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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淅亦任她骂他卑鄙无耻,倒也一点不在意,他承认自己是有点变态,不过在好玩的游戏面前,不变态又怎能看到有意思的答案:“我的耐心有限,你若再不做出选择,那么我只好……”
“等一下……”玉飞胧无法,只好眼睁睁地任由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走向那柄剑,颤抖着双手将它拾起来握在手中,沉甸甸的分量差点让她跟着宝剑一起跌倒在地。
拖着剑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内心挣扎无比的玉飞胧缓缓地朝玉飞曜走过去,她的眼神空洞无物,脸色白得像纸,倒让玉飞曜惊恐不定,他不相信他的姐姐会杀他,他不信。
“曜儿,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诚实回答我。”
玉飞曜傻傻地点头。
玉飞胧显得十分筋疲力尽:“你没有背叛天崇,没有背叛玉家,大哥的死也和你无关,对不对?”
原来她要问的是这个,玉飞曜心中酸涩,可笑她的心里已经认定了,还有问的必要吗?他很想点头,他很想活着,他很想在他姐姐的心目中,自己永远是个好男儿,可是……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玉飞胧踉跄地后退了一步,若不是有剑撑着,她大概已经跌坐在了地上。
她一直相信,玉飞曜是个偶尔淘气的好弟弟,绝不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原来这都只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她失落地转身,又朝天希走去,四目相接,总算心不会那么痛了,至少这世界还有他爱她一如往昔。
“天希,如果这把剑贯穿了你的身体,你会不会恨我?”
天希微笑着摇头,他怎么舍得恨她呢?
“如果我们走散了,你要记得,我会在原地等你,一定要找到我,我怕一个人……”
“胧儿,你……”玉飞胧的话让天希一阵心惊肉跳,她不会是想……自杀吧?
不行,绝对不行!天希简直要暴跳如雷了,她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她怎么可以让他连死都不能安心?
说时迟,那时快,玉飞胧奋力扬起手臂,将手中的长剑一挥,倾注了全身的力量把长剑刺向了淡定站立中的唐淅亦。说时迟,那时快,在所有人还在被玉飞胧的话迷惑、未及反应之时,剑尖如长着眼睛般不偏不倚地朝着唐淅亦而去。
唐淅亦的十二死士见状,风一般地聚拢在他周围,为他挡去这股势如破竹的剑势,然而剑尖却还是擦着唐淅亦的喉结而过,划出一道细小的伤口。
玉飞胧脱力倒进了天希怀里,此刻已无死士围堵的天希连忙将玉飞胧抱起,乘机逃出大厅,只不过大厅外的士兵们早已严阵以待,迎接他的是更难以逾越的障碍。
“禀将军,潜入城中的朝廷兵已被全数歼灭!”一个将士抱拳向唐淅亦禀告道。
“好!”唐淅亦站在主位前,远远地看着陷入门外士兵包围圈的天希二人。
瓮中捉鳖,天希根本逃不掉的。
“报——”正当唐淅亦自信满满地等着天希落网之时,突然有一个士兵火急火燎地从府外闯了进来,手中还高举着一份文书。
“什么事?”鹞鹰迎出来接了文书。
“宁……宁漱城……失……失守……全……全军覆没……”报信士兵气喘吁吁地道。
“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住了,唐淅亦踉跄了两步,他难以想象,不敢相信!明明天希就在这里,明明他的大军就守在沧莲城下不敢轻举妄动,为什么宁漱城会失守?
“是……是天漓……”
唐淅亦连气绝身亡的心都有了。千算万算,机关算尽,反而是赔了城池又折兵!
他没有高估天希对玉飞胧的爱,却低估了他与情感并重的智慧。
等冷静下来后,唐淅亦才目光沉重地朝着那个正一人大战几百持戟士兵的天希看去……哼,丢了城池又如何?有天希和玉飞胧在手中,至少他还没输。
“活捉他们!”唐淅亦下了死命令。
作者有话要说:
☆、最亮的星
由于战略地位极其重要的宁漱城失守,相距不远的沧莲城也变得岌岌可危,于是唐淅亦当天就决定剩余军队向西北回撤至大本营,并将阶下囚——天希和玉飞胧一并押解了去。留守沧莲城的只余二等将领蒋聪以及区区数千士兵,主要任务是拖延朝廷军的追击速度。
唐淅亦的西北大本营,也就是西军总部所在地——暄刃城,从前只是一座人烟稀少的小城,但由于当年唐大将军唐以颢选择驻军于此,于是渐渐地它就变成了一座人声鼎沸的军商共荣的城市,而这里精妙的铁器刀具更是名享天下,世人称之为“兵器之城。”
天希和玉飞胧被一路押回暄刃城之后,分别关押在将军府的东西两侧。唐淅亦如此行事,第一要义是分散目标,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若是有人要闯进来救人,至少同时救走两个人就没有那么容易,当然他也根本没想让天希和玉飞胧二人待在一处互诉衷肠。
唐淅亦自从回了暄刃城后,只去看过天希和玉飞胧二人各一次,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在两人面前,大概是军中形势严峻,他实在没时间同他们浪费口舌。天希和玉飞胧虽是被唐淅亦劫持至此地,但毕竟身份高贵,关押之地甚至称得上是舒适精美,不过这可能只是唐淅亦为了模糊目标所作出的安排,整个将军府到处都是这样的房舍和装饰,想要找出天希和玉飞胧所在就好比大海捞针,难于登天。为了配合这一安排,两人的关押地外甚至没有太多的守卫,至少明面上如此。
玉飞胧就这样担惊受怕地过了几日,门外有士兵把守,她根本出不去,想打听情况也没人理她,虽然自己有吃有喝,似乎暂时不会有事,但她却时刻焦虑不安,因为她很担心天希的情况。
直到这一日晚膳后,她见到了曾经的五公主、如今的唐夫人——天容沙。
玉飞胧没想过天容沙会来见她,确切地说,她几乎快要忘记了这个地方还住着一个天容沙。天容沙是天希的五皇姐,有她在,天希的安危应该能得到保障吧?
