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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不正常?”玉飞胧听着有些别捏,虽然自己以穿越的方式出现的确很不正常。
“嗯……”花解语想了想,整理了一下措词,“应该这么说,人□□体和灵魂两部分,你的身体很正常,但是灵魂却……简单来说,就是灵魂和身体的不契合。”
花解语和天机道人一样,都敏锐地看出了玉飞胧身上最本质的问题。
灵魂和身体不契合?玉飞胧已经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她回想起自己的婴儿时期,那个时候还没有十味珍,她曾经好几次身心疲惫而不受控制,就好像灵魂太重,想要冲破身体的束缚,飞离她。
难道这就是带着记忆来到这里的代价?灵魂里装载了太多的东西,于是便不可能契合当时小小的身体了?
“你倒是不觉得奇怪?”花解语见她如此镇定,不免微微诧异,“几日前,臣赋跟我解释了当初离开我的原因,你想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此刻的玉飞胧完全被花解语牵着走,因为对方的思维实在太跳跃了,才刚从秋蝉子的话题跳到玉飞胧的病情上,现在一眨眼又回到了秋蝉子话题。
“他说,如果当年我继续和他在一起,我会很快因精气丧尽而亡。”
“啊?”玉飞胧震惊得眼珠都快要掉出来了。
“你知道的,臣赋来自四大世家之一的古怪世家,古怪世家的族人世代都相信极度纯净、没有杂质的血液能造就一个长生不死、无人可敌的天人,而辰赋正是他那一代中血液最为纯净的男子,他生来就被安排与族中拥有最纯血液的女子在成年后结合,但是他偏偏不信奉这一套,所以他逃出了西域,正好遇到了我。”
玉飞胧觉得不可思议,她的师父竟然还有这样离奇的一段经历,她迫不及待地追问道:“然后呢?”
“你还记得蓝月光和蓝阳光是怎么找上你的吗?”
“血性相吸?”因为玉飞胧的身上沾染了秋蝉子的气息。
“没错,西域蓝家的人,个个血性相吸,而对于血液最为纯净的臣赋来说,血性相吸的力量最为强大,他甚至可以在几公里之外就能感受到家族中人的存在。但是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血性相吸也一样,它不但能感知族人的存在,更会无意中吸食周围人的精气来壮大它的力量。”
“所以,师父为了不伤害你,于是才离开了你?”
“就是这样。”
“可是,”玉飞胧纳闷,“为什么我还活得好好的?”
明明秋蝉子在玉府呆了这么多年,府里所有人都一切正常啊。若是会无意中吸食人的精元,那玉府那么多人岂不早就死光了?
“这正是我要和你提到的,关于你所生的这场病的问题。”
“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吗?”
她打出生起就生病了,和秋蝉子会吸□□元有半毛钱关系?
花解语耐心解释道:“你生病不是因为他的缘由,但却是正因为有你的这个病,才给了臣赋脱胎换骨的机会。”
“我不明白。”玉飞胧听得云里雾里。
“你生病,是因为身体和灵魂不契合,也就是互相排斥;而臣赋身上存在的血性相吸,是一种吸引力,会吸收一切可以吸收的东西。但是因为你体内有着这股强大的排斥力,臣赋的血性相吸就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可是照你这么说,我身上的排斥力更像是一种自我排斥,似乎和排斥外界吸引没有一点关系?”
“不错,正常情况下你体内的排斥力只在灵魂和身体间相互作用,但是一旦外界对这种排斥产生干扰,它便会转而对付这个干扰。所以只要有你在身边,臣赋身上的吸引力就可以被封闭。”
“所以,”玉飞胧颓然地发现,任何美好的事情总会有阴暗的一面,“师父他最初到玉府自荐做先生,也是因为知道我身上有这股所谓的排斥力?”
“正是。”为怕玉飞胧钻牛角尖,花解语连忙道,“臣赋是为了不伤害无辜的人,所以……”
虽然尽力解释着,但花解语却发现自己越描越黑,什么叫为了不伤害无辜的人,难道玉飞胧就不是无辜的?因为不想伤害别人,所以就可以有目的地去接近玉飞胧?尽管不会对她造成任何伤害,可是欺骗难道就不是一种伤害吗?
“原来如此啊……”玉飞胧淡漠地笑了笑,虽然她承认自己有一点点难过,但是她心里更明白,这点小事根本没可能撼动师父在她心目中的完美形象。
花解语却难免还是有些担心:“你千万不要因为这样而……”
“怎么会?”玉飞胧打断她,“我知道师父爱我,我从来都为有这样一位师父而骄傲。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后来的情况,那时因为被你发现行踪,师父便辞别了我们,去了我不知道的地方。”
花解语细细打量了她半晌,见她未有异常,便继续道:“其实在他进玉府之前,他已经在天机道人的帮助下开始换血了。”
“换血?”
“就是让他重生,让他不再有血性相吸的力量。可是他的血液太霸道,需要经过无数次换血才能脱胎换骨,而且每次换血对环境特别挑剔,所以他整整花了二十六年才成功,而且这很大程度上还要归功于你体内的排斥力量。”
玉飞胧花了一点时间来消化这段话,不过还是有些混乱:“所以,两年前师父辞别我们的时候,他是不是已经换血成功了?”因为他最初的目的已经达到,所以便无需再留在玉飞胧身边了?
