,倒也不尴尬,“不抓药,就是想问问掌柜的,可已婚配?”
玉飞胧忍不住抬头瞄了眼刚说完话正一脸期盼的妇人,然后龇着牙面无表情地侧头看向正忙着配药的梁庸医:“梁神医,问你呢!”
“什么什么?”梁庸医刚才思绪正在外太空遨游,没听见妇人的话。
“你们这儿的民风都这么彪悍么?”玉飞胧一脸奸笑地看着凑过来听她说话的梁庸医,“这位大姐问你有木有老婆来着……”
“不不不,掌柜的搞错了,我是来给掌柜姑娘你做媒的,不是梁大夫……”妇人见玉飞胧会错意,当即表明了来意。小镇东头的彭老爷家,那小儿子正好到了娶妻岁数,平日里看不上小镇里的其他姑娘,偏偏这几日就瞧对眼了这梁大夫铺子里突然多出来的飞飞姑娘,彭家这才遣了她这媒婆来做媒的。
“啥?”
“纳尼?”
梁庸医和玉飞胧同时一惊,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可置信。
彭家儿子没毛病吧?看上玉飞胧这么个人品极差的姑娘,改日定要好好替他把把脉,说不定是得了什么隐疾。梁庸医整了整头上的帽子,记下了要替彭家儿子把脉的事。
玉飞胧笑得像一朵花,表情却是十分僵硬的,她思索了半晌,才想出了一句合适的拒绝媒婆的话:“姑娘我已有心上之人,实在不适合再婚配,没的误了彭家公子。”
其实她本来要假说早就嫁了人的,省得那媒婆再多费口舌,然而转念一想,若是自己已经嫁了人,为什么没有和夫君在一起,却住在这千年老光棍的铺子里?想来这一点是会引人怀疑的,于是便没有这么说。
媒婆的脸色有些难看,正巧药铺里又有不少客人,大家可都是认识她的,若是今日做不成媒,传出去却是有些丢脸的。媒婆这么心酸地想着,但铺子里的客人们却没怎么注意她,反而是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望着玉飞胧。
玉飞胧被几双眼睛盯得发麻,抬眼一个个扫了过去,扫完一遍突然觉得顾客们的性质有些诡异,清一色的中年妇人和青年男子,这是为嘛?
“掌柜姑娘,你再好好想想,彭家那家业不用我说,姑娘嫁过去做了少奶奶,那是必享一生荣华!”媒婆不甘失败,还想再搏上一搏,她还不信了,小姑娘家的,见了银子能不眼红?
“彭家?”这时,突然走出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满脸的不屑,好像在他眼里小镇东头的富贵彭家根本算不得老几,“就是有几个小钱罢了,姑娘你可千万别被他们诓去了!”
玉飞胧愣愣地点了点头,小兄弟不必多虑,诓不去的,钱财乃身外之物,他们家、她朋友家、她爱人家……最多的就是钱。
那青年神色一喜,顿时走上前,卡住了媒婆的位置,不让她上前再打扰玉飞胧。随后,他缓缓将目光转到玉飞胧的脸上,自认为笑得无比灿烂。
“姑娘不为钱财所动,分外难得!不如姑娘嫁给我吧,我仰慕姑娘已久……”青年的表情十分诚恳,顶着一双深情款款的眼睛,说着说着就要来握玉飞胧的纤纤玉手……
“动口不动手啊!”梁庸医本在一边看戏,到了这里才悠悠然来了一句。
玉飞胧一边尴尬笑着缩回手,一边转头怒瞪梁庸医:“动口也不好吧……”
哪知这时铺子里的客人们却突然疯了,纷纷扔了手上刚抓好的药就想往药柜前挤。中年妇人们面对年轻力大的后生青年们,居然毫不示弱,一个个越挤越往前,堪堪把柜台后的玉飞胧吓懵到了背贴墙。
“姑娘,嫁给李家公子!”
“姑娘,嫁给我!”
“姑娘,王公子才华横溢……”
“姑娘,嫁给我!”
“姑娘……”
“梁庸医!”玉飞胧突然大喝一声,她是真的被眼前这一群如狼似虎的妇女和骚年们震惊了,这都是什么样的民风啊!“梁庸医,他们一定是被你的药吃坏了!”
梁庸医本来看玉飞胧这么悲惨得被逼到了墙角,还想帮她一把,替她解决掉这些疯狂分子,但是……谁让她这么污蔑他高超的医术的?不救了!不救了!她人品太差,让他们抓去吃了才好!
玉飞胧对梁庸医的见死不救十分生气,当下飞起一脚踢飞了他刚用心包好的一包药。
众人大惊:“姑娘还会武?”
“厉害厉害,嫁给我!”
“嫁给李公子!”
“嫁给王公子!”
“……”
群情激昂的众人再次奋力挥动手绢和手臂,颇有一种势要将玉飞胧拖走送入洞房的味道。
玉飞胧背贴着墙,一脸讪笑地安抚着挤成一团的众人,不禁暗暗挥汗,这是怎样奇葩的一个小镇啊?简直太开放太澎湃了!
正当她暗叹自己搞不定这叽叽喳喳的混乱场面时,一个声音却在这个时候自店铺外响起,如带了扩音喇叭般骤然传了进来。众人都被这个似有魔力的声音吸去了注意力,纷纷停下向前挤身子的动作,转头十分麻利地看向店铺大门处——
“她要嫁的人,是我!”
伴随着声音进来的人一身淡墨色劲装,身材颀长,身形虽不威猛但行走时自有一股刚健气势,显然是经常练武的。
众媒婆此时还在专注地打量着这当先一步进来的男子,男青年们却突然齐齐地“切”了一声。青年们的心里都是这么腹诽的:靠,这声音倒是十分有迷惑性么?长得……可惜差强人意,关键是这年纪,一看就是三十又几,明显是想老牛吃嫩草!让他们飞飞姑娘嫁过去?门都木有!
男青年们又齐齐转头去看玉飞胧,以为她必然也是不屑一顾,却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的飞飞姑娘此时竟是一脸激动,表情里似乎带着点哽咽的味道,当下男青年们都看傻眼了,莫非他们家飞飞姑娘的口味真有这么重?放着这么多正当芳华的少年不要,偏爱那老男人?这世道……没天理了啊!
正同时,只听众媒婆们突然倒吸一口冷气,一个个眼睛瞪得如葡萄一般圆,木愣愣盯着跟在那劲装男子身后缓步进来的年轻男子。靠!真是……帅得没天理了啊!
男青年们的表情在转头的瞬间也僵化了,劲装男子让开身位后,众人的视线被另一个向他们款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