玉飞胧仍然有些许不安,因为她不知道天容沙在这个地方有多大的权威,更不确定天容沙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清楚地记得当年天容沙的刁蛮,以及毫不遮掩的对唐淅亦的倾慕喜欢。
两个时辰后,天希的住处也迎来了一个久久未见的熟人。
“西北夜凉,夫人听闻席公子今日身有不适,命奴婢送来一件外袍御寒……”天希的房门外,一个打扮低调的女婢不卑不亢地说道。
门外守着的两个守卫互相眼神交流了一下,虽然大家都用“席公子”来称呼屋内关押之人,但其实每个人都知道里面关着的人就是当今皇帝天希,所以身为皇帝亲姐姐的唐夫人天容沙让自己的丫头送件衣服来也属情理之中。
那女婢见守卫没说话,又道:“奴婢不过是来送件外袍……若是席公子冻坏了,不止夫人伤心,将军也一定会责罚你们!”
一个守卫拿起女婢手中的藏蓝色衣服,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检查了一遍,甚至是每一个花纹图案都不放过:“衣服没问题……不如这样,衣服由我送进去,姑娘先回吧。”
女婢把一切看在眼里,有些为难地道:“席公子从小都有丫头们帮他更衣,恐怕……”
另一个守卫皱了皱眉头,心想这皇帝还真麻烦,连件衣服都不会穿,这些天来莫非他都是和衣而睡?于是只好道:“算了算了,进去吧!”
“多谢这位大哥。”女婢低头致谢。
落锁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守卫陪着女婢走了进去,大门敞开后便没有关上,因为门外的守卫们需要对屋内二人的所有动作和言语了如指掌,况且此刻门外瞬间站满了一整队士兵,天希绝没有可能夺路而逃。
“夏悠?”天希转过身来,见到他五皇姐的贴身婢女出现在这里,让他既感意外又觉得是情理之中。
“公子……”出于各方面的原因,女婢夏悠没有使用“皇上”这一称呼,“公主担心公子,特命奴婢送来御寒衣物。”
“公主怎么没来?”天希是很久没有见天容沙了,临死前如果能再见一面,也算不至于太遗憾。
夏悠捧着衣服,轻手轻脚地摊开,一边道:“公主已有了身孕,不便走动。”
天容沙怀孕是事实,但她没有亲自前来的原因,夏悠没有如实告知天希。其实唐淅亦早就下了命令,禁止天容沙去探望天希,毕竟两人是姐弟,难保她不会帮他越狱。但玉飞胧那边,唐淅亦的命令就松了很多,大概是因为玉飞胧对天崇朝廷来说重要性大打折扣,所以便有了天容沙见玉飞胧这茬事。
“真的?”天希平静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可是一想到这个孩子是唐淅亦的骨血,心里又有一丝怪怪的味道。这个孩子注定会和他陌路,甚至一生为敌。何况自己其实和天容沙并无血缘关系,这个孩子还会认他这个舅舅吗?
夏悠点点头,随意看了看旁边警惕地望着他俩的守卫,手执衣袍站到天希面前:“公子,这西北之地,夜凉如水,让奴婢为您穿上外袍吧。”
天希“嗯”了一声,表示默许。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夏悠的目的,准切的说应该是天容沙的目的,不可能只是想给他多加一件衣服而已。
果然,夏悠看似认真地替天希更着衣,其实一直在找机会,只是苦于守卫的目光太锐利,她一时无法有所动作而已。
天希张开手臂,转过身,夏悠整理完他的背部衣领后转而走到他的正面,此刻刚好有一个守卫的视线死角,夏悠很自然地摊开右手,天希心领神会地看到了她掌心的三个字:
躲,替,逃。
天希当下就明白了她送来这件衣服的用意,想必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只是……他不能一个人出去,玉飞胧还被关押在某处,要走就必须一起走。
况且,唐淅亦若是知道天容沙放走了他,她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无论如何,他心里还是不想给他五皇姐增添麻烦的。他知道天容沙从小就喜欢唐淅亦,所以她永远不可能离开唐淅亦,而她若是不和他一起离开,怕是会受到唐淅亦的责罚。不过,夏悠一开始就特意提到了天容沙的情况——她怀孕了,所以此刻唐淅亦应该不至于降罪于她。
夏悠似乎是看出了天希的心思,微笑着道:“冬日虽快要过去了,但这几日依然冻得很,公子可千万要顾及自己,这样公主才能安心养胎。公主一切安好,公子无需挂心。”
天希深深地看了看夏悠,也罢,自己在这里成为阶下囚,五皇姐恐怕更提心吊胆。
天容沙的身体里除了流着天家皇室血液外,还有一半则是来自唐氏。母妃唐惠妃是丞相唐贯的亲妹妹,唐家文武两族中之所以会有不少对这场战斗持中立态度者,正是因为天容沙嫁给了唐淅亦。而这些人不申明立场,因为他们知道无论最终是朝廷获胜还是唐淅亦称帝,他们的日子都坏不到哪里去。
所以就算天容沙没有怀孕,唐淅亦也不会对天容沙怎么样,天容沙的背后站着的是整个唐家,至少是唐家文族。拥有天容沙的唐淅亦或许不一定能使他不断膨胀的欲望得到满足,但失去了天容沙的唐淅亦一定不可能实现他的最终目的!
天希穿着那外袍转了一圈,道:“果真是暖和多了。”
“这样公主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