花解语掐指一算,点了点头。
“我记起来了,原来上一次师父带我来南斐,目的就是为了来换血。他只说和师公有约,却怎么都不说是什么样的约定,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怪不得那一天,秋蝉子回来山间木屋的时候,她直觉地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变化,更加云淡风轻,甚至是焕然一新。
花解语柔柔一笑,那是秋蝉子最后一次换血,终于……彻底脱胎换骨。话至此,她想说的便也说完了,关于玉飞胧所生之病,关于她和秋蝉子的恩怨纠葛。
可是玉飞胧就有点郁闷了,如果说她能原谅秋蝉子有目的地接近她,但却还是会莫名怀疑他最后的离开是否是因为自己对他来说已经毫无价值?如果花解语没有发现他当年在南斐的行踪,如果没有花解语的潜在威胁,秋蝉子是不是还会选择离开玉府?
她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了吧?秋蝉子不会告诉她,她也绝不会主动去问他这个假设性问题,唯一知道的是,在玉府的这么多年,秋蝉子给予她的爱是真实的,是诚挚的,这便足够了。
“师娘,既然师父已经不再有血性相吸的能力,不会再吸尽你的精元,那么,你们为什么还是不能在一起?”
明明已经没有任何障碍,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可为什么还是选择分开?
花解语目视前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大概是因为,过去的就只能过去吧……”
当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是阻碍,那么,时间就是最大的阻碍。
作者有话要说:
☆、离别之际
南斐皇城的城门外,花解语决定离开,玉飞胧和秋蝉子等人都来送别。
金秋时节,骤雨初歇,泛黄的杨柳细叶被秋雨打落满地,增添了些许离愁别绪。柳丝挽得秋光住,肠断驿亭离别处。秋天,总是很适合离别。
“师娘,你真的要走吗?可不可以再多留几天?”玉飞胧拉着花解语的手,依依不舍。
花解语微笑道:“胧儿,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总有一天要分别的,师娘只怕到时更不舍得离开你……”
“那就不要走嘛!”玉飞胧想耍无赖。
“救命之恩,朕还来不及相报,朕和胧儿一样,都希望你能留下来。”风闲羽也走过来挽留,她和玉飞胧对视一眼,然后轻轻搂过她的肩,面向花解语道,“在胧儿的眼里,你就像她的亲人,她的娘家已经没多少亲人了,所以她更舍不得你走……”
花解语鼻子一酸,有些触动,覆手盖住玉飞胧的双手,认真地看着她道:“傻姑娘,你还有很多人疼你爱你,尤其有一个这么好的夫婿,你不会孤单的。”
“可是,可是……”玉飞胧咬着嘴唇,苦思冥想也寻不到一个非让她留下的理由,只好拉出秋蝉子来,“师父,你倒是说话啊!”
远远站着的秋蝉子被拉到了花解语跟前,一直都在避免面对面的两个人终于有了正面的目光接触,但仍然只是面面相觑,不发一言。
“师父,你劝劝师娘,你说不要走,她就一定会留下的。”玉飞胧不禁为这两人捉急,一个固守死理打死不说,一个端着自尊不敢再主动。
“你……”秋蝉子折腾了半天,终于挤出了一个字,虽然只有一个字,但也差点燃起了花解语眼中的光芒。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包括心中仍抱有一丝希望的花解语,只盼他能诚实地面对自己,哪怕只有一星半点的松口都已足够。
可是秋蝉子最终还是选择了一句让众人吐血的狠话,他说:“小若,一路顺风,多保重。”
众人失望地大叹一口气,秋蝉子要是靠得住,母猪都会爬树了!不求她留下来也就算了,至少问一问何日君再来什么的;不表达些依依惜别之情也就算了,至少不要下逐客令不是!
“多谢。”花解语轻喃一声,利落地转身,不再多说什么,拖着孤独的背影走向载自己离开的马车,这已是她最后的努力,他若无法回心转意,至少她还给自己剩下了一点点可怜的自尊。
“师娘!”玉飞胧焦急大喊,却不见花解语转身回眸,她心里顿时很生秋蝉子的气,他怎么可以这么冷血!冷血!冷血冷血冷血!
明明只要一句“留下”,花解语就会义无反顾地回头,为什么就是不肯说呢?若是不爱她了,所以祝她一路顺风,却又为什么默认她是玉飞胧的师娘?不敢接受改变,又不想失去已经改变了的,秋蝉子是一个多么别扭的人啊!
车轮碾压过雨后松软的泥土,留下一串深深的印痕,花解语坐在颠簸的车厢中,心如死灰。
“师父,她真的走了!”玉飞胧冲到秋蝉子面前,哭着推搡道,“她走了!她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孤零零的一个人,她能去哪里?她再也不是那个武功高强的女子了,如果碰上坏人,她被欺负怎么办?你怎么那么坏?怎么可以这么欺负女人!她为了你,牺牲多少?最美的年华都给了你,可你却不要她了!你明明爱她,为什么不敢说出口,为什么放任她离开?就算过去的回不去,可是未来的路和过去无关,你这个懦弱的自私鬼!”
“胧儿,你冷静点。”风闲羽见情势不对,及时把玉飞胧拉到自己这边。
虽然被拉走了,但玉飞胧还是忍不住继续吼着:“师父!她走了就不会回来了,这辈子就再也没有她了!”
花解语的人生目标一直是寻找秋蝉子,如今虽然找到了,却又那么快失去了。当生活没有了目标,还有什么可以成为活下去的理由?也许明天,也许下一秒,也许现在,她会生无可恋地离开。
天机道人虽是个看淡红尘的道人,也不免心有唏嘘。但毕竟秋蝉子是自己徒弟,见玉飞胧这样埋怨,便又想为徒弟说上两句:“丫头,老九他……”
“师公!都是你不对!”谁知气糊涂了的玉飞胧抹干两把眼泪,直接遇神杀神,“